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學無術的浙圈大小姐。最近，我「包養」了一個男大學生。
他很純情，而且對我百依百順。
我一勾手，他就會乖乖地送上親吻，呢喃著喊我寶貝。
接到家族聯姻的通知後，我利落地向他提了分手。
訂婚現場，首次見到我的未婚夫。
我卻傻了眼。
被我「包養」的前男友，正氣質冷然地坐在主位。
周沉均撐著臉，淡淡笑了：
「姐姐，玩夠了嗎？」
什麼……原來家花和野花，是同一個人啊？
01
「打牌沒意思，不玩了。」
我扔下手裡的撲克牌，煩躁地灌下一杯威士忌。
明明今天是我生日，然而運氣卻奇差無比。
玩了十局撲克，一局都沒贏。
好友喬悅笑瞇瞇地靠過來，又給我倒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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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過生日，別因為一點小事不開心嘛。」
「我們玩點刺激的，怎麼樣？」
我懶懶地靠到椅背上：
「那你倒是說說，還有什麼是足夠刺激的，還是我沒玩過的？」
我是浙圈最有名的玩咖大小姐。
恣意享樂，玩世不恭。
如果紈绔程度也可以評等級的話，那我絕對是第一名。
喬悅頂頂我的手肘：
「想不想談個男大學生？」
我挑了挑眉，示意她繼續說。
喬悅指向酒吧卡座的角落，對我揚揚下巴：
「喏，那個人在我酒吧兼職一個月了，是隔壁 A 大的學生。」
「你每次來，他都偷偷看你。」
「知道今天是你生日，所以特地在那裡等你。」
酒喝得太多，站起身時，我感到一陣暈眩。
我瞇起了眼睛，順著喬悅指的方向看。
卡座裡人很多，但我的目光瞬間聚焦到了坐在最中央的男人身上。
燈光昏暗，更襯得那人皮膚冷白。
鼻梁高挺，側臉輪廓十分優越。
看起來清冷禁欲，很合我的胃口。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張臉，還莫名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我又喝下一杯威士忌，對喬悅比了個 OK。
02
酒意上湧，我幾乎是搖搖晃晃地走到那人面前。
我挽住他的手臂，湊近看他的臉。
長了一雙狹長的鳳眼，眼睫毛卻非常濃密。
嘴唇很潤，看起來很好親。
我貼上他，而他的身體瞬間僵硬。
他慍怒地皺眉，側臉似想說什麼。
然而在看清我的臉之後，卻頓住了，連耳尖都染上緋紅。
我用食指抵住他的唇：
「喬悅都和我說了。」
「你暗戀我很久了，對不對？」
那人臉上的冷淡表情頓時融化，他遲疑著否認：
「沒有。」
好純情。
我輕輕一笑，跨坐到他腿上，抬起頭，裝出無辜的樣子：
「你的嘴唇看起來很好親。」
「我可不可以親一口啊？」
他睜大了眼睛，訝異到說不出話。
吻即將落下，而他卻抵住了我的肩膀，沉聲道：
「秦書羽，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酒精麻痺了神經，我隻看得清他的嘴唇一張一合。
我低頭看他，又一次確認，這張臉長得真的很合我的心意。
我摟住他的脖子，說出了慣用的情話：
「知道的，你是我喜歡的人。」
肩上的力道驟然松了。
他緊緊地挽住我的腰。
在意識模糊之中，我聽到他在我耳邊呢喃：
「秦書羽，你說得沒錯，我暗戀你很久了。」
「還有，生日快樂。」
03
清早醒來，我頭痛欲裂。
我環顧四周，才發現是在酒店。
而昨晚的男大學生正好從門口進來。
他揚了揚手中的袋子，對我溫柔一笑：
「醒了？我給你買了早餐。」
我的腦中閃現出一些昨晚的片段。
細密又溫熱的吻落在我的臉上。
我記得他捏住我的下頜，一遍遍要我喊他的名字。
周沉均。
隻是一晚的時間，這個名字就從陌生變為熟稔。
我不禁感嘆，沒想到看起來冷淡禁欲，但實際上佔有欲這麼強。
周沉均為我打開粥盒，小心地將熱粥吹涼，遞到我唇邊。
眼眸下垂，很專注地看著我。
我再一次確認，他真的很純情。
這一款還沒談過，感覺還蠻新鮮的。
我從包裡抽出一張卡，推到他面前：
「我挺喜歡你的。」
「卡裡有五百萬，你當我一個月的金絲雀。」
周沉均臉上掛著的溫柔笑容瞬間消失。
他聲音低啞地重復，甚至帶點咬牙切齒：
「秦書羽，你想讓我當你的金絲雀？」
我單手撐臉，對他一笑：
「對呀，談戀愛太麻煩了，直接包養你，多好。」
「還有，以後不準直接叫我的名字，要叫我姐姐。」
周沉均閉眼，似乎在壓抑自己的怒火：
「你昨天說，你知道我是誰，還說我是你喜歡的人。」
我無所謂地回答：
「對呀，我知道你是喬悅酒吧的服務員啊。」
「我喜歡你的臉，這難道不算是一種喜歡嗎？」
周沉均冷了臉，雙拳緊握，眼看著情緒就要爆發。
算了，我從來不喜歡勉強別人。
我支著下巴：
「你要是不願意的話也沒事，我找別人也行。」
沉默良久，周沉均冷冷笑了。
他接過了那張銀行卡：
「好，我願意當你的金絲雀。」
「秦書羽，你不準找別人。」
我對他勾勾手，他遲疑著接近我。
我在他的臉上落下一吻：
「這是聽話的獎勵。」
我歪了歪頭：
「現在知道叫我什麼了嗎？」
周沉均又紅了耳尖，停頓半晌，我聽到他低低的聲音：
「姐姐。」
04
送周沉均回到 A 大之後，我才有時間打開手機。
而滿屏都是喬悅發來的消息：
【大小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那個服務生說等了你一晚上，都沒看見你！】
【你晚上到底去哪了？】
【看見請回復，看見請回復！】
我有一瞬的愣神。
昨晚認錯人了嗎？
那還挺巧的，周沉均也在 A 大上學。
我慢吞吞地打字回復：
【你放心，我沒事。】
【認錯的這個，非常合我胃口。】
05
包養周沉均，就像是養了一隻寵物。
我開始陪他上課，陪他出遊。
他的同學撞到我們，也從一開始的訝異，變成後來的揶揄一笑：
「均哥，你和你女朋友好甜蜜。」
這種時候，周沉均那張清冷的臉上又會露出羞澀的表情。
十指緊扣，他握著我的手會更用力。
我會惡劣地想：這隻小寵物好像真的很喜歡我。
從小生活在支離破碎的家庭中，我向來不了解「愛」是什麼，也沒興趣去了解。
對我來說，和周沉均相處，更多的是一種新鮮感。
隨便一逗，就會臉紅。
一開始，周沉均總是不大配合。
但隻要我稍微給點甜頭，他就會乖乖地送上親吻。
到後來，我們之間已經形成了一種默契。
我勾勾手，他就會主動靠到我身邊，呢喃著喊我寶貝。
周沉均給我無聊的生活帶來了豐富色彩。
我總是給他轉賬，可是他卻不願意收。
我問他有什麼願望，他隻說希望我多陪一陪他。
隻是，和他牽手行走在校園之中的時候。
我總是有一種難以說清的感覺。
好像在很久之前，我身邊也是有人陪著。
我們一起在蔓延到天際的綠蔭裡漫步。
06
天氣一點點冷下來。
最近家族裡的長輩們似乎也很忙碌。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叫我去參加家族聚會。
正好，我也樂得清閑。
從喬悅的酒吧出來，已經是凌晨五點多。
而心中又起了使壞的念頭。
我給周沉均撥去一個電話。
鈴聲隻響了兩聲，就接通了。
周沉均的聲音聽起來是剛剛睡醒，但語氣中滿是關心：
「怎麼了？是有什麼急事嗎？」
我隨手擺弄著車鑰匙：
「我想去西湖看日出，你來陪我吧。」
周沉均迅速答應：
「好，你等我。」
電話那頭傳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
我掛了電話，靠在車座上等待。
或許我就是天生性格很惡劣。
就喜歡看到周沉均這樣對我百依百順的樣子。
故意把他吵醒，故意叫他出來。
所以，當他風塵僕僕出現在我面前時，我又把冰涼的手貼到他脖頸上。
周沉均依舊沒有生氣。
他用他的手包住我的，小心地哈著熱氣。
清冷的眉眼滿是柔情，他很自責地說：
「很冷吧？」
「對不起，是我到得太慢了。」
我們的相處就是這樣。
周沉均總是無條件地包容我的所有劣根性。
07
在一起的第三個月，這隻寵物好像越陷越深了。
周沉均似乎真的把我當成了他的女朋友。
每天都要給我發很多消息，分享他的日常。
明明我才是金主，但周沉均卻總是送我許多昂貴禮物。
我也樂於逗弄這隻可愛的金絲雀。
本以為這場戀愛遊戲還會持續下去。
然而，在和周沉均相約的跨年當天，我卻收到了家族聯姻的通知。
他們終於對我吐露了實情。
公司的生意出了意外，長輩們迫切地希望以聯姻來解決資金問題。
而這場聯姻的女主角就是我。
我沒有拒絕的權利。
我早就承諾過我會接受家族的一切安排。
交換的條件是，把我爸那個軟飯男的股權全部回收。
末了，電話那頭還嘆了口氣：
「羽羽，你明明知道的，家族的繼承人就你一個。」
「自從你母親去世後，你就像變了一個人。」
「這些年你玩得盡興，家裡也沒有人幹涉你什麼。」
「但你要清楚，現在也是時候要擔起屬於你的責任了。」
用婚姻換取合作，多可笑的責任。
我掛掉電話，望向樓下。
周沉均靠在跑車旁，捧著鮮紅欲滴的玫瑰。
今晚的跨年夜，我們約好了要一起過。
在他的身後，太陽在下沉，金黃的光慷慨地照亮大地。
在暮色中，我看到了我們戀情的盡頭。
我想，一切都無所謂，反正隻是玩玩而已。
08
「在想什麼？怎麼接吻都不專心？」
周沉均的唇貼到我的脖頸上，帶來陣陣戰慄。
約好了跨年要看煙花，卻又來到了酒店。
我任由他的吻落下，用一隻手描摹他的臉。
對於情話，我向來信手拈來。
我輕輕一笑：「在想你。」
周沉均抿唇，臉上又出現淡淡的紅。
與純情的表情相反，他的吻卻在升溫。
沉淪過後，我們一起坐在窗邊，等待新年的到來。
十二點的鐘聲降臨，打破了寂靜。
周沉均摟住我的腰，把我拉進了他的懷裡。
他的下巴靠在我的肩上，語氣中滿是笑意：
「新年快樂，姐姐。」
「這是我們一起度過的第一個新年。」
我回過頭看他。
周沉均的眼睛很亮，神情是毫不隱藏的喜悅。
鐘聲響起，而一直逃避著現實的我，也是時候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新年快樂。」我輕聲說，「還有，我們分開吧。」
09
周沉均的笑容凝滯，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卻裝出輕松的樣子：
「姐姐，這個玩笑不好笑。」
「晚上吃燭光晚餐的時候，你明明說你很開心的。」
「而且、而且剛剛你還說愛我啊……」
我掙脫他的懷抱，認真地說：
「沒有開玩笑。」
「在一起這麼久，我玩膩了。」
我拿出早準備好的銀行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