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撤僑》, 本章共4332字, 更新于: 2025-01-07 17:19:41
字號
A+A-

整個青春期,我跟著父親到處搬家換城市,每個學校都讀不了太久。


甚至有的班級連同學都沒認識全,不久後又要轉學離開。


原以為一切不過萍水相逢。


我們也不會再有任何交集了。


卻沒想到,命運其實可以這樣離奇又充滿波折。


我不僅會見到老同學。


還是在這樣離家千萬裡的遠方。


我倒沒有想過用這種方法來套近乎。


一是他一定不記得我了。


二是整個大使館也圍滿了人。


房屋被炸毀,想要趕緊回家的普通人。


受了傷,想要避難的難民。


拿著相機、攝像機想要採訪的國外記者。


我費了好一番力氣才擠進去。


而那時候,薛南荊剛開完一場會議。


他從二樓辦公區走下來,穿著白色 T 恤,袖口挽到手腕,身姿英挺。

Advertisement


陽光灑到他的肩膀上,像是鍍了一層金邊。


他走到我面前。


停下腳步。


叫出我的名字。


「桑元?」


10


我一愣。


半晌才反應過來。


一定是前輩提前打了電話,溝通過我的事情。


所以他才能知道我的名字。


我們報社在國內國際都算是有名氣的。


也是在這裡很少的幾家有國外分站的報社之一。


薛南荊看了我一眼。


目光沉沉。


「記者是嗎,和我過來吧。」


我跟在他後面,去了一間大的會議室。


裡面有不少人,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


桌子上堆著許多文件。


有人抬頭朝我們的方向看過來,朝薛南荊打了聲招呼。


他點點頭。


算是簡單示意。


「桑元。」


此時他再叫我的名字,竟奇異地帶上了一絲熟悉的味道。


「我們掌握了不少外界的情況。」


「但要說信息收集,接觸民眾,還是你們記者最專業。」


「現在戰區怎麼樣,尤其是華人怎麼樣,你了解得如何?」


來這之前,幾個前輩就已經和我整理了一遍資料。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不帶情緒地說出來。


「受傷的人很多。」


「現在外界相當亂,搶劫、暴動頻發,醫療資源又嚴重不足,所有人都籠罩在恐慌的情緒之下。」


「薛先生。」


「這幾天不論是國內的、還是當地的電話,我們都接到很多,大家都在問……」


「什麼時候可以回家?」


11


「回家啊。」


他長嘆一口氣。


整個人向後一仰,躺倒在椅子上。


「是啊,大使館也是,每天甚至都要接到數百個電話。這時候,誰不想要回到和平溫暖的祖國呢?」


可是……


戰爭一打起來,飛機進出都很困難。


何況,這還是在別國。


薛南荊站起來。


他右手食指敲了敲桌子:「再稍稍等待一下,我們相信,國家會有辦法的。」


直到幾天後的新聞發布會,我終於明白了薛南荊這句話的含義。


還有分量。


他站在發言臺上。


面對著到場的記者。


直播設備把他的聲音同步傳播回國內、傳播到世界各個角落。


他說——


「我們準備啟動緊急方案。」


「要開始撤僑了。」


撤僑。


在這邊的華僑華人有上萬名。


這是一個震驚世界的宣告。


而真的要開始著手準備,一切都不是那麼簡單的。


新聞剛一發布,國際輿論場上對我們也並不看好。


「說大話,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內撤走這麼多人?」


「拜託,這種事情連某帝國主義也不敢出頭吧……」


「不過幾個平民,死了就死了,又不是左右大局的高官富商,在想什麼?」


「嘻嘻嘻嘻,坐等打臉,肯定會不了了之的。」


這段時間,我常常來往於大使館。


而真的和薛南荊他們接觸起來。


才知道有些職業,遠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麼光鮮亮麗。


他們要承擔的責任、壓力,甚至危險,遠遠超過常人的想象。


就單單撤僑這件事情。


短短幾天時間,大使館的電話都要被打爆了。


一方面,我們要聯系能提供飛機的公司。


對接交戰國,允許其同意我們安全出入。


還要收集滯留在戰區的華人信息。


他們的身份、職業、居住地、聯絡方式、國內的家人……


工作量如雪崩一般。


原本工作人員就人手不足,此刻更是幾乎每個人都睡不上幾個小時的覺。


會議室整晚亮著燈。


有些人幹脆把大衣、床墊搬到了樓下,一邊辦公,一邊休息。


我便自覺留下來,跟著一起整理資料。


常常和他們一起熬到凌晨三四點。


然後把新聞稿給組長發過去。


明明時差沒有幾個小時。


組長也大半夜不睡,秒回了一句:「收到,一切都好吧。」


我長長地伸了個懶腰。


正準備開玩笑要他給我漲工資,再整理一下今天收集到的華僑信息。


就回房間躺下。


身後卻有人叫我的名字。


聲音清冷。


「桑元。」


12


是薛南荊。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


手裡拿了一杯熱飲,放到我的桌子上。


又是這種熟悉的感覺。


每當他叫我名字的時候。


我知道我們曾經在同一所高中。


可想了很久,卻好像並沒有見過他。


饒是被稱作超人,此時的薛南荊也瘦削了不少。


眼睑下有著淡淡的青色。


他拉開凳子,坐在我的旁邊。


目光隨意掃到我放在面前的電腦屏幕。


那上面還是剛剛打開的表格。


一個一個的名字,密密麻麻都是被困在這裡的中國人。


有好一陣子,我們兩個都沒說話。


「桑元,你在國內有家人嗎?」


他側頭看了我一眼,終於打破了當下的沉默。


家人嗎?


我搖搖頭。


其實早就沒有了。


這幾天接到來自國內的電話,問我們他們滯留在戰區的親人情況如何。


有時候也會羨慕。


我的父親離婚不久後就再婚了,後媽把我趕出家門,母親也當沒有我這個人。


我是自己摸爬滾打走到今天的。


恐怕除了報社裡的朋友和同事。


再沒有多少人還知道我了吧。


可下一秒,薛南荊卻提起了一個我完全沒有想到的人。


「陳致禮。」


13


已經過了差不多一個多周了。


我猛地發現。


在這段時間裡,我竟然一次都沒有想起過這個名字。


他選擇了自己的女助理,把我一個人拋下時,我也是真心實意地難過的。


明明說好要共度一生的人。


​‍‍‍​‍‍‍​‍‍‍‍​​​​‍‍​‍​​‍​‍‍​​‍​​​​‍‍‍​‍​​‍‍‍​‍‍‍​‍‍‍‍​​​​‍‍​‍​​‍​‍‍​​‍​​​‍​‍‍‍‍‍​​‍‍​​‍‍​‍‍‍​​​‍​​‍‍​​‍‍​​‍‍‍​​​​‍‍‍​​​​​‍‍‍​‍‍​​‍‍‍‍​​​​‍‍‍​​​​​​‍‍​‍‍‍​‍‍‍‍​‍​​​‍‍‍​​​​‍‍‍​‍​‍​​‍‍​​​‍​​‍‍​​‍​​​‍‍‍​‍‍​‍‍​​‍‍​​‍‍‍​​‍​​‍‍​‍‍‍‍​‍‍​‍‍​‍​‍​‍​‍‍‍​‍‍‍‍​​​​‍‍​‍​​‍​‍‍​​‍​​​​‍‍‍​‍​​​‍‍​‍​‍​​‍‍​​‍‍​​‍‍‍​​‍​​‍‍​‍​‍​​‍‍‍​​‍​​‍‍‍​​‍​​‍‍​​​​​​‍‍‍​​​​​‍‍​‍‍‍​​‍‍‍​​‍​​‍‍​​​​​‍​​​​​​​‍‍​​​‍‍​‍‍​‍​​​​‍‍​​​​‍​‍‍‍​‍​​​‍‍‍​​‍​​‍‍​‍‍‍‍​‍‍​‍‍‍‍​‍‍​‍‍​‍​​‍‍‍​‍‍​‍‍​​‍‍​​‍‍​‍​​‍​‍‍​‍‍‍​​‍‍​​​​‍​‍‍​‍‍​​​‍​​​‍‍​​‍‍‍​​‍​​‍‍​‍‍‍‍​‍‍​‍‍​‍​‍​‍​‍‍‍​‍‍‍‍​​​​‍‍​‍​​‍​‍‍​​‍​​​​‍‍‍​‍​​‍‍‍​‍‍‍​‍‍‍‍​​​​‍‍​‍​​‍​‍‍​​‍​​​‍​‍‍‍‍‍​‍‍‍​​‍​​​‍‍​​​‍​​‍‍​‍​​​‍‍‍​‍​‍​‍‍​‍​​​​‍‍​​‍​​​‍‍‍‍​‍​​​‍‍​‍‍‍​‍‍​​​‍‍​‍‍​​​‍‍​‍‍‍‍​​‍​​‍‍​​​​​​‍‍​‍​​​​‍‍​​​‍原來也不過是隨口說出的謊話罷了。


曾經我以為我會耿耿於懷很久。


可現在……


我看了一眼外面黑沉沉的夜色。


不過幾天罷了。


看過了太多生死、離別。


我發現我已經釋懷了。


情情愛愛,於這樣的大局面前,實在算是一件太無足輕重的小事了。


「你知道他?」


薛南荊沒說話。


他直接拿起手機,給我轉發了一條鏈接。


點進去,入目是加粗的新聞標題——


【陳家繼承人公開尋找失蹤女友。】


視頻裡面是發布會現場。


陳致禮站在前臺,他西裝筆挺,大概已經接手了一些公司的業務。


說話間得體從容。


不過幾天,竟讓我覺得有些陌生。


而被他帶走的阿枝則站在身後。


穿著白色的短裙,眉眼精致,哪裡還有在國外時風塵僕僕的樣子。


新任掌門上臺,自然少不了一番提問。


接下來的政策、合作的對象、對外業務的拓展……


有人提起最近的國際局勢。


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公司海外線的開發。


「畢竟最近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有許多同胞被困在戰區,其中不幸遇難、受傷或者失蹤的,實在太多……」


「這裡面有工人、醫生,也有記者,外交人員……」


陳致禮突然打斷了對方的話。


「有誰?」


很突兀的一句。


提問的記者也愣住了。


他看著臉色變得越來越嚴峻、越來越陰沉的這位京圈新貴。


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慌忙翻起手裡的花名冊。


而陳致禮似乎等不及了。


他又一次問道。


「叫作桑元的記者,有她的消息嗎?」


話音剛落。


對面的記者抬起頭。


他終於查到了——


「桑元?這裡登記的是……沒有信息,失蹤。」


14


這次換我怔住了。


我瞥了一眼薛南荊。


幾番思考,有些明白過來。


大體是因為我現在算是在大使館幫忙工作。


接觸到一些保密資料。


薛南荊那邊便隱去了我在報社的信息。


本來我在國內,除了工作上的同事、領導,親人可以說根本沒有。


所以這並不算什麼。


誰知道會從中間鬧出這樣一番風波來。


那段視頻還在繼續。


陳致禮的表情實在不算多麼好。


他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蒼白下來。


嘴唇哆嗦著,重復著問出一些奇怪又愚蠢的問題。


「失蹤,失蹤是什麼意思?」


「我回國之前還見過她的,她不是好好的嗎?」


「怎麼會……明明說好,我要去接她的啊。」


他摩挲著左手的戒指,神情焦躁不堪。


我皺了皺眉。


他還戴著那枚戒指啊。


我的被我摘下來後,隨手放在了一個小盒子裡,不知道扔在了哪個角落。


之後都沒有再看一眼了。


視頻就是到這裡結束的。


發布會後面的氣氛並不好。


有些躁動和喧鬧。


於是陳致禮身後的助理緊急宣布了終止。


不過即便如此,新聞下面的評論區似乎也並不怎麼買賬。


對於這位新出現的豪門繼承人,大部分人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


【看那枚對戒,是女朋友吧。】


【不是我說,雖然這個人看著倒是長得不錯,但是現在這個局勢,佔用公共資源找人是可以的嗎?】


【我記得,他不是剛從戰區回來?】


【樓上,對啊,當時還有照片視頻,他和另一個女生一起從直升機上下來。】


【既然他口口聲聲回國之前見過那個叫桑元的記者,為什麼不當時就把人家帶回來……別告訴我直升機座位不夠,他可以自己留在戰區等著的。】


我看到最後那條評論,不禁撲哧一聲笑出來。


不得不承認。


就算是我當時。


也沒想過把陳致禮一個人撂那兒。


不過現在考慮一下,這個主意,其實還不錯?


薛南荊見我這個樣子,探究地看了過來。


語氣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小心。


「這個陳致禮,是你男友?」


「現在不是了!」


我連忙打住。


「拜託……」我張開雙手,努力撐開五根手指。


我向來是個果斷的人,不喜歡拖泥帶水。


從他回國的那一刻,我摘下戒指,我們就沒有任何關系了。


薛南荊笑了笑。


不知道為什麼,我好像覺得他一下子放松下來。


「嗯,沒什麼大事。」


他站起來,拿過一條毯子,遞給我。


「因為你現在這裡幫忙工作,接觸到不少消息。」


「我暫且把你在報社的消息隱去。」


「大概也是這個原因,他這段時間不停打聽你的去向和安全,所以我本意是想先提前來問一下你。」


「需不需要把你的情況知會他一聲。」


15


有什麼必要呢?


畢竟靠近渣男,隻會使人變得不幸。


在薛南荊走後,我披著他拿過來的毯子,睡了幾小時。


第二天清早又醒了。


我好像從來沒有這樣充滿鬥志過。


以前做商業報道的時候,雖然也總是充滿興趣。


但這段時間,好像第一次,覺得自己在做一件有著真正意義的事情。


連續工作幾天後。


關於撤僑的事情,總算有些眉目了。


事情變得順利起來。


對戰雙方允許我們國家的客機停留在華人區,把滯留在這裡的國人帶走。


隻需要最後和各個公司確認一下。


保證最後時刻一個中國人都不落下,所有人都能夠順利回到祖國。


為了這個目的。


我們把登機名單用表格制作好後,發給了在戰區有分廠的公司,讓他們再核實一遍。


總部在國內的就用郵件給我們回復。


在本地的,由於通信中斷,再加上人數一般比較多,我們特別挑出一天,讓負責人集中來到大使館查實。


因為是最後一步了。


所以我們訂下三天後飛機就起飛。


那一天的大使館氣氛難得的輕松。


一想到馬上就可以回家了,所有來到這裡的人臉上都帶著一絲微笑。


「真的不敢相信,這就要離開了……」


「剛剛說要撤僑的時候,外國人不都看不起我們嗎。」


「哈哈哈,你自己還不是不相信。」


「咦,這次不一樣了,等我回國後連上網,立刻抄起鍵盤告訴所有外國媒體,心裡面有著人民的國家,才能在國際上被人看得起!」


我站在旁邊,手裡拿著相機。


快門反復按動,想要抓拍下現在的時刻。


生機勃勃的、充滿希望的畫面。


卻被突兀闖進鏡頭裡的一個人打斷了。


他拿起面前的名單。


「沒錯,這是我們滯留的人員。」


「還有,我想找一個人……」


16


是陳致禮。


從薛南荊那邊看到新聞後,我就把事情扔到一邊,再也不去想了。


卻怎麼也不會料到,會在這裡見到他。


「桑元,你們知道嗎?」


他慢慢說出我的名字。


坐在前臺桌子的幾個工作人員沒說話,但下意識朝我這邊看過來。


於是他順著視線,看到了我。


我把相機拿下。


和他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桑元。」

潛力新作

  • 港圈太子爺的金絲雀帶球跑了

    港圈太子爺的金絲雀帶球跑了

    "跟在港圈太子爺身邊的第三年,我懷孕了。 他朋友問他:「你結婚,你那金絲雀怎麼辦?」 他俊美的側臉一半隱在昏暗中,嗤笑的聲音傳來:「不過是一個玩意兒,她還能有意見?」? 後來我跑了。"

    月盈滿

    月盈滿

    "我爹是位高權重的丞相,可偏偏生了一顆擺爛的心。 我娘懷我時,病重的國師傾盡心血留下我是天生鳳命的預言後,就一命嗚呼,撒手人寰。"

    拳擊手男友

    拳擊手男友

    "為了躲避瘋狂的追求者,我被迫搬家。 合租對象是個糙漢拳擊手,看著冷硬實則溫柔。 後來,追求者又找上了門。 糙漢託著我抵在門上:「叫老公。」 隔著門,外面是瘋狂的拍門聲。 裡面,春光旖旎。"

    十一出遊,我媽讓我住黑旅館

    十一出遊,我媽讓我住黑旅館

    "十一假期,我花錢讓全家人出遊。 為了省錢,我媽退了我訂好的兩間雙床房,讓我住黑旅館。"

  • 謹拒惡毒白月光

    謹拒惡毒白月光

    我重生回到了十年前,喬月月找我借錢幫她那個嗜賭成性的老父親還賭債的那天。 「顧謹之,不是我喬月月看不起你,你除了會用錢要挾我,你還會做什麼?」 「欠條我打給你,等著我大學畢業,我一分錢不少地還你。」 我握緊手中的銀行卡,看著拍在我面前的欠條,笑了。 「喬月月,我不想借錢給一個我看不起的賤人。」說著,我看了一眼站在喬月月身邊,宛如護犢的老母牛一樣的小混混賴昌。 嘲諷道:「你可以讓你的好哥哥弄點錢給你,去還你老子欠的債。」

    病嬌白月光

    病嬌白月光

    "飛機失事,我跟未婚夫許凌雲的白月光曲雅知一起流落荒島。 曲雅知嬌豔美麗,身段婀娜,充滿誘惑美。 等待救援的第七天,幸存的男人們蠢蠢欲動,那充斥著色欲與暴力的目光盯上了她。 為了保護白月光,危急時刻,未婚夫許凌雲推了我出來:「她,幹淨的,還是雛兒。」 「啪!」 許凌雲話音才落,就被他的白月光曲雅知狠狠甩了一巴掌。 我看著曲雅知,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

    傻白甜拯救計畫

    傻白甜拯救計畫

    失散多年的妹妹終於被找到了,一家子傻白甜爭著搶著去接她。 我哥:董事會取消我去接! 我弟:考試取消我去接! 我爸:手術取消我去接! 我爺:鍛煉取消我去接! 我冷哼一聲,當著他們的面捏碎了玻璃杯。 剛要開口的我媽:我乖乖待在家哪兒也不去,你說了他們就不能說我了哦~

    不是吧,我拋夫棄子了

    不是吧,我拋夫棄子了

    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凡人相公說,他是九重天上的鳳凰神君。

×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