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暴君,你的童養媳跑了》, 本章共3748字, 更新于: 2025-01-10 15:14:51

她點點頭。


還有一個月他們就要成婚了。


「春山,唉,」柔姐姐嘆了口氣,「崔大人和崔夫人也是可憐,春山在外流浪很多年,也是可憐。」


我心裡一酸,想起當年我見到春山,他那時快死了,病死的。


他本該是世家公子的,結果吃了這麼些年苦。


我們本來要成婚,又被蕭徹毀了。


「柔姐姐,那你以後好好對他,別讓他一個人了。他過得苦,以後有了父母妻子,你們再生幾個孩子……」


這麼想著,似乎對柔姐姐也不公平,我道:「你喜歡孩子嗎?」


柔姐姐點點頭:「你放心吧,我也是準備徹底放下表哥了。我父母都去世了,看到你懷孕,我也很希望自己能盡快有孩子。」


我看著她如水的面容,心裡嘆息一聲。 


63


春山和柔姐姐大婚那天,我和蕭徹去看了。


春山穿著紅色的喜服,面容俊美,一身清冷。


柔姐姐站在他身邊,蓋著紅蓋頭,身姿窈窕,弱柳扶風。


看起來……郎才女貌。


崔夫人和崔大人都淚光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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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七月了,正是熱的時候,如果我們還在蓟縣,現在這個天,要去山上的那個水塘玩水的。


春山還說要把我損失的錢掙回來給我。


席間,我和春山對視了一眼,我衝他笑得很開心。


他垂下了眸子。


晚上的時候,我做了一個夢。


夢到我們沒有被抓回來。


我和春山成了婚,他出了門,我有點迷茫,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夕陽西下的時候,我坐在門口,看著河水湯湯,楊柳依依。


胖點的店小二告訴我,佃戶家的送他兒子來鎮上讀書,給我們帶了些魚和黃鳝來吃。


我恍然想起,佃戶的兒子因著上學,也住在我們家。


春山做了教書先生。


我笑著回應佃戶家,眼睛還在往外看,我心裡有點急,為什麼春山還不回來。


直到他出現在街角,我高興起來,急忙過去,拉著他的手說:「我夢見我們分開了,我好怕。」


他溫聲安慰我,摸著我的肚子,我才發現我懷孕了。


64


醒來後我悵然若失。


但是在外面轉了一圈,我心裡又奇異地平靜了下來。


即使我和春山沒有在一起,但是夢裡的忘憂和春山是在一起了的。


他們會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也算彌補了現實的遺憾。


我懷胎十月,生下了一個兒子。


柔姐姐也懷了孩子,五個月了。


我和柔姐姐之間的話題多了很多。


她還是那麼溫柔。


她已經不再提起蕭徹,一心都在孩子上。


有時候她提起春山,說她看不懂春山:「他人很好,雖然不怎麼說話,有時候發呆,但是對我挺好的。我覺得能找到這樣一個夫君,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已經實屬不易了,能共同經營一個家族,養育子嗣,也夠了。」


蕭徹進來,柔姐姐向他行禮。


他微笑免禮,主動道:「近來身體可好,若是不舒服了,朕派太醫院給皇後看診的太醫去瞧瞧你,那些太醫有經驗。」


柔姐姐回答得很有分寸,既不會僭越,也不會生疏。


她真是成熟穩重,溫柔大方。


65


柔姐姐走了後,蕭徹把孩子抱起來,道:「這麼個小不點,怎麼我心裡總想著呢?」


我提醒他小心,他搖搖頭:「你什麼時候能這麼緊張我?」


晚上他又問我:「你什麼時候能愛我?」


我隻想睡覺,含糊道:「最愛你的人都嫁人了,你就等著後悔吧。」


他狠狠咬了我一口。


我有點怕了,隻能賠著笑說:「嗐,老夫老妻的,也不害臊,還說這個呢。」


他冷笑一聲,徹底不讓我睡了。


柔姐姐生孩子生得艱難。


生了一天都生不出來,我趕忙去她那裡陪著她。


她簡直沒了力氣,渾身汗湿,狼狽不堪。


她握住我的手:「婉音,保孩子,幫我保孩子……要是我出了事,你幫我照顧他……我怕他爹再娶,委屈了他……好妹妹,姐姐到頭來,隻能寄希望給你了……」


我哭著發誓保證。


產婆給她灌參湯,掐人中,讓她用力。


好在最後柔姐姐還是平安生產。


生了個女兒,她看了眼孩子,便暈了過去。


春山已經急得紅了眼眶,抱著他女兒的時候,他的眼淚就滴在小家伙紅皺的臉上。


他把孩子交給奶娘,便進去看柔姐姐,低聲和她說話,也不管她聽得見聽不見。


春山是個好人,柔姐姐也是,他們在一起,不管怎麼樣,都會很幸福的。


66


柔姐姐坐完了月子,養好了身體,就很忙了。


很少進宮來看我。


我很無聊。


原來在蓟縣我還沒感覺過無聊,每天都總覺得日頭太短。


不是事情沒做完就天黑了,就是還沒玩夠,天就黑了。


也不知道我的地和客棧怎麼樣了,便宜了誰。


蕭徹見我整天悶悶不樂,問我:「要不帶你出去玩一下?」


真是稀奇,從原來在蕭家的時候起,他就不喜歡我出門,如今到了宮裡,也是一樣。


我好久沒到街上看看了。


我剛想去買個糖人,就被他扣住了手。


不管走到哪裡,他都要牽我的手,就好像是對我當初被他碰了手,要立刻擦一擦的報復。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我看。


是春山,抱著他女兒,旁邊跟著柔姐姐,他們正一臉笑意地拿著一個撥浪鼓逗女兒。


我白了蕭徹一眼:「你故意的?」


「什麼你啊我啊的,我是你夫君,乖,叫一聲。」


「呸。」


「反了你了。」


我躲開他要捏我臉的手,去拿我的糖人。


傍晚的時候,我們回了宮,夕陽把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他從後面擁著我,和我低聲說話。


宮門很高,城牆也很高。


嬤嬤在裡面待了 40 年,她一直很想回到她的故鄉。


我也想回我的故鄉。


可是我沒有故鄉了。


沒有了嬤嬤和春山的蓟縣,也不是我的故鄉。


番外


1


蕭徹剛開始聽到那個還沒長到他胸口高的公主叫他夫君,第一次失了儀態。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小公主從開始的怯懦,到後面的怡然自得,他都懷疑她腦子有沒有問題。


她漸漸長開,粉嫩的臉,軟糯的聲音,但一遇到不順心的事,就開始哭鼻子。


陳夫子去世那晚,他牽著她的手,從夫子家出來,路上有些冷,她一直抽抽噎噎跟在他身後。


他從冷月中感受到一絲寂寥的味道,又從她熱乎乎的小手裡,感覺到驚疑,他成親了,牽著妻子的手……


盡管這個妻子長高了,到了他肩膀處,也有了少女窈窕的身姿,但還是小孩兒心性。


在他一路高歌猛進的人生裡,他不喜歡把時間浪費在風花雪月上。


表妹給他做的衣裳、送的茶點,邀他去賞花,他都無甚興趣。


他娘說他是榆木腦袋。


不過他好像漸漸喜歡觀察這個突然闖進他生活的愛哭鬼。


2


院子裡的花草越來越多,她喜歡看花花草草,勝過愛看那些書。


她學著照料那些花,認真的小表情,讓人以為她看的是什麼金銀珠寶。


她照顧馮嬤嬤,比對自己爹娘還好。


他不在的時候,她快樂得像隻鳥。


他一出現,她立刻夾緊尾巴,小心翼翼地瞧他。


他有那麼可怕?


他帶她去邊境,她也適應得很快。


她必須和她父皇劃清界限,不然跟著他造反的人遲早會清算到她的頭上。


她那時對他很害怕,也很生疏,他心裡很難受。


看著她一天天長大,他至少也算帶過她吧。


他不是為了讓她遠離自己的。


3


得知她不見了,他心裡有點鈍鈍的感覺。


好像什麼東西隔著一層霧。


過了很久,他才反應過來,那應該是一種心痛的感覺。


她是逃跑的,守城的士兵匯報了她和一個老人、一個年輕男子離開。


自願的。


他一直在派人找她。


他剛剛登基,時局不穩,還有不少人想打著清算他造反的旗號,也來爭一爭這天子之位。


邊境的戰爭花了太多錢,民不聊生。


他忙得焦頭爛額。


他爹娘一直希望他別找了,娶了許柔。


畢竟許柔等了他許多年,在他不在的日子,她一直為他侍奉父母,盡心盡力。


他拒絕。


他總想起他牽著她的手,走回蕭家那晚,清冷的月色照在她的臉上,她的皮膚很白,眼睛裡還氤氲著水光,小手很細滑。


那時他想,原來這是他成婚的妻子。


他父親一生隻有他娘一個女人。


他也會這樣。


他想保護她一輩子。


4


好像是她走了之後,他才看清自己的心,他才知道,原來他這麼渴望她。


朝廷內外,用了近半年的時間才穩定下來。


他找了她許久。


茫茫人海,想要找到有心躲藏的人,是何其艱難。


他派人去過馮嬤嬤的老家,想過或許他們會回去。


但馮嬤嬤本來的家鄉,和他們去的地方,隻是名字相同,隔著幾個縣。


馮嬤嬤本來的一家人早已經死的死,走的走。


馮嬤嬤隻是記得自己在水鄉度過了一段時間,有個模糊的印象。


真的知道她的消息,是他的一個武官, 偶然經過蓟縣,在知縣府留宿, 那天她和春山正好又去給知縣送從佃戶那裡買的臘肉。


他們開門做生意,得了知縣的眼緣,是馮嬤嬤讓他們逢年過節去走動走動, 沒有壞處。


武官回來後向他匯報。


他立即動身去了蓟縣。


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又想,要是她真的嫁人了,那該怎麼辦?


5


期望在冬日裡,他們其樂融融的一家子裡,有我一個位置。


「現這」他那麼好欺負, 李家的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嗎?


他在暗處觀察了她幾日。


越看越心痛。


他還從未見她笑得如此開懷過。


她和那個叫春山的男子,怎可如此旁若無人地親密,明明是偷情的奸夫淫婦。


他看到春山自然地卷起她的袖子, 她有點呆呆的樣子,露出兩條雪白的手臂。


他們站在春風裡笑。


看著她嬌羞的神態, 望著對方的深情,他就想撕碎他們的幸福。


他帶她回宮, 把她用鎖鏈拴起來。


他甚至想過, 她要是再跑, 他不介意讓她成個瘸子。


她果然識時務,又是貪生怕死的性子, 偶爾嗆他幾句,也在他的眼神威脅下, 敗下陣來。


那白生生的手臂,終於纏繞在他的脖頸上,他覺得心滿意足。


做帝王,如果這樣的渴望也滿足不了, 那也太失敗了一些,他從不覺得他對不起人,他覺得他們為他讓步,理所當然。


他才是那個有婚書的人。


她心裡一直覺得別扭,和他親密很別扭,和他一起接受別人的朝拜都很別扭。


好像和春山一起, 就理所當然。


金絲雀做久了,她也隻能這樣了。


她偶爾被帶出去, 還能看看外面的街景。


孩子也在慢慢長大, 抱著他小小軟軟的身體的時候,她好像明白了馮嬤嬤為什麼一直沒有出宮, 而是等她嫁了,她才跟著出來。


她學著柔姐姐的樣子,相夫教子。


她好像離少女的時候,越來越遠了。


冬天下雪的時候, 蕭徹牽著她去看梅花, 雪花飄落在他的唇角,她愣愣地看著,鬼使神差地,她踮起腳尖, 吻了他一下。


她看到他眼裡帶著溫柔的笑意。


好吧,她心裡想,總要高興地過一天。


這是馮嬤嬤的人生箴言。


現在也是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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