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真是該死。
這種關鍵時刻,我的例假來了。
我黑著一張臉從衛生間出來,看著陳揚愣在那裡氣不打一處來。
「愣著幹嗎?上床。」
陳揚皺眉,猶豫了下問:「你都這樣了還要繼續?」
我氣笑:「想什麼,我讓你上來給我揉肚子。」
我可不想浴血奮戰,哪怕他再帥。
但也不能就這麼放過他,外面人都守著呢,要是現在讓陳揚出去,肯定以為我拿不下陳揚,太丟臉了。
陳揚帶著粗繭的掌心觸碰到我的肌膚時,我舒服地喟嘆一聲。
陳揚耳廓一紅,皺眉:「你別喊。」
我抬眸看他:「我偏要喊,你是金主還是我是金主?」
我這麼一說,陳揚立刻閉嘴了,臉色也變得不太好。
我可不管他的心情如何,舒舒服服地哼唧著。
正舒服著,房間的門忽然被敲了幾下。
我皺眉,是誰敢打擾我的好事?平常秦晏舒的包廂那是沒有吩咐都不敢靠近的,今天明知道我正在做好事,還敢上前,誰這麼沒眼力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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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床過去開門,不耐煩道:「什麼事?」
領班的彎腰低眉,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大小姐,有個女生非要見陳揚,我攔都攔不住,不然就要把我場子給砸了——」
我冷哼:「廢物。」
話音落下,有個身影忽然掙脫開朝我沖過來:「你把陳揚怎麼著了?」
我瞇眼看去:「你是誰啊。」
「我叫白恬,是陳揚的......朋友。」
我心裡輕笑一聲,果然是女主,雖遲但到。
白恬眉頭焦急:「陳揚呢?你把陳揚怎麼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說我和陳揚做什麼了?」
浴袍在我身上松松垮垮穿著,露出一片細膩的肌膚,臉上明顯是好事被打斷的煩躁。
白恬滿眼不可置信:「我不信,你讓陳揚出來親自跟我說。」
大概是見我遲遲不回去,陳揚從裡間臥室出來找我。
我懶洋洋地靠在門框上:「這位小姐說是你朋友,要你親口告訴他,我們剛才在做什麼。」
陳揚上身赤裸,隻圍了一條浴巾。
臉上的紅還未完全消退,胸膛上還有幾顆汗珠。
注意到這點,白恬眼眶瞬間紅了,還是死死咬著唇,不讓眼淚掉下來。
「是他們說的那樣嗎?」
陳揚卻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對我說:「我不認識她。」
白恬愣在原地。
我似笑非笑著,早就料到了這個回答。
原書中的女主白恬是個溫軟小太陽,男主陳揚則是個陰鬱少年。
偶然一次陳揚救了白恬,白恬就成了陳揚的跟屁蟲,陳揚逐漸喜歡上了女主,女主像一道光一般救贖了男主。
就是個通俗老套的治愈甜寵文。
目前的劇情進度是,男主陳揚前幾天剛救了女主白恬,白恬熱烈追求中。
而陳揚對白恬,幾乎沒太多印象。
我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聽到沒小姑娘,他說不認識你,早點回家吧,這地方不適合你。」
白恬隻呆呆地看著陳揚。
我嬌滴滴地靠在陳揚身上:「腰好酸,給我揉揉。」陳揚關上門,隔絕一眾人的目光。
這個插曲顯然不會影響我的心情,沒一會兒我就枕著陳揚的胳膊睡著了。
而陳揚看到我睡著後,停下手上的動作,看著我的目光晦暗不明。
我舒舒服服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醒來,就看到沙發上蜷縮睡著的陳揚。
呵,放著床不睡去睡沙發,是嫌棄我還是怕我嫌棄他?
我走過去,抬手拍了拍他的屁股。
很有彈性。
陳揚猛地驚醒,睜開布滿紅血色的眼睛,就看到雙手抱胸、高高在上的我。
我嫌棄地說:「起床,睡得跟死豬一樣。」
陳揚繃著臉起身:「我可以走了吧?」
「走?陪我一晚,就拿到十萬塊和母親醫療資源,你把自己想得也太金貴了吧。」
以為自己是花魁嗎,我豪擲千金隻為博美人一笑。
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陳揚氣得臉色發綠:「還要我做什麼?」
「做我二十四小時的貼身男保姆,以後我去哪兒你跟著去哪兒,我讓你幹什麼?你幹什麼?直到我膩了你為止。」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撂挑子不幹,相應的,我對你母親的醫療救助也會停止,這很公平不是嗎?」
我拍了拍陳揚的臉,暗嘆不愧是男主,早上起來臉都不油的。
陳揚在我戲謔的眼神中,點了頭。
我和陳揚並肩從包廂離開。
立刻有人湊上來:「大小姐,這小子昨天晚上伺候得怎麼樣?」
男人看向陳揚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個能賣個好價錢的公豬。
我懶懶地應了一聲:「人我帶走了。」
「好、好嘞。」
剛走出酒吧,白恬就沖了上來。
她眼睛紅腫,衣服皺巴巴的,明顯是一夜未睡守在門口。
我聳肩:「我先去車上等你,你快點處理。」
「陳揚,你不是自願的對不對?」
「你一定是有苦衷的,你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你怎麼能自甘墮落呢......」
我邊走邊聽到白恬說的話,心想女人真會給男人找理由。
雖然她猜得的確沒錯。
但是心疼男人是一個人倒霉的開始。
我剛坐上車,陳揚就過來了。
我玩笑道:「呦,挺快啊。」
陳揚顯然不想理我,但並不影響我八卦:「你對你的甜心妹妹說什麼了?」
「讓她以後不要來煩我,我做什麼跟她無關。」
「嘖,你怎麼這麼冷漠無情,人家可是在門口守了一晚上,聽到這話你的甜心妹妹肯定傷心死了。」
陳揚皺眉:「你說話一定要那麼討人厭嗎?」
我立刻拉下了臉子:「對,我就是那麼討人厭,你受不了就滾啊。」
陳揚也是個暴脾氣,摔了車門就走。
4
三分鐘後。
陳揚又重新上了車。
我坐在後座冷笑:「滾下去,一股煙味,燻臭了我的車。」
陳揚看了我一眼利落下車,五分鐘後又重新上車。
他剛才是去散煙味了。
一時之間,車內很安靜,還是陳揚主動開口。
「去哪兒?」
我冷聲道:「晏舒莊園。」
是的,這個以秦晏舒名字命名的莊園是秦晏舒父親從她一出生時就給她打造的城堡。
京市人都知道秦晏舒是秦家的掌上明珠。
陳揚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熟悉了一下車內裝置,然後打開導航開車。
我閉著眼睛在後座假寐。
「你真把男主睡了?」
煩人的系統又上線了。
我沒理它,系統又繼續叨叨:「你竟然沒被男主砍死,真是奇跡,我都做好迎接下一位攻略者的準備了。」
我:「......」
系統得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看來你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不愧是我挑選的攻略者。」
我翻了個白眼:「沒睡成。」
系統愣了一下:「啊?那你們昨晚幹什麼了?」
真是煩人,別人的系統都是助攻,為什麼我的系統是個傻子。
看我不理它,系統調出了昨日記錄,看完之後松了口氣:「還好還好,沒有釀成大錯。」
系統欣慰說道:「你長進了啊,知道把男主帶回家,近水樓臺先得月。」
我:「我隻是覺得他這種人在眼皮子底下看著最老實,困住他,不讓他發展還怎麼搞垮我家。」
系統:「......」
車子駛入莊園後,王叔很快迎上來,畢恭畢敬:「大小姐。」
要說這秦晏舒的性格和家庭脫不了幹系,錢不缺,但愛沒有。
秦晏舒的父母常年在國外做生意,這麼大的莊園隻有我和王叔還有兩位阿姨一起住。
他將目光看向一旁局促的陳揚:「這位是?」
我隨口道:「我的保姆。」
「是。」
王叔是我爹高薪聘請的專業管家,向來不會多問,隻對我的命令服從。
陳揚成了我的貼身保姆,伺候我穿衣吃飯,陪我逛街玩樂,時不時還要被我侮辱取笑。
他給我做蛋糕我發火:「這蛋糕做得這麼膩怎麼吃啊,你怎麼學得保姆守則?王叔難道沒教你嗎?」
王叔微微彎腰:「都教過的。」
陳揚看著被我打翻在地的蛋糕,彎腰收拾殘局,低聲道:「我去重新再做一份。」
我冷笑:「重新再做也是一樣難吃!」
他給我放洗澡水我找茬。
「這洗澡水這麼燙,你是想把我煮熟嗎?」
陳揚皺眉:「你這兩天有點感冒。」
我冷哼一聲:「我看你就是借機報復。」
這幾天也許是來例假,我的脾氣暴躁到了極點,對著陳揚經常發脾氣。
但是他都忍了下來。
我站在窗前看著樓下的陳揚,正在跟王叔學著修剪花枝。
系統上線,跟著我一起默默看著。
我:「你不是說男主自尊心極強嗎?不會為五鬥米折腰?」
系統:「......你牛逼。」
我真誠眨眼:「嘻,你也可以很牛逼。」
系統:「?」
我:「你吹牛逼很牛逼。」
系統已屏蔽你的消息。
氣死系統已經成了我每天必做的事情,懟完系統心情不錯,於是我帶著陳揚去逛街。
我氣沖沖喊道:「你走那麼快幹什麼,以為自己是火腿腸嗎?」
陳揚:「......」
前方忽然傳來一道驚喜的聲音。
「陳揚?」
嘖,真不愧是男女主,隻要一出門準能相遇。
顯然白恬也看到了我,臉色瞬間變得不好起來,一個箭步躥上來:「你怎麼也在這裡?」
我趕忙躲在陳揚身後,扯了扯陳揚的衣角。
我露出一雙無辜大眼:「她好兇啊,嚇到人家了嚶嚶嚶~」
令人震撼的是,陳揚竟然揉了揉我的腦袋,輕聲對我說:「別怕。」
白恬臉色發青,還是強撐著:「陳揚,我有話單獨要對你說。」
其實我對男女主感情發展一向是沒什麼興趣的,反正享受五年後我就滾蛋了,我隻是來體驗富婆生活的。
我剛想說我去隔壁黃金店逛逛,盡管我這麼有錢了,還是改不了窮習慣,鐘愛黃金。
誰知,陳揚忽然開口:「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說完陳揚拉著看戲的我轉身就走。
「我知道你媽媽生病了,你是為了給你媽媽治病才跟她在一起的對不對?」
白恬站在商場對著我們的背影大喊道。
「我就知道你是有苦衷的......」
我挑眉,沒想到這個白恬不傻嘛。
我轉頭去看陳揚的反應,他沉沉地看著白恬,聲音冰冷:「我說過了,我的事情和你無關,我們隻是見過兩次,你管得是不是有點多了?」
白恬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我這個惡毒女配在一旁看得都心疼了。
我心裡感嘆,這陳揚嘴巴太毒,以後追妻火葬場妥妥安排。
回去的路上陳揚周身的氣壓很低,我識趣地沒有犯賤。
畢竟我真怕他弄死我,這貴族千金生活我還沒享受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