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書了,穿成一個非常漂亮的路人甲。
可是……這是一個獸人世界。
漂亮除了讓我被更多兇猛的雄性爭搶,變得更危險外,別無用處。
路人甲就更致命了,沒有主角光環的我在這個世界說死就死了,絕不會拖泥帶水。
比如現在。
一位在勁瘦的腰下圍了一圈獸皮的雄性獸人正一步步把我逼到牆角。
「我……你……」我艱難地拉著身上短得可憐的獸皮裙子,無助地往後縮。
我毫不懷疑,稍有不慎,他就會把我撕成碎片。
1
我是熬夜看腹肌才穿到了這麼個遍地腹肌的世界的。
可我並不開心。
隻能說腹肌這玩意兒看看還行,若真有了還真難以消受。
「跟了我有肉吃。」身形魁梧的赤焰說。
這個世界的雌性用肉體換食物是常態,但這對於我這個 21 世紀四有女青年來說有點難。
過不了心裡那道坎。(後面刪除一句)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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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像我這種膚白貌美、細腰細腿的雌性連尋找固定伴侶繁衍後代的資格都沒有。
會拉低下一代的身體素質(哭得很大聲)。
所以隻能這樣被雄性當玩物。
開心了給塊肉,不開心了就丟掉或者賣給別人。
這真他媽是個艹蛋的世界!
狗老天!你害我!
雖然穿越之前,系統是有問過我到新世界想要什麼技能。我也說了要驚人的美貌。
可誰知道這是個獸人世界?!!
早知道我就要魁梧的身材,驚人的戰力了!哇哇哇哇……嗚嗚嗚!
赤焰的大手直接拉住我的手臂。
他的手臂和我的形成鮮明的黑白、強弱對照。
他殺死我就像碾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反抗絕無勝算,我隻能智取。
「那個……我……我……有人了。」我的聲音越說越低。
像我這樣的弱小雌性在獸人族中算是最低等的奴隸,被欺辱甚至殺害都無人問津。
但是族群中的雄性之間卻很團結。
除非一方願意分享伴侶,他們Ŧũ̂⁾不會強行搶奪。
沒有人會為區區一個伴侶得罪並肩戰鬥的兄弟。
赤焰一臉狐疑,大爪先松開了我。
「是誰?」他皺眉問。
我:……
我也不知道是誰哇。
我欲哭無淚,心想大概下一秒就是我的死期了吧。
惹怒雄性的後果不是我這個小身板能承受的。
洞外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赤焰!族長叫你!」來人說。
「什麼事?」被打斷的赤焰聲音不悅。
「狩獵隊回來了,遇到了意外!」
2
看著赤焰幾人急匆匆離去,我一顆心才終於放回肚子裡。
被嚇軟的腿許久才恢復力量,我趕緊扶著牆顫顫巍巍往自己家跑。
躲過了初一躲不過十五,想活命我就得盡快給自己找個契約伴侶。
在 21 世紀單身 22 年都沒能談上戀愛的我,來到獸人世界依然要吃找男人的苦。
我必須在明天天亮前找到一個雄性。
找不到就不用活了。
思索良久,我鎖定了住我隔壁的冷辰。
他好像不太兇,平時對我也挺照顧。
我不求當他的伴侶,隻要能給我個虛名,對外宣稱我是他的女人就成。
作為交換,我可以把我採集的果子分他一半。
說做就做。
我當即出了洞府,朝他洞口方向遊移。
正在我最後一次打腹稿的時候,他忽然從洞裡急速跑出,跟我撞個正著。
他身上立刻散發出一股森冷的殺氣,綠色的眼睛在薄暮裡華麗得近乎詭異。
我瞬間嚇得呼吸都顫抖起來。
「小蘭?」看到是我,他身上的殺氣散去,目光也變得柔和。
「你怎麼了?需要我幫忙嗎?」
「沒……不……不需要……」我趕緊搖頭,「你有事就快去忙吧,呵呵呵。」
冷辰點頭,走出去幾步,又轉回身對我說,「上遊兩個部落發生慘烈爭鬥,咱們的狩獵隊僥幸躲過。你最近小心些,別亂走。」
「哦,好……好的。」
我很懊惱,竟然忽略了冷辰的獸身。
他是蛇啊!很大很大的蛇!說不定還有毒。
我敢跟蛇謀皮?敢嗎?敢嗎?
跟一條蛇共處一室?想想我就尿急。
3
說起動物,我最喜歡貓咪,然後是兔子。
要不明天去打聽打聽,找個貓獸、或者兔獸合作?
我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頭,有點自暴自棄。
就我這樣的還配挑三揀四?
算了,死吧,又不是沒死過。
我在藏食物的小洞裡摸了半天,竟然隻找到了兩顆土豆。
最近赤焰為了逼我就範一直克扣我的食物。
悲催的我要斷糧了。
我苦惱地拿著兩顆土豆在洞後的小溪裡清洗。
洗到一半卻見一個人從上遊漂下來,就擱淺在我面前。
「啊!鬼啊!」
我嚇得小腦麻痺,手一抖把土豆丟進了水裡。
「要死了!要死了!我的土豆!」
我趕緊下水去撈,摸了半天隻在淤泥裡找回一個,另一個不知所終。
把土豆安穩放到一邊的石頭上,我這才小心翼翼地觀察漂下來的那個人。
雖然多處受傷,但還有氣息。
是個雄性。
雄性。
雄。
性。
求生欲支撐著我把沉重的男獸人拖回洞裡。
這獸好沉,我的胳膊好像都被拉變形了,小臂看著比之前長了很多,上臂也是。
我驚。不會吧?不至於吧?
經過一番揉揉捏捏推推,胳膊好像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呃,我可以這樣變態(改變形態)?
錯覺吧?
算了,先不管。
我生了火,架上鍋把土豆塊放裡面煮著,開始幫他清理身體。
他身材非常魁梧,跟赤焰比也毫不遜色,但臉比赤焰好看許多。
劍眉長目,鼻梁高挺,關鍵不是國字臉,下巴有點尖,下颌線非常完美。
肩臂肌肉強勁,胸肌健碩,顆粒分明的腹肌尾端沒入獸皮衣裡。
不行,要流鼻血了。
除了能看到的幾處傷痕,他的兩條胳膊都有嚴重的骨折。
我把曬幹的外傷草藥碾碎,均勻給他撒到每個傷口上。
骨傷需要藥草熱烤,還是等他醒了再進行比較好。
可以先固定一下。
我好不容易找到兩塊扁平光滑的木板,進洞門的瞬間,卻好端端被偷襲,手臂結結實實挨了一下。
我低頭就見自己的斷臂正躺在地上。
「不!會!吧!我!的!手!臂!斷!掉!了!」
我頹廢地癱在地上,血淚往心裡流。
怎麼說呢。
我雖然還活著,但是我已經死了。
肇事者就是我救回來的男獸人。
他此刻身上的殺氣已散盡,正一臉懵逼地看我。
「你救了我?」他問。
「我死了。有事請燒香。」我不想理他。
4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我在心裡吶喊。
我辛辛苦苦救他回來,給他治傷,他竟然攻擊我,還……砍斷了我的手臂。
恩將仇報。
過河拆橋。
蛇與農夫!
「為什麼救我?你有什麼企圖?」
「我就是請你來殺我的。來呀,殺我啊!別慫啊!」
我用最憤懑的眼神瞪著他,把纖細的脖頸湊到他爪上。
碰到我的肌膚,它的爪子兀地抽離,人也板著臉退出好一段距離。
我悲從中來,「手臂沒了我以後該怎麼活啊,而且……斷(求生欲)臂真的好醜,嗚嗚嗚嗚……」
「你……不疼?」他狐疑地望著我問。
我這才發覺,好像真的不疼欸。
可那又怎麼樣?還是改變不了我是獨臂俠的事實。
「如果能再長出來一條來就好了。」
我話沒說完,手臂竟然真的開始生長了。
轉瞬間一條完好無損的新手臂長了出來。
我驚詫到不能呼吸。
太神奇了!原來獸人的身體是可以再生的!
早知道我就不哭那麼大聲了。怪丟人的。
我擦幹眼淚,嬌嗔地看他。
「你怎麼不早告訴人家手臂可以重新長?」
「並不能。」
「啊?」
不會吧,不會吧,難道隻有我會?
可我並沒有向狗老天要這個技能。
「你到底是什麼?」他的目光遲疑中帶著些許驚恐。
我循著他的視線望過去,發現我被砍下來的手臂已經變成了一團……白乎乎的東西。
我顫顫巍巍地把那團東西撿起來捏了捏,軟軟的,湿湿的,有點像……蘑菇?
我頓時全身汗毛倒豎。
媽呀,我 tm 到底是什麼?
5
雄性的大爪也碰了碰那東西,然後迅速縮走。
大概是動作扯到了傷口,他嘴裡嘶了一聲。
「別亂動,你快躺下,我好不容易給你上的藥粉都要掉沒了。你的手臂也不能再亂用了。」
我好心想扶他一下,他卻嫌棄地躲開我,自己躺了下去。
切,小氣鬼。
本美女還不願意扶你呢!
「這是哪裡?」
「蒼山族,我是從洞後面的小溪裡撿到你的。我善良吧!」
我心情大好,攪著咕嘟咕嘟沸騰的湯鍋。
土豆的香氣飄出來。
「嘻嘻,好像熟了。」
我用木勺盛出一塊土豆,吹了許久,才敢用牙尖咬下一小塊。
軟軟糯糯的土豆入口即化,不要太香。
我噓噓拉拉地吹著,把剩下的半塊塞進嘴裡,含含糊糊地說,「嗯,熟了,好次,好次。」
我拿出僅有的兩個碗,一個盛了小半碗,一個盛得滿滿的。
我端起少的那碗邊吹邊吃,「你先等會兒,等晾涼了我喂你。」
「不必,我自己……」
「不行不行!你的手臂不能再用,會廢掉。」
他皺眉望著我,看樣子不打算放棄。
「你別不當回事!龍伯教過我醫術,我懂的!」
我企圖把他按住,結果……硌到了手。
原來胸口碎大石是真實存在的。
我揉揉被硌疼的手指,繼續吃。
小半碗土豆湯很快見了底,我意猶未盡。
真的沒有吃飽。
我抹抹嘴角,望了望桌角的那一大碗,口水往心裡流。
算了,保命要緊,先哄好眼前這個雄性。
食物明天可以再去找。
我喂他吃飯的時候,他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一直板著臉,隻是耳朵越來越紅,一直紅到脖子。
「你吃熱了?」我狐疑。
「不熱!」他兇巴巴。
好嘛,不熱就不熱。發什麼脾氣。
真沒禮貌。
不過嘛,我有求於人,不敢造次。
救命之恩不算小事,讓他暫時當一下我的契約伴侶這種小要求應該不會拒絕吧。
我激動地搓了許久的手手,清了四五次喉嚨才扭捏開口。
「那個……人家……有一件小事想讓你幫忙。」
「什麼事?」他滿是不耐煩。
媽呀,太害臊了。
讓人當我男人這種話怎麼好意思當面直白說出口嘛。
我臉紅著低下頭,絞著手指,哼哼唧唧道。
「你……能不能當一下我男人……就暫時假……」
6
「不能!休想!」
什麼嘛!我氣死了。
救命之恩都不報答,到底是獸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你把我的土豆吐出來!」我也不慣著。
「一個土豆就想買我?是不是便宜了點兒?」
「那你想要什麼?」
「肉!」
「我寧願再去撿個雄性。哼!」
「你……」
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我得意地跑出洞口。
我再次來到小溪旁,想試圖找到那個丟失的土豆。
然後奇跡發生了,又有一個雄性擱淺在了我身旁。
我去!我去!我去!
我以為我隻是個普通的路人甲,竟還是個歐皇?
「哼哼。」
我把第二個雄性拖回洞府,對著床上的傲嬌小狼狗挑眉冷哼。
他的臉頓時黑如鍋底。
「你往裡點,給新來的騰個地兒。」
「你不會讓他也躺倒這床上來吧?」他不可置信。
我回敬他,「不然呢?」
他țů₇氣得想起來,我提醒他,要是還想要這條胳膊就最好不要亂動。
他隻能氣呼呼地躺下。
7
新來的雄性身材也很高大健碩,身量跟傲嬌狼狗差不多。
隻是他的皮膚更白些,下巴也更尖些,眉目清秀,鼻梁高挺,還是個睫毛精。
嘻嘻嘻,這樣的小奶狗誰不愛呢。
一邊給他擦臉,我心花怒放。
恨不能把他的睫毛也一根一根擦一遍。
可愛死了,好想在哥哥的睫毛上蕩秋千。
小奶狗腿傷比較重,右腿有一處骨折,也隻能等他醒了再治療。
現在我準備先給小狼狗藥燻一下胳膊。
誰讓我人美心善呢。
我把一個薄薄的石片架在火上烤熱,把草藥擺到上面,示意他把胳膊伸過來。
他卻一臉遲疑,似乎還有些怕。
我扶著他的胳膊誘哄,「不會很燙,對骨傷愈合療效很好。」
他半信半疑地把僵硬的胳膊伸過來。
暖熱微苦的藥香飄入鼻端,我整個人都暖和起來,心情也沒來由地好。
「時間有點久,你別著急。」我溫和說。
我一邊觀察藥草的狀態,一邊控制著他胳膊跟火的距離,偶然抬頭卻見傲嬌狼狗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的側頸看。
見我抬頭,他趕緊看向別處,並假裝咳嗽。
臉頰卻紅得可疑。
小樣兒,看呆了吧!
老娘這美貌可是老天爺賞的,身體的每個部位都美到動人心魄。
「你……咳咳咳……脖子上有一粒汗珠。我是強迫症,看著煩。」
嘖嘖嘖,這理由不太高明啊。
「是姐姐救了我嗎?」
我正幸災樂禍地欣賞著小狼狗的窘迫,忽然一個乖巧奶氣的聲音傳來。
8
我和小狼狗同時轉頭看去。
說話之人單手撐著下巴,眨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望我。
媽呀,這是什麼人間極品。
這誰頂得住。
我不爭氣地老臉一紅。
「嗯。」
「姐姐人美心善,會有福報的哦。」
看看人家!看看人家!
我轉頭,挑釁地看向傲嬌小狼狗。
隻見他額間青筋暴突,我毫不懷疑,若他的手是好的,他準要打人。
呵呵,可惡的直男就是這德性。
自己不懂情調,還看不了人家乖巧賣萌。
「姐姐,我餓了,可不可以賞口吃的?」
哎呀呀,這奶音不要太甜。
撒嬌的男人最好命。
別說一口吃的,就算你要吃姐姐,姐姐也能把自己燉嘍。
我於是決定再去小溪邊找找那個土豆。
9
當第三個美男擱淺在我面前時,面前這個小溪在我心中多少有了些神秘色彩。
許願池都沒這靈吧。
來一次給個美男。
這是在我心巴上安了監控?
每次來都不讓空手走,讓人怪不好意思呢。
回到洞裡,我莫名有點心虛。
「那個……也不能見死不救哈,țù₈呵呵呵。」
我把龍伯以前用的床拖出來,拼接到現有的床上,把新來的扶上去。
然後我又開始了新一輪「枯燥乏味」的流水線作業。
清理身體,處理傷口。
這位新來的很神奇,明明是完好的人身,頭上卻豎著兩隻毛茸茸的白色耳朵。
是我最喜歡的白色小貓咪耳朵哦。
白色真的很不耐髒。
這白乎乎的小耳朵我擦了好幾遍還沒擦幹淨。
於是我輕輕地在上面揉揉捏捏。
不知是碰觸了什麼開關。
正主忽然睜開了眼睛。
一雙上揚的桃花眼帶著尚未完全蘇醒的迷蒙。
嘶~~一眼望進了我的心巴裡。
「姐~姐~,我餓死了~~」是小奶狗的聲音。
「咳,好的好的,姐姐……去給你們找吃的。」
我再次向小溪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