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阮母出去了,阮晴晴咬住下唇。
長大後的琪琪會幸福的,在原劇情的番外中,孩子過得很好。
……
另一邊,鄭昭昭和趙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她不是安分的性子,而趙凱這些年,也是什麼坑蒙拐騙不入流的事都做過。
兩個人臭味相投的人湊到一起,合計一番之後,想要撈一波大的。
顧家家大業大,莫穗又是大明星,夫妻倆手頭上有用不完的錢。誰都看得出來,他們把安安看得比什麼都要重要,如果能把孩子綁走,威脅他們給錢,他們不可能不照做。
至於報警,鄭昭昭一點都不擔心。他們曾經失去過孩子,好不容易才失而復得,如今哪敢冒險,區區幾百萬而已,根本不算什麼,隻要乖乖給錢把孩子換回,連她都覺得值得,他們怎麼可能不這麼覺得呢?
“幾百萬?”趙凱挑了挑眉,神色狠厲,“幾百萬怎麼夠?這些有錢人,手頭上的流動資金不少,直接要兩千萬。”
鄭昭昭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獅子大開口了。
她有點害怕,但是等回過神之後,又對這一筆巨款垂涎不已。整整兩千萬,能保他們下半輩子衣食無憂,從今往後,她再也不需要去打工掙錢了。
“應該不會出事吧?”鄭昭昭問。
“我以前在裡面認識的哥們,就幹過這樣的事,他有經驗。”趙凱說。
鄭昭昭一臉猶豫:“再有經驗,他不是也被抓進去了嗎?”
趙凱把臉一沉:“前怕狼後怕虎的,還幹什麼大事?”
Advertisement
他這一聲呵斥,將鄭昭昭唬住了,見狀,他的語氣又變得溫和:“我和我哥們說好了,到時候你來引走接送孩子的人,我這邊用藥給她捂住嘴巴,弄暈之後直接把人塞到車裡。幼兒園門口人來人往的,但大家都專注自己家的小孩,我們連監控都研究過了,會挑監控盲區下手,沒問題的。”
鄭昭昭看著他:“然後呢?”
趙凱說出自己的全盤計劃。
聽得出來,他的確是和他哥們商量過的,這一招不可能不險,但是如果他們有經驗,下手時快很準,應該不會出事。
鄭昭昭松了一口氣。
“其實最好是在孩子家長來接之前就直接進幼兒園把人帶走。”說到這裡,趙凱抬眼看了看傅家煜的房間,衝著鄭昭昭使了個眼色,“你跟他說的,他辦了沒有?”
鄭昭昭和趙凱一起走進傅家煜的房裡。
“家煜,你有沒有拿到安安的接送卡?”
他們就讀的幼兒園和其他幼兒園都不一樣,每個孩子的書包上都掛著一個健康牌,每天早晨都要在機器上刷一遍,記錄當日體溫。而這健康牌和接送卡是通用的,也就是說,就算隻拿健康牌刷卡,也能進幼兒園。
“沒有。”傅家煜趴在地上玩玩具。
“你——”趙凱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鄭昭昭拍了拍他的胸口,將傅家煜房間的門關上,往外走時柔聲道:“你先別生氣,就算我們拿到接送卡也沒用。老師不認識你和你哥們,肯定不允許你帶孩子走,會先給孩子父母打電話確認情況,到時候就穿幫了。”
趙凱皺皺眉:“現在幼兒園的事怎麼這麼多?”
“就按你剛才的計劃來吧,等孩子先被她家長接出來,我再去引開對方。”鄭昭昭對他輕聲道,“還有,別對家煜這麼兇,他隻是一個孩子,你看他都怕你了。以後你們倆要一直相處下去的,你就對他——”
“什麼一直相處下去?”趙凱詫異道,“等這綁架的事一成,兩千萬到手,我們遠走高飛,你把孩子留給你爸。你不是說了,你爸很疼孩子嗎?”
鄭昭昭沉默片刻,沒有接他的話,剛才她不過是在試探而已,既然他不願意帶上傅家煜,那就算了。
她也不希望自己的人生被傅家煜綁住。
她微微轉眸,想起自己的父親。
父親為人正派,當年在得知傅長鳴已婚,而她仍和他糾纏不清時,氣得重重地拍了桌子,說是如果他們不分手,他就和她斷絕父女關系。
鄭昭昭壓根不信他能做得這麼絕,可沒想到,從那之後,老爺子就真當再也沒生過她這個女兒了。
傅家煜還小的時候,老爺子很疼她。
她想,自己離開這座城市之後,他也不忍心不照顧孩子。
不需要他吃好住好,隻要能平安長大,也就夠了。她生下傅家煜,已經犧牲了許多,不欠他的。
“聽你的。”鄭昭昭說。
趙凱笑了,用手抓著她的後頸,將她拽到自己面前,用力地親了一口。
“孩子還沒睡呢。”鄭昭昭嗔了一句,“還有,不要在他面前說起綁架的事,孩子大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聽懂。”
“他在房間裡,有透視眼還是有千裡耳啊?”趙凱說。
房間裡,傅家煜將耳朵貼緊門。
他靜靜地聽著,卻什麼都聽不明白,又重新趴到地上玩玩具去了。
……
鄭昭昭去幼兒園門口蹲點好幾天。
這些天,為了避免引人耳目,趙凱和他朋友一直坐在車裡,隻等她一個電話,就開始行動。
然而,鄭昭昭沒有等到下手的好時機,因為每一天,都是顧峄城來接安安的。
鄭昭昭能找借口將安安的爺爺奶奶引開,但卻拿顧峄城沒辦法,一個在競爭殘酷的生意場上都能運籌帷幄的人,怎麼可能被她輕易糊弄?
於是,他們隻能等。
“安安,爸爸給你轉學好不好?” 顧峄城接到安安,溫聲道。
“為什麼哇?”安安疑惑地問。
顧峄城不知道該怎麼向她解釋。
他查到了,傅家煜是傅長鳴的親生兒子。
傅長鳴已經入獄,他留在外面的情人翻不出太大的風浪,隻是一想到安安和傅長鳴的兒子在一個幼兒園,還成了同學,顧峄城總覺得還藏著危機。
“可是幼兒園裡有言言、琪琪、甜甜、小地瓜……”小團子神色失望,“爸爸,安安不想轉學。”
“安安去了其他幼兒園之後,也能交到新的朋友。”顧峄城說。
小朋友是細膩的,能從大人的眼神中看出什麼事能商量,而什麼又沒得商量。
此時,安安看著爸爸雖然溫柔,但卻異常堅定的神情,心裡頭明白了什麼。
她垂下眼簾,小聲道:“可以先參加文藝匯演嗎?”
顧峄城愣了一下。
小班的第一個學期再過不久就要結束了,每個學期末的文藝匯演,是園中的傳統。
韋老師給孩子們準備了節目,是一出舞臺劇,整個小二班裡二十八個孩子都要參加。有的小朋友演公主和王子,有的演小兔子,有的演花草樹木,總之大家都有任務。這段時間,孩子們排練得非常認真,還有家長在群裡說自家小孩要求多穿一些衣服,免得一不小心感冒,就會錯過表演。
顧峄城知道,安安也非常期待這場演出。
“你很想參加嗎?” 他問。
安安輕輕點頭:“爸爸,等文藝匯演結束,再去別的幼兒園,可以嗎?”
小團子不哭不鬧的請求,讓顧峄城無法拒絕。
他沉吟片刻,答應下來:“好。”
“太好啦!”安安開心地說,“爸爸和媽媽會來一起看我表演嗎?”
“當然會的。”顧峄城眉心舒展,“先上車吧。”
他將安安抱上後座安全座椅的位置,系上安全帶。
“安安自己關!”小團子吃力地鼓著腮幫子,探出小手,將車門關上。
顧峄城壓了壓車門的位置,確定已經關嚴實之後,轉頭打了個電話:“方助理,你去辦一件事。”
……
一連半個月過去了,距離安安幼兒園文藝匯演的日子越來越近,風平浪靜。
岑燕君終於得了機會,可以去接小孫女了。
她坐在梳妝鏡前,將頭發梳好,對顧老爺子嘚瑟道:“羨慕吧?”
顧老爺子斜了她一眼。
也不知道顧峄城在搞什麼,十幾天都不讓他們去接安安。今天公司要召開董事會議,顧峄城不能缺席,這才給了他們倆一個機會。
老倆口在家裡剪刀石頭布,顧老爺子輸了,沒好氣地瞅岑燕君一眼。
“給我們安安帶杯酸奶,帶一袋餅幹,再帶個奶酪棒。”岑燕君去零食櫃找出孩子喜歡吃的,裝進包裡。
一路上,岑燕君心情大好,直到站在幼兒園門口排隊時,嘴角仍舊掛著笑容。
她來得早,幼兒園門口的人還不多,正低下頭想要拿出手機等著一會兒拍下安安從幼兒園出來的可愛模樣時,肩膀被人拍了拍。
“阿姨。”
鄭昭昭堆著一臉的笑容,喊了一聲。
岑燕君看她一眼:“有事嗎?”
“你也是來接小孩的嗎?”鄭昭昭笑著說,“我兒子是小二班的,你孫女呢?”
岑燕君笑道:“我孫女也是小二班的,她叫——”
頓了頓,她突然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家是孫女?”
鄭昭昭的嘴角僵了一下。
好半晌之後,她才說道:“我好像見過你一兩次,你是安安的奶奶對嗎?平時都是她爸爸來接的吧?”
同是來接孩子的,岑燕君對鄭昭昭並沒有太大的防備。隻不過,她也不是見誰都要聊兩句的性格,這會兒興致缺缺,滿心想著安安看見自己之後的反應。
鄭昭昭的心裡頭咯噔一聲。
她在幼兒園門口排隊時,見過太多像岑燕君這個年紀的奶奶和外婆,她們都非常健談,三五句聊下來,恨不得將自己的家底都掏出來介紹。沒想到,岑燕君卻對她愛理不理。
照這樣下去,她一會兒怎麼支走對方?
鄭昭昭遲疑片刻,將手機放低,給趙凱發了一條信息——【我好像搞不定她。】
那邊很快就回復了。
【那就來硬的。】
……
距離放學隻有十五分鍾了,孩子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玩雪花片。
這是班級裡每天放學前的必備活動,安安用雪花片搭了一輛自行車,握著在桌子上“飛馳”。
“自行車開過來啦!”安安奶聲奶氣道。
甜甜認真糾正:“安安,自行車是騎過來的!”
“自行車騎過來啦!”安安說道。
邊上小組裡,望著這一幕的傅家煜,站了起來。
他想和安安做朋友,想去和她一起玩。
但是突然之間,他的腳步頓住了,媽媽每天在上學之前都要告訴他,安安是他們家的敵人。
傅家煜並不清楚什麼是敵人,隻知道媽媽的意思,是安安的爸爸媽媽令他爸爸回不了家。
傅家煜決定不和安安玩了,一個轉頭,就要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隻是一不小心,他撞到正在喝水的陳博衍。
陳博衍的水壺裡還有很多水,本來要一鼓作氣喝進去,沒想到被這樣一撞,溫水淋湿他的衣服,還讓他嗆了一鼻子。
陳博衍咳了好久,咳得臉都漲紅了,哭唧唧地跑去找生活阿姨告狀。
生活阿姨一聽,說道:“傅家煜,你又調皮了?”
傅家煜呆住了:“我沒有。”
“給小朋友淋了滿身的水,他又沒有帶其他衣服,要是感冒了怎麼辦?”生活阿姨說道,“傅家煜,你太不聽話了。”
被劈頭蓋臉一頓指責,傅家煜一下子就生氣地推開生活阿姨:“我沒有!”
“還說沒有!”
傅家煜筆直地站在原地,眼中燃著怒火。
在生活阿姨抓住他的手腕讓他向小朋友道歉時,他小小的身軀像是有巨大的力量,用力地掙扎著。
韋老師給他獎勵了小紅花,他已經變成一個好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