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理應站在戰場邊緣的魯班七號,竟趁著對面針對我的間隙,悄悄走進了人堆之中。
閃現。
無敵鯊嘴炮。
將東皇從我身上狠狠炸開!
我趁此機會,迅速刷大離開戰場,飛進豬群,A 出月光。
踏著小魯班的屍體再次進場。
Ace!
一波結束遊戲。
場館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靜。
緊接著,是沉寂已久的女孩子的歡呼聲。
【姐姐好帥啊啊啊!!!】
【什麼姐姐!我直接老公!!!】
【小魯班也好帥!他真的,我哭死!!!】
我起身,緩緩走到臺前。
對著宣告豎了個中指。
「別急,很快就輪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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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因為不雅手勢被罰款 500 元。
我哭!
7
王教練在休息室急成了紅燒螃蟹。
第三場比賽前,哭喪著臉端了杯茶遞到我身前。
「那個,那個,要不咱......」
賭狗不得好死。
我微笑著接過茶,緩緩放在桌上。
「茶且斟下,某去便來。」
十分鍾後,結束比賽。
回到休息室,茶水尚溫。
熱搜爆了。
鯉夏溫茶斬 LJ!
8
賽後採訪,無數話筒對準了我。
記者:「鯉夏,您是首位拿出露娜輔助的選手,請問為什麼會這樣選擇呢,是有什麼戰術安排嗎?」
我:「想選就選了。」
記者:「......那您選擇露娜時沒有考慮過射手嗎,畢竟輔助位置就是為了保護射手。」
我:「隻要我把對面全殺了,射手自然就安全了。】
記者:「......」
「這場比賽前,有很多男玩家發表了一些不太好的言論,但在這場比賽後,也表示了對您的歉意,您願意原諒他們嗎?」
我:「可以啊,隻要他們能改掉個小缺點。」
記者:「哦?什麼小缺點?」
我:「呼吸。」
記者:「......」
「下一場比賽就要對戰積分第一的 FW 戰隊了,其中的打野選手宣告與您似乎有些過節,您有什麼想對他說的嗎?」
我:「曹丕媳婦下菜園。」
「啥?」
「甄姬拔菜。」
......
9
隊伍剛贏,各種關於我的新聞鋪天蓋地,原本都懶得搭理俱樂部的老板終於再次關注過來。
王教練他們幾個打假賽的事,也很快東窗事發,被聯盟帶去調查。
隊內經過了一番大換血,我改為最為擅長的打野位,幾個頗有潛力,但一直流放二隊的選手被提拔上來。
一時間,我們對陣 FW 的比賽在電競圈內掀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熱度。
【就算 NB 戰隊換了人,那也是倒數第一,怎麼可能會贏啊?】
【不好說哦,我感覺鯉夏能帶飛!】
【能別舔了嗎?再厲害她也是個女的。】
【女的怎麼了?我女朋友國服貂蟬,你這種貨色她單手打你十個!】
【就是!一天天菜得要死,甩鍋第一名。】
【自己坑了一言不發,看見別人一個失誤死咬著不放,我見得多了!】
我沒理網上的這些東西。
畢竟電競從來不是靠嘴的。
可就在比賽當天,我正準備上場時,一個工作人員卻突然走進了休息室。
「鯉夏選手,麻煩跟我們走一趟。」
我們教練頓時急了:「這比賽都開始了,有什麼事不能等我們打完再說嗎?
工作人員隻是冷冷道:「鯉夏涉嫌假賽,這是聯盟要求她過去調查。」
假賽?
我心頭有了不好的預感,隻能安排替補打野先上場,跟隨工作人員前往辦公室。
推開門,就看見王教練和宣告站在一起,衝我冷笑一聲。
「陳經理,我昨天接到一個電話,說隻要今天的比賽我故意放水,就能拿到五十萬的報酬。」
宣告掏出手機,在通話記錄中撥打了一個號碼。
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啊,當時聽著聲音耳熟,沒想到......真是她啊。」
此時王教練眼神怨毒,也上去幫腔:「對對對,我昨天是看到她在天臺一個人打電話,時間對得上!那個,您說過隻要我供出其他人,處罰就可以從輕發落......」
昨天有人借我手機打了個電話,原來是早有預謀。
「有錄音麼?」陳經理面無表情地看我。
「當時也沒想起來錄音。」宣告笑容不減。
他根本不可能有決定性證據,他所做的這一切,無非是想耽誤我上場比賽。
他們 FW 有打野輪換,而我們戰隊換血,缺少了我,已經可以想象場上的形式。
「這邊比賽還要進行,沒有證據的話,鯉夏選手還是先回去比賽吧。」
陳經理沉思良久:「鯉夏選手,你的手機留下來,供我們檢查信息,你同意嗎?」
我隻想快點回去比賽,點點頭,將手機交了上去。
一出門,正遇見比賽退場的眾人。
連悠遠衝我輕輕搖了搖頭:「輸了。」
替補打野捏緊拳頭,紅了眼:「夏姐,對不起,對面打野太強了,我抓不到機會......」
「沒事。」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回頭看向揚揚得意的宣告。
「讓一追二罷了。」
10
對面打野 ID 叫 otto,是個老將,向來以穩健出名,打法滴水不漏,人稱「野區防御塔」。
雖說進攻性相較於宣告略有不足,但也從未有人能在比賽中從他頭上取得絲毫優勢。
隻是上場時,我總覺得他有些眼熟。
不免多看了他幾眼。
他也注意到我,朝我看過來。
底下的粉絲頓時激動起來:
【帥!otto!】
【贏個倒數第二鬧麻了,讓這娘們兒看看什麼叫真正的野王!】
開始賽前放狠話環節。
Otto 看著我,低聲道:
「你就是最近風頭很盛的那個鯉夏?我倒要看看,你在我手下......」
他突然頓住,先是愣了愣,緊接著,眼睛越瞪越大。
然後伸出手指著我,哆嗦著嘴唇:「Z......Z 神?」
我終於想起來他是誰了。
當年在打城市爭霸賽的時候,有個號稱「野區藏獒」的少年。
打法兇悍,把對面野區當自己家的刷,突出的就是一個兇悍。
然後被我 3 比 0 打哭了。
一場比賽,原本囂張的臉瞬間老了十歲。
那三場比賽,他就沒見過自己的野怪。
據說從那之後,就潛心研究怎麼不被反野。
沒想到三年過去了,野區藏獒變成了野區防御塔。
觀眾也察覺到了不對。
【otto 怎麼了?他那什麼表情啊?】
【好像是......恐懼?】
【臥槽,我還是第一次在他那張沉穩如八十歲老頭兒的臉上看到這種表情!】
Otto 顫抖著手伏在桌上,強撐著一口氣:
【我......我不怕你了......我......我沉浸穩健之道三年,就是為了這一天!】
【哦?是嗎?】
我緩緩坐下,bp 之後,選下了曜。
Otto 身體一震,猛地一拍桌子。
「我都說了 ban 曜!ban 曜!你們為什麼不 ban 啊啊啊啊!!!」
他的隊友滿臉不解:「你平時排位把把 ban 曜就算了,Ťűₗ比賽總不能亂 ban 吧?」
沒錯,當年我就是用曜,打得他道心破碎。
進入遊戲,我平穩到 4。
而之後,他就再沒能見到自己的野區長啥樣。
這一天,他終於回想起了,被 Z 神支配的恐懼。
而觀眾眼看著野區防御塔被打得滿地圖亂竄,隻是不斷地喃喃自語:
【我超,模!】
Otto 被我反野反得神經崩潰,隊友還在責怪他不來 Gank,急得他都帶上了哭腔:
「對面曜一直進我野區,下路叫我去,我Ťŭ̀ₐ怎麼去啊!」
對面終於看不下去了,在我入侵對面藍時,中下野四人包抄。
我直接 2 技能過牆躲開,原地回城嘲諷。
「沒辦法,曜太靈活了,就算反不了藍,也隨隨便便就能逃走。」
「沒事啦,好歹讓 otto 吃一個藍,是我早被氣哭了。」
看著藍 Buff 血量即將到達懲戒線,otto 眼淚打著轉:「終於......」
一道人影猛地在藍 Buff 上炸開。
【歸塵!】
卡著大招的最後 0.5 秒,我瞬身落地,配合著懲戒,將藍 Buff 收下。
「你不是人啊啊啊啊!我跟你拼了!」
隨著 otto 一聲哭喊,他原本正要離開的隊友再次朝我畢竟。
可惜我的大招落點已經回到了牆外。
再次歸塵,瞬移閃人,一個 2 技能瀟灑離開。
觀眾席炸了。
【鯉夏她真不是人啊!太殘忍了!】
【好心疼 otto,要被壞女人玩壞了嗚嗚嗚。】
【我看不下去了,是我我就掛機了!】
......
比賽進行了 10 分鍾,我的經濟已經遙遙領先所有人。
但由於我專注反野,雖然把 otto 的經濟打成了輔助,但並沒有幫到隊友太多。
除了連悠遠,中上都被單殺了幾次。
主宰團站,中單走位不慎,當我踩著大橋大招來到戰場,這波團戰幾乎已無希望。
隊友開始紛紛撤退。
可我知道,這種時候,吃了全場資源的我必須站出來。
就連臺下支持我的們的觀眾也開始大喊:
【別送!防守一波,快走啊!】
我眉頭一皺:【什麼?別慫?放手一搏?快揍他?】
【好!】
我一個逐星衝進人群,雙重裂空斬打出爆發傷害。
【沒用啊!雖然傷害很高,可是秒不掉人!】
【哈哈,果然女的都沒腦子,隊友都要走了,一個人衝進去送!】
【吃了這麼多經濟,一打團還不是莽夫一個?有啥用啊!】
支持我的觀眾也急得大喊:【快大招出來!】
【沒用啦,她隻有一段 2 技能,兩段大是向左的,也拉不開距離,肯定要被追死,笑死。】
笑?
誰說我要大招逃跑了?
【看星星咯!】
一道星光炸裂在人群中猛地炸裂。
歸塵!
輝光歸塵!
【臥槽!什麼鬼!她的落點怎麼會在右邊?】
【是大喬的大招!】
【他是大喬傳送來的!所以 FW 沒意識到他的歸塵落點剛好在人群裡!】
高額傷害將對面中單直接炸死,其餘人也瞬間全部打殘。
伴隨著一柄巨劍從天而降,對面射手也應聲倒地。
【劉邦!】連悠遠猛地喊道。
就在對面剩餘三人反應過來,技能朝我釋放之時,一個護盾緩緩落在曜的身上。
反應過來的隊友一哄而上。
ACE!
......
比賽結束,全場死寂。
直到一個撕心裂肺的聲音響起。
「我不玩啦!我不玩啦!她不是人!她不是人!一個野怪都不給我嗚嗚嗚......」
Otto 哇哇哭著衝出了場館。
我站起身,冷冷地盯著臺下的宣告。
「輪到你了。」
11
經過這場比賽的勝利,隊內士氣大振。
第三場,眼見我和宣告對位,討論度拉滿,最近正在為比賽關注度逐漸低迷而發愁的官方決定玩波大的。
現場延遲公開雙方隊內語音。
大概是想看我和宣告互飆垃圾話,多引點流量。
選人環節,對面直接五 ban 打野,選出中單張良,全面開始針對我。
【打野都 ban 完了,鯉夏她還能玩啥啊?】
【宣告都選了阿古朵,就是害怕被反野吧?】
輪到我時,我毫不猶豫地選定了英雄。
韓信。
觀眾席一片驚呼。
【臥槽!她真敢選啊!對面宣告可是國服第一韓信!】
【是啊,他靠韓信打到了巔峰賽第一,這不是關公面前耍大刀嗎?】
【宣告的韓信理解沒人能超過吧?鯉夏選這個不是撞槍口上了?】
我瞥了眼宣告,他緊皺眉頭,咬著牙,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比賽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