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和富二代談戀愛後，嫌我又土又 low，不配跟她玩。
可是，她男朋友是我大外甥欸。
求我給零花錢的那種……
1
大三那年，室友李璐過生日。
她邀請了全宿舍，除了我。
原因嘛……
我在宿舍門口不小心聽見了。
「今晚我男朋友要來唉！」
「徐小小這個鄉下妹，滿嘴口音，連件像樣的衣服也沒，去不是給我丟臉？」
……
嗯，我就是徐小小。
為了養病，從小在鄉下長大。
說話不經意會有口音。
也不愛穿牌子貨，雖然家裡很多。
隻挑舒適的衣服穿，價格便宜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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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想到……
竟會被室友看不起。
2
我推開寢室門。
李璐理所當然地支使我：「徐小小，我們今晚要出去，晚自習你給我們答到。」
「不行。」我拒絕。
我不愛說謊。
因為大家都是室友，小事上我都有求必應。
所以，她好像覺得我是個軟包子，竟然讓我做違背原則的事。
「你——」
李璐哽了一下，隨後又說：「我會給你帶宵夜，米其林餐廳的點心哦！你肯定沒吃過……」
「不用。」我搖頭，家裡吃膩了。
李璐不甘心。
開始朝我床上丟東西，全是快用完的化妝品。
「拿去吧——」
「我們平時都化妝，你連支口紅也沒有，看著挺可憐的。我男朋友送了我很多，別跟我客氣。」
我收緊了唇角，目光掃在床鋪上。
的確都是一些大牌。
但這些東西，我又不缺。
從鄉下回來，我外甥買了很多孝敬我。
但我不習慣用……
不想浪費，就讓他拿去送女同學了。
3
我問李璐是不是真不要了？
李璐輕蔑道：「是呀！便宜你了！」
好——
我收拾起來，丟進垃圾桶。
不管李璐表情變化，我捧著書去了自習室。
剛打開專業書，班級吊車尾的許徹又來跟我搭話，
「徐小小，你怎麼又獨來獨往，你們宿舍人呢。」
「過生日。」
「……哦。」
許徹沉默了。
我也沉默了。
「輔導員今晚不來點到，我們出去玩吧。」
「開什麼玩笑？」
我瞥了他一眼。
我的人生中沒有「逃課」這個詞。
「大學生了，別像個小孩。」
「你才像小孩！」
「哦，小孩～」
許徹彎著桃花眼衝我笑，露出尖尖的虎牙。
清爽好看……
「聽說你一周沒出過校門了，會悶壞的。」
「晚自習問題不大，大不了明天周末，我陪你去圖書館補回來。」
我咬了咬唇，竟有點心動。
明天周末，我不用聽我姐的出去玩，而是去圖書館讀書。
太棒了。
「好！」
我答應了。
然後，坐上了許徹無比騷氣的瑪莎拉蒂。
他還分享給我一個瓜。
「你家徐年又談戀愛了。」
「這次好像是咱學校的。」
徐年是我親姐的兒子。
隻比我小兩歲的花心外甥。
「所以呢？」
他都成年了，我管他談不談戀愛。
「你不好奇他對象是誰？」
「不好奇。」我抿了抿唇，無語地看向許徹，「你把我帶出來，就為了聊小屁孩？」
許徹被我噎住——
沒一會，又痞笑地看向我：「好好好，帶你去做成年人的事——」
他一轉方向盤，把我送到了酒吧。
然後我就看見了我外甥，還有李璐她們。
4
徐年站在吧臺旁，剛好撞見我。
剎那間，手裡的酒差點全灑了。
李璐她們在卡座自拍，沒發現我。
免得撞見李璐家那位高貴男友。
我沒跟她們打招呼，隻看了許徹一眼。
許徹會意，把徐年拎到洗手間走廊。
「喝酒了？」我問。
「沒……沒來得及喝，你就來了。」徐年瑟瑟發抖。
然後嘰裡咕嚕說了一堆「再也不敢了什麼的，現在就回家睡覺」之類的。
許徹說他看不去了，就讓徐年滾蛋了。
「臭小子，他至於這麼怕你嗎？」許徹無語。
「怕我？」我努了努嘴，「可能是我為人公正，他對我又敬又怕。」
許徹看著我的目光，瞬間無奈，「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掌握了他的財政大權？」
我：？？？
我姐很忙，讓我管教徐年。
所以他的零花錢都由我掌控。
「這樣啊——」
我醍醐灌頂，微微有點失落。
我還以為我天生就是做檢察官的料子。
這時，許徹揉揉我的腦袋，「其實你的想法也不無可能。」
「……真的嗎？」
「真的。」
我又開心了。
但沒一會。
我反應了過來，「徐年好渣！」
許徹：？
「他女朋友還在外面呢！他就這麼回家了？」
許徹輕笑，「你怎麼知道他女朋友在外面？」
我斷定：「他能一個人來這種地方嗎？不是剛談了女朋友，肯定一起來的。」
「你這麼聰明，讀書又厲害啊，怎麼就不懂……」
「不懂什麼？」
「沒。」
許徹搖搖頭，隨即又說，「他女朋友是咱學校的，我們出去看看，沒準是熟人。」
熟人……
我腦海中立刻跳出才看見的李璐。
但很快否認。
肯定不是她！
她口中的富二代男友，多麼洋氣，體面又尊貴？
不可能是徐年……
他除了問我要錢，就是花錢。
5
我拖著許徹離開酒吧。
「這太吵了我受不了！」
「不是你想搞點成人的東西？」許徹歪著俊臉，無奈地看著我。
我：？？？
我什麼時候說了？
「小小，你覺得成人這個點該幹嘛？」許徹忽然勾起唇角，笑吟吟的問我。
我看了看表，才十點。
隨後，不假思索，「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我應該會讀一會《國際法》，然後上床睡覺。」
許徹聽完後，沒說話，就淡淡地笑著。
「走吧，送你回去讀書。」
上車後，再次經過酒吧門口。
我又遇見了李璐和其他兩個室友。
她們站在門口等車，但絕對不是李璐男友的車。
因為李璐的臉此刻是臭的。
我猜，她男朋友沒能送她。
外面悶熱，李璐沒有了在卡座上的愜意。
我本想讓許徹停下，送她們一起回去。
但許徹這次沒聽我的。
我沒辦法。
他做我小弟這件事，全憑他自己心情。
我坐在車上，隔著車窗的縫隙，跟李璐對視了一眼。
她認出我的一瞬間，眼珠子簡直要瞪出來了。
等她們回到宿舍已經很晚了——
我剛熄燈準備睡覺。
李璐嗓子尖銳地響起，
「徐小小！你看我男朋友有錢，心裡不平衡了是不是？故意找了個開瑪莎拉蒂的跟我比……」
有點無語。
「但我告訴你一件很遺憾的事……」
「那輛瑪莎拉蒂是他借的呦！原主是我男朋友！我見他開過！後來說不喜歡，拿去租人了……」
李璐捂著嘴笑出聲，「你呀！沒有嫁富豪的命就別煞費苦心了，想跟我比？小醜竟是你自己！」
她聲音刺耳，我聽著很不舒服。
而且，許徹不可能開別人舊車。
但他倒是經常借車給別人。
他的好哥們，好隊友。
偶爾還包括徐年……
所以，事實明擺著。
李璐的男朋友是個騙子。
用別人車泡妞……
真惡劣！
我把這事告訴了李璐。
李璐不信，罵得更兇了，
「徐小小，你個心機婊！自己交了個冒牌富二代，我好心提醒你，你反而倒打一耙，你知道我男朋友是誰嗎？」
「不想知道——」
李璐好吵，但我好困。
我隻好讓她閉嘴，「既然你男朋友那麼多車，那他怎麼不送你回來？」
果然，李璐喉嚨噎了一下，不出聲了。
唉。
我都看見她站門口打車了。
她想抵賴也不成。
——李璐恐怕是被我氣到了。
第二天大清早，她就發語音給她男朋友，「親愛的，今天周五，你親自來學校接我嘛。」
6
我從洗手間出來，李璐用輕蔑的目光，從上往下打量我一眼。
然後又衝著電話嗲聲嗲氣的。
「親愛的！今晚你打算帶我去哪逛呀？」
「一定要很上檔次的地方哦！」
「因為我身上有一股土味必須衝刷掉！」
她說著，又看我一眼。
「就我們宿舍一女的，每天土得冒煙！」
「你知道她今天什麼穿搭嗎？還是十年前流行的……」
李璐一邊大笑，一邊把我從頭到腳，全部跟她男朋友匯報了一遍。
然後笑得更厲害了。
我抿緊唇，拿起書轉身離開寢室。
多無聊才會在意別人的穿著？
不與傻瓜論長短……
今天好熱，下午最後一節體育課上。
李璐忽然說，她請大家吃冰淇淋。
統計人數下單時，沒算我。
「徐小小不是和李璐一個寢室嗎？李璐怎麼單單不請她啊？」
「璐璐說，徐小小嫉妒她找了個富二代，天天在寢室說人家男友的壞話，造謠璐璐男友是個騙子！」
「我去，太過分了吧！如果是假富二代，璐璐怎麼可能出手這麼大方？」
「就是……我看徐小小是得了紅眼病，見不得別人好！」
我：？？？
她們在我旁邊說，好像生怕我聽不見。
我垂下臉，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我哪有說她男朋友的壞話。
她男朋友本來就借車泡妞啊。
沒一會。
冰淇淋到了。
每個人都跑去拿，唯獨我一個人幹站著。
這一刻，我不得不承認。
李璐的刻意孤立，確實讓我感覺到尷尬了。
7
我正想走開，耳邊傳來興奮的低語。
「許徹來了——」
「我靠，他穿球衣也太帥了吧！」
「噓噓噓，別說了，他來了。」
又是許徹。
他過來了，手裡拿著蛋糕，遞給我。
「你體涼，不能吃冰。」
「香草味，沒有巧克力夾心，沒有堅果粒。」
他說完。
我身邊的氣息透著酸味。
從大一開始，隻要許徹在我旁邊，女生們看我的眼神千奇百怪。
我沒管這些，比較在乎我的蛋糕。
「水果夾心？」我問。
許徹點頭，「你最喜歡的葡萄。」
我開心地吃了。
許徹滿足地笑了。
周圍的目光更奇怪了。
他走後，班裡女生蜂擁過來。
她們問我，我和許徹是什麼關系？
為什麼許徹對我千依百順？
我認真思索了一下，「我和許徹從小就認識，我需要的時候，他就出現。」
自從很小的時候。
醫生說我比較特殊開始。
許徹就幾乎對我形影不離。
8
我實事求是地說。
她們卻滿臉質疑，好像我在吹牛一樣。
「切！許徹是富家公子，沒見過像你這麼土的人，對你一時新鮮而已！」
「你竟敢吹從小一起長大？你以為許徹是你們村頭的小混混啊！」
李璐不冷不熱地嘲諷我。
可蛋糕太香了，我沒空聽她啰嗦。
由她去……
然而，李璐的朋友也不消停。
「我就說嘛！許徹肯定不喜歡她！」
「不然怎麼會一根冰淇淋就給打發了？」
我滿臉問號。
她們為什麼會討論，許徹喜不喜歡我？
我不淡定地轉過身。
但她們又換了話題，開始奉承李璐。
「還是我們璐璐討人喜歡！」
「聽說璐璐男朋友，都已經帶璐璐去見發小朋友了！」
「這麼快？那下一步豈不是要見家長了？」
李璐臉色微微一滯，好像不太開心。
有人問：「怎麼啦璐璐，他們家人不喜歡你？」
聽見這話，李璐更不開心了。
「沒有啦！」
「怎麼會呢！他小姨很喜歡我的！他小姨在家很有地位！」
小姨？
他小姨……
我這麼有種不好的預感。
8
「璐璐，今晚我們班聚餐，要不你把你男朋友也帶上唄！」
「就是啊！聽說是超級富二代呢！給我開開眼界。」
大家起哄。
李璐搖頭，「不行啦，他今晚要帶我去旋轉餐廳吃飯的。」
她頓了頓，又看向我。
我莫名其妙，隻聽她說：「再講了，我男朋友不跟土包子一起吃飯的。」
李璐又在暗諷我。
我挺無語的。
我又不會參加聚餐，扯我幹嘛？
今晚我要回家吃飯的——
家族聚會，一個也不能少。
李璐這麼說，大家都表示失望。
她笑著說，「我男朋友晚點會來學校接我，到時候介紹你們認識嘛！」
「哪家的？」
「是做手機那家？還是做電商那家？」
大家都往大了猜。
李璐吐了吐舌頭，「手機……」
我心裡咯噔一下。
我家也做手機！
但幸好，做手機的不止我一家。
可是，那家的大少爺，也有一位小姨嗎？
我咬了咬唇，心裡越發覺得不對勁了。
李璐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我面前。
「我告訴你，我男朋友脾氣可不太好！」
「所以呢？」
「你竟敢說他是騙子，我要告訴他，你就完了！」
李璐氣勢洶洶的看著我。
大概是想讓我擔驚受怕。
然而我隻說：「你隨意。」
如果真是徐年，他就完了。
李璐沒得到預期效果，又放下狠話，「我男朋友家勢力很大！你不怕影響前途嗎？」
我一聽，直搖頭。
現在可是法治社會。
她男朋友如果是有頭有臉的人。
李璐說這種話，就是在抹黑她男朋友。
唉……
所以，她的倒霉男朋友到底是誰？
我正想著……
李璐接到電話，說他男朋友來了。
9
我過去的時候。
李璐捧著一大束鮮花被人簇擁著。
她身後，是一個微胖的男人。
不是徐年——
我松了口氣。
但身材瞧著有點眼熟。
我高度近視，看不清。
這時，耳邊傳來低沉的聲音：「那是徐年的跟班，趙毅——」
我一回頭，許徹貼在我耳後。
我們四目相對，離得很近。
他桃花眼微微翹起，目光深邃地望著我。
仿佛有點失神……
我忍不住問：「你視力這麼好？應該不會散光吧？」
他一頓，沙丘般凸起的喉結動了動，沒理我。
算了。
我又看向李璐，嘆了口氣，「她男朋友真是徐年啊。」
「呵！」許徹笑了。
「笑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