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再見魏成川》, 本章共4767字, 更新于: 2024-10-22 16:42:06

16

我的生日在國慶。

生日那天早上,我一睜開眼,就收到一條魏成川的消息,他說「生日快樂」。

我疑惑他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但是我沒問,隻是簡單地回了句「謝謝」。

一個人的生日沒什麼好過的,我就打算在家躺一天。

可是上午,卻有人來敲門。

我開門看到魏成川站在門口。

「魏總,您怎麼來了?」

「不讓我進去?」他提著些東西問。

他換好鞋,把手裡的袋子放到客廳的茶幾上。

是一個蛋糕和一大袋子菜。

看到那個蛋糕,我想到了那年被他砸在水泥地上的那個。

一時,我們誰也沒有出聲。

「我去做飯。」隨後他說著,就打算提著東西往廚房去。

「魏成川。」我卻叫住了他,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你這是什麼意思?」

Advertisement

我想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明明可以避開卻不避開,為什麼要打聽我在哪,為什麼要問我反不反感,又為什麼要來給我過生日?

還有車子上的那條褲子,到底是不是我之前猜測的那樣。

他愣住在原地,沒有轉身。

「為什麼?」我再次追問。

直到這時,他才轉身過來,臉上顯出幾分挫敗的神色。

「因為喜歡你。」我聽見他說。

他走過來,把東西重新放到茶幾上,然後朝我走來。

我在他一步一步地逼近中,不自覺地往後退,最後直接被困在了墻角。

「那天我說很矛盾,你明白了嗎?」

我有點不懂。

「氣你騙我,因為自己出了醜而惱羞成怒,想著再也不想見到你,可腦子裡卻一直都記著你。

「畢業後被人當成神經病一樣,到處打聽你的消息,可當時隻知道你的大學,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花了四年才確定你在這。

「但是好不容易見到了也不敢接近,怕你不記得我,怕你因為當時的事情排斥我,又拉不下面子道歉,還害怕你不喜歡男生,覺得我惡心。

「對不起,我其實挺糟糕的。」他最後喪氣地總結。

我聽著那些話,一時有點消化不了。

房間裡面太安靜了,有點讓我喘不上氣。

「為什麼會喜歡我?」於是我在混亂中問。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巷子裡的人,一個不說話的小啞巴,會讓我記了七年,怎麼都忘不掉。

「你可能忘不掉的是想象中的那個女生。」

「我知道你是男的。」他有點著急,又有點氣惱。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

他可能覺得自己的語氣不太好,看著臉上顯出幾分後悔。

我們又無言地看著對方一陣。

隨後,他輕聲開口,語氣溫柔:

「楚暄,我追你好不好?」

然而我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沒想過要喜歡一個同性。

他見我不說話,便試探性地牽起我的手,然後小心地問:

「會覺得惡心嗎?」

其實不會,這個問題上次我就回答過他了。

隻是現在卻沒勇氣再次告訴他。

「再給我個機會,好嗎?」

他最後說。

17

最後我們也沒討論出個什麼。

那天他留在我家給我過了生日,一起吃了蛋糕,就好像朋友一樣。

假期結束,八號上班的那天早上。

我一睜眼,就看到手機上魏成川的消息。

【我在小區門口,一起去上班。】

我一個激靈坐起來,看著消息好半天,才終於反應過來,立馬去洗漱。

我匆匆忙忙收拾完下樓,一出小區就看到他靠在車窗上看我。

魏成川長得真好看。

來來往往的行人都忍不住看他一眼。

「這是早餐。」等坐上車,他把一份豐盛的早餐遞過來。

「是專門來接我的嗎?」我接過來,有點遲疑地問。

他笑了笑:「當然。得珍惜你給的機會。」

誰說給他機會了!

狡猾!

可那卻是我時隔七年後再次看到他的笑。

一點都沒變,還是跟那年夏天那個青澀的男生一樣。

從那天起,魏成川每天上班下班都跟我一起。

雖然我說了不用專門送,但他每次都說不能浪費機會。

我也就不好說什麼了。

我其實心裡也很矛盾。

沒想過喜歡同性。

可是總是拒絕不了他。

明明那麼霸道又有點陰晴不定的人,到底有什麼好的啊?

18

這座城市新開了一個大型主題遊樂場。

魏成川提議去玩。

我有點猶豫,畢竟還沒單獨跟他相處這麼久過。

可這人卻把七年前軟磨硬泡的本事拿出來,最後我隻能答應。

去的路上我還擔心會不好玩,會尷尬來著。

但沒想到,他把所有的行程都安排得很好。

當然,除了沒有提前說有個遊戲跟過山車一樣。

在上面的每一秒,我都覺得自己快死了。

真的是太不喜歡失重的感覺了。

從上面下來後,我整個人都快癱掉了,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

還好魏成川接住了我。

「對不起。」他抱著我,防止我滑下去,「我該問問你能不能玩這個的。」

那一刻我氣得牙癢癢,腦子一發蒙,還真的咬了他一口。

「原來兔子真的會咬人。」他卻不生氣,有點縱容地在我的耳邊說。

我一下就有點不好意思,趕緊推開他。

我們一直玩到很晚,那天真的挺開心的。

吃過晚飯,我們找了個位置等煙花,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不一會兒,隨著「砰」的一聲,天空綻出五彩斑斕的煙花。

一個接著一個。

點亮了漆黑的夜空。

「小暄,」這時我聽到魏成川對我說,「對不起。」

我知道他說的是那次對我發火的事情。

「喜歡你。」他又說。

其實已經秋天了,可我覺得那個夜晚好熱。

耳朵有點燙。

轉頭,我看到魏成川在看著我笑。

19

深秋的時候,我得跟著總經理去德國出趟差。

一去就是一個月。

那一個月,魏成川每天都給我發消息,早中晚地發。

隻是我們之間有時差,能聊上的時間不是很多。

【德餐好難吃。】終於碰著大家醒著且有空的時間,我抱怨了一句。

等消息發出去,我才猛然發現,自己居然開始無意識地在他面前抱怨日常了。

隻是看著那淡淡的幾個字,我的心裡突然有點不是滋味。

十一月份的德國已經很冷了。

周末我基本上連門都不出,隻會窩在床上發霉。

看了會兒劇就開始犯困,但是還沒睡熟,就聽到有人敲門。

門外,站著風塵僕僕的魏成川。

「你……怎麼來了?」我驚訝得有點說不出話。

「不是說德餐不好吃嗎?」他笑著走進來。

他提著一大包菜,應該是在附近的中國超市買的。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時,這人已經在廚房裡開始忙了。

「你過來……」我有點不敢相信地跟上去問,「就是為了給我做頓中餐?」

花了小一萬,飛了七千多公裡,就為了來做頓飯。

他沒回答我,隻是自顧自地忙著。

不一會兒,他夾起一塊炒雞蛋喂過來。

「快嘗嘗。」

我遲疑著張開嘴。

真的好吃。

魏成川做飯本就很好吃,何況我已經吃了一個月的德國菜了。

那天,他做了一桌很豐盛的飯菜。

我們一起吃飯,悠閑地聊天。

那是我第一次在冷漠的歐洲,感受到溫暖。

飯後收拾完已經到了下午了。

當天的天氣很不好,陰沉沉的,天氣預報說會下雪。

果然,到了下午五六點,漢諾威開始下起今年的第一場雪。

不過房間裡倒是暖和的。

我們一起看了部電影。

「沒事,我在沙發上將就一下,明天一早就得走了。」

我沒說什麼,畢竟也不能讓他跟我一起睡。

這個房子很小。

沙發就在床的旁邊。

關燈後,我聽到魏成川的呼吸聲很輕。

外面的雪撲簌簌地下,萬物寂靜。

「魏成川。」我叫他。

「嗯?」

「團建時的那條褲子,是誰的?」我終於還是問出了長久以來的疑問。

他沉默片刻,然後回答:

「提前去買的,想著如果你的身上弄濕了,可以換。」

果然,跟我想的一樣。

「其實,」我猶豫著,在黑暗中數到二十,然後才繼續說,「大學的每個夏天,我都在那裡等過你。」

話落後,房間裡一時什麼聲音都沒有。

隨即,我聽到他坐起來的聲音。

我的心臟一下跳得很快,不確定他想要做什麼。

幾秒後,我隻覺得床邊有個人蹲了下來。

「對不起。」他伏在床邊小聲地說,「那時候太年輕了,總覺得面子是第一位的。

「自己丟了臉,就隻知道用憤怒掩飾。

「原諒我,好不好?」

我縮在被子裡,心裡像是蹚過了一汪溫泉。

那種感覺好奇妙。

我沒回答他的問題,隻是問他:

「魏成川,你要不要上來一起睡啊?」

房間再次歸於寧靜,好似處在寂靜的荒原。

我有點心慌,正猜想是不是不應該這樣說時。

卻瞬間被擁入了一個寬大的懷抱。

從沒有跟人這樣抱過,我一下僵得都不敢動。

「你願意了對不對?」魏成川顫著嗓音問。

「魏成川。」我被他抱得太緊,聲音也悶悶的。

「嗯?」

「你好煩啊。」

他卻笑了,胸膛在發抖,像是有抑制不住的暖流在溢出來。

「小暄,我好喜歡你。」他說著,微微放開我,在黑暗中吻了上來。

一個對雙方來說都很生澀的吻。

蜻蜓點水一般。

直到那時我才發現,魏成川也是什麼經驗都沒有。

他的身上很燙,想必跟我一樣,都很緊張吧。

那晚我們聊了一個通宵。

早上五點,我把他送到門口。

「等你回來。」他抱著我說。

潛力新作

  • 大宋寶珠

    阿爹五十大壽那晚,忽然從龍椅上栽了下來。 等我們一眾兄弟姐妹跪在床前,他起先是清醒的,一個勁兒地囑咐皇兄他的身後事切莫鋪張,一切從簡。 後來他的神情逐漸恍惚,探著腦袋朝床邊望去:「平安呢?」 「我的平安去哪裡了?」 他瞧見坐在床邊的我,眼睛一亮:「平安!」 後來他自己擺擺手:「你是歡兒,不是平安。」 我忍不住了,撲在他的身上哭起來。 皇兄也紅了眼眶:「爹啊,平安早不在了啊。」 阿爹顫巍巍地問出聲:「好好的姑娘,怎麼就不在了呢?」

    始終如初

    網友皆知京圈太子爺和我是死敵,有他在的地方必不會有我。 直到有天我誤接了當紅小花從直播間打來的電話:「阿昀哥哥,我好想你。」 此時床上那人突然揚聲喊我:「蕭凌,你怎麼還不來啊?我害怕!」 一句話全網沸騰,熱搜爆了—— 「原來我們都隻是太子爺和頂流 play 中的一環。」

    他的小哭包

    期末考試的時候有個帥哥撐著下巴看我。 不僅對我笑,還給我抄了他的答案。 結果成績出來,我倒退了一名。 從倒數第三,變成了倒數第二。 我從此和唐煜揚不共戴天。 直到後來。 他清華保送。 把我摟在懷裏做題。 我每做錯一題,他就……

    穿女裝被室友撞見後he了

    如果注定相愛,那我要早點對你表白。在宿捨媮穿女裝被室友撞見後,三個鋼鉄直男變得十分奇怪。張狂校霸時不時對我說腹肌。腹黑校草隔三差五夢遊鑽我被窩。高冷學神天天手段給我補習。直到我要和曖昧男生約會,卻被鎖在宿捨裡……不是,說好的都是直男呢?!

  • 暗戀竹馬失敗後

    高中畢業聚餐,聲稱喜歡了我三年的男生向我表白。 我的青梅竹馬兼暗戀對象秦望混在一群打趣起哄的人群之中,舉著酒杯同身旁的女生虛虛一碰。 隻在同學們吵鬧聲最激烈的時刻堪堪分了個眼神給我。 他的神情和在場所有人的神情一樣,一種玩味的、看熱鬧的心態。 我咽下滿腔的酸澀苦楚,酒精讓我的大腦都有些昏沉。 我看著對面那張顯而易見也是酒醉透著些許酡紅的少年的臉,笑著說:「那我們就試試看吧。」 「砰」的一聲,是酒杯墜落在地板的破裂聲。

    同時攻略三個神明

    系統:「請將光明神拖下神座、讓黑暗神改邪歸正、讓海神感情專一。」 南希:「啊,快穿啊,我可以。」 系統沉默了一下,「不是,是同一個世界,同時攻略。」

    榆晚慕承言

    四歲那年,算命的說我刑克雙親,父母把我送到莊子上,十年不曾見一面,亦不管我死活。 十四歲接回家,讓我嫁人。 嫡姐笑:「呆子嫁病秧子,天生一對。」 父母說:「要不是這婚退不得,你嫡姐即將高嫁,就你給人家提鞋都不配。」

    遇櫻

    我包了我哥的窮鬼司機。 他雖然沒錢,但有公狗腰和美隊臀,靜若男模,動若泰迪。 就是一點不好,虛榮,經常買奢侈品假貨,動輒上百萬的那種。 某天,我正把他捆在床頭教訓他,突然接到我哥的電話: 「你不是要包我的司機,怎麼還不來找他?」 我一愣。 那我現在騎著的這位……是誰?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