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奸臣的掌中嬌》, 本章共3729字, 更新于: 2025-01-10 15:04:54

我抓著寶蟬的手力氣很大,我愧疚地看著她手上青紫的印子,這是個好姑娘,跟著我受苦了。


她紅著眼抱著我剛出生的孩子,和我說:「恭喜小姐,是個女兒。」


27


宴會那邊傳來了消息,太子往聖上喝的酒裡摻了藥。


這藥平時喝也隻是補身子用的,可架不住陛下日日服紅丸,早已虛不受補。


寶絡素手纖纖就差點要了聖上的命。


太子打著「除妖妃,清君側」的名頭摔杯為號。


晉王將了他哥一軍,拿著虎符將守城軍調了進來,一時之間兩軍在大殿對峙。


聽到這消息我眉心猛地一跳,我爹怎麼辦,我爹一個弱質文人,如何能抵擋住那一群莽漢,更何況袁家父子三人都想置我爹於死地。


我哪裡還能在床上躺得下,逼著寶蟬給我熬了一碗濃參湯,抱著剛出生的女兒讓人把我抬進大殿。


他們兄弟相殘的戲碼已到高潮,看上去袁豐佔了上風。


誰有心情理他倆,我目光掃視大殿,看著我爹隻是官帽掉落,身上並無傷痕,才松了一口氣。


「殿下。」


我的聲音如同杜鵑啼血。


我跌跌撞撞地朝太子走去,我從寶蟬懷裡接過女兒,讓她別跟我過去,這太危險了,不要傷到無辜。


太子估計沒想到我會母女平安,他想扶我,我躲開了,借力到了晉王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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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


殿內一片哗然,我知道罵我的不少。


我爹很擔心我。


兄弟二人爭一女的戲碼很是難看,不過因此也打亂了原本的節奏。


我聽見晉王高聲喊:「張氏女本是我的未婚妻,太子為君不仁,強奪了過去。」


胡說呢,我面色還是剛生產完的慘白,看起來倒有幾分楚楚可憐。


28


兩軍叫陣本就是一場罵戰,太子這邊也不甘示弱,將晉王黨這些年的醜事一一喊出,晉王這邊也不遑多讓。


我站在風暴中心默默吃瓜,直到女兒的啼哭讓全場靜了一下。


袁豐指著我大罵:「水性楊花的賤婦!」


袁沛仰天長笑,爆出了今天全場最大的一個瓜——太子他不能生!


看著袁豐青青白白的臉,我都要笑死了。


皇帝剛被太醫強行提起來的那口氣,也差點又散了,此時寶絡則是釵環散亂地向聖上痛哭。


她說,太子強逼庶母。


她說,太子早有不臣之心。


她說,太子早早就在小書房偷藏了一份名單,裡面都是他登基以後要殺的人,寶絡一個一個點過去,好嘛,太子黨和廢太子黨哪個也沒放過。


她最後說,李氏女絕不受此侮辱。


她高喊著:「我之今日便是諸君之明天。」


我心裡大拗,寶絡並非什麼壞女人,甚至她一生都受制於人,可她從未藏有害人之心,甚至在太子和晉王都要求她朝我下手時,她也隻是假裝沒有成功,甘願過去領罰。


在我看來,寶絡比這裡站著的任何一個男子都有骨氣。


我沒攔住,隻能看著寶絡一頭撞在了龍椅上。


聖上也被這一撞,徹底撞散了那口氣,他指著袁豐和袁沛。


「孽障!朕要廢太子。」


袁豐名分一失,外加剛才寶絡自殺前的衝擊,太子黨也有不少人倒戈,哪怕悍勇如蔣家,也沒辦法抵擋。


袁豐已是末路,刎頸自盡。


我心裡卻不敢放松,還有袁沛這隻笑面虎。


29


我緊緊抱著我的孩子,給我爹不斷使眼色,讓他退後不要過來。


我從開始就知道晉王容不下我,晉王黨也不會讓我這個前太子妃,成為他們的主母,我必須得用我的死為晉王登基鋪路。


我爹這個在太子和晉王兩邊下注的牆頭草也不能活。


晉王是比他哥裝得好一點,起碼現在還能對我有一張溫柔體貼的臉,他為我披了一件披風。


「珍珍,我封你為貴妃。」


可笑。


「張大人年歲大了,也該休息休息了。」


收了我爹的權,下一步就該讓我張家以死告慰,當初滅在我爹手裡的世家,是嗎?


我偷偷向外看,袁沛估計認為我給他剛生了孩子,又對封我為妃的話語沒有反應,所以他已經放松了對我的警惕。


我爹還是那一副泰山崩而不改色的樣子。


他笑著望向我和我的孩子。


我小時候爹哄我的時候就是這樣,朝我眨眨眼睛,一點也不像一個有了年紀的中年人。


我心裡有些著急,這都什麼時候了,別哄我了。


等等。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站在外圍的那個小兵應該是婉婉的夫君,婉婉嫁人當天,袁豐為了彰顯他對我的寵愛,特意陪我去吃了杯喜酒,後面那個也很眼熟,零零散散的很多人,我都有些熟悉。


我心下大定。


30


這孩子乖得很,半天就哭了一回。


我啞著聲音,輕輕喚著袁沛。


「沛哥哥,你來看看我們的孩子,看看珍珍好不容易生下的兒子。」


袁沛覺得我可能是大勢已去,準備用孩子來爭寵,他身邊的謀臣怕也是這麼想的,袁沛臉上掛著了然的笑容,居高臨下地向我走來。


我將孩子遞了過去,他下意識地接到懷裡。


我朝著他露出我此生最溫婉的笑容。


然後將藏在襁褓下的匕首,狠狠插進他的心口。


他倒下時表情還帶著不可思議。


我的乖女兒,你可真是娘的福星,我趕忙將孩子接過來,然後用盡力氣,又將匕首插得更深,直到他斷了氣,我才真的放下心來。


同一時間,他這一派的臣子都被我爹的人拿下,我忍不住趴在他的耳邊輕輕地說:「蠢貨,讓你小看女人。」


寶蟬跑過來將我攙扶起來,放下心來後,我徹底沒了力氣,我感覺身下有東西在往外淌,我抓著寶蟬的胳膊,讓她把我扶到我爹那裡。


我爹快心疼死我了。


他三步並兩步地朝我走過來,爹想要扶著我,我拒絕了。


我讓寶蟬抱著孩子,我整了整亂掉的衣冠,恭恭敬敬地向爹行了一個大禮。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殿眾人隨我下跪,「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番外(張今安視角)


我要死了。


珍珍跌跌撞撞地從殿外奔來,我想伸手幫她把頭發梳平,可怎麼也沒有力氣。我的珍珍怎麼不穿鞋子就跑進來了,大冬天的,這不是讓爹心疼嗎?宸兒也別生氣,宮女太監們伺候的也很妥貼,是外公年紀大了。


我揮退了伺候的宮女太監,殿裡隻剩下我、珍珍還有宸兒。


其實我曾經的同僚現在的臣子們總是試圖給我送女人,她們或多或少都與素娘長得有幾分相似,可假的真不了,我答應過素娘的,這輩子守著她們娘倆好好過日子。


我們才是一家人。


珍珍在我登上皇位那天生下了我的外孫女,我給她取名叫張宸,這個擁有前朝血脈的孩子的確穩住了一些人的心。


其實我同前朝君王年少時也算知己,他也算一個好君主,我甘願為了他的理想抱負而死,趕赴治災時我對素娘許諾,


「娘子,等我,為夫一定能趕在孩子出生前回來。」


素娘與我青梅竹馬,嶽父嶽母胸懷寬廣才能將我一個失母喪父的孤寡子養成如今的模樣,可惜年輕時的我並不懂得為民為己需要以權力為盾牌為刀劍。


在我忍著悲痛處理完嶽父嶽母的喪事時,京裡也傳來了素娘早產的消息。


我還記得張府掛起的白幡,我不吃不喝隻有女兒的哭聲能讓我有所反應。


也許我真的如同族中之人說的那樣,是個天生的掃把星。


我心裡發誓,我要看著珍珍一輩子幸福快樂,那時我一定會下去向嶽父嶽母和素娘賠罪。


珍珍是個靈透孩子,我看著她面對寶石奇珍時在欣賞完就會愁眉苦臉,她也會拐彎抹角的講些歷史上的奸臣貪官是何等下場。


我心裡感概,不愧是我與素娘的孩子,敏銳極了,也聰明極了,這下我也放心我走後她不會受人欺負。


兵部侍郎的女兒陸婉婉,和吏部侍郎的女兒唐青兒。


「(「」珍珍大了也更懂事了,皇命難違,我隻願以我之力護她一生平安。


金陵的銀子,地方的兵馬,等我死後,我就讓心腹帶著珍珍隱姓埋名。


後來袁基對我的打壓愈發明顯,我原本隻想給珍珍找條退路,沒想到她竟然周旋於袁氏兄弟二人之間,我的珍珍雖然大著肚子卻愈發消瘦,若是嶽父嶽母見了一定會氣的痛斥我。


再然後我引導天家父子兄弟相殘,登上了皇位,我的珍珍從前朝的太子妃變成了本朝的鎮國公主。


當我宣布此生隻有珍珍一女時,這朝堂上或明或暗的都打著我的珍珍的主意,我把這些人該貶官的貶官該流放的流放,倒是清淨了不少。


我封宸兒做了瑚王,瑚璉之器, 暗示天下這孩子以後會是下一任帝王。


珍珍不合適,她沒接受過帝王教育, 再加上這孩子更喜歡自由自在的江湖。


她像她的外祖父,聰明但是天真,當初在東宮的手段細想也有些粗糙, 無妨,有我和宸兒在總不能讓別人欺負她。


宸兒更像我的翻版,天生冷情冷性,對待政敵從不心慈手軟, 我學著嶽父當年教導我那樣, 這孩子同家人在一起還是會像個孩子那樣玩笑, 宸兒也很爭氣,她參政後辦的幾件大事都穩穩當當,讓那些老東西再也沒辦法拿她的女子身份說嘴。


珍珍這些年總是往外面跑,我知道一方面她有自己的夢想, 想和自己素未謀面的外祖父一樣教書育人,她隱藏身份, 偷偷在江南開辦了一家學院,裡面教授的內容叫我這個父親都大吃一驚, 我兒聰慧我心甚慰。


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避嫌, 舊的世家倒下就會有新的世家起來, 珍珍厭煩了在京城經常會與各路公子偶遇之事,我知道他們打的什麼算盤, 鎮國公主和驸馬孕育的男丁不比宸兒更加名正言順。


她走之前和我談了很多,沒想到我的女兒同我年輕時一樣是一個哀民生之多艱的理想主義, 隻不過這次有了我這個父皇做她的後盾,不急於一時,我不行還有宸兒,宸兒不行還有她的子孫後代, 我們或許可以看到她說的天下大同。


這些年我殚精竭慮總算對得起天下百姓,去年我大壽,宸兒獻上各地糧谷拼成的江山社稷圖,今年產量極多,老百姓們終於不會再餓肚子了。


珍珍哭的厲害,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發髻也沾染了幾根霜雪, 我兒今年已經四十有三,我也到了花甲之年。


太醫說我活不了多久, 珍珍聲嘶力竭地求我別睡, 我真想替她擦掉眼淚,我的兒啊, 爹舍不得你哭,可爹想你娘了。


我秘密召見了一直跟著我的老家伙們,他們指天立誓一定會好好輔佐宸兒,宸兒是個靠譜的孩子, 我終於能放心的將這天下的重擔卸下來了。


恍惚間我見到了素娘, 我叫珍珍幫我重梳了發髻,又換上了當年素娘為我做的衣服,布料有些褪色了,也不知素娘會不會嫌棄我已經頭發花白不復當年少年郎。


我朝她伸手。


逆光下, 她穿著一身紅衣朝我婉然一笑,恍惚間我又回到了洞房夜我掀起她蓋頭那天。


「夫君,妾等到你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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