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不安全……」
他一隻手按住作亂的我，我依舊不死心。
「那不開車的時候呢？」
他呼吸漸亂。
「佳凝，你喝多了……」
「我沒有，你說呀，不開車的時候呢？」
他紅著臉，聲音又啞又沉。
「可以……」
「你……你別鬧了，馬上到家了……」
10
到家後，他迅速解下安全帶下了車。
生怕我酒後亂性，要把他就地正法一樣。
行吧，宋醫生太正經了。
我反思了一下，是不是自己有點燒，嚇到他了。
到家後，我泡了個澡，感覺人舒服了很多。
剛躺在床上，宋承謙給我端來了杯蜂蜜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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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解酒，宿醉會頭疼。」
我剛好有些口渴，端起大口大口地灌了下去。
「慢點，別著急。」
他伸手給我抹掉了唇邊的水漬。
放下杯子，也上了床。
「平常工作也需要喝酒嗎？」
他有點擔心地問我。
我搖頭否認。
「沒有，今天玩遊戲一直輸，所以多喝了點。」
提起今天的事，我突然又想到什麼。
「宋承謙，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說下。
「嗯，就是今天我們新來的領導蔣益，他其實是我前男友。」
他有些意外：「你們……」
我忙又解釋：「你放心，我們和平分手，沒有任何感情糾纏。」
「我也不知道怎麼這麼巧，老板把他挖過來了。」
我與蔣益談的時間也不長，況且也沒有誰辜負了誰，分開時也幹淨利落。
彼此都是理智的人，自然也沒什麼糾紛。
宋承謙愣了片刻後，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沒關系，你想問什麼就問啊。」我跟他說。
他思索了幾秒，開口問：
「你們……分手？」
「哦你說分手原因啊，就是不合適唄。」
我認真說給他聽。
「剛開始在一起時，兩個人都喜歡得不行，後來就恨不得掐死對方。
「我們兩個都是律師嘛，他原告我被告，經常上班吵完下班吵。他專業比我厲害，我還吵不過他。所以最後我提了分手，他也沒挽留，最後就各自安好了。」
我主打一個坦坦蕩蕩，宋承謙聽完倒是沒什麼反應。
「你會介意嗎？」我問他。
他望著我，眸色微動，輕聲開口。
「佳凝，我尊重你的工作。
「也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我心間一暖，勾著他的睡衣袖子，半是撒嬌道：
「宋醫生，你真好~」
他淡淡笑了笑：「睡吧。」
我手指漫不經心劃過他的掌心：
「那你呢？」
他從床頭櫃拿出本書，我一驚：
「不是吧，你又要看書……」
他解釋道：「最近有考試，還有論文。」
「行吧，你們學醫的比我們學法的都要卷。」
我忍不住吐槽。
他抬手給我蓋了蓋被子。
「你先睡吧。」
我默默嘆了口氣，翻了個身，背對他閉上了眼。
可不知為何，就怎麼也睡不著了。
我又翻身回來，望著臺燈下看書的宋承謙。
他捧著本書，看得真認真啊。
怎麼會有人這麼愛學習……
未來十年之內，他不當院長都天理難容。
我看著他，有些無聊。
「宋承謙，我有點睡不著。
Ťŭ₅「哎你給我講講你前任的故事唄。」
我突然特別好奇，他以前的女朋友是什麼樣的人。
「佳凝，我沒有前任。」
「切，怎麼可能？」
我們都奔三的年紀了，沒談過戀愛也太不正常了。
況且他長得又好性格不錯，學歷高工作好，在相親市場上也是相當搶手的。
「追你的女生是不是特別多啊，尤其一些女患者，不會管你要微信嗎？」
他依舊否認：「沒有，我不加患者微信的。」
「我才不信。」
看他愛搭不理一心學習的樣子，我自言自語默默吐槽。
「想當初我就是鬼迷心竅被蔣益那張臉迷昏了頭腦，才跟他在一起的。
「其實他那個人，眼高於頂，嘴又毒，拽得不行。就這樣，還有很多女客戶經常去故意撩他。
「雖然他不朝三暮四，但也是讓人沒有安全感的。
「而且他這個人，總愛去教育別人。有一次……」
我還沒說完，嘴突然被堵住，滿腔的話，頓時被壓了下去。
宋承謙不知為何扔下書，壓著我，吻了上來。
「你……你幹嗎……」
他親得不算溫柔，我伸手推著他的胸口。
他呼吸不穩，喘息著：
「既然睡不著，就做點別的……」
我真的想不通，宋醫生看書看了什麼內容，能讓他忽然之間獸性大發。
當然，折騰累了，我很快就睡著了。
11
第二天是周末，他休息，沒有加班。
我迷迷糊糊醒來時，都快中午了。
整個人被他圈在懷裡，聞著他身上的味道，莫名感覺安心。
「佳凝，你睡覺時手機一直響，我幫你接了，是蔣律師打來的。」
他將手機遞給我，我打了個哈欠接過一看。
果然不少同事和蔣益的未接來電。
說著，蔣益的電話又來了。
「蔣律早。」
我打了個哈欠，電話那頭，蔣益語氣冷冷的。
「不早了林律，距離飛機起飛還有一個半小時，希望你還有時間和我們會合。」
我不明所以，點開同事給我發的微信才知道，今天部門臨時出差。
蔣益接了個大案子，帶著我們一起做。
這種既能賺錢又能提升自己知名度的事，大家自然都搶著去。
「宋承謙，快，幫我收拾一下行李，要來不及了。」
我匆忙下床，飛速穿衣服，洗漱。
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
想到好不容易的周末，宋醫生不用加班了，反而我掉鏈子了。
「對不起啊，好好一個周末，又泡湯了。」
可能自己現在還在上頭期，一時還真有點舍不得。
「沒關系，工作比較重要嘛。」
他安慰我，我點頭表示贊同。
天大地大，掙錢最大。
不能被美色耽誤了前途。
宋承謙開車送我去了機場，幸運的是，趕在起飛前，上了飛機。
12
蔣益接的是一個金額較大的經糾紛案，時間緊任務重。
部門幾人，連夜加班加點改方案。
不眠不休奮戰了幾天，好在結果是好的。
出差結束那天，自己突然意識到，這幾天自己好像都沒有聯系宋承謙。
因為案件涉密，手機等一系列設備不允許攜帶。
再者這幾天大家忙得腳打後腦勺，基本幹完活倒頭就睡。
我看了下，這些天，有幾個宋承謙的未接來電，也不算多。
偶爾間隔幾小時，有幾條簡單的微信，問在幹嗎，睡了嗎。
我忙給他打了個電話過去。
「宋承謙，我忙完啦，一會就回去啦。」
「好。幾點的飛機，一會下班後去接你。」
他聲音淡淡的。
「不用啦，官司打贏了，大家都很開心，要鬧著落地先去慶祝一下，我結束就回家啦。」
他愣了幾秒，輕聲回道：
「好，那我在家等你。」
慶功宴結束時有些晚了，蔣益不放心，將我們幾個女生開車送回了家。
我離得最遠，所以，最後車裡，隻剩下我們兩個。
這幾天加班累得很，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竟然睡著了。
醒來時，蔣益的車早已停在了樓下。
我睜開眼，就發現，他在一側好像在安安靜靜看著我。
我抬腕看了眼表，自己好像睡了得有一個小時之久了。
「都這麼晚了，蔣益你怎麼不叫醒我？」
他勾了勾嘴角，輕笑了一聲。
「林律睡得太香了，都打起了呼嚕，沒忍心叫醒你。」
「什麼？誰打呼嚕，你少汙蔑人！」
蔣益這人，嘴有時是真的欠欠的。
「哦，林律睡覺確實不打呼嚕，這我可以證明。」
他嘴角噙著意Ţų₅味不明的笑，又補了一句。
「蔣益你……」
眼看我真的要生氣了，他忙收起不正經。
「鼻炎犯了，呼吸有些不暢，記得噴藥。」
蔣益這人，雖然以前跟他在一起時，經常被氣到半死，但有時候，人也還不錯。
我有多年的頑固性鼻炎，雖不是什麼大毛病，但犯起病來也是難受得不行。
跟他在一起時，他總是把這當個事。
帶我也看過很多醫生，後來，意外買到過一個進口的噴劑，竟然神奇地有效。
隻是，我們從家庭到性格到思想，有太多的不合適。
所以最後分手，也在所難免。
大家都是成年人，也都很體面。
「多謝蔣律，我回家了。」
孤男寡女，我自然要避嫌。
解開安全帶，直接下了車。
隻是我剛要抬腳離開，蔣益沉聲叫我了一聲的名字：
「林佳凝。」
他靠在車旁，垂著眸子，望著地上的影子。
「為什麼跟別人結婚？
「就因為吵架後，我沒有哄你？」
我轉頭，看了他一眼，又收回了視線。
「與你無關，我沒那麼幼稚的報復心，蔣益。」
「為什麼跟他結婚？」
「喜歡，合適。」
「呵，喜歡，合適……」
他重復著那幾個字，眉目間盡是嘲笑。
我不想與他多言，剛要離開，他突然從身後抓住了我的手。
「為什麼不能是我？」
「蔣益你放開。」
我試圖甩開他，可他卻捉得更緊。
「蔣律師，提醒你一下，我現在是已婚狀態，你這種行為叫第三者。」
他卻勾著唇，漠然一笑。
「第三者又如何？隻違反道德，不違反法律。」
「蔣益你突然之間發什麼神經？」
我無語，他卻用力將我向身前一扯。
「林佳凝，我幫你離婚。」
「你發什麼瘋？放開我！」
與他爭執間，隻聽到我們身旁響起一個清冷的聲音。
「蔣律師，請放開我老婆。」
蔣益一愣，目光撞上宋承謙的視線。
兩個人神色極淡，看不出什麼情緒。
我趁機甩開他，上了樓。
13
宋承謙就靜靜跟在我身後，一言不發。
「宋承謙，你……生氣了？」
我忍不住，問他。
「沒有。」
他語氣很淡，窺探不出什麼情緒。
「蔣益不是單獨送我回來的，他是送了好幾個同事，隻是她們比我先下車。」
怕他誤會，我又解釋：
「今天他……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反常。其實我們分手這麼久，都沒有聯系過的。」
他聽完點了點頭，又嗯了一聲。
「你真的沒生氣？」
我又問他一遍。
「沒有。」
他摸了摸我的頭：
「早點睡吧。」
我扯住他的衣角。
「那我們一起睡。」
「你先睡吧。」
「你又要看書？」
「嗯。」
我：……
我嘆了口氣，一個人躺到了床上。
越想越不對勁，忍不住跟閨蜜講了今天的事。
尤其是蔣益，不知道發什麼瘋。
分手都快半年了沒有聯系，從前吵架了，他也從不會低頭認錯。
今天怎麼這麼反常。
「肯定是因為你結婚了，受了刺激唄。」
閨蜜一針見血評價，又說道：
「說起來，這蔣律師和宋醫生，其實都很不錯，要我我也難以抉擇。
「不過呢，蔣律師這樣的，適合談戀愛。結婚嘛，還是要宋醫生這樣的。」
閨蜜說得其實很在理。
跟蔣益在一起時，總是驚喜激情不斷，但熱情來得快去得也快。
宋承謙嘛，總是給人一種細水長流、溫暖安心的舒適感。
大概就像多巴胺和內啡肽。
一個刺激刺激興奮，釋放熱情，一個消除焦慮，創造幸福。
說起宋承謙，平常他看書也會在我旁邊，隻是這次，竟然跑書房去了。
「我感覺，宋醫生，有點不對勁。」
閨蜜回我：
「拜託，哪個男人看見自己老婆跟前任拉拉扯扯能好受？」
「可是我跟他解釋了，他也說自己沒有生氣的。」
我有點無奈：
「而且，他看起來，情緒相當之穩定。」
「有多穩定？」
「嗯……還在書房看書……」
學霸的世界，我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