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來世再如願》, 本章共3553字, 更新于: 2025-01-10 15:05:11

我和沈秋寧離婚的第二年。


沈秋寧如願地和她的白月光修成正果。


她發短信警告我,別去她婚禮上掃興。


她不知道,我已經死了。


拿了我手機的年輕女孩,把她臭罵一頓。


沈秋寧卻神色沉鬱,質問那女孩,是我的什麼人。


1.


沈秋寧結婚前夕。


大家提前給她和楚洲辦了個派對。


「恭喜啊,這麼多年,你們終於修成正果了。」


「這才是郎才女貌啊,秋寧你之前嫁的那位,連楚洲的一根腳指頭都比不上。」  


「幸好離了。」


她們口中的沈秋寧的前夫,就是我。


我和沈秋寧離婚大半年後,就死了。


我死後,靈魂一直在這世間遊蕩。


前不久,飄到了沈秋寧的身邊,就像是跟她綁定了一樣,無法再飄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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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為死了。


往日那些刺耳的話,如今落在我的耳朵裡,隻覺得聒噪。


至於沈秋寧垂著眸,辨不清情緒。


修長如玉的手,替楚洲剝著橘子,將白色的橘絡都仔細地剝離。


我看得稀奇。


沈秋寧是豪門貴女,養尊處優的主。


我和她結婚的那五六年時間裡,她從來沒有給我做過這些。


哦,有過一次的。


那一次,我發了高燒,醒來時想吃蘋果。


她主動地給我削了一個。


那是第一次,她對我的感情有了回應。


我那個時候很感動,以為我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


結果這個蘋果削到一半,楚洲打來了電話,說他回國了,讓沈秋寧去接他。


沈秋寧匆匆地走了。


我到底是沒吃到她親手削的蘋果。


楚洲一向喜歡當人群中的焦點,聽到沈秋寧的朋友們議論起我,他有些不快。


「大好的日子,你們提他做什麼?」


「楚州,嘗嘗我剝的橘子。」


沈秋寧撒著嬌,將橘子喂給了楚洲,楚洲臉上才帶了些笑意。


隻是我的存在,到底還是成了楚洲心裡的一根刺。


回去的路上,楚洲擔憂道:「秋寧,我們過兩天就要結婚了。你說,顧淮會不會來找我們的茬啊。那是我最重要的日子,我可不想被顧淮給毀了。」


沈秋寧靠在楚州肩頭,語氣裡帶著些刺:「你放心,他早就放下了。」


我無語。


明明當初做錯事的是她,她的語氣裡怎麼反倒對我藏著恨?


楚洲:「希望吧。」


也挺諷刺的。


原來楚洲也知道,婚禮對一對新人來說,有多重要。


可我的婚禮,恰恰就是被他給毀了。


2.


我和沈秋寧結婚那日。


楚洲給她打了電話,語氣卑微地哀求:「秋寧,我出車禍了。我好像快死了,你能不能來看看我。」


視頻裡,楚洲滿頭是血,看起來觸目驚心。


沈秋寧一邊安慰著楚洲,一邊對我說:「我出去一趟。」


我提醒:「秋寧,今天是我們的婚禮。」


沈秋寧漂亮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顧淮,你懂事一點,楚洲他快死了。我陪在他身邊,他才能安心地手術。」


她一走,滿堂賓客都在看我的笑話。


沈秋寧的朋友們,更是直接譏諷道:


「顧淮,看到了嗎?你連給楚洲提鞋都不配。」


「也就是楚洲在國外,你才有機會把秋寧娶回家。」


「你別以為你娶了秋寧,你就是我們的姐夫了。在我們心裡,隻有楚洲才是我們的姐夫。」


婚禮結束後,我還收到了一條陌生人發的短信。


「我還以為秋寧有多愛你,也不過如此嘛。」


雖然沒證據,我知道這條短信就是楚洲發的。


那是我第一次,意識到白月光的殺傷力原來有那麼強。


在結婚前,我隻在沈秋寧朋友們的口中,知道有楚洲這麼一個人。


3.


我和沈秋寧的相遇,源於一場俗套的英雄救美。


我對她一見鍾情,對她展開了熱烈的追求。


彼時,沈秋寧正被家裡人催婚,我又是個合適的結婚對象,她就跟我結了婚。


沈秋寧的朋友們並不待見我,話裡話外的意思,如果不是楚洲出了國,我壓根兒就沒有機會跟沈秋寧結婚。


楚洲是跟他們一塊兒長大的,也是他們公認的姐夫。


隻是,那時沈秋寧對我說都過去了,她現在心裡隻有我一個人。


我便以為,真的都過去了。


婚禮的後續是,楚洲壓根沒有出車禍。


那日,楚洲和朋友玩大冒險輸了,才有了那麼一個電話。


因為這事兒,沈秋寧對楚洲發了很大的脾氣,兩人斷了聯系。


又過了一陣兒,楚洲在他家人的介紹下,跟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孩結了婚。


我的世界,重歸於平靜。


再後來,楚洲離了婚,回了國。


我和沈秋寧的婚姻,隨著楚洲的介入,也漸漸地走到了盡頭。


不知不覺地,我跟著沈秋寧和楚洲,到了他倆的婚房。


我感到尷尬。


我沒有窺探別人隱私的愛好。


4.


大半夜的,婚禮策劃師還在為他們的婚禮熬夜做準備。


我聽了他們一些婚禮的細節。


鮮花是從國外空運的,私人飛機運送,務必新鮮到還帶有早晨的露珠。


西裝和婚紗是請了意大利的高定設計師,提前一年定制的。


結婚的地點也大有講究……


一樁又一樁,婚禮策劃師細細地跟沈秋寧確認著。


望著沈秋寧認真的臉龐,我想起我的那次婚禮,倉促得不像話。


沈秋寧從來沒有插手過婚禮的具體細節,婚禮的前一天,她還在外面出差。


我問她一些意見,她都是說隨我,都好。


我以為她是信任我,現在想想,她隻是不在乎我而已。


原來愛和不愛,是那麼明顯。


5.


兩人睡下了。


楚洲熱情地擁吻著沈秋寧。


我閉上了眼睛,沒有去看這一場情事。


出乎意料地,我預想中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沈秋寧似乎是推開了楚洲。


楚洲語氣怨念:「秋寧,一年了,你都沒讓我碰你,你是不是嫌我之前結過婚。還是說,你心裡還有顧淮?」


沈秋寧靠坐在床頭上,垂著眸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沉默的氣氛中,她的眉眼格外地冷清。


許久,她才道:「你別多想,你是我最喜歡的人。我想把我們美好的第一次,留在新婚之夜。」


這話哄得楚洲心花怒放,他摟著沈秋寧纖細的肩膀:「秋寧,我還是有些擔心。擔心顧淮會在婚禮上找我的麻煩。你要不勸勸他吧,他一向聽你的話。」


沈秋寧眉心微皺,這是她不悅的標志。


正當我以為她要拒絕時,她卻回了個「好」。


女人溫暖的指腹在手機上,很快地打下一串冰冷的文字。


「顧淮,別出現在我的婚禮上。」


「你知道的,楚洲不想看到你。」


「你一向聽話,能做到吧。」


楚洲湊過去:「他有回復嗎?」


肯定不會回復,我已經死了兩年了。


出乎意料地,我的手機竟然撥了電話過來。


「你她媽別發短信過來,打擾顧淮的清淨。」


是個年輕女孩的聲音。


沈秋寧沉默了幾秒。


她那張向來沉靜的臉,突然變得陰沉:「你是誰?」


「我是你媽!」


那頭丟下這麼一句話,就掛了電話。


我也有些錯愕。


那人到底是誰?她怎麼會有我的手機?


6.


沈秋寧再打過去,那邊已經把她拉黑了。


楚洲離沈秋寧近,自然聽到了剛剛那段對話內容。


我都跟沈秋寧離婚兩年了,他都不忘挑撥離間。


「顧淮不是說隻愛你一個人嗎?這就有新的女人了?當年他執意地跟你離婚,該不會就是因為這個女人吧。」


沈秋寧神情冷漠:「睡覺吧。」


「可我還是怕他會搞鬼,顧淮他一向不是個大方的人。」


「我明天親自去找他一趟。」


楚洲的臉上才有了笑意,他在沈秋寧的臉上落下一吻。


「秋寧,你真好!」


第二日。


沈秋寧找到了我家。


開門的是個年輕漂亮的女孩,留著一頭烏黑的長發,眉眼倔強。


我死後,意識變得渾渾噩噩的,有好多事情都記不清了。


因此,我對這個女孩也沒什麼印象。


年輕女孩看到沈秋寧,氣質突然變得凌厲。


她笑了一聲,聲音帶著嘲諷:「沈秋寧,你可真有意思。再過兩天,你就要結婚了吧。這個時候,來看望你前夫,是對顧淮還舊情難忘嗎?」


沈秋寧看都沒看她一眼,冷著一張臉,推開她走了進去。


那樣子,活像是來捉奸。


第一眼,她就看到了櫃子上,擺著我和年輕女孩的合照。


她拿了起來,眉頭擰得越發緊了:「你和顧淮是什麼關系?怎麼會在他的房子裡?」


「你猜。」


年輕女孩懶懶地靠在門框上,語氣意味不明。


沈秋寧冷笑一聲:「他果然是個騙子。」


我明白她為什麼這麼說。


結婚時,我曾經跟沈秋寧許諾,我這輩子隻愛她一個人,除了死亡,永遠都不會跟她分開。


可後來,是我主動地跟她提了離婚。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我跟她離婚後,似乎又和別的女孩陷入了愛河。


顯而易見地,我違背了我曾經許下的誓言。


可沈秋寧又有什麼資格這麼說我呢!


我發高燒時拋下我,去機場接楚洲的是她。


我們出去旅遊,中途回去陪楚洲過生日的也是她。


缺席我倆的結婚紀念日,送楚洲去看腳傷的也是她。


我需要沈秋寧的時候,她總是不出現。


楚洲需要她的時候,無論她有多忙,都會放下手裡的事情,出現在他的身邊。


仿佛,楚洲才是她的丈夫。


我跟沈秋寧吵過、鬧過。


沈秋寧總是有各種理由,合理化她的各種行為。


她說,我發高燒時,在醫院有醫生照顧,她不在又有什麼關系。


反倒是楚洲,他好幾年沒回國了,國內變化太快,他人生地不熟的。身為他的好朋友,她必須去接他。


至於在旅遊中途缺席,是因為她早就答應過楚洲,要陪他過生日。他倆的朋友們都等著,她不能失約。


她還說,一個結婚紀念日而已,以後補過就行了。


我未免太自私了,楚洲腳受傷了,生活諸多不便,我卻隻想著結婚紀念日。


我聽著好笑,楚洲的生日,她怎麼就不能給他補過呢。


那一場旅行,我期待了整整三個月,做了一個月的攻略。


最後最重要的主人公卻缺席了,趕著過去給楚洲過生日。


沈秋寧說那些話時,眉頭總是擰著,眉眼裡滿是不耐。


而站在旁邊的楚洲,語氣平靜地跟我說著對不起,以後不會再麻煩沈秋寧了。


這個時候,沈秋寧會用一種對我截然不同的溫柔語氣,安慰著楚洲,說這不是他的錯,讓他別放在心上。


楚洲微微地點頭,餘光看向我的目光,滿是得意與挑釁。


受委屈的明明是我,到了最後,仿佛我才是無理取鬧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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