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後真千金開始做綠茶》, 本章共3716字, 更新于: 2025-01-09 16:46:51

  黎枝枝十五歲那年被接回京師認祖歸宗,身為黎府真正的千金,她本應該是備受寵愛的,但是所有人都更喜歡知書達禮、冰雪聰明的黎素晚,至於黎枝枝,她自小在窮鄉僻壤長大,目不識丁,不知規矩,就連名字都透著一股子輕賤。


  黎枝枝在夜裡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上輩子回到黎府後,不甘受到冷落,拼命與黎素晚爭寵。


  她努力讀書識字,琴棋書畫,規矩禮儀,樣樣學到精通,把黎素晚遠遠甩開,可是到了那一天,大家都在安慰黎素晚,黎枝枝仍舊是被厭煩的那個。


  她醒來後去見了父親,紅著眼眶道:請爹送我回鄉下吧,我一回府,姐姐的身子就不好了,一定是因為我的八字太硬,衝撞了她。


  黎父一怔,道:何出此言?素晚隻是病了,看了大夫就會好。


  沒幾日,黎素晚的病果然大好了。


  靠著一手熬綠茶的功夫,黎枝枝在府裡的日子好過了許多,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太子蕭晏,對方一眼就看穿了她的伎倆。


  初見時,蕭晏便認為黎枝枝頗有心計,所以絕不給對方利用他的機會,他看著黎枝枝裝乖扮無辜,抱上了各路人馬的大腿,在京師混得風生水起,長公主收她做義女,世家貴女和她情同姐妹,宮中寵妃視她為閨中密友,還得了一個郡主的封號,對她有好感的男人更是一隻手數不過來,就連他的親妹妹也天天叫著要黎枝枝做姐姐。


  蕭晏等了又等,也沒等來黎枝枝抱他的大腿,他終是沒忍住問黎枝枝:想不想做太子妃?


  黎枝枝不想。


第一章


  正是傍晚時分,一輛青篷馬車駛入長街,在一座府邸前停了下來,兩個門房正在闲磕牙,聽見這動靜,都探頭往外瞧,一個忙道:“來了來了。”


  “哪兒?”另一個急急站起來,勾著腰衝大門外瞄了一眼:“嘿,是老劉回來了。”


  趕車的車夫下來了,招呼一聲,車裡又下來了一個婆子,最後,跟著一個小小的少女,她緊緊地抱著自己的包袱,不安地打量四周,這裡的一切於她而言,都極其陌生,高大的宅門,鑲金的匾額,門口張牙舞爪的石獅子,讓李枝枝感到無比慌張。


  “小姐快進去吧,老爺夫人想是在等著您了。”


  老婆子催促著,李枝枝默默地答應了一聲,昏頭昏腦地跟著她入了那闊氣的大宅門,這宅子真是大得很,處處都精致漂亮,朱漆的廊柱,雕花的石欄,就連地磚都刻了花紋,灰撲撲的粗布鞋踩在上面,十二分的不合襯,李枝枝覺得自己很是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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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宅子裡有很多下人,投過來的目光不乏好奇和打量,這讓她感到不舒服,李枝枝低下頭,避開了那些人的窺探,跟在老婆子身後,進了一座廳堂。


  王婆子叮囑她在此處等候,就匆匆離開了,沒人請李枝枝坐下,她看著那朱漆的雕花大椅子,幹淨得能泛光,映出人影來,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下了,仍舊抱著她的布包袱。


  廳堂門口不時有下人經過,然後隱晦地往裡瞧,又是那種打量的目光,自以為不留痕跡,實際做得分外明顯。


  李枝枝有些厭煩,她站起身來,換到一個角落的位置,那些人一時間看不見她了,除非她們進到屋裡來。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從昏黃變得擦黑了,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還有人聲低語,緊接著,有人進了廳堂來,打頭是一個中年男人,他穿著一身官服,看見李枝枝,愣了一下,男人把紗帽摘下來,遞給身後的下人,道:“接回來了?”


  那下人道:“是,下午就到了。”


  李枝枝立即就明白了,這個中年男人或許就是她的生身父親,她抱著包袱站起身來,沉默地望著他。


  她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對方,萬一叫錯了呢?


  那中年男人沒有注意到她的情緒,隻是徑自問下人:“告訴夫人了嗎?”


  下人忙道:“王婆子去了,當時夫人在紫藤苑照顧小姐呢,沒顧上這邊。”


  黎岑點點頭,對李枝枝招手:“孩子,過來,讓爹看看你。”


  李枝枝忽然生出幾分安心來,她方才沒猜錯,這果然是她的父親,她走上前去,隻覺得對方身形高大,容貌儒雅和氣,有些親切。


  黎岑也在端詳她,點點頭:“像夫人年輕的時候。”


  下人殷勤附和:“正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呢。”


  “對了,”黎岑忽然想起什麼,又問:“那邊怎麼說,都解決了?”


  下人連忙道:“都解決了,那對夫婦一開始還鬧,非說咱們是去訛人的,死活不肯讓咱們把小姐帶走,王婆子說要去報官,他們就忌憚了,後來又給了十兩銀子,他們就歡天喜地把人交出來了。”


  聽到這裡,黎岑頷首:“如此兩清,也算合適。”


  李枝枝抱著包袱的手緊了一下,不知為何,她心中方才升起的幾分親切感,在這一刻倏然消失殆盡了。


  她想起臨走時,爹娘面上毫不掩飾的喜悅,仿佛平白揀了大便宜,他們當著她的面,商量著給阿弟蓋屋子,有了這筆錢,秋後就能開工,再過兩年,阿弟就能娶上媳婦了,到底是沒白養她這麼多年。


  方才她的生身父親也說:如此兩清,也算合適。


  這個結果他們都很滿意,卻沒有一個人問過李枝枝,她忽然覺得有些可笑。


  正在這時,黎岑問她:“以前叫的什麼名字?”


  “李枝枝。”


  黎岑皺了皺眉頭,道:“這個名字不好,改一個吧。”


  他想來想去,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麼好名字,索性道:“罷了,先改個姓,再讓你娘想個名字。”


  就這樣,李枝枝就成了黎枝枝。


  黎岑讓下人帶黎枝枝去安頓,看見她懷中抱著的布包袱,隨口問道:“這是什麼?”


  黎枝枝愣了一下,輕聲答道:“是、是換洗的衣裳。”


  她是在鄉下長大的,雖然也會說官話,但是不可避免地帶了些口音,黎岑又皺起眉頭,打量她一眼,這一次和之前不同,近乎審視了,像是在這時候,他終於正眼認真地看這個半道認祖歸宗的女兒,片刻後,才問道:“識字嗎?”


  黎枝枝緩緩搖頭,黎岑的表情既在意料之中,又有些失望,沉吟道:“黎家往上五代皆是有官身的,外祖父更是中過一甲,你身為黎家女兒,不說精通,至少也要讀書識字,免得日後貽笑大方,叫人看低了咱們家。”


  他說話時不緊不慢,語速平和,明明沒有指責的意味,卻讓黎枝枝有些瑟縮,仿佛她不識字,便是她的錯處,於是不可避免地窘迫起來。


  好在黎岑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道:“等過幾天,我請個先生回來,教一教你,對了,你還有個兄長,他——”


  正說著,門口進來了一個少年人,他穿著一襲淺藍色的錦袍,身後跟了一個書童,進門就叫道:“爹,您下值了。”


  “行知,過來。”


  黎行知一眼就看見了黎枝枝,他立即皺起眉來,黎枝枝敏銳地察覺到,這位兄長對她並不喜。


  果然,黎行知走近前,對黎岑道:“接回來了?就是她?”


  “嗯,”黎岑道:“她剛剛回府,你有空就帶著她轉轉,熟悉一下。”


  黎行知不以為意道:“這種小事讓下人教她就行了,哪裡用得著我?對了,爹,我先去看晚兒了,她昨夜起了燒,不知現在如何了。”


  黎岑擺了擺手,黎行知便匆匆跑了,連個眼角餘光都沒給到黎枝枝,她尷尬地站在原地,手足無措,好似一個局外人。


  大約是看出了黎枝枝的不自在,黎岑解釋道:“晚兒就是在府裡長大的那個孩子,打小乖順聰明,你娘和你兄長都很喜歡她,畢竟養了這麼多年,感情深厚,送回去實在舍不得,咱們黎府雖然不算什麼高門貴族,但是多養一口人還是不成問題的,所以就將她留下來了,正好你們二人同齡,往後也能做個玩伴,好好相處。”


  黎枝枝垂著眼,輕輕嗯了一聲。


  見她這般聽話,黎岑方才的失望也淡去了幾分,有些欣慰地道:“你也是個懂事的孩子,不錯,不錯。”


  他說著嘆了一口氣,道:“晚兒前陣子病了,已是好幾日下不得床,昨夜又起了高熱,你娘急得不行,所以沒來得及顧上你,你也別怪她,這樣,我順便帶你去見一見她們吧。”


  黎枝枝點點頭,跟在黎岑身後走了兩步,黎岑想起什麼,回頭看了一眼,啞然失笑道:“怎麼還抱著那包袱?也不是什麼值錢東西,叫下人拿著吧。”


  他的語氣神態,透著一股子自然的傲慢,又或許是輕視,瞧這個半道回家的女兒,像是在看一隻流浪的貓兒狗兒,既覺得它髒兮兮,又有些可憐可笑。


  黎枝枝像是被什麼刺了一下,下人來接她的包袱,拽了一下沒拽出來,提醒道:“小姐,您撒手呀。”


  黎枝枝這才如夢初醒,松了手,一抬頭,發現黎岑已經出門了,她忙跟了上去,身後傳來幾聲輕輕的嬉笑,黎枝枝回頭,隻見幾個丫環湊在一起說話,竊竊私語著,看過來的目光無一不是帶著輕慢的。


  如芒在背。


  黎岑帶著黎枝枝去了紫藤苑,這院子雖然不大,卻打理得十分精致,正是暮春時候,紫藤爬上了小樓,吐露著一串串淺紫色的小花,含苞欲放,好奇地打量著來人,門頭的紫藤花叢中有一塊匾額,上面寫了三個很好看的字,可黎枝枝不認識。


  她很快就收回目光,垂下頭,跟在黎岑身後,穿過紫藤花架,還沒進門,便聽見裡面傳來少女的哭泣聲,嚶嚶道:“娘親,我是不是要死了……我好疼啊……”


  緊接著一個婦人哽咽道:“傻孩子,說些什麼傻話?你若有個不好,叫娘親怎麼活呀?”


  那少女抽泣著道:“是晚兒不孝,爹爹和娘親養了我這麼多年,晚兒卻不能回報您的恩情,晚兒好後悔啊……想來這也是晚兒的命數,鳩佔鵲巢,叫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


  “胡說!”


  少年略帶隱怒的聲音開口打斷:“誰給你說的這些渾話?什麼鳩佔鵲巢?我的妹妹隻有你一個,以後不許再亂說了,好好吃藥,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婦人也急忙道:“是哪些賤婢在你耳邊嚼舌根子?娘親叫人狠狠罰她們,你是娘親一手養大的,不論發生什麼,你都是娘親的乖女兒。”


  少女哭泣的聲音低了許多,感動道:“娘親和哥哥的恩情,晚兒隻來世做牛做馬,結草銜環來報答了……”


  真是一出母慈子孝,兄妹情深的場面,黎枝枝垂著的眸中閃過幾分微嘲,她忽然覺得很沒有意思,既然感情如此深厚,黎家又為什麼要千裡迢迢把她從遂鄉接回來呢?


  耳邊傳來黎岑的咳嗽聲,黎枝枝回過神,與此同時,屋裡的人也發覺了他們的到來,少女虛弱的聲音道:“是……爹爹來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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