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是管理層，但權限還沒大到那種程度。
周寧仍舊不服氣。
她軟綿綿地說：「晚姐，你不要偷換概念，你討厭我也是應該的，但是我希望你下次可以公私分明。
「序哥是我的領導，項目沒拿下，損失的不僅是我的利益，序哥同樣會挨罵。
「晚姐，你真的舍得看到序哥被老板罵嗎？」
見周寧怎麼厚顏無恥，我差點把晚上吃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周寧，你是不是覺得ṭů₀我們現在沒在一個地方，所以我就不能去你們公司貼聊天記錄了？」
電話那頭短暫地沉默了幾秒。
周寧嬌聲細語地道：「晚姐，你都把序哥拉黑了，哪來的聊天記錄呀？」
「你不知道拉黑之後，聊天記錄還能看到嗎？」我提醒周寧。
雖然我不想把陳序從黑名單裡放出來。
但如果周寧繼續犯賤的話，我是真的不建議回去貼聊天記錄的。
周寧頓時不說話了。
我冷笑道：「還有，別叫我姐，我沒你這麼不要臉的妹妹。」
17
跟陳序分手一個多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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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接到了我媽的電話。
「晚晚，我聽你哥說，你調去分公司了？」
「嗯，您還有其他事兒嗎？」我表現得很冷淡。
我媽問：「你跟陳序分手，首付的錢拿回來了吧？」
「拿回來了。」
我媽的語氣頓時變得有些興奮。
她急切道：「你哥最近在跟人相親，有個女孩兒家裡條件挺好的，就是這彩禮要求有點高。
「你現在反正也沒對象，不如先把錢借給你哥，等他結婚之後再還給你。」
時隔一個多月，我媽再次給我打電話，不是來關心我，而是想跟我借錢。
我閉上眼，譏諷道：「沒錢那就別結婚啊，他都工作這麼多年了，連點彩禮都沒存夠嗎？」
我媽頓時就不高興了：「姜晚，你怎麼說話的？他是你親哥，不是你的仇人。」
「您也知道他隻是我哥啊？」我冷笑了一聲，「我的錢已經買了房子，你們要借就去找別人吧。」
「怎麼可能？你不是才調走沒多久嗎？」我媽不相信。
「買個房子而已，又不是選墓地，要很久嗎？」
我心裡有氣，說話也變得有些刻薄。
我媽氣得直接掛掉了電話。
而我則是聯系了中介。
分公司在二線城市，房價相對沒那麼誇張。
我手裡的存款，付個首付還是沒問題的。
在這邊待了一個多月，我發現自己還蠻喜歡這裡的。
與其把錢留著給我媽惦記，倒不如給自己買套房。
總不能一輩子租房住。
18
中介帶著我看了好幾套房子。
最終我看上了一套地鐵口的三居室。
是套二手房。
總價一百八十萬。
房主因為要移民，雖然掛的是市場價，但是屋裡的家具家電全送。
請個保潔打掃一下，就能直接拎包入住。
我隻考慮了一晚上。
第二天趁著周六，在周邊逛了逛，就約了中介籤約。
房主看我爽快，還主動給了個小小的折扣。
付完首付、中介費和稅費，我的存款幾乎快要清零了。
但我也換來了一本隻寫了我自己一個人名字的房產證。
我把房產證拍了張照片，抹去具體位置等關鍵信息，給我媽發了一張過去。
然後又聯系了嬌嬌：
「嬌嬌，我買房子了。」
「臥槽，這麼大的事情，你居然悄無聲息地就弄完了？」
嬌嬌的聲音聽起來很是驚訝。
「今天剛辦好過戶，口袋裡沒錢了，來找你救急了。」
其實也不是撐不到發工資。
隻是或許是因為現在一切都要靠自己了，口袋裡沒點錢，我就會很焦慮。
「你等我一下。」嬌嬌說了一句。
沒過一分鍾我就收到了嬌嬌給我轉的錢。
整整五萬。
「你先用著，要是不夠再跟我說。」嬌嬌豪氣地說。
「謝了。」我心頭湧上一股暖意。
「跟我客氣啥。」嬌嬌的語氣聽著很是歡快，「你剛買了房，要花錢的地方還多著呢，有需要就開口，別自己一個人憋著。」
我笑道：「等我收拾好了，請你過來玩。」
多餘的話我沒有說。
嬌嬌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裡。
「好啊。」嬌嬌跟著笑了笑，突然道，「對了，陳序辭職了，你知道嗎？」
我微怔：「我已經把他拉黑了。」
嬌嬌道：「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具體不清楚。」
頓了頓，她又道：「你要是想知道內情的話，ṱùₘ我可以去幫你打聽。」
我下意識搖頭。
想起自己是在跟嬌嬌打電話，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不用了，他以後怎麼樣，是他自己的事情，我不關心。」
五年的感情確實很難一下子就走出來。
但如果一直沉溺在過去，就永遠都走不出來。
生活總還要繼續，我不想一輩子活在這件事情的陰影裡。
19
番外-陳序
周寧剛進公司的時候，陳序對她的印象隻是工作能力比較突出。
腦子靈活，也很會來事兒。
真正相熟，是源於一次應酬。
陳序帶著周寧去跑項目。
酒足飯飽，大伙兒一起去唱歌。
有個合作方多喝了，硬拉著周Ťūₐ寧，要她陪喝酒。
陳序作為一個男人，又是周寧的上司，理所當然地就站出來幫周寧解了圍。
回去的時候，陳序叫了代駕。Ţūₙ
周寧和陳序坐在後排，她眼眶微紅，情緒明顯不太高。
但即便如此，周寧卻還在和陳序說，下次有應酬，可以帶上她。
「序哥，這次是我沒有經驗，下次我一定可以！」
周寧明明還在後怕，但卻已經在想下次了。
當時陳序便想起大四那年，姜晚去實習，結果卻遇到個猥瑣上司，回來氣得哭了半天的事情。
在那之後，陳序對周寧就多了幾分照顧。
但陳序一直都很明白，自己和周寧之間不會發生點什麼。
哪怕後來周寧每天都在和他說早晚安，堅持每天給他帶早飯。
明知道他不喜歡吃甜食，卻故意請他喝奶茶。
陳序都不曾越過那條線。
作為一個成年的男人，他當然知道周寧想做什麼。
但或許是出於男人那點虛榮心，又或者其他，陳序沒有拒絕。
他也沒有主動。
對陳序而言，姜晚才是他的愛人。
他們會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會生一個可愛的孩子……
偶爾陳序也會擔心，姜晚會發現他和周寧之間的小秘密。
可聊天也會養成一種習慣。
以至於到後來，陳序其實有些享受周寧每天跟他分享自己的喜怒哀樂。
他會覺得自己在被人需要。
姜晚和周寧不同。
剛實習的時候，工作上的事情，她也會有求於他。
但漸漸地，姜晚就能獨當一面了。
陳序知道自己這樣不好。
可知道歸知道，卻難以自控。
在周寧提出要他送自己一條項鏈的時候，陳序其實也曾猶豫過。
可他覺得，自己什麼都沒做，即便姜晚知道，也不會生氣。
他們有著五年的感情，不會輕易被這種小事所擊倒。
但事實還是超出了陳序的預料。
情人節那天，姜晚看到了他和周寧的聊天記錄。
她甚至都沒有發火，隻輕飄飄地質問了他幾句，便毅然決然地搬離了他們共同的家。
陳序當時就蒙了。
他道歉、懺悔，都沒能換來姜晚的回心轉意。
她退掉了母親給她的見面禮，讓他還首付的錢。
那時陳序才明白，姜晚是來真的。
她真的不要他了。
就連他酒精中毒，送去醫院急救，姜晚都不願意去看他一眼。
陳序知道，他們走到今天，都是自己的錯。
他也沒臉再去糾纏姜晚。
20
姜晚跟陳序正式分手一周後，周寧就和陳序表白了。
周五那天，部門團建，周寧習慣性去蹭陳序的車。
但陳序一反常態地拒絕了：
「周寧，姜晚跟我分手，是我活該，但我以後都不會再給你行方便了。」
陳序的語氣很冷淡。
他知道是自己給了周寧機會，她才能得寸進尺。
周寧有瞬間的錯愕。
不過短短幾秒，眼淚便開始在她的眼眶裡打轉：
「序哥，我的心意，你難道不明白嗎？」
周寧仰頭看著陳序，神情委屈極了。
陳序沒有說話。
一開始他的確不明白。
但他又不是傻子，周寧後來表現得那麼明顯，他又怎麼可能真的絲毫沒有察覺到？
他看穿了周寧的ẗů₃心思，但是卻沒有揭穿，也沒有選擇和她拉開距離。
所以他活該，被姜晚甩了。
陳序的沉默像是給了周寧勇氣。
她上前一步，雙手緊緊環住陳序的腰：
「序哥，我喜歡你，晚姐能做的我也可以，你不要拒絕我好不好？」
周寧說著，又仰起頭去看陳序。
她撇著嘴，眼眶裡的淚水緩緩滑落。
但陳序看著，卻無動於衷。
他沉著臉將周寧的手拿開：「周寧，我不可能會跟你在一起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姜晚跟他分手的導火索就是因為周寧。
他又怎麼可能會和周寧在一起？
他知道自己不是什麼好人，但也想減輕一些帶給姜晚的傷害。
周寧又一次上去抱住陳序：「序哥，你沒試過，你怎麼知道你不會接受我呢？」
她將臉埋進陳序的胸膛：「序哥，你明明對我也是不一樣的，為什麼不承認呢？」
陳序用力推開周寧。
他用厭惡的眼神看著她：「周寧，看在你是女孩子的分上，有些話我不想說得太難聽，但你如果非要把臉伸過來讓我抽，我也是可以滿足你的。」
姜晚的教訓，他吃一次就夠了。
周寧紅著眼，死死地盯了陳序好一會兒，才猛地轉身離開。
陳序正要上車，卻意外在不遠處發現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是公司裡的同事。
也不知道聽了多少……
陳序不關心。
他覺得自己現在有點破罐子破摔的心態。
在啟動車子的那一刻，他甚至想，如果這個同事能把今天看到的事情拿去公司裡說就好了。
但可惜的是，同事對於這事兒守口如瓶。
公司裡沒有人議論他跟周寧。
但陳序卻不想再看到周寧了。
每次看到她，他就會想起自己失去姜晚的事情。
所以他選擇了辭職。
姜晚換了一個城市生活，他也想。
做完交接，離開公司的時候，周寧追了出去。
在公司園區的大門口，周寧不死心地問：「序哥，你真的要走嗎？」
陳序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直接轉身離開。
周寧追上前去：「序哥，你走到今天不容易，你真的要為了姜晚放棄你所擁有的一切嗎？」
周寧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比姜晚差在哪裡。
她腦子一熱，忍不住說道：「我之前去見過姜晚，她根本都不在意你。」
陳序的臉色一點點變得鐵青。
「什麼時候的事？」陳序咬牙問。
周寧把心一橫，道：「什麼時候重要嗎？反正她都不要你了。」
陳序沒有再多說什麼。
他深深地看了周寧一眼，掉頭離開。
當天晚上，陳序給公司的同事們群發了一封郵件。
那是一個 PPT。
裡面貼著無數張周寧跟他的聊天記錄……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