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團隊友失憶了。
詢問我和他是什麼關系。
我故意騙他:「我們是地下戀人!」
隊友信了,把我寵上天。
上綜藝玩猜詞遊戲,目標詞是「隊友」。
我提示他:「我是你的什麼人?」
他脫口而出:「老婆!」
全網炸了。
後來,我顫顫巍巍解釋:「其實,我是騙你的。」
隊友把我抵在牆角:「你賠我一個老婆。」
賠?我怎麼賠啊……
1
我叫盛航,一個糊逼男團愛豆。
我的同團隊友沈默言被黑粉用礦泉水瓶砸中了頭,當場昏迷。
準確地說,行兇者是我的黑粉。
原本被襲擊的對象應該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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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要關頭,沈默言一個轉身把我攬在懷裡,用自己的後腦勺硬挨了一下。
焦頭爛額的經紀人命令我在病房守著沈默言醒來。
我打著呵欠,伏在病床邊。
好無聊啊,戳戳沈默言的鎖骨。
戳戳戳。
咦,他鎖骨窩裡有一顆小紅痣啊!
我用指腹在那顆小紅痣上摸了兩下,再搓搓。
忽然有一種詭異的第六感,在我腦子裡「叮」了一下。
我緩緩抬頭,正和一道詫異的視線對上。
我嚇得馬上縮回手,正襟危坐。
沈默言靜靜看著我,一言不發。
我惡人先告狀:「你什麼時候醒的?怎麼不出聲啊!嚇人一跳!」
沈默言終於開了金口:「你是誰?」
我:「???」
2
沈默言失憶了。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 19 歲,剛接到經紀公司的橄欖枝,將要成為一名練習生的時候。
醫生說他這種情況可能是腦部受到撞擊後的逆行性遺忘。
也許明天一覺醒來就能記起以前的事情。
也許永遠記不起來。
醫生走後,沈默言繼續問道:「你是誰?」
我回答:「我叫盛航。」
沈默言又問:「我們是什麼關系?」
「我們是……」
我眼珠子轉了轉,忽然想到和另一個隊友容昭打的賭。
於是轉而抓住沈默言的手,拿出最真誠的眼神看著他:
「我們是戀人。
「隻是迫於經紀公司和粉絲的壓力,不能公開。
「你超愛我!這次就是為了保護我才受傷的。」
3
沈默言信了。
他真好騙。
我笑死。
4
我和沈默言、容昭同屬一個糊逼男團組合。
沈默言是隊長。
容昭是主唱。
而我是名義上的舞擔,實際上的美貌擔當。
黑粉罵我是廢物美人,除了一張臉一無是處。
唉!美人就是要承受更多詆毀。
好在我已經習慣了。
昨天是我們團今年演唱會巡演的首站。
原本一切還算順利,沒想到在我們唱完最後一曲,將要和粉絲告別退場的時候,突然有個人衝進內場,喊著「盛航賤人趕緊退團」,把一瓶滿滿當當的礦泉水瓶衝著我扔了過來。
說來慚愧,我被這個突發狀況嚇呆了,僵在了當場。
要不是沈默言,恐怕我的鼻子都要被砸歪了。
5
醫生說在熟悉的環境裡更有利於記憶的恢復,於是沈默言醒來後的第二天就出院了。
我們目前住在公司統一安排的宿舍裡。
隊友容昭是個富二代,經常溜出去外宿。
我把沈默言帶到他的房間,他四處打量了一圈,突然問道:「我們不睡一起?」
我被他問蒙了:「當然不啊。」
他皺眉:「為什麼?容昭,就是你說的另一個隊友,他不知道我們的關系?」
我結結巴巴:「他……知道一點點。嗯,一點點。」
沈默言逼近我:「他今晚不在?」
「是,是啊。」
沈默言忽然展開雙臂,抱住了我,埋頭在我頸窩。
「我今晚想和你一起睡。」
我下意識就想拒絕。
開玩笑,我們又不是真情侶!
但沈默言繼續說道:「我對這裡一點熟悉的感覺都沒有,我需要你。」
他因為姿勢的原因瓮聲瓮氣,語氣裡居然還有一絲委屈。
見慣了沈默言平日裡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模樣,此時這副求撫摸求安慰的脆弱感一下子把我擊中了。
高冷獅子爆改被雨淋湿的小狗,這誰能扛得住啊!
反正我不能!
我咽了咽口水:「好好好,我們一起睡。先……先洗澡。」
6
沈默言想一起洗。
這個真不行!
我用盡這輩子的抵抗力拒絕了!
7
等我洗完澡,抱著自己的枕來到沈默言的房間時,他已經在床上躺好了。
房間裡隻開著一盞小小的床頭燈。
沈默言歪在床頭,正在看手機。
柔和的暗光打在他的臉上,濃長的睫毛微顫,像蝴蝶振翅。
燈下觀美人,果然好顏色。
我在心裡暗暗嘀咕,這家伙要不是總冷著一張臉,人氣應該更高才對。
聽到我進門的動靜,沈默言放下手機,對著我微微一笑:
「小航,過來。」
我發誓,這是沈默言第一次用這種語氣、這種昵稱叫我。
於是我暈乎乎就過去了。
沈默言掀開被子一角。
我鑽進去,躺下。
直到沈默言關上燈,眼前陷入黑暗,我才像腦子裡開了光,反應了過來。
「等一下!隻有一床被子?」
「是啊。」沈默言理所當然地回答,竟然還往我身邊靠了靠,「我們不是情侶嗎?」
我僵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
「是是是。當然是。」
黑暗中,沈默言似乎又笑了。
8
一覺到天亮。
醒過來的一瞬間,我就察覺到了異樣。
我緩緩抬眼,正對上沈默言早已清醒的眼睛。
「早上好,小航。」他說道。
然後低頭在我額角親了一下。
親、了、一、下!
沈默言的嘴唇有繼續往下移動的趨勢,我趕緊一個滑身從他的懷裡鑽出去。
我摟著被子坐起來,緊張得像個被非禮的黃花大閨女。
「你你你!我我我!」
沈默言露出疑惑的樣子:「怎麼了?你和我不是戀人嗎?」
我的心裡吶喊:當然不是啊!
但是我撒這個大謊的目的還沒達到,不能現在就露餡。
我急中生智:「那也不能親!還沒刷牙呢!」
沈默言點點頭,起身要下床。
我剛松了一口氣,就難以避免地直面了他身體某個部位。
「你這……」我咽了咽口水。
沈默言深深看了我一眼。
四目相對。
我……我隻能眨巴眨巴眼!
僵持了半分鍾,沈默言終於走開了。
謝天謝地謝西天佛祖謝上帝耶穌聖母瑪利亞!
他、什、麼、都、沒、說!
我虛脫似的躺倒在了床上。
這都什麼事兒啊!
還是我自找的!
啊啊啊啊!
我要演不下去了!
9
我給另一個隊友容昭發短信:【你什麼時候回宿舍?】
容昭發了個問號給我。
【之前打的賭,我要贏了!回來給我磕頭叫爸爸!】
容昭給我回了一根中指。
10
臨近中午,我打算叫個外賣。
沈默言卻說外賣吃多了對身體不好,他來做飯。
他會做飯我是知道的,但日常訓練、跑通告,大家又忙又累,他可沒專門做過飯給我吃。
我站在廚房門口搓手:「這怎麼好意思呢。」
沈默言系上圍裙,探身過來刮了一下我的鼻子。
「誰讓你是我老婆呢?」
我下意識反駁:「誰說的,我是老公!」
沈默言走過來,我剛退開一步,就被他門咚了。
「真的嗎?」
「是啊!」我強撐著,「是你忘了,我是老公,你才是老婆!」
沈默言繼續逼近,近到氣息都拂到我的鼻尖。
他聲音低沉,比在舞臺上更能蠱惑人心。
「那讓我來驗證一下,嗯?」
我靠!
怎麼大白天就耍流氓!
11
「咳咳咳!」
一道刻意的咳嗽聲打斷了沈默言的動作。
容昭站在幾步外,雙手抱胸,一臉看好戲的表情,正看著我和沈默言。
「廚房是公共空間,你們要做什麼,麻煩回臥室關起門來做。」
「嚇!我們什麼都沒做!」
我趕緊推開沈默言,竄出廚房。
「容昭你回來得正好!今天沈默言下廚,咱們有口福了!」
「回來得正好?」容昭似笑非笑,「我怎麼覺得回來得不是時候呢?」
「是時候,太是時候了!」
我拉著容昭去客廳。
回頭看了看,確認沈默言的視角看不到我們倆。
容昭抬起下巴往廚房的方向示意,問道:「怎麼回事,那家伙被一瓶子砸開了竅,終於忍不住對你下手了?」
我心虛地咳了一聲,小聲說道:「你說錯了,是我對他下手了。」
「嗯?」容昭挑眉。
「他的腦子被砸出了一點問題,記憶不全。我騙他說我倆在談戀愛,他信了。」
容昭這下真的驚訝了,上下打量我。
「盛航,看不出來啊,你敢玩弄沈默言?要是他哪天恢復記憶了怎麼辦?」
這我倒是想得開。
我聳聳肩:「大不了被他打一頓嘍!隻要別打臉。對了,你到時候攔著點兒。」
「那沈默言要是一直不能恢復記憶,你又怎麼收場?就這樣跟他談戀愛?」
容昭說著,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你不會真看上他了吧?假戲真做?順水推舟?」
我連忙否認:「沒這回事!沈默言他整天板著張冰山臉,凍死人了,我可不去貼他的冷屁股!等今年的巡演完了,隨便找個理由說分手就是了。」
容昭瞅了一眼廚房的方向:「現在呢,總不是冷屁股了吧?」
「這個問題不討論。」我做了個停止的手勢,「一切都是為了咱們之前的賭。」
容昭嘖嘖稱奇:「盛航,我看你的腦子才真的被砸出問題了吧。為了一個賭,玩這麼大?你的腦回路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我振振有詞:「不管怎麼樣,反正我要贏了。」
12
我和容昭的賭約,說來十分缺德。
我們仨所在的團目前是個糊團。
糊嘛,就要好好經營粉絲。
為了籌備今年的巡演,經紀公司先前在網上公開向粉絲們徵集願望,高票願望將作為餘興節目,隨機在巡演中由我們為粉絲實現。
最終一共票選出十個願望,大多不難實現。
唯有一個願望——三位成員貼身熱舞,其中一位女僕裝——讓我們很是尷尬,誰也不想穿。
團內舉手表決:我投容昭,容昭投沈默言,沈默言投了我。
太過分了!
我當時就在心裡暗暗記了沈默言一筆!
後來,手心手背定勝負:沈默言率先勝出。
剩下我和容昭兩個,都怕輸,不肯玩包剪錘了。
最後經紀人說讓我們自己想辦法決定吧,反正女僕裝肯定是要有人穿的。
沈默言作為贏家,非常幹脆地走了。
我和容昭互撕一番,最後決定打個賭。
「誰拉到沈默言那一票,誰就不用穿女僕裝跳舞。」
13
時間線拉回現在。
我說:「沈默言現在是我老婆了,我說往東他不敢往西,我說讓他投你穿女僕裝,就是你穿。」
容昭摸著下巴:「既然沈默言現在對你言聽計從,你為什麼不讓他來穿女僕裝呢?」
啊?
啊……
啊!
「不行。」
我十分心動,然後堅決否定了容昭的提議。
「我騙他已經很缺德了,要是再讓他穿女僕裝跳舞,萬一他恢復了記憶,還不生吃了我!」
「哦。」容昭哼笑,「我看他倒不會吃了你,怕是會……了你。」
雖然容昭自帶消音,但我看出來他在說什麼屁話了。
臉上一熱。
「等著穿女僕裝吧你!
「等著露餡吧你!」
14
容昭撇撇嘴。
忽然,他的眼睛像激光一樣瞄準我。
「等一下,你剛剛說,不喜歡沈默言的原因是『不想熱臉貼冷屁股』,而非你是個直男!所以你不是!」
容昭緊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