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擇日重婚》, 本章共3552字, 更新于: 2025-01-09 14:45:52

甘美雪有些為難地看著我,沒有說話。


陸江停跟韓修異口同聲地說道:「是我的。」


08


破案了,孩子是陸江停的,因為韓修主動退出了。


我當時面無表情地把驗孕棒丟進垃圾桶,對韓修說:「你信不信我就算懷孕了也能打得你滿地找牙?你這麼在乎形象的人,不想讓觀眾們看到你抱著我大腿求饒的慫樣兒吧?」


韓修沉默了一分鍾,說孩子不是他的,那晚我們兩個什麼都沒發生。


他隻是正巧那晚去我家找我,門沒關,一進門就看見我睡在沙發上。


韓修怕我出事兒,就守了我一晚上。


所以說,孩子居然是陸江停的。


我捏著診斷書,想破腦袋都想不出,離婚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時我正好還清了陸江停媽媽借我的那筆錢,想著要不幹脆離婚吧。


陸江停拍完戲在家休息,我進門的時候他正在做飯,還是我最愛吃的土豆燒牛肉。


不得不說,陸江停的廚藝真的非常好。他這大影帝,最大的愛好居然是做飯,我還挺驚訝的。


飯桌上,我一邊吃一邊說:「陸老師,特別謝謝你。當初我不清不楚地睡了你,你還願意跟我結婚負責。這三年,也謝謝你對我的照顧,現在該放你自由了,咱們離婚吧。」


陸江停當時那個表情怎麼說呢?就好像喉嚨裡卡到了魚刺一樣。


陸江停說了一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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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麼痛快地答應了,我反而松了一口氣。


我對他其實是很歉疚的,就我做的那件事兒,說出去都要被戳脊梁骨的。


我那會兒在陸江停劇組跑龍套,借著演戲的機會接近他。


那部戲陸陸續續拍了小半年,我天天想方設法地追求他。


戲快殺青的時候,他對我還是不冷不熱的。


我心想,不行啊,這什麼時候能拿下他。


我就趁夜溜進了陸江停的房間,誰知道他剛洗完澡出來,裹著浴巾。


陸江停要趕我走,我要跟他表白。


拉拉扯扯的,也不知道怎麼就到床上去了。


後來陸江停沒辦法,被迫負責,娶了我。


這三年我都在兢兢業業拍戲還債,隻敢把陸江停當成一個好室友。


他做飯好吃,家裡永遠幹淨整齊,晚上睡覺前有時候還會跟我聊天、教我演戲。


說實話,能跟他做三年室友,真挺幸福。


「陸老師,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出去亂說的。」我真心實意地說道,「三年前那事兒是我對不起你,往後你要是有需要我幫忙的,刀山火海我也往前衝。」


陸江停隻是開了一瓶酒,說:「陪我喝一杯吧,就當告別酒。」


然後……


我隻記得前半段,我坐在客廳的地毯上哭得稀裡哗啦的:「其實我還挺喜歡你的,我休息那半年,每天都在看你演的電影。後來看見你真人,還覺得挺不真實。在劇組那段時間我想方設法地追你,沒想到追著追著真對你動心了。可惜,這三年你恨透我了吧?被我脅迫著娶了我。」


後面的事兒,我真是一丁點印象都沒有了,好好地離個婚,怎麼就整出一個孩子呢?


陸江停接過那張孕檢單,反反復復地看了好幾遍,才開口說道:「阮清,我從來沒有恨過你。相反,三年前你說非常喜歡我,想嫁給我,我心裡高興瘋了。可是我看到你把結婚證的照片發給韓修的時候,我以為你隻是拿我刺激他。」


「結婚後,你常年在外面拍戲。我每次都隻能通過你的行程安排,來確定自己的休息時間。我做這些,隻是想你回家以後,能看到我。這三年來,你始終跟我保持距離,每個月按時把錢還給我媽。我不敢開口表白,我怕嚇跑你。」


我聽了,愣住了:「你……」


「我喜歡你,阮清。」陸江停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道,「在你看不見的地方,我喜歡了你很久很久,可惜,我們總是錯過。阮清,這一次,不要再錯過了好不好。」


09 陸江停番外


我從三歲的時候開始,就表現出異於常人的冷漠。


我懂事起就對外界很多事情都不感興趣,我媽一度以為我有什麼精神疾病。


事實證明,我很正常,隻是生來性情寡淡。


我平生第一次感覺到人的溫暖與色彩,是十歲那年,在外公家度過的一個假期。


阮清像一團燃燒的火焰,出現在我的視線中。


我常常在窗口彈琴,也常常能看見阮清。


她扎著兩個稀松的小辮子,每天都來我家門口看看院子裡的柿子樹。


「柿子啊柿子啊,快快長大讓我吃掉吧。」


她會摸著樹,施法一樣念叨著。


我外公笑著跟我說:「哎喲,清清又來數柿子了啊。今年我可得幫她看好了,可別全讓鳥兒給吃了。去年隻留下三個好的,把她給心疼的。」


每次阮清出現,我外公都會下樓去。有時候給她帶個蘋果,有時候抓一把糖果。


阮清自然是有回禮的,不知道從哪裡薅的野花,摘幹淨了葉子用作業紙包起來。


又或者用糖果紙沾一些小動物,實在沒有回禮,就唱一首蹩腳的歌。


也是那個時候我發現阮清有個難能可貴的品質,她非常有恆心,不論天氣怎麼樣都會到柿子樹前打卡。不論刮風、下雨,都能見到她的身影。


從八月到十月,我看著她頭發一點點長長,從小裙子換成了長袖長褲。


柿子成熟那天,我在半夜悄無聲息地摘下了所有的柿子,有八個完好無損。


第二天早上,我推開窗一看,阮清就站在柿子樹下。


她呆呆的,雙眼放空,不停地圍著柿子樹轉悠,仿佛自己隻是看花眼了。


「不對啊,不對啊,怎麼能全沒了啊?」


「難道讓鳥兒都吃光了??這麼沒良心!全吃光了?」


我本來想下去找她,可沒有機會。


快到上學的時間了,阮清跑著去了學校。


後來,我等了整整一周,沒有再見到她。


我外公跟我說:「江停,清清啊,她出事了。」


很久後,我才知道那年阮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被人打斷了一條胳膊,罪犯是一個常年家暴的男人。


那個男人常年酗酒打老婆,他老婆報警以後,阮清的父親就經常回訪。


罪犯一次酗酒後出於報復心理,拐走了阮清,當著阮清的面再次對他老婆行兇,甚至揚言:「老子打自己女人天經地義!阮徵途你個孬貨,敢管老子的家務事,那就讓你閨女看著老子打人!將來啊,你閨女嫁了人,也得被她老公這麼打!」


外公後來給我打電話,說起這件事情都有些哽咽:「我去給小清清送柿子啊,哎呀,她傷成那個樣子,居然一點都沒哭。江停,我問她怕不怕,疼不疼,你猜小清清怎麼說?」


阮清說:「李爺爺,我是英雄的女兒,我不能哭也不能怕。如果我害怕了,壞人就該得意了,我爸爸心裡會難受的。」


隔著電話,我都能想象出阮清倔強又堅強的模樣。


我後來常常想起阮清。


她在大雨裡撐著一把小傘,站在籬笆外面,仰著頭看柿子樹。


路邊的鳥窩被風吹落,她會把自己的小傘放在地上,去喊人把鳥窩放回去。


天氣好的周末,她騎著一輛藍色的小自行車,像風一樣路過,隻留給我一個瀟灑的背影。


真奇怪,短短的兩個月,我竟然用了很多年來反復回味。


10 陸江停番外


再次見阮清,是十年後的一個秋天。


她騎著一輛自行車,身邊跟著一輛黑色的跑車。


韓修坐在駕駛座上,慢吞吞地陪著阮清。


而我,坐在另外一輛車上。


過去那麼多年,我居然能一眼認出阮清。


如果生命有顏色,那她一定是燃燒著的火焰。


阮清長大以後更漂亮了,她穿著灰色的運動服,扎著高高的馬尾。


素面朝天,卻有一種脫俗的靈動之氣,像是一抹陽光跳躍在秋日的落葉上。


韓修把她堵在路邊,兩個人不知道在說什麼。


阮清生了氣,揪著韓修的衣領把他按在樹上。


韓修低著頭,不停地在道歉。


他緊緊抱著阮清,好像怕一松手阮清就跑了似的。


我坐在車裡,不知不覺間捏斷了手裡的墨鏡。


我恍然想著,原來嫉妒是這樣的滋味。


像是在無人的夜裡,不小心踢到了門角,小拇指疼得蹿起眼淚,心口發木。


我以為這輩子都跟阮清沒有什麼機會了,可沒想到我們還會以另外一種方式相遇。


……


很多人都不知道,我也是 1010 重大殺人案件中的受害者之一。


當年 A 市發生了兩起慘案,有兩名女性被罪犯以殘忍的手段奸殺。


犯罪者就是當年打斷阮清胳膊的那個家暴男——李勝強。


李勝強因為強奸未遂被阮清的父親逮捕,判了六年。


他出獄後,懷恨在心,報復社會。


李勝強接連犯罪之後,找上了他的前妻。


而他的前妻,正是照顧我的保姆劉娟。


好巧不巧,那年秋天阮清大三實習,負責我們這個別墅區的人口登記工作。


等她發現我的時候,我已經被關在漆黑的地下室整整兩天了。


我本來就重感冒,病得嗓子都啞了,幾乎說不出話。


外面傳來李勝強暴怒的聲音:


「你他媽的!阮清是吧?阮徵途那個畜生的女兒。」


「真是讓我給逮住了!小賤人,今天就給你一點顏色看看。」


沒多久,門忽然被打開。


我聽見「撲通」一聲,有什麼東西被砸在地上。


我強撐著發出一點聲音,阮清被嚇了一跳的樣子。


「這裡有人是嗎?」她摸索過來,觸碰到我,急切地說道,「你還好嗎?」


後來我才知道,阮清關心我的那個時候,她也受了很重的傷。


李勝強用削尖的牙刷扎穿了阮清的手掌,這是他在監獄裡學來的折磨人的手段。


阮清往我嘴裡塞了一塊巧克力,她說話的時候聲音有些抖:「你撐一下,很快會有人來找我們的。」


按照時間,她下午六點之前要回去報到的。


如果她沒有按時回去,一定會有人來找她。


在我們互相陪伴的短短幾個小時裡,阮清為了轉移疼痛,跟我說了很多話。


「還好我出門前吃過飯了,雖然我媽做飯真的很難吃。我最喜歡吃學校的土豆牛肉蓋飯,可惜老板太摳門,牛肉少得可憐。」


「跟你講一個好笑的事情吧,我小時候特別喜歡吃一個爺爺家種的柿子,每年都要去守著柿子樹。有一年我一大早就跑去看,結果柿子全沒了!你猜怎麼著?柿子被一個小精靈搬走了!後來估計看我太可憐,小精靈又讓爺爺把柿子還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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