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溪旱逢霖》, 本章共3646字, 更新于: 2025-01-10 16:25:52

陶溪是我最忠實的小弟。

事無巨細,任勞任怨。

乖巧懂事得不像話。

久而久之,我對這個小跟班產生了許多不可言說的念頭。

陶溪的頭發毛茸茸的,想摸。

陶溪的嘴唇紅潤潤的,想啃。

後來,我借著醉酒把陶溪撲倒在床上,撐著手臂誘哄:

「不是想學打架嗎?」

「親我一口,哥哥教你。」

陶溪紅著臉,小聲問道:

「我要是學會的話,哥可以獎勵我嗎?」

我不明所以,突然被一個標準的擒拿反壓到身下。

陶溪嘴唇貼在我耳邊,手移到我的後腰下方,聲音含糊:

「唔,真翹。」

「好想試試。」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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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趴好。」

「腿分開。」

「……」

我單腳趿地,側坐在臺球桌邊沿,偏頭指導旁邊的男生握杆姿勢。

這位置不太好受。

木質桌緣凸起,和擊球臺面不平齊。

坐著有點硬,短褲上卷,腿直接擠壓在上面還勒肉。

但居高臨下,好春光。

陶溪今天穿的衣服領口略大,弓背俯身靠近球杆時,T 恤往下蕩著,露出性感凹陷的鎖骨。

可能是臺球室的頂燈太亮,把他一雙本就澄澈的琉璃眼兒映得更加灼人。

斜斜盯著我壓在球桌臺面的大腿,默不作聲。

幾乎要燙傷我露在外面的皮膚。

我笑笑:「不是纏著要跟我學打球嗎?」

「看球啊,看我幹嘛?」

「我還能讓你進洞不成?」

「哥……」

陶溪不知想到了什麼,叫了一聲臉騰地一下漲紅。

帥氣的臉像染了霞,慌亂移開目光。

嘖,真不經逗。

勾得人心痒痒的。

我撐了下臺面,起身湊到他跟前。

「姿勢不對,我教你。」

我按住陶溪的肩胛骨,微微下壓,「側胸要緊貼球杆,懂了嗎?」

故意貼著他的耳畔。

距離很近,近到能看清他臉頰上細微的絨毛。

「知道了……哥。」

我還在自顧自欣賞著面前這張俊臉,沒留意陶溪手上的動作。

咚。

球杆滑著虎口前推,球骨碌碌滾進網兜。

「進了!」

陶溪驀地偏頭,瞳仁亮晶晶,跟個求表揚的小狗似的。

我臉上掠過一片湿潤柔軟的觸感。

愣住。

始作俑者渾然不覺,顯然還沉浸在剛剛的擊球中。

有種吃人豆腐結果反被豆腐撞了的憋悶。

無心之舉,撩得人火氣旺。

「你自己先練著,我抽根煙。」

我深吸口氣,轉身離開,沒注意身後的人舔了舔唇,目光一瞬間變得痴迷眷戀。

2

吸煙室隔壁就是洗手間。

我胡亂抹了把臉,才回到吸煙室,站在窗前掏出一根香煙。

可剛剛被陶溪嘴唇無意碰過的地方,就跟烙了滾燙的印。

一路燒到心裡。

鼓脹、甜蜜又帶點兒酸澀。

撫著躁動的胸口,我再次確認。

我是真的喜歡上陶溪了。

這個從第一次見面起就黏在我身後,心心念念要跟我學打架的小弟。

3

我跟陶溪是在大一暑假認識的。

海底撈兼職下班晚,回學校要穿過一條狹窄的小巷。

身形高挑的少年被一幫子人兇神惡煞圍著。

「老大,就是這小白臉勾引的嫂子!」

「我收到的匿名短信上,嫂子就是給他送的小蛋糕!」

說實話,我這人不愛多管闲事。

聽上去也就是些無聊的感情糾紛。

更何況,我手裡還拿了店主給的半個西瓜。

瓤紅汁水多,甜得很。

騰不出手。

我面不改色路過,總感覺有道視線緊緊追著,惹得人煩躁。

扭頭,不經意對上一雙微微圓潤清亮的眼睛。

跟我媽走的那天,我在醫院門口碰到的那隻流浪貓一樣。

可憐兮兮。

我停在巷子唯一的路燈下,舔了下後槽牙。

少年被圍困在牆角,殷紅的嘴唇蜿蜒流下一道血。

得。

西瓜是吃不成了。

我悠悠走到為首的紋身男身後,連著塑料袋扣在那頂紅發腦門上。

瓜碎得稀爛了一地。

「傻逼,你女朋友送的蛋糕來找別人茬?」

紋身男被砸懵了,吆喝著小弟就要來揍我。

「你他媽又是哪根蔥,倆大男人還擱這玩英雄救美呢?」

我冷哼,垂眸俯視他:

「對,勞資山東 186 大蔥。」

「比你高一頭呢。」

最後,紋身男那幫人是一瘸一拐、鼻青臉腫走的。

沒辦法,他們那三腳貓功夫在我面前著實不夠看。

我徐霖可是人稱 A 大校霸。

以前在地下拳擊館打的黑拳,比那幫貨色這輩子打的架都多。

我心疼一秒地上的瓜,走近倚著牆壁的男生。

鼻梁高挺,眼睛明亮深邃。

長得確實出色。

我吹了聲短促的口哨:「喂,美人,身上有現金沒?」

少年怔住,隨即反應過來那句「英雄救美」,臉色漲紅。

還真從口袋翻出一百塊,遞過來。

「夠嗎?」

「沒帶太多現金,要是不夠的話我加微信轉你……」

我挑眉:「你都不問我幹什麼?」

「你救了我,要多少都可以。」

「口氣不小,我要一百萬,你也給?」

少年遲疑了一下,點頭,眼神莫名灼熱誠懇。

「嗯,給。」

黑發毛茸茸的,看起來乖巧得不行。

比那隻流浪貓強。

我喂它火腿腸,結果它反倒咬我的手。

明明是個小貓咪,還做起狗咬呂洞賓的勾當。

「逗你的,西瓜賠我 20,剩下的加微信還你。」

男生遲疑了下,像是要拒絕,又低頭輕笑著說了聲「好」。

頰邊有個明顯的酒窩。

怪了。

總覺得那酒窩似乎能淌出甘甜的酒液,指不定比沒吃到嘴的西瓜都甜。

可惜那時的我還不知道,陶溪也不是什麼貓。

他是真的狗!

4

「哥,你怎麼不點煙?」

熟悉的清潤嗓音。

我回過神。

估計是我在吸煙室待得太久,陶溪從臺球廳找來了。

房間光線不好,他颀長的身影佇立在陰影處。

平常看慣的臉,輪廓被勾勒出了幾分不常見的鋒利俊美。

但脆生生喊人哥這一點,倒是沒變。

自從那次認識後,陶溪就賴上了我。

原來他也是 A 大的,跟我同級,但年齡要小上一歲。

金融系的學霸。

零食飲料、噓寒問暖。

別人面前挺腼腆冷淡一學神,在我跟前殷勤得不行。

口口聲聲說要報恩,還死活要跟著我學打架。

說是懂那些防身的技巧,才不會像當初一樣被人欺負。

「哥,你就陪我練練吧,我不想當眾拂女生的面子才收的蛋糕,後來都還回去了。」

「誰知道這麼倒霉,碰上無妄之災。」

我睨著他,說:「A 大學生好多都怕我,說我高中開始就天天打架打得一臉血,你不怕?」

陶溪隻是皺眉,擔憂地問我:

「哥,你當時不疼嗎?」

心裡酥酥軟軟,說不出什麼感覺。

我拗不過,就由著他待在我身邊,佔據我的生活和視線。

教人防身術,不可避免要親密接觸。

流暢的腰腹線,漂亮的肩頸肌肉,和男生炙熱的體溫。

摸過、抱過、劇烈翻滾撞擊過。

教著教著,心也就交出去了。

5

陶溪邁著長腿從陰影中走過來,那種鋒銳的冷感消失。

「哥,是打火機壞了吧,我帶的有。」

我叼著煙,沒吭聲,餘光貪婪描摹著他的眉眼。

暗想,你哥不是打火機壞。

是肚子裡憋著壞呢。

想把你這小跟班泡到手。

我勾勾手指,半咬著香煙,嗓音含混:

「過來,幫我點火。」

陶溪聽話彎腰,橘色火舌舔舐著煙紙,燃出一簇火光。

打火機合上,我扣著他的肩不讓人離開。

薄薄的白霧吐在陶溪臉上。

我直勾勾盯著他紅潤的唇。

唇峰翹,形狀好看。

腦子裡已經親了無數遍,嘴上還要假正經:

「又不會吸煙,帶打火機幹嘛?」

「這個也想學?」

陶溪喉結驀地蠕動了兩下,滾了滾,聲音沙啞。

都怪我,太壞心眼兒。

估計是剛剛的煙把他嗆到了。

他沉沉開口:「那哥要教我嗎?」

我笑笑輕拍他的臉,推開。

「開玩笑的,這個不教。」

「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也……」

陶溪低啞著嗓子說了什麼,沒太聽清,就噤了聲。

吸煙室沒有其他人。

氣氛陷入沉寂。

我沉默吸煙,他沉默等我吸完夾在指間的煙。

隻是眼睛互相對視,眼神似乎在空氣中糾纏,像一場纏綿磨人的拉鋸戰。

如一把鈍刀刀背貼著,一寸寸往人心上磨。

不疼,但發麻發顫。

有那麼一瞬間,陶溪眸光變得晦暗艱澀,又仿佛是煙霧太朦朧,產生的錯覺。

他率先移開視線,我勾唇摁滅煙。

我第一次慶幸,遺傳了我媽的冷白皮和好相貌。

拳擊場上對手嘲諷我不如去當鴨,來錢更快。

可情場上,一副好皮囊誰能不喜歡。

我覺得獵物快上鉤了。

然而我忽略了一件事。

很久之後,我才明白一個道理。

有時候真正的獵手往往以獵物的形式出現。

6

臺球廳離 A 大有點距離。

吃完飯回到宿舍,天都黑了。

浴室水聲淅淅瀝瀝。

陶溪在洗澡。

今晚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在衛生間待的時間格外長。

我下床走到浴室門口敲門:「陶子,沒事兒吧,怎麼洗這麼久?」

「嗯……哥……馬上出來……了……」

隔著門和水聲,陶溪聲音有點斷斷續續的發悶。

不像以往清澈動聽,黏黏膩膩,尾音帶著若有似無的性感撩人。

沒一會兒,陶溪總算推門出來。

眼角微紅,臉龐也泛著粉,就是莫名其妙低垂眼睫不敢看我。

「你去洗吧,哥。」

身上汗落了不舒爽,我沒想太多,點頭進去。

洗手間的窗戶被打開了,沒有絲毫水汽的湿熱。

室內薰衣草香味兒很濃。

是陶溪今晚路上買的香薰,放在鏡子前。

我邊脫褲子邊朝裡走,不禁感嘆。

真講究,這麼精致的香薰居然放在廁所。

一個沒注意,腳滑了下。

我趔趄著往前倒,忙不迭兩腿岔開了個前後弓步,才堪堪用手肘抵住洗手臺池邊。

骨頭硌得慌。

「唔。」

痛楚來得猝不及防,我忍不住叫了聲。

「哥,你怎麼了!」

陶溪幾乎是一瞬間便擰開門跑進來。

我的褲子一條腿脫了耷拉在地上,另一條還松松褪在腿彎,半掛不掛吊著。

塌腰撅著屁股維持胳膊平衡。

形象實在是不怎麼優雅。

我背對著陶溪,抬頭看向眼前的鏡子。

鏡中,少年怔在原地半晌,才如夢初醒匆忙過來攙扶我。

我站穩後,瞥見他眼角通紅,比剛洗完澡那會兒還豔。

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別慌,小碰傷而已,我還沒疼哭,你怎麼看著反而要哭了?」

手下的身子一僵,陶溪繃緊唇角,跟護著什麼珍貴瓷器一樣把我攬到床上。

從櫃子裡的醫藥箱掏出藥膏,細細抹在我那塊磕碰到的地方。

輕柔地湊到唇邊吹了吹。

這傷對我來說不算什麼大事,陶溪卻一副如臨大敵的關切樣子。

我心裡酸軟成一團棉花。

他塗得很慢,指尖摩挲,比起疼來說,更多的是酥酥麻麻。

有點讓人受不住。

我無奈挪開陶溪的手,逗他:「別玩兒你哥了,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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