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這兩人互相打開錢包往外扔黑卡。
一開始還挺正常,但後來似乎在比誰扔得更快,誰的卡更多,幾乎快要打起來了。
弟弟和妹妹哪見過這場面,頓時都呆住了。
兩人現在正手握著手抱成一團,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我輕車熟路地上前,將兩人分開,撿起地上的黑卡,全塞進我兜裡。
「再扔把你們卡都停了!」
瞬間鴉雀無聲。
財政大權在我手裡呢,給來給去,不就是把我的錢從左邊口袋扔到右邊口袋去?
我坐在兩人中間,隔開兩人的爭鬥:「爸,媽。現在離婚ŧûₐ沒問題啊。爺爺和外婆都去世了,外公和奶奶也老了,管不住你們的。
「你們都做過婚前資產評估,婚後也沒有混在一起過,這些年兩家企業的管理權都在我手裡,你們直接拿分紅,一人一半,離婚很快的。」
我一樁一樁分析著,他們兩人聽得認真,居然當場打電話給各自的律師。
今晚的主角瞬間變成了我爸和我媽,他倆帶著各自律師,四人去樓上的書房交談。
小情侶哆哆嗦嗦地從角落裡出來。
我摸上林染霜的小臉:「哎喲,腫了,去塗塗藥吧,爸也真是的,居然還家暴。」
林染霜連連搖頭:「沒事的姐姐,爸很久不鍛煉,手上沒力氣,不痛的。」
然後她小聲地說道:「姐,我們真的不是來跟你爭財產的,到時候給我們留一套房子,剩下的所有錢我們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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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尋嶼也大聲說道:「對呀姐,房子也可以不要。我男子漢大丈夫,要想給小霜好的生活,就應該靠我的雙手打拼出來!我們兩個絕對不會拖累你的!」
我一手一個,揉著兩隻小狗的腦袋。
「行啦,姐姐知道,你是姐姐最好的弟弟,你是姐姐最好的妹妹,姐姐願意相信你們。」
6
爸媽要離婚,我們幾個沒有任何意見。
我早就成年了,所以他們兩人根本不需要爭我的撫養權。
至於財產,兩家的錢都是我的了,他們用得著分嗎?
一切順理成章,離婚證很快到手,但是我知道現在不是慶祝的時候。
因為,外公和奶奶一起殺上門來。
外公抱著外婆的遺像:「你這個不孝女!為什麼要離婚!你這樣做,對得起你媽嗎!」
奶奶抱著爺爺骨灰盒,一直往我爸臉上送:「你看看你爸爸,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下去了怎麼見你爸!」
我懷疑我爸要說錯一句話,我奶就能當即掏出我爺的骨灰。
兩個老人家在家哭得昏天黑地,在地上打滾,三部曲就差上吊。
我的頭好疼。
小的鬧完大的鬧,大的鬧完老的鬧。
死的是不是今晚要託夢給我在夢裡鬧啊!
不過也好,這些風暴來得早一些,我也能快刀斬亂麻全都斬斷了。
他們兩人幾乎異口同聲:「你們是要逼死我們啊!」
「夠了!」我一拍桌子,給兩個老的嚇得不輕,遲疑地看向我。
我指了指陸尋嶼:「你,過去,給你外公跪下!」
看林染霜:「你,給你奶跪下。」
兩個人不明所以,跪在兩位老人面前。
兩位老人當即跳了起來:「他們兩個是誰!」
爸媽保密工作做得可以,在外面偷偷生下孩子,也從來沒有告訴家裡人。
我沒搭理他們,我去看爸媽:「把你們戶口本拿出來。」
他們照做。
我按著陸尋嶼和林染霜的腦袋,往地上結結實實磕三個頭。
「外公,奶奶,我現在就帶他們去民政局領證,往後陸林兩家的聯姻,就由他們兩個維系了!」
說完我熟練地從邊上的櫃子裡,取出速效救心丸。
一人一顆,端水大師。
7
外公不哭了,奶也不用動用骨灰之力。
現在兩人正齊刷刷地看著我。
林染霜輕輕說了聲:「小嶼還沒到結婚年紀呢。還差一個月。」
我拍拍桌子:「先擺酒,後領證。」
趁著兩個老人還沒反應過來,我繼續。
我先是去看林染霜:「彩禮,我們家出 888 萬,私人飛機,豪華遊艇,看上我名下哪棟別墅自己說。」
林染霜這下羞澀一笑:「姐,婚後能不能和你住啊?」
「不行,婆家人不會和男方住一起。」
我可不想天天面對這對小情侶,指不定到時候吵完架還得我主持公道。
說完這個,我再去看陸尋嶼:「嫁妝,888 萬,三條生產線,還有什麼想要的可以提。」
陸尋嶼:「姐,這不左手倒右手嗎,我和小霜花不了那麼多。」
奶奶終於開口:「不行!嫁妝必須 8888 萬!你沒錢,老娘有!咱們家的排面必須打出去,必須得比陸家牛!」
外公也氣得拍桌子:「憑什麼我們彩禮出那麼點!是咱們陸家沒錢了嗎!加籌碼加籌碼!」
奶奶:「你憑什麼要加籌碼!你這是想花月儀的錢!」
外公:「什麼月儀的錢!從我棺材本裡出!」
奶奶:「你還有棺材本呢,老娘我就不一樣,老娘不用棺材,月儀,等我死了,拿鞋盒裝我的骨灰,我再加點!」
這下子,我奶和我外公因為兩個孩子的彩禮和嫁妝打了起來,恨不得把他們養老金全押上。
他們兩人一直不對付,聽說當初我爸我媽結婚時,兩人極力反對。
甚至還出謀劃策,讓我爸和我媽各自離家出走,隻是計劃失敗,聯姻已定。
每次兩家見面時,他們兩人總要掐。
即便是我爺和我外婆已經去世,每年年夜飯上,他們兩人互相打起來,已經是保留節目。
如果這是配平文學,我都有點嗑他們倆了。
彩禮和嫁妝的事我不用再操心,這兩位老人家淚眼盈眶,也不知道是喜還是憂。
隻是層層加碼,兩個小孩看我的眼神越發帶著顫抖。
陸尋嶼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抱住我左腿:「姐,真不是我要的,是他們硬塞給我的!」
林染霜抱住我右腿:「姐,咱家有沒有習俗,拿到的彩禮要給娘家人?我全給你!嗚嗚嗚嗚我不敢要。」
「對對對,嫁妝也給你!都由你來保管!咱們兩個是敗家子,守不住錢財的,錢還是要交給會生錢的人!」
不就是想讓我幫他們打理財產嗎?這點小算盤,算盤珠子都快崩我臉上了。
兜兜轉轉,就連兩個老人家的財務,也落到了我手中。
我掙扎了一下,沒掙脫開。
8
離婚和結婚出奇順利。
我爸媽誓要將自由反抗到底。
離婚冷靜期結束,剛從民政局領完離婚證,就帶著小姨和叔去領了結婚證。
領證之後,四個人商量了一下,決定來個全家聚會。
我坐在正中間,左邊一對情侶,右邊一對情侶,對面還有一對小情侶。
奶和外公沒來,爸媽怕他們打起來。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小姨和叔。我常在陸尋嶼和林染霜這裡聽到他們的家長,但每次都是提一嘴就轉移話題。
畢竟從各種程度上來說,他們爸或者媽是小三,他們是私生子。
雖然我並不在意這些。
「小姨,叔,你們好。」
我禮貌地點頭。
小姨溫柔委婉,從包裡取出一堆精致的首飾。
她有些膽怯地看我:「月儀,從小我就想送你一些禮物。這些都是我親手設計打造出來的,一年一份,沒敢給你。」
小姨是個設計師,主營珠寶,副業服裝。
她在國內名聲不錯,我房間裡也擺著不少她的設計款。
我笑著接過:「小姨費心了。」
叔也風韻猶存,直接拿出一本雜志:「月儀,這些都是我同事,看上哪個告訴叔,洗幹淨送你床上去。」
他是退役模特,如今轉到幕後,是一家模特公司的老板,這本雜志就是他旗下所有男模特的合訂本。
我三連拒絕後,他又拿出一本:「男模特不行,這裡還有女的。」
這下我更是拒絕:「我性取向還沒有那麼西化。」
我媽一掌拍到我叔身上:「你這準備的什麼禮物!月儀缺這幾個人嗎?一年一個,你今晚去湊二十八個回來!」
夠了!我身體吃不消啊!
現在兩家人坐在一塊,和和美美地談結婚事宜。
很快就定下來,下個月上旬我爸和我小姨擺酒席,中旬我媽和我叔擺酒席,下旬我弟和我妹擺酒席。
給咱們 H 市的上流社會來點震撼。
剛好那天陸尋嶼生日,總算達到了結婚年齡。
為了保證震撼效果,我弟和我妹的結婚請帖還沒有發出去。
9
很快就來到我爸和小姨結婚那天。
林染霜成了小姨的伴娘,環繞在兩人身旁。
有好事者跑來找我。
「林月儀,看見那個私生女沒?打扮得那麼花枝招展,就是在搶你風頭啊。」
我瞥了一眼穿著旗袍的林染霜,左看右看也沒覺得花枝招展。
旗袍是我挑的,妝容是我請的化妝師化的,多好看啊,真人版暖暖,我想怎麼打扮就怎麼打扮。
好事者見我沒有說話,自覺沒趣跑了。
今天的主場是我爸和小姨,他們兩人著重介紹了他們的女兒林染霜。
隻是在介紹的時候,有不少人都拿好奇的目光看向我,似乎在等我發飆。
我沒理會那些人的目光,帶頭鼓掌。
敬酒的時候,小姨走到我身旁,端著酒哭著對我說道:「月儀,謝謝你的包容,小姨和Ţũ̂⁸你爸欠你的,就讓霜兒做牛做馬替你還。」
林染霜:「媽你太高看我了,我在姐姐面前隻能當牛馬。」
我笑著接過林染霜遞給我的雪碧,一飲而盡。
輪到給我媽和叔敬酒時,宴會上的所有人目光又看了過來。
這可太精彩了,他們甚至想將現場錄下來,一帧一帧回放。
小姨:「陸姐,話不多說,都在酒裡。」
說完小姨將酒一飲而淨,隨後抬起手抹去眼角的淚水。
我分明聽到叔湊在我媽耳邊說話:「我去,綠茶啊,哭的時候都算計好了眼淚的軌跡,妝是一點都沒花Ṫũ⁼呀!」
我媽臉色不好,咬著牙:「我們結婚的時候,我也要這樣哭!」
我奶作為長輩,一直坐在我身旁,也隻有被敬酒時才搭理一聲,顯得格外高冷。
但此時我打開相親相愛一家人群,就能看見我奶瘋狂在裡面發消息。
【你老婆哭了,你不知道拿紙擦一下嗎!
【沒看見你老婆裙子掉地上了嗎?撿起來啊!
【ťū⁹哎喲,還是我們月儀寶貝厲害,能頂我林家半邊天!】
10
十日之期已到,我媽穿上了小姨親手做的婚紗,嫁給了叔。
陸尋嶼打扮得也像個人,接待各位來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