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念，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從他可以噴火的表情看得出他此時是真的很生氣，氣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被泄露了出來，讓他在外人面前這麼丟人現眼。
沈栀念此時也不敢狡辯，隻能忍著，眼淚哗哗地流，粉底液都流沒了。
狼狽又醜陋。
我順勢開口道：「爸爸，你也不用這麼生氣，妹妹年紀小不懂事，我以後好好教教她規矩就行。」
爸爸毫不猶豫地點頭同意，臉色也好看了不少。
這話既給了他臺階下，他又和顧言澈交差了，哪會不同意？
「好，還是粒粒懂事識大體，念念交給你我很放心。」
然後又回頭狠狠剜了她一眼：「你給我好好聽姐姐的話。」
沈栀念這次眼淚是真的流了下來，她怕了，可是她不敢不答應。
「爸爸，我會好好聽姐姐的話。」
她的名聲從今天開始徹底毀了，而我的懂事識大體的好名聲也傳出去了，她還落到了我的手裡。
她真的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
折磨人的法子很多，大多都是相通的，折磨肉體和羞辱靈魂。
我請了個圈內很出名的禮儀老師，重金許諾下她欣然前來，還自備戒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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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栀念平時最喜歡的懶覺，沒了，換成了清晨五點起床，晨跑。
她豐富的早餐也換成了寡淡無味的減脂餐，所有的美味都沒了。
形體課，美容課，禮儀課，她隻要出了一點錯，老師就會毫不吝嗇她的戒尺。
當然，言語攻擊無時無刻不在發生著。
「沈栀念，你真的是我教過資質最差，身體最僵硬的人，頭發也毛毛躁躁的，都不做護理嗎？」
「嘖嘖嘖，走路的時候你屁股扭那麼高幹什麼？以前習慣了？」
「你面相也不好，眼睛小，颧骨高，嘴唇又厚，又土又刻薄……」
7
短短的半個月，沈栀念廋了一大圈，整個人精神都萎靡了，看到禮儀老師就瑟瑟發抖。
笑死，爸爸還以為她懂規矩了，說我教得很好。
終於在一個雨夜，被罰在外面站了一個多小時的沈栀念終於堅持不住反抗了起來，反手奪過了禮儀老師的戒尺，就朝著她打去。
眸子裡猩紅一片，歇斯底裡地大喊著，就像發狂的野獸一樣。
「你不過是我們家人請來的一條狗，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我是堂堂沈家大小姐，不是你嘴裡廉價的婊子。」
「你這個賤人，我今天和你拼了。」
爸爸這個人雖然貪婪自私冷漠，但是把名譽看得比天還高，這可是圈內頗負盛名的禮儀老師啊，人脈多廣啊。
他第一時間就衝出去給了沈栀念狠狠一巴掌，然後和老師賠禮道歉，還給了個大紅包。
禮儀老師一臉傷透了心的模樣。
「沈先生，我是真沒有想到您居然有女兒會這麼粗魯無禮還沒教養。」
「我是教不了了，您還是另請名師吧，不過話我可以放在這裡，沒有哪個老師教得了她。」
「有些人骨子裡天生就是流淌著低賤的血液，誰都挽救不了！」
話難聽得要死，爸爸的臉也垮了下來，目送著她離開後，又狠狠地給了沈栀念兩巴掌。
「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老子的臉都要被你丟幹淨了！」
是啊，禮儀老師肯定會在圈子裡大肆宣傳她的不堪，到時候想要給她找個金龜婿可不是那麼好找了。
沈栀念站在邊上，又氣又怕又委屈，等爸爸走後一口氣沒有喘過來直接暈厥了過去。
她真是可悲啊，就連暈厥都要撐到爸爸走後。
也是，這些天她的表現很糟糕，已經讓爸爸漸漸地失去了耐心。
我站在樓上靜靜地欣賞完了這場鬧劇，冷笑了聲。
「沈栀念，這一切才是剛剛開始！」
……
當然，在折磨沈栀念的同時，我也不忘和顧言澈約會。
因為前世曾經失去過，所以如今我對阿澈百依百順，隻要他高興，我能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
而他卻以為我是很滿意他的表現，然後就開始纏著我。
我開車去接他下班，他就能在車裡抱著我親。
「粒粒，今天我在開會的時候偷偷地看你照片，結果沒注意投影到幕布上了。」
我震驚：「然後呢？」
「我就讓大家休息十分鍾，然後一起欣賞你的照片。」
「我的粒粒真的太漂亮了。」
我：「！」
8
對上顧言澈那充滿愛意的眼神，我委婉地提示：
「阿澈，你這樣像不像是戀愛腦？」
顧言澈坦蕩點頭，笑得眉眼彎彎，仿佛這是最美好的誇贊。
「嗯，員工都說我是戀愛腦，這樣我們就是雙向奔赴了。」
我愣了三秒：「什麼意思？」
他開心地啄了一下我的嘴唇，得意道：「因為你也愛我。」
我立刻出聲維護我的尊嚴：「誰說的……唔，阿澈你輕點……」
他大手禁錮著我的腰，漂亮的杏眼裡已經沾染滿了情緒。
「粒粒，你是不是很愛我？」
他的聲音低沉又喑啞。
我伸手摟住了他的脖頸，然後點頭。
戀愛腦就戀愛腦吧。
他可是我的阿澈。
……
當天晚上吃飯的時候，顧言澈就迫不及待地在飯桌上提起我們的婚事。
「叔叔，年底是個好日子，我想和粒粒把婚事定了。」
爸爸眉開眼笑：「好啊，你們早就該結婚了，到時候早點給我生個大胖外孫。」
顧言澈高興得小虎牙都露出了，一個勁給我爸夾菜。
我伸手捏了捏他大腿，他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神色幽怨地看著我。
我眨眨眼，暗示他說剛剛在車上商量好的事情。
他這才後知後覺地記起來，果然但凡提到我們的婚事，他就高興得什麼都不記得了。
「叔叔啊，我們家準備給粒粒 20% 的原始股做嫁妝。」
爸爸眼睛都在發光，20% 的原始股至少在三十億。
「好好好，就知道你們不會虧待粒粒。」
沈栀念握著筷子的手都冒出青筋來了，她這是嫉妒得要發瘋了啊。
顧言澈又繼續開口：「我媽說知道你心疼粒粒，從小就把她當掌上明珠，嫁妝帶的原始股可不能超過我們啊，不然說出去不好聽。」
爸爸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並沒有接話。
我笑吟吟地給爸爸夾了菜：「爸爸，你給我 10% 的原始股就行，加上媽媽之前也給我留了 10% 的原始股，一共二十原始股，也不讓你丟臉。」
這話倒是讓爸爸臉色好看了一點，10% 總比 20% 強吧。
接著我又補充了句：「禮儀老師也走了，妹妹在家也沒事，爸爸你帶著她去公司上班吧。」
聞言，爸爸這才痛痛快快道：「好，還是粒粒心疼妹妹，明天我帶著她去上班，也給你轉 10% 的原始股。」
因為沈氏集團原是我外公外婆的企業，雖然現在易主了，但是集團裡大部分股東還是我媽那邊的人。
所以他可以把沈栀念帶回家，但是帶進集團必須經過我的點頭同意。
沈栀念被這天降福氣給樂暈了，眼裡滿是貪婪。
我優雅地喝了一口果汁，輕輕地勾了勾唇。
9
沈栀念進集團引起了不小的騷動，幾個看著我長大的股東都給我發消息。
我笑著安撫了他們，讓他們坐等好戲。
本以為爸爸會先把沈栀念安排到銷售崗或者是文秘崗慢慢來，結果沒想到居然一步登天直接進了財務部，還是個副部長。
差點把我樂開了花，這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來送枕頭啊。
輕輕摩挲著媽媽給我的股權轉讓協議，上面還有斑駁的淚痕。
這是媽媽在臨死的時候交給我的，當時還一臉愧疚地拉著我的手。
「粒粒，是媽媽沒本事，隻能給你這些東西了。」
那時我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天真地以為媽媽是想把全天下的好東西都給我，所以才會覺得十五億的股票都不夠。
可是現在才知道，媽媽當初是有 60% 的原始股，最後一點點被爸爸蠶食幹淨了。
我那貪婪又自私的爸爸啊，該付出代價了。
高層開會的時候沈栀念被隆重介紹給大家，爸爸言語裡全是喜愛和滿意。
之前我還有些好奇，她到底是用了什麼辦法在短短幾天，挽回了爸爸對她的心意。
難道是因為父愛嗎？
不是，而是因為她媽媽，那個被我爸爸包養了一輩子的女人，頗有手段。
在查這些消息的時候，還有個意外的驚喜，她的手裡居然有 10% 的原始股，爸爸對她是真愛啊。
從一個圈養多年的金絲雀手裡弄到股票，就好像從小孩手中拿過糖果一樣簡單。
簡簡單單的一個龐氏騙局就足夠。
……
沈栀念才來公司三天，就已經把公司當成她的囊中之物，沈氏大小姐的譜擺得夠夠的。
誰要是見面沒有喊她一聲「沈栀念小姐」，她就直接去人事把他開了。
在報銷單上籤名審批也要全看她心情，心情好就籤，心情不好就不籤，管你急不急？
還是個花痴，帥哥來報銷，問夠不夠，不夠報銷額度再往上面調。
吃相難看就算了，還這麼低級。
很快這事就在公司上下傳了個遍，但也沒有捅出什麼大婁子，大家也都忍下來了。
但是，很快沈栀念就做了一件全公司都人神共憤的事情。
銷售部有一個大佬，花了三個月的時間拿到了六千萬的訂單，這還隻是第一筆款項，後面至少還能有幾個億的款項。
但是為此他也花了三十萬的招待和禮物，按照正常流程這完全是可以全部報銷的。
財務部的員工也在第一時間審核完了。
因為他們銷售部提成多，但是以往這種大項目我都會公司上下發紅包，沾沾喜氣的。
結果沒有想到卡到了沈栀念這裡，還被他臭罵一頓！
10
「什麼項目要花三十多萬的招待費？就算天天吃金子也吃不了那麼多！」
「三個月前的單子超過時間了，不報銷了，最多給你批這個月的報銷費，二十萬！」
「你這個矮矬窮肯定是拿著這些錢去嫖了吧，最討厭你這種下頭男了！」
但凡是個有血性的正常人聽到這話都會爆發。
平時高層看到銷冠都是親切地打個招呼的，他在哪裡受到過這種待遇，直接把沈栀念的辦公室砸了。
「你也不用報銷了，這錢就當我賠償給你砸東西的錢，老子不幹了！」
隨即就去人事部離職去了，人事部本想給我打個電話的，結果沈栀念攔著了還直接通過了他的離職。
然後銷售部大部分人全部提了離職，一時之間人事部人滿為患。
……
第二天高層大會，銷售部長位置空了。
爸爸隨口問了句：「王浩今天請假了？」
秘書提醒道：「王浩離職了。」
爸爸震驚：「為什麼？他怎麼離職？誰批的他離職？」
沈栀念是個很勇敢的人，直接站起來道：
「是我批準他離職的，起因是有個叫林達的銷售虛開發票，三十多萬要報銷，還把我辦公室砸了。」
「部長不幫我罵他就算了，還威脅我說要是他離職，他也走。切，他以為這個公司是他開的啊，我當時就同意了。」
「還有不少白眼狼員也跟著走了，不過人事已經在招人了，今天來了一百多人面試的呢，多的是人想進我們公司。」
很好，三句話，一句比一句殺傷力強。
爸爸直接氣得青筋暴起，隨手拿起桌上的文件夾就往她腦袋上砸去。
「誰讓你開除人的？你就是個財務，還管到人事上去了？你知道林達是誰嗎？公司業績大部分都靠他來的，當初獵頭為了挖他開了年薪五百萬！」
「你知道他手裡的人脈資源有多豐富嗎？他拿下六千多萬的合同，別說報銷三十萬了，六百萬我也給！」
「銷售部是他們親手組建起來的，員工也都是他們帶出來的，現在肯定也跟著走了，整個銷售部都癱瘓了，你知道帶來的影響有多大嗎？」
沈栀念嚇得臉都白了，哆哆嗦嗦道：「我，我不知道啊。」
「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給老子滾！」
爸爸咆哮著說完這話，他此時是真的殺了她的心都有了。
沈栀念灰溜溜地走出了會議室，外面都是好戲的員工，眼神裡滿是鄙夷和不屑。
最嚴重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銷冠剛籤的六千萬合同被對方合作人提出終止合作了。
嘖嘖嘖，得罪誰不好，偏偏要得罪銷冠？
而我，隻是靜靜坐在一邊看。
11
開完會後爸爸單獨把我留下了，他肉眼可見地憔悴了下去。
「粒粒啊，你和銷售部長關系好，你和他好好聊聊，讓他把林達也弄回來。」
我懶洋洋地靠著椅背：「爸爸，我有心也無力啊，人是妹妹搞走的，讓她賠禮道歉去啊。」
爸爸嘲諷道：「她哪有那本事啊，這事隻有你能做好。」
我淡淡一笑：「爸爸，我可不是專門來幫她擦屁股的，讓我去王叔面前卑躬屈膝討好的，我才不要。」
爸爸咬了咬牙：「你要把這件事情辦成了，我給你 5% 的原始股。」
我坐地起價：「要 10%！」
爸爸不悅地皺眉，上下打量著我。
我聳聳肩：「既然我要上門道歉，至少讓他們看到我的誠意吧，給他們原始股和分紅，有了足夠的利益他們才會不計前嫌。」
爸爸這才松口：「說得也對。」
其實沒有股票分紅我也能勸回銷售部長王叔和銷冠林達。
「上班不開心換個老板就好了，隻要你們跟著我回去，年底我就把我爸炒了，我當老板。」
「並且再給你們每個人 3% 是原始股，年底分紅就有幾百萬。」
「給別人打工哪有自己當老板，坐享其成舒服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