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我砸破林安的腦袋。
從那之後,他便開始肆無忌憚地使喚我。
漸漸地他被我養得自私、易怒、偏執、霸道。
後來,他身邊的人一個個都拋棄了他。
他死死地抓住唯一留在他身邊的我,表情陰鷙:
「你也會離開我嗎?」
我摸著他的頭,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悄悄勾起唇角:
「不會,哥哥會永遠陪著小安的。」
1
林安今天又失去了一個朋友。
我問他為什麼。
他不屑地掀了掀唇:
「他根本就沒把我當朋友。今天吃飯我讓他給我剝蝦,他說我都十八歲了,這種事情應該自己做。可哥你就不會讓我自己動手。」
我不動聲色地往他碗裡放了一隻剛剝好的蝦,附和道:
「這種虛偽的朋友,我們就應該遠離。」
他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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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哥,這個世界上還是隻有你對我最好。」
「哥會一直對你好的。」
我壓下心頭陰暗骯臟的想法,盡量讓自己臉上的表情不要太過於開心。
那隻覬覦我的人,讓人討厭又煩人的蒼蠅終於走了。
有些人能用錢打發,可有些人卻偏偏怎麼趕都趕不走,威逼利誘什麼招數都上了也沒用。
林安的那個朋友葉易,就是那個特殊的人。
他不止一次看出我陰暗齷齪的心思,明裡暗裡地提醒林安留心我這個鄰居家的哥哥,說我是故意將他養得這麼自私嬌縱。目的就是讓他身邊的人都厭惡遠離他,這樣他才會把我當成唯一的依賴。
林安自然不信他。
他說葉易要是再敢說我壞話,就和他絕交。
盡管如此,葉易也一直沒有放棄,試圖讓林安意識到,我不是個好人。
今天的剝蝦事件就是個導火索。
他告訴林安,他已經十八歲了,這些事情都可以自己做,他就是被我教壞了,什麼事情都要別人幫他做,這樣隻會害了自己。
於是林安和他打了一架,然後兩人鬧掰了。
手機嗡嗡響了幾聲,我點開一看,是葉易發過來的消息。
【你別以為你贏了,我會把他教好的,我會讓他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愛。】
我嗤笑一聲,真正的愛?
蠢貨。
如果不能把人牢牢地抓在自己手中,讓他有其他的選擇,那還談什麼愛呢?
隻有讓他別無選擇,讓他身邊隻有我一個人,那麼,讓他愛上我,不就是輕而易舉的事?
2
我沒有回復他的消息,將他號碼拉黑後,轉頭將手機放在洗手臺上,然後叫林安來洗澡。
【可以了,給我打電話吧。】
看到對方的回復後,我將信息刪除,把備用機關機塞進床底下,然後閉上眼睛躺在床上,興奮得全身戰慄。
我太了解林安了,一旦接到那個女人的電話,他一定會翻看我的手機,查我和她的聊天記錄。
我的手機錄有他的指紋,所以他可以輕而易舉地看到,我和那個女人在商量訂婚的事,而這一定會讓林安情緒失控。
那個唯一一個不計代價對他好的人,也要離開他和別人組成家庭了,他之後身邊就真的空無一人了。
這個認知會讓他產生巨大的恐慌,他會不計後果地讓我留下來,讓我獨屬於他,讓我的眼裡心裡都隻有他。
他會做什麼呢?
是會將我關起來不讓我見除他之外的所有人,還是瘋狂地佔有我,強硬地告訴我,我是他的呢?
我不禁開始期待起來,手指因為極度興奮而止不住地發顫。
下一秒,門轟的一聲被人一腳踹開。
林安雙目猩紅,目眥欲裂。
我的手機被他拿在手裡,他手上青筋暴起,手用力到指尖泛白。他死死地盯著我,整個人像是從地獄殺出來的修羅一樣,陰森可怖。
可我卻亢奮到腳趾都不受控制地繃直,但我的臉上還是維持一貫溫柔和煦的表情,問他:
「小安,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他沒回答我的話,徑直朝我走了過來,猛地抬手把我按在床上。
他將手機懟到我的臉上,語氣冷得嚇人:
「沈於,她是誰?」
林安,一般情況下都會叫我哥,有所求的時候會撒嬌叫我哥哥,不高興的時候會叫我喂、哎,隻有極其生氣時才會連名帶姓地叫我。
我極力控制住想要上揚的嘴角,假裝在看屏幕,隨後,平靜地說道:
「你知道了,那我也就不瞞你了。你現在也成年了,這種事遲早要告訴你的。溫蔓,我女朋友,不出意外的話,再過不久,她就會成為你的嫂子。」
我剛說完,林安身上瞬間散發出逼人的寒氣,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整個房間透著一股瘆人的寒冷。
隻有我的身體因為極度亢奮,滾燙得嚇人。
林安突然冷笑一聲,他好看的眉眼之中透露出幾分瘋魔,額頭的那處疤也在此刻顯得有些扭曲猙獰。
他將手機猛地砸了出去,手機摔在地上,被砸得四分五裂。
下一秒,他抬手用力掐住我的臉,語氣森寒:
「哥哥不是說過要一輩子陪在我身邊的嗎?為什麼還要結婚呢?」
我語氣平和:
「這並不沖突,我就算結婚了也還是你的哥哥,以後你嫂子也會好好對你的,多一個人來愛你不好嗎?她也會像哥哥一樣愛你的。」
「不要。」
林安怒吼道:
「我隻要你,你不能愛上別人,你隻能是我的。」
他神色癲狂,嘴裡不斷念叨著:
「你隻能是我的。」
不知道想到什麼,他突然笑了一聲,黑沉的眼珠直勾勾地盯著我看:
「哥,隻要把你變成我的就好了,這樣你就永遠不會離開我了,對嗎?」
我嘴裡怒罵著:
「林安,你要幹什麼!我可是你哥啊。」
心臟卻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像是要跳出嗓子眼。
我的呼吸都有些急促,喘息聲在安靜的房間裡格外明顯。
但林安以為我是因為氣憤,他更生氣了。
他猛地扣住我的後頸,強迫我抬頭,粗暴地吻上了我的唇。
他吻得又狠又重,像是要將我的嘴唇咬下來。
他奪走我肺裡全部的空氣,我喘不過氣,猛地拍打他的胸口,讓他松開。他裝聾作啞,繼續加深這個吻。直到我嗚咽出聲,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他才大發慈悲地放我喘息一口氣。
我因為極度缺氧,喉嚨和胸腔都悶得發痛,完全沒有了剛開始的遊刃有餘,有些狼狽地大口喘息著。
「哥哥,不守信用的大人,是要受到懲罰的,你說我該怎麼對你呢?」
我抬頭,生理性的眼淚一滴滴不受控制地掉下來。
他屈膝跪在我腿的兩邊,溫柔的替我擦去眼角的淚水,語氣寵溺,像是誘哄不聽話的小孩:
「哥哥,現在哭是不是太早了?」
他親了下我的臉,眼神幽深晦暗,語氣低沉沙啞:
「留著點力氣等會哭。」
我暗暗地勾起唇角,眼睛在黑暗的環境裡亮得嚇人。
林安,佔有我吧,讓我完完全全地屬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