我不知道凌意跟她說了什麼,但在她看來,沈圖南不接受凌意,都是因為我在搞破壞。
「你就是個臭不要臉的小婊子。」她拍打著我的臉,笑得格外囂張。
聽著周圍此起彼伏的哄笑聲,我放下筷子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揪住țũ̂₄她的頭發,扯著她就往放餐盤的地方去。
女生悽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個食堂,跟她一起的那幾個女生都被我的行為嚇到,愣愣地站在原地不敢動。
我把她的頭抵進裝滿剩菜剩飯的大桶裡,任由飯菜浸沒她的頭。
冷聲道:「我可不是任人欺負的小可憐,想校園霸凌我,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嘴巴這麼髒,我不介意幫你洗洗。」
「一群醜人多作怪的可憐蟲,就隻會躲在陰溝裡惡心人。」
放開她油膩膩的腦袋,我無視所有人異樣的目光,若無其事地回到座位上繼續吃飯。
一戰成名後,為了不留下麻煩,我特地跑去校長辦公室,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清楚。
「我爸媽說了,他們會對女生的行為追究到底,如果學校對霸凌行為不作為,隻會滋生罪惡的溫床,這種風氣太可怕了。」
「至於她們說的那些事,我根本就不知道,現在是高三,我隻想拼一個好未來。」
「我知道了,你回去午休吧!下午好好上課。」校長神情嚴肅,顯然聽進去了。
最後在我爸媽的幹涉下,女生被全校通報批評,記過一次。
有了前車之鑑,那些人再也不敢明目張膽地欺負我了,但暗地裡的排擠卻越來越厲害。
「陳寄歡,她們……對不起啊!」同桌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搬走了。
此後,班級裡,再沒有女生敢跟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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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課上,被要求兩兩合作做仰臥起坐。我見帶頭孤立我的趙曼曼一臉不懷好意,指著她就說:「老師,她有狐臭,我不想跟她一起。」
「我沒有,陳寄歡,你在胡說八道什麼?」見周圍紛紛投來懷疑的目光,趙曼曼聲音猛地拔高,氣得眼睛都紅了。
「是嗎?可我就是聞到了,不然你每天噴那麼濃的香水幹嗎?」
「趙曼曼同學,我知道你也不想的,但還是早點去醫院根治為好,畢竟真的燻人。」
從一開始的不忍心,到現在絕地反擊。
我隻知道,但凡我流露出一點害怕的神色,她們就會變本加厲地欺負我。
「陳寄歡,你憑什麼汙蔑我?」
「那你又憑什麼隨意說我壞話,逢人就說我不自愛,還給我取各種外號,甚至聯合班裡的女生ťû₂孤立排擠我。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又是個什麼好東西?」
「你知不知道,你自以為的玩笑,已經足夠毀掉一個人了。」
7
這場沒有硝煙的校園霸凌,直到凌意和沈圖南回校才結束。
沒人知道他們在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我隻覺得凌意變了好多,她不再眼巴巴地對沈圖南好,臉上也沒了以往燦爛的笑容。
我進班級時,沈圖南沒來,左手打著石膏的凌意正被一群女生圍在座位上噓寒問暖,氣氛和諧到極點。
看到我,她快步來到我面前,一臉愧疚地說:「陳寄歡,對不起啊!我不知道她們會因為我為難你,我已經跟她們解釋過了,一切都是誤會。」
曾幾何時,大膽直接的凌意也學會了拐彎抹角。
她看我時,眼裡更是有我看不懂的復雜情緒,有羨慕,有不甘。
此時班裡都是人,她選在這樣的場合把話說開,簡直是把我架在了道德的制高點。
知道她想和稀泥,我搖搖頭,神情嚴肅地說:「這不是什麼誤會,這是赤裸裸的霸凌,沒有一個正常人會做出這麼惡劣的事。」
「這些日子,我被她們暗地裡排擠孤立,你沒經歷過我的痛苦,沒資格在我面前說是所謂的誤會,我不接受,我也無法接受。」
見她臉色太難看,我沒再說下去。
跟凌意要好的女生卻不依不饒起來,她指著我,厲聲質問:「你哪裡有吃虧,作為能把趙曼曼氣哭的存在,我從沒覺得你有痛苦過。」
她說得理直氣壯,仿佛在她眼裡,隻有被霸凌者受盡欺負、極盡狼狽,才是一個合格的受害者,才值得被同情。
我直視她,義正辭嚴地說:「我沒有被你們欺負,是因為我足夠強大,但這不是你們給自己找借口的理由,霸凌就是霸凌,永遠不能被原諒。」
「你……」
女生話還沒說完,小腿就被扔來的籃球砸到。
「一大早嘰嘰喳喳地,吵得耳朵疼。」
所有人順著聲音望去,就看到一臉陰沉的沈圖南。
凌意看了他很久,久到她氣不過,開始遷怒我:「我並沒有要逼你原諒她們的意思,我隻是覺得這件事因我而起,才想著跟你道歉。」
「還有陳寄歡,你會不會太敏感了?我覺得霸凌這個帽子扣得太重了,她們隻是不知道事情真相,太擔心我而已。我已經跟你道歉了,也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你還想怎樣?」凌意眉頭緊皺,認定我在無理取鬧。
如果說我之前還是懷疑,那現在我基本可以確定她是被沈圖南刺激到了。
就像劇情那樣,她知道我的存在後,處處跟自己和沈圖南過不去。
「她們的惡意人盡皆知,我的沉默振聾發聩,你真的看不到嗎?」
見她不為所動,我言盡於此,不再妄圖跟她爭論,畢竟我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不願與她們和解,我每天獨來獨往,沉浸在瘋狂刷題的世界裡,真正做到了兩耳不聞窗外事。
本以為生活開始走向平靜,可老天爺好像就是不願意放過我。
在擁擠吵鬧的公交車裡,我感覺到了來自身邊人的小動作。
轉頭望去,就看到一個猥瑣的中年男人在打量著我,手還摸到了我腰間。
我躲開他後,見周圍都是人,近乎本能地大喊:「師傅,這一站有下。」
車停下後țūₕ,我拼命擠出人群,在距離目的地還有好幾站的站臺下車了。
確定自己安全後,委屈的情緒瞬間爆發,我徹底崩潰,死死咬住拳頭,蹲在地上小聲地哭。
我媽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我爸又在出差,這一切都巧合到讓我後背發涼、頭皮發麻。
我好像隻要做了什麼不利於女主的事,就會受到或輕或重的懲罰。
8
我哭了好久,久到又一輛公交車停下,我都沒有勇氣上去。
「陳寄歡,你在這幹嗎呢?」突然,我聽到了沈圖南的聲音。
順著聲音望去,見真的是他,我又想哭了。
見我臉上都是淚,沈圖南神色一怔,但很快遮掩過去,又恢復吊兒郎當的模樣。
「哭得真醜。」
見我沒反應,他咳嗽一聲,調侃道:「我剛才見你著急忙慌地下車了,怎麼,車上有鬼追你啊!」
此刻我的腦子亂成一團,連沈圖南話裡的深意都沒聽出,隻是搖搖頭,敷衍道:「我暈車想吐而已。」
「是嗎?」沈圖南定定地看著我,仿佛已經看透我所有的偽裝。
「嗯。」我低著頭,不願多說。
隨後他嘆了口氣,捏著眉心,一臉無奈地說:「行吧!你高興就好。」
「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家。」
「好。」
許是對我的回應不滿意,沈圖南突然來了脾氣,沒好氣地說:「陳寄歡,你能不能有點人樣,別總是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我猛地起身,回懟道:「你管我,你有什麼資格管我?你別忘了,我們已經絕交了。」
話剛說完,我就後悔了。
因為我的話,沈圖南變了臉色,他咬牙切齒地說:「行,我要再管你,我就是你孫子。」
他一走,站臺就剩我一個人了。
天色漸漸暗下來,公交車一直沒來,沈圖南反而又出現了。
他也不尷尬,就大大方方地說:「別多想,我是因為自行車突然爆胎,才不得不回來坐公交的。」
「哦。」
哪怕我不願意承認,但沈圖南的存在確實給了我很大的安全感。
有他在,我好像沒那麼害怕了。
此後,沈圖南也開始坐公交,用他的話解釋就是學習任務太重,他騎自行車的話,身體吃不消。
此後,再沒什麼大事發生,緊張的日子在一天天過去,高考轉眼就來了。
高考期間,沈圖南收斂很多,沒再鬧事。
但因為他那張生人勿近的冷臉,他和凌意之間再沒有上一世的曖昧互動,兩人鬧得很僵。
至於凌意為沈圖南受傷這件事,劇情裡也有,它是沈圖南動心的開始。
隻是這一世,兩人不知為何,幾乎鬧到了不說話的地步。
高考結束後,我回鄉下避暑。
等回來填報志願時,沈圖南突然叫住我,問我填了哪所學校。
窗外陽光燦爛,我望著遠方,神色堅定地說:「人民公安大學。」
「為什麼?」沈圖南一臉錯愕,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說。
「你不是一直想成為攝影師嗎?怎麼變了?」
「那是以前,準確說是我的上一世。」
我轉頭看向他,微微一笑:「沈圖南,我重生回來,不隻是為了我自己,我也想去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我想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幫助那些像我一樣枉死的人,正義得不到伸張的人。」
沈圖南動了動唇,卻半天發不出聲音,他低著頭,雙手捂著眼睛,好半天才發出沙啞的聲音:「非選不可嗎?這條路很辛苦的,甚至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我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這個世界無論有多陰暗的角落,都需要有一束光存在,讓那些黑暗無處遁形。」
「能投身到這份崇高的職業裡,我很光榮。」
見淚水從他的指縫裡流出,我心裡一陣酸澀,但還是十分肯定地對他說:「沈圖南,我想成為這道光,讓我找回丟失已久的勇氣和希望,所以祝福我吧!」
他聞言緩緩抬頭,對上我的眼。
「真好,小哭包也長成頂天立地的大人了。」
我ŧũ̂⁾和他相視一笑。
這天晚上,我爸媽準備了一桌子的菜。
「歡歡,去隔壁叫沈圖南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