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想明白這一點後,我直接把傅斯年拉黑了。
回學校後也刻意躲著他。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阿斌還有些納悶地問過我:
「你躲著傅斯年幹什麼啊?
「他又惹你了?哥幾個去收拾收拾他?」
可惜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繼兄扯走了。
男人一邊抓著阿斌的手腕,一邊沒好氣地訓他。
「收拾什麼收拾?我看你是欠收拾了。
「腰不難受了?那今晚……」
阿斌走後,我立馬回了宿舍,生怕遇見傅斯年。
他不是沒來找過我,但都被我搪塞過去了。
就這麼僵持了一個多月,傅斯年消失了。
一聲招呼都沒打。
假也不知道請了多久。
我算了下時間,才想起來,在劇情裡,這時候傅斯年他爸應該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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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爸愛賭錢,欠了別人一大筆錢。
就去搶劫了,但失手傷了人,現在跑路了。
要債的和受害者的家屬鬧到了傅斯年家,他媽常年臥病在床,被活生生氣死了。
那群人要把傅斯年和他妹綁到會所去賺錢還債。
劇情裡,這件事是女主白婉婉出面解決的。
他倆的感情線也是從這開始的。
萬一劇情一改,他倆就不會在一起了呢?
所以我也請假溜了回去。
我家跟傅斯年家離得不遠。
我知道劇情,借著陸家小少爺的名頭,找人把這事擺平了。
傅斯年他爸被送進了監獄,欠的債也被填上了。
做完這一切後,我偷偷跑到了他家樓下。
看著窗戶裡漆黑一片,傅斯年應該不在家。
結果我剛想走,就被人一把捂住了嘴扯進了樓道裡。
樓道裡燈光忽明忽暗。
我想掙扎,但聞著男人身上那股熟悉的檸檬味,也就隨他了。
一個多月不見,男人憔悴了很多。
但他的五官依舊很精致,平添了一絲頹廢的美感。
四目相對。
他的眼神過於炙熱,我下意識偏離了視線,卻被他一把掐住了下巴,被迫抬頭看著他。
半晌,他才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來找我?
「不是躲著我嗎?為什麼還要來找我?還要在背後偷偷幫我?
18
我僵了僵。
嘴唇張合了幾次,才輕聲道:
「我怕你受不了壓力,做出一些極端的事。
「我不想你出事。
「你的未來不該毀在這群人渣手上。」
聞言,傅斯年突然笑了。
看向我的眼神帶上了一抹諷刺。
「怎麼?你想救贖我?」
「不行嗎?」
我有些倔強地跟他對視著。
下一秒,傅斯年深吸了一口氣,把我抵在墻角,吻上了我的唇。
腰被男人單手箍著,隔著襯衣摩擦。
我有些難受地扭動著,卻被他死死摟在了懷裡。
耳邊是男人帶著壓抑的低喃聲:
「行,但是陸嘉言,不夠,想救贖我,這還不夠。
「你要一輩子陪在我身邊。
「好不好?」
聽到男人近乎表白的話,我眼裡閃過一絲掙扎。
但僅僅是猶豫了幾秒,傅斯年表情就冷了下來。
「你在猶豫什麼?
「或者說,你在害怕什麼?」
我愣了愣,沒想到他這麼敏感,還是把劇情的事都跟他說了。
聽完後,傅斯年直接氣笑了。
「就因為這個?
「那如果,我為你去死,你是不是就能安心了?」
沒等我反應過來他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傅斯年就直接給了自己胸口一刀。
鮮血流出來的一瞬間,我才發現,傅斯年真的是個瘋子。
索性沒有扎到要命的地方,休養一陣就能恢復。
病房裡。
看著傅斯年蒼白的面孔,我還有些心有餘悸。
「你真是個瘋子。」
「嗯。」
「對了,你刀子哪來的?」
從他進了醫院後,我就一直納悶,誰家好人隨身帶刀啊?
果然,聽到我這麼問,傅斯年鮮有的有些心虛,聲音都小了幾個度。
「咳咳咳,當時來追債的人太多了,難免會動拳腳,他們人多,我也要拿個防身工具不是嗎?」
聞言,我反而有些慶幸。
幸好當時幫他解決了,不然依照他瘋批反派的設定,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
這麼想著,我無奈地看了他一眼。
「以後不準再這樣了。」
「好,都聽老公的。」
聽到這個稱呼,我臉都紅了,忍不住翻了他個白眼。
「神經。」
19
傅斯年出院後,變得更黏人了。
恨不得時時刻刻跟我待在一起。
他研發的軟件獲了獎,跟幾個學長開始邊讀書邊創業。
他的事業軌跡一如劇情寫的那樣,直線上升。
隻不過不同的是,他現在喜歡的人是我。
為了能有更多的時間跟我在一起,他在外面租了套房子,我倆也正式同居了。
看著那張 kingsize 的大床。
我臉有些熱,故意轉過身去不看傅斯年。
結果當晚,傅斯年就帶我「好好地」體驗了一把那張大床。
感受著男人灼熱又綿密的吻。
我忍不住閉上了眼。
恍惚間,我聽見傅斯年說:
「等畢業後,我倆去國外旅遊吧。」
「好,去哪?」
「去一個能領證的國家。」
「好。」
傅斯年視角
上高中後,我本來以為換了個環境,情況就會有所改變。
但我太天真了,也低估了我爸這個人渣。
他欠了賭債,被打得受不了了,就告訴追債的人:
「我沒錢,但我兒子有錢。
「他是中考狀元,他有獎學金,你們去找他要,他就在一中上學。
「老子欠錢兒子還,天經地義。」
那群追債的人也不負眾望,找到了我學校來。
我是住校生,他們堵不到,就在校門口喊我的名字,拽著其他同學問認不認識我。
他們三五成群,學校的保安趕了幾次都沒用。
這件事被其他同學的家長反映到了學校,班主任一遍一遍找我約談。
我知道,他們想把我勸退。
但又不舍得我,畢竟我這個成績,是中考狀元,如果一直穩定下去,還能沖省狀元,一中已經幾年沒出省狀元了,他們不舍得放我走。
隻能勸我讓我把錢還了。
但我媽生病,我妹上學,大筆的錢都是我在出,如果把手頭最後的錢也替他還賭債了,那我妹下學期的學費都拿不出來。
學校是個流言傳播很快的地方。
他們看著我,表面不說什麼,但我一路過,背後就會響起一陣陣的嘖嘖聲。
我甚至有時候都在想,要不然算了吧。
退學吧。
又或者,哪天真的撐不下去了,就跟我那個人渣爹同歸於盡。
就在我這麼想的時候,面前突然站了幾個人。
他們跟我一向不對付, 我家的事在學校傳開後,他們沒少在背後說我。
見我看過去, 為首的許明突然笑了。
「要我說,成績好有什麼用?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賭徒的兒子, 能是什麼好東西啊?
「你他媽,你什麼眼神,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結果還沒等許明動手, 一道不耐煩的聲音就從他背後傳了過來。
「滾,擋我道了。
「他爸是他爸,他是他,債又不是他欠的, 關他屁事, 倒是你, 一個大男人,跟個長舌婦一樣, 以後別出現在我面前,看著就煩。」
陸嘉言是一中出了名的校霸。
沒人敢惹。
許明被懟了也不敢反駁,低著頭連聲道歉。
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就定住了。
說是校霸,但陸嘉言少年氣很重。
一身白襯衫,袖子隨意挽著, 五官十分精致, 右耳垂還打著一枚耳釘,嘴裡叼著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視線, 少年瞪了我一眼。
奶兇奶兇的。
我長年深處黑暗, 突然有一天,有一道光打在了我身上。
盡管那道光可能隻是隨性而為, 可能根本連看都懶得看我一眼,但我就是, 想抓住那道光。
哪怕付出一切代價。
後來,我從他面前路過了無數次,也偷看了他無數次,但他對我好像並沒有什麼印象。
但高二的時候,他卻莫名生氣了, 沖進來跟我打了一架。
他皮膚真的很白。
腰很軟也很細。
我喜歡他,卻不敢告訴他。
我怕我病態扭曲的愛嚇到他。
所以哪怕當死對頭也好, 總比他跟我當陌生人強。
我強忍著對他的愛意, 但陸嘉言似乎一點都沒意識到,還一次又一次地來撩撥我。
直到大一那年, 我被他帶到 KTV 的包間後,我突然就不想忍了。
陸嘉言,你招惹過我太多次。
就活該是我的。
所以, 在看到床上那一堆令人遐想的東西後,我毫不猶豫地吻上了那張看起來就很好親的唇。
「寶貝兒,乖點。
「老婆教你接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