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還能不能正經聊天了?
她又指了指角落裡的一大堆樂器:“這些你也都會啊?”
“時間太多,學來打發時間的。”
……
這話聽起來,別人一定覺得他不務正業。但她覺得,可能這麼些年,他一直很孤獨。
江筱然:“等等!既然你一直都是一個人……你的家教是男是女的??”
“……”
他平靜地回答:“有男有女,課程不同,老師不同。”
怎麼算都不是正確回答,女老師……危險……男老師……更危險……
顧予臨看她眼神恍惚起來,皺眉:“是不是又在想些有的沒的了?你餓不餓,我下面給你吃?”
“你會下嗎?”
他挑眉:“照這麼說,過年外賣不開門,我在家等著餓死?”
就連過年也是一個人?
江筱然想開口問,但忍了半天,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
等他自己願意的時候,再開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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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予臨的面很快煮好了,兩個人吃完之後……偎在沙發上看電視?
江筱然正坐好,懷裡抱著個抱枕,滿心歡喜地以為當他們第一次解鎖“看電視”這個技能後,會迎來溫馨浪漫推心置腹的交流……
她低著頭,等到顧予臨調好節目坐下來的時候,她聽到了電視機裡傳來熟悉的聲音。
“妙齡少女夜訪同學,突起爭執被先奸後殺拋屍荒野。究竟是怎樣的爭執才能引出如此彌天大案?嫌疑人畏罪潛逃,法律意識淡薄,面對審問無動於衷。這一切的背後,究竟是未成年人教育的缺失,還是道德的淪喪?歡迎收看今晚的《走近xx》,為你解密‘偏執者的愛’。”
江筱然:“……”
媽的,大意了。
顧宇直絲毫不覺得有什麼異樣,還拆了一包薯片,問她:“吃不吃?”
她說:“你覺不覺得現在氣氛很詭異?”
“?”
“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什麼?”
“……”
“薯片裡下藥了嗎?”
顧予臨笑了,臥蠶彎彎,看起來人畜無害:“我還需要下藥?”
江筱然思緒翩飛,想到某跨年演唱會裡,他衣衫半褪,一條黑色緊身褲,在幾億觀眾面前直播湿身play……
那次江筱然跟父母一起看,看到最後,她羞恥得整張臉都紅了。
沒錯,他不需要下藥,他就是最好的□□。
顧予臨湊過來:“在想什麼?臉都紅了?”
她回過神來,指著電視屏幕中那一片密林道:“在想他會把受害者藏到哪裡。”
他這才反應過來,正要開口,張了張嘴,還是沒說話。
江筱然以為他是想說家裡的事,或是氣憤於此種良辰美景她居然在看法制節目,於是追問道:“怎麼了?說呀。”
他繼續搖頭:“還是算了。”
這更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別算啊,說吧說吧,我想聽!”
“那我說了?”
“好的!”
“其實藏到哪裡都會被發現,因為他出門前在家裡留下了線索,而且搭車的時候也很可疑,這個樹林看似很深,其實常常有人……”
他他媽跟她討論法制節目?!
江筱然面無表情地拿了片薯片塞他嘴裡:“夠了,吃薯片吧。”
他被她的反應逗得直笑,勾了勾她的下巴:“聊你的。”
“成功了很開心咯?”
他不說話,順勢躺下來,頭枕在她腿上的抱枕上。
她撥弄他額前的頭發,又摸了摸他的眉毛,自言自語道:“應該把刮眉刀帶來,給你刮一下眉毛的……”
“以後也來得及。”他倒也不排斥。
她顛了顛腿,這才想起吉他的事:“對了,你不是讓我教你彈吉他嗎?”
他動了動腰,這才坐了起來,從書房裡把吉他抱出來了。
江筱然接過他遞來的吉他,淺淺地笑:“你彈吉他的第一次就交給我啦。”
他寵溺地拍拍她的頭。
她不知道從哪裡講起,想了半天,教他爬格子。
他手指長,很適合彈吉他,指法轉換根本不吃虧。
……江筱然想到自己這雙小短手當時爬格子的無奈了。
她教他最基礎的音,煞有介事地:“摁輕了,再用力一點。”
他加重力道:“這樣夠用力了嗎?”
……為什麼每一次,無論多正經的話題都會被他帶歪?!
她笑:“不行,不夠,要到手痛為止。”
最後教著教著,不知道怎麼就變成了他腿上坐著她,她腿上坐著吉他。
他的手臂環在她周身,輕掃和弦的時候,好像也在無形之中,撩撥江筱然心裡的弦。
一下一下,或輕柔,或頓挫,或沉重。
他在她身後輕聲唱:“我看著你的臉/輕刷著和弦/初戀是整遍/手寫的從前……”
練習冊上一筆一劃解出來的題目,手寫的字跡洇幹。像是所有的情愫壓抑在題目裡,變成不可言的情書——
要不是為了你,誰願意寫這些破題目啊。
她了然地笑:“我就知道你會彈吉他,故意騙我的是不是?”
他把吉他放在一邊,從背後去親她的脖子:“所以現在吉他的問題解決了,我們幹點別的。”
最親密的也隻是深吻了,到目前為止,肢體上的親密接觸,還是零。
客廳裡有一股淡淡的花香,江筱然在猜測是哪一種花,讓人頭暈目眩,意亂情迷。
算了,不想了。
她已經不知道自己的手臂搭在了哪裡,也不知道此時此刻自己身處何處,仿佛世界上隻剩下他們兩個人,天寒地凍,隻能依偎取暖。
他近乎掠奪地吻著她,手滑到她腰間,從她的衣擺下面探進去。
手指是冰的,身體是燙的,隻有更深的接觸能滿足守恆定理。他的手逐漸遊走,像在鋼琴上主宰一首樂譜。
音節逐漸上升……
一個突兀的音響起,這首曲子被迫打斷,戛然而止。
他們倆像兩個懵掉的小孩兒,又不約而同地去看書桌上那支手機——來自母親大人的專屬鈴聲。
他理理她的衣服,眼裡壓著情感,卻親了親她的額頭:“好了,我送你回家吧。”
少的可憐的寒假,以這件“沒頭沒腦”的事件,拉開了序幕。
再也不能每天借著上學的名義,光明正大地去見顧予臨了。江筱然趴在桌上,心不在焉地寫著題目。
窗戶忽然傳來清脆的一響。
有一個小石子釘上來,被玻璃一擋,又顫顫巍巍地往下落。
江筱然沒理,不過多久,又有兩顆石子敲上來。
誰家的熊孩子?!
她坐起來,把窗戶往外一推,怒氣衝衝地往下看——
顧予臨穿著一件黑色的羽絨服,看起來卻一點也不臃腫。他把頭揚起來,眼角眉梢全是得意的笑,一隻手抓了一大把石子,另一隻手拿來扔她。他很少有那樣的笑,像是偷了腥的小貓,或者是偷到油的小老鼠,更像是死皮賴臉終於討來一顆糖的稚子。
好吧,她家的。
她給他打電話,他騰出一隻手來接,微低著頭,柔軟的發絲在風裡來回飄搖。
“喂?”
她笑:“你跑這兒來幹嘛?不冷?”
“想見你,”聽筒那邊的他長籲一口氣,變成磅礴的呼吸聲往她耳朵裡撲,“你爸媽在家嗎?”
“剛出去買菜。”
“大概……多久回來?”
“一個小時,”她把手機夾在臉和肩膀之間,趕快收拾床和桌子,“你上來唄,還有時間。”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裡提到的那首歌,是周董的《手寫的從前》,蠻溫柔的一首歌,也很甜喲。
明天520加更哈,還是八點,雙更合一,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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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行感謝,各位破費啦,麼麼噠~
☆、第35章 抱緊
她才起床沒多久,還沒有疊被子, 準備等下進去睡午覺的……
掛斷電話, 琢磨著他上來還需要五分鍾, 江筱然立馬開始生死時速, 發瘋似的整理桌子。
把最後一支筆收進筆筒裡, 電話響了。
江筱然確實被嚇了一跳,仔細一看,是顧予臨的電話。
接起。
“我到了。”
她一邊說話一邊去開門:“怎麼不按門鈴啊?”
問完, 門剛好打開, 顧予臨好整以暇地站在外面, 說:“哪有私會這麼光明正大, 還按門鈴?”
說話的時候, 一層一層的薄霧浮散在空氣裡。
她切了聲:“搞得神神秘秘的。”
進了屋子,顧予臨跺了跺腳:“我要換拖鞋嗎?”
???
還有沒有點私會的自覺了大哥?
江筱然:“換好拖鞋, 是準備等我爸媽突然回來,然後留下證據嗎?萬一等下他們突然回來了, 你穿著自己的鞋, 比較好跑路。”
他笑:“你還挺有經驗。”
“承讓承讓。”
給他倒了杯水,一回頭, 人就不見了。
江筱然端著水, 往自己房間裡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他已經坐到自己的床上了。
她把水遞給他,他往一邊一指:“這是什麼?”
她轉頭一看, 一個小小的bra正搭在枕頭旁邊。
忘記收了!
她立刻爬過去,把東西收到枕頭底下。為了掩蓋自己的慌張,她明智地換了一個正經的話題。
江筱然:“對了,藝術節決賽的結果出來了,陶老師上午才通知的我。”
“嗯?幾等獎?”
“我們和跳舞那個節目,都是一等,”江筱然松了口氣,“當時差點就玩脫了,我還以為連獎都拿不到了。”
幸好兩人的配合及時補救過來了,不然她花了這麼多時間去消滅他的黑歷史,最後倒好,親手給他創造一個,那可真夠讓人無語凝噎的。
江筱然站起身,正準備拿點零食來,一看就看到了提菜回來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