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分是假的,天才是真的。
男主對數學有獨特而敏銳的感知,看到一個題目,不過五秒,就能想出解法。
但由於各科差勁,加上進來的時候也被冠以“富二代”的名號,導致老師們並不相信他的能力,並且在他某次數學拿過滿分之後,公然質問他是從哪裡偷來的答案。
後來,他習慣於泯然眾人,不再想要出風頭,安安靜靜地在一堆平庸的人中“平庸”著。
因為一道題目,他們的人生重疊了。
他的出現,成為女主孤獨學術路上的一抹亮光,也成為女主改掉偏激性格最重要的推力。
而女主對於他而言,是一陣風,吹開金子表面的灰塵,讓他的才華完全地展示在世人的面前。
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愛情。
這個角色跟夏阮的性格有點像,卻因為有了能力方面的加持,變得容易圈粉。
江筱然其實也有顧慮,比如這是顧予臨第一次演戲,她怕這樣跟他自己截然相反的角色,他會難以駕馭。
但當時把這個劇本給顧予臨之後,他明確地表示,不需要擔心他。
當天他做了很多功課,還問了她很多關於人物性格方面的問題,她一一回答。
結果怎麼樣,他的還原度多少,就得看他今天的表現了。
各單位準備好,打光師就位,開始拍攝。
“a——”
這一鏡拍攝的是顧予臨進校門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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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隻是一眼,給人的直觀感受,就和那個她印象裡的顧予臨完全不一樣了。
作者有話要說: 想看我們顧總演技大殺四方嗎:)
明天留言過一百一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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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拍戲
第一節課的鈴聲已經尖銳地響起,大家慌慌張張往裡跑, 生怕被門口執勤的人記下名字。
而喧鬧下, 顧予臨施施然從出租車上走下來, 靠在車門上給錢。
他掏出錢包, 就像是翻牌子似的, 手隨意往裡一伸,拿出來的錢都不過眼,食指和中指夾著錢, 直接往司機師傅那兒送。
等找零的時候, 他的腳還慢悠悠地打著節拍。
司機接過錢, 好像是在內心心算了一下該找多少。他掃了一眼自己給的面值, 眉一挑, 片刻不帶猶豫地說。
“找五十三。”
很好,這很符合男主人設。
給完錢, 再旁若無人地往學校裡走。
他步伐很慢,但是卻像帶著風似的。
他手搭在肩上, 靠兩根手指在背後勾住書包, 明明是遲到了,但表情卻大爺得像是提前一個小時進校了似的。
毫不畏懼, 悠哉悠哉。
執勤的學生攔住他:“同學, 不好意思, 你遲到了,得記一下名字。”
“嘖。”他眉頭往上一挑,平日做來穩重的動作, 竟然被賦予了另一種輕佻無畏的感覺。
他眼波一轉,伸出舌舔了舔上嘴唇,一眯眼,笑道:“不想寫行不行?”
言語輕慢又不講理。
雖然已經體會過顧予臨精湛又有張力的演技,但江筱然還是沒想到,第一次接觸表演,演的還是這種跟自己性格截然相反的角色,顧予臨就能把握得這麼好。
這樣痞氣的角色,稍微控制不好表情就是抽風,容易變得狂妄自大還自我感覺良好,讓人恨不得透過屏幕去抽他丫的兩巴掌。
但顧予臨演來卻完全沒有這樣的感覺,僅僅隻靠幾個小表情和眼神,他就出神地傳遞出那種帥中帶著壞的韻味。
平時他的笑一貫比較收,但是換到這個角色身上,就完全鋪開了。
他勾著點笑意,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還微微側著頭。手指上勾著書包,一邊講話,還一邊在抖腿。
書包是空的,看起來就輕的要命,拉鏈還沒拉好,裡面鑽出一個耳機線的頭子。
很多細節都是江筱然沒有寫進去的,但他卻基於角色自己添加了這些細節,讓整個人物更加鮮活起來。
連江筱然這個寫劇本的都這麼覺得了,她覺得這個角色就是專門為他而寫的,再換一個人,都不能演出這麼出神的韻味。
她收斂了神思,繼續去看表演。
執勤的學生聽說男主不想籤名,急忙搖頭:“不行,老師規定……”
“又是老師,耳朵都起繭了,”他撈撈耳朵,徑直往前走,“那你幫我寫吧,我是誰你認識吧?”
那學生追上去:“我……”
他擺擺手解釋道:“名單上名字出現得最多的,就是我。”
他一路走上臺階,即使上課鈴打響依舊不緊不慢。
走到窗口,他直接把書包扔給靠近窗臺的同學:“幫我放我位置上。”
而後,瀟灑輕盈地從窗臺外面翻了進去。
“CUT!”
第一鏡結束,大家聚在一起,看著回放。
導演不停地點頭:“不錯不錯,這幾個眼神都很到位啊……看來予臨你有仔細琢磨這個角色啊……”
“就是,”有人附和,對顧予臨說,“人物處理方面拿捏得還挺到位的,完全不違和。你跟我以前接觸過的同級小生比,能力都算是出挑的!”
導演笑,坐回位置裡:“有人天生就會演戲,老天爺賞飯吃,沒轍。”
最後幾幕慢動作,江筱然看到顧予臨翻窗臺進教室的時候,眼神似有若無地往女主那邊瞟了一眼。
他演的是個暗戀女主角的數學天才少年。
那一個看似不經意實則蓄謀已久的眼神,就是暗戀的真實寫照。
演的真的挺好,江筱然自己也興奮得不行。
顧予臨自己還有一些想法,在那兒跟導演又商量了一些,導演喜笑顏開,嘴角差點咧到耳根子後頭去。
“成!就這麼演!”
等顧予臨補妝的時候,導演自己坐那兒,樂了。
他心情好,跟江筱然也聊了兩句:“我總覺得可惜似的。”
江筱然:“啊?您可惜什麼?”
“感覺跟他合作,可以朝著得獎的路上奔啊,”導演笑道,“估計金X獎這種獎,可以拿好幾個。”
江筱然心裡也是一松,跟著導演一起笑了。
打頭陣就這麼順利,也算是讓人放了心。
換場地,機器就位,下一場開始——
這次是從女主角的角度開始的。
女主角在班上一個人坐,就坐在講臺旁邊,那本是特許給差生的位置,到她這兒,搖身一變,成了和這些紈绔子弟劃開界限的工具。
有人下課嬉笑打鬧,撞到了她的桌子,她微微皺眉,把書本扶正以後,冷眼睨他們。
“要鬧一邊鬧去。”
男生們被她的氣場也給震住了。
過了半天,才退到她背後,對著她的背影比中指。
顧予臨揉了個紙團,一下打到那男生身上。
那男生痛得一縮:“我靠!幹嘛啊!”
他頭往後仰,微微一笑:“你擋我光線了。”
那男生離開以後,他又往她那裡瞟了一眼,確定她身邊沒有人打擾後,才長籲一口氣,繼續低頭玩手機了。
江筱然注意到,連遊戲,顧予臨開的都是數獨。
而且還通了很多關。
昨晚好像就是為了打這個遊戲來著。
江筱然心裡暗暗佩服他的敬業。
繼續拍攝——
上課鈴打響,國歌奏起,到了每周一升旗的時候。
女主角正好解開手裡的題目,把筆收進筆盒裡,第一個走出教室。
廣播裡還在放:“今天國旗下講話的同學是……”
報完她的名字後,同桌小聲跟他抱怨。
“國旗下講話沒人願意去啊……她這是第幾次上臺了?就跟是數學裡的循環小數似的,三次內她必定出現一次。”
他剝了口香糖扔進嘴裡,手交疊在腦後,嚼了兩口口香糖,才慢慢地說。
“……你懂個屁。”旋即又笑著打趣道,“喲,你還知道循環小數呢?”
同桌皺眉:“瞧不起人咋的?”
顧予臨把手上的包裝紙揉成一團,盯著門口,眼裡仿佛有一絲光亮。
他關掉手機上的數獨,粗魯地踹了一下同桌的板凳。
“走,出去升旗去。”
同桌在後頭不怎麼情願地回答:“你也是循環小數,三次內必定要出去升一次旗……”
江筱然已經完全代入進去,絲毫不覺得不遠處那個人是顧予臨了。
升旗臺上站著的女演員穿的是萬斯的簡單帆布鞋,耳機是頭戴式,掛在脖子上。
妥妥一個文藝青年。
旗下講話沒多少人願意聽,盡管她嗓音澄澈,不疾不徐,似清晨微風一股,緩緩而來。
這次,她講的是一個小故事。點題的小故事。
“1992年12月7日,惠德比島海軍觀測站,捕捉到了一個信號。
這個信號大約可稱得上是一首歌,一首來自鯨魚的歌。
這首歌的頻率是五十二赫茲。
信號的發射者應當是一頭藍鯨,但藍鯨的頻率在十五到二十赫茲。
那就證明,這頭藍鯨無法和同類溝通。
後來,觀測站的人又發現,在接下來的十幾年裡,這首歌的頻率從五十二赫茲降低到了五十赫茲。
但始終沒能和它的“同類”們一樣,發出可以溝通的,相同的頻率。
它的軌跡運動,也和所謂的“同類”完全不一樣。它是獨行俠。
它是廣闊海洋裡唯一一隻這樣的鯨。
它並非不合群,隻是生來就無法與群體溝通,因為要尋求共鳴,太難了。”
她隻是最後撂下了這麼一句話,然後轉身下臺,連“我的發言完畢”這種話都沒說,留底下一堆人,該摳手指的摳手指,該發呆的發呆。
同桌跟顧予臨說:“雖然我不太在乎她在說什麼……但她肯定是在貶低我們吧?她的意思是……在我們中間,她很孤獨?找不到共鳴?”
他嬉笑斂盡,低聲說:“在我們這些人裡頭孤獨,證明她還有救。”
“她應該為此感到高興。”
同桌一臉懵懂:“說啥呢你?”
他無所謂地笑笑,繼續跟這些狐朋狗友勾肩搭背:“沒什麼,說了你也聽不懂。”
隻是那個笑意裡,分明有掩藏不住的失落,認命的無奈,和懷才不遇的自嘲。
層次逐漸深入,若要仔細去探究那個微笑下的失落,你就會發現,在失落裡,他還藏了一層淺淺的情緒。
——那是找到同類的,驚喜。
這一鏡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