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繼室》, 本章共3464字, 更新于: 2025-01-06 15:07:37

  經歷昨夜,這個人他已經欲了,八匹馬都拉不回頭。郭滿沒好氣搖頭表示不是那個意思,她指了指肚子,讓他自覺。海螺姑娘浪也是有分寸的,什麼時候能鬧什麼時候別作死必須要拿捏得恰當,這時候還負傷在身,找事的爪子就該收回來。


  抓著周公子不讓他走,是因為她肚子實在餓了:“……要雞湯面。”


  郭滿看著他,周公子低頭回看她,兩人靜靜對視。周公子的眼睛不自覺地就落到郭滿因這個動作而散開的領口,神情頗為有些意味深長。


  郭滿順他的視線看下來,默默攏好衣領,“……”


  他沒救了,欲了的周公子已經沒救了。郭滿很自覺地明白這一點,她決定明日起,明日起她就把鍛煉重新拾起來。


  周博雅自幼習武,自然從來不是個文弱書生。當初在沐家,沐將軍可是拿最嚴苛的標準訓練他的。雖說如今不像以前那般勤勉,但他每日都要練劍一時辰,身體素質好得可以隨時上戰場。體力更不用說,好得簡直到了令人惱火的地步。


  再懶散下去,怕是她往後沒好日子過。


  男子素來對那些事兒的熱衷,自古以來都是一樣的。別的男人什麼樣郭滿是不清楚,但周公子這個人要麼端著端到死,要麼一旦放棄了節操,下手就非常人的狠辣。


  親身經歷了一番教訓的郭滿如今心有戚戚,領口攏得嚴嚴實實。她很自覺,身子還沒好前,決不再作大死。


  周公子:“……”


  ……這丫頭突然這麼自覺,他莫名有些遺憾。


  雞湯早就在灶上溫著,李管家家的一聽是公子要,立即下了一大碗。後廚幫廚的幾個走不開,於是叫小丫頭送來。


  周公子見著陌生的下人進來,眉頭就皺了起來。


  郭滿的屋裡從去歲嫁進門起就隻有雙喜雙葉兩個伺候。如今兩人一不在,小媳婦兒就跟沒人管的小可憐似的,連碗湯面都難吃上熱的。於是尋思著,不能大事小事都依賴雙喜雙葉,得再叫母親送來兩個丫鬟來伺候。


  說來,滿滿在豫州帶回的那個丫頭,還在管華嬤嬤那兒受教,改日也把她調過來。


  這般想著,他坐一邊眼看著她郭滿用食。眼看她將一大碗全塞下肚,周公子沉吟了片刻,又提起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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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與郭滿想到一處去,但他的態度比郭滿要堅定堅決得多。郭滿這丫頭的身子骨如今調養好確實是調養好了,但這一年多來拿補藥那藥膳喂著,她實則也是被雙喜雙葉給養廢了。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動個既下就氣喘籲籲,這樣是絕不行的。


  “明兒起,你晨間起身與為夫一起去梅林。”


  大半年前郭滿就提過一回要跟他習武,當時他是抱著小姑娘要嬌養,郭滿練了一兩回怕累,她便也沒勉強她。可昨夜一過周公子就不這麼想了,他改了主意。鍛煉是必須要鍛煉的,累也要練,他絕不允許郭滿再偷懶。


  道貌岸然的周公子宣布了這個決定,並希望郭滿回應。


  郭滿擰著小眉頭心裡十分糾結。張嘴問了周公子的計劃。周公子張口便說了他的安排,郭滿聽完不想說話:“……不如咱們以後再說?”


  “明日就開始。”


  郭滿:“……”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自從自己跨過生死線不用死,郭滿就就沒這麼逼過自己。她抬頭看了眼周博雅,周博雅堅定並且堅決。嘟了嘟嘴,郭滿覺得周公子這血氣方剛的,過個十幾年怕是都不會慫,某些需求就不能隨意敷衍。她如果不能自己應付了周公子,就等於在給別的女人三自己機會。


  糾結來糾結去,她幹脆一咬牙,練!再苦也要練!


  且不提周公子說到做到,郭滿接下來幾日,日日五更天被他扯起來去梅林砍樹樁。就說平靜了許久的周家又起了波瀾。說波瀾其實是嚴重的說法,換言之,就是謝府的那個姑奶奶又來沒事兒找事兒,招惹周家了。


  說來當初謝思思與周公子和離,嫁妝還留在落霞院,這事兒本來不合理。但周謝兩家的大家長有別的打算,商量了一下,謝思思不願拿走就隨了她心。


  如今再提起,這才發現這是樁事兒。


  初十這日早上,謝府就來人,說是要把謝四姑娘留在周家的嫁妝全挪回去。周家幾百年的底蘊,嫁妝單子也都在,自然沒人動謝思思的那點子東西。


  謝府的人進門直奔了落霞院,進去院裡頭轉了一圈卻什麼都沒說,又風風火火走了。


  方氏心下就覺得怪異,但一想謝思思心裡想什麼她自來就沒猜準過,也就懶得管。東西她想搬走隨便她搬,本來就不該留。一直這麼不清不楚地留在周家算個什麼事?怪叫後來的新媳婦兒面上難堪的。


  謝家下來了又走,就這麼一點交代沒有,來來回回了周家三趟。


  見他們這一番故作姿態,方氏就猜這就又是謝思思在鬧什麼幺蛾子,謝家大家長怕是不清楚。她也不催促,左右就這麼點事兒,她就在等著謝家這邊的人開口說清楚。


  然而這般等了四五日,謝家沒動靜,上門的下人還真開了口。當著方氏的面兒,竟直說謝思思的嫁妝少了東西。


  這話他都說得出口!難不成她周家這麼眼皮子淺,貪圖那點子東西?!


  方氏震驚之餘,臉當即拉了下來。


  她的態度代表了周家的態度。這態度擺出來,按理說,知情識趣的人就該知道這時候不能再揪著這莫須有的罪名,胡攪蠻纏。然而隻能說這天底下大體就沒幾個謝思思,腦子跟旁人不一樣。她是非要達到目的,什麼話都敢說,半點不考慮這話說出口他人會如何。


  偏偏她又是個蠢的,拿謝家當借口,手段卻拙劣得叫人一眼看出來。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謝家那下人被方氏一嚇唬又改了口。說什麼他們這般並非是懷疑周家貪墨,而是有些東西或許放在哪裡他們找不著,得要當事人親自來瞧瞧才能知道。周家哪有什麼當事人?謝思思一走,下人就全帶回謝家了。


  說來說去,問她少了什麼東西,她們就是答不上來。隻是一口咬死了就是少,必須要周家允許謝思思這個正主親自入府盤點一番。


  方氏想到謝思思頭都疼,她若真來了,能攔住不放她進門麼?


  外頭謝思思少嫁妝的話都放出去,她若是真不讓她進來,怕是馬上又傳她這般反應就是周家貪墨心虛了。


  想著謝思思那混人,方氏氣的心口疼。然而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最終還是同意了謝思思親自回來點嫁妝。


第96章


  謝思思要來這事兒,方氏當日下午就來了西風園,直接跟周公子說了。


  說來方氏不提,周公子都忘了還有謝思思嫁妝這事兒。落霞院那邊家裡準備給周博雅正妻的院子,郭滿進門,這院子就該及時騰出來。不過當初郭家這門親定得實在倉促,方氏心存不滿才留了這麼一樁剪不斷理還亂的事兒在。


  周博雅聽方氏說完,皺著眉有,沒有說話。


  方氏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想著謝四那個脾氣,唉聲嘆氣的道:“原本你與謝四未成親之前,你祖母就在懷恩大師跟前求過一籤。籤文裡指出,你與謝四的姻緣不論曲折也好,風波也罷,兜兜轉轉,將來總會破鏡重圓。”


  話音一頓,方氏如今覺得有些這話不對。


  若當真姻緣天注定,那如今西風園裡的郭滿又算什麼?她抬起眼簾看了眼眉頭緊鎖的周博雅,覺得這話說出口,對現任兒媳就是一種侮辱。


  但大公主信佛並非一日兩日,吃齋念佛三十年,素來篤信得很。況且懷恩大師也並非江湖騙子,德高望重,從不給人斷籤。但一斷籤,就從未有過不準的時候,方氏心裡其實也沒底得很。


  有些內情該叫周博雅知道,方氏也不想瞞了,今日便全說於他聽。


  “當初謝四鬧得那般過火,你祖母念著她將來總歸是周家人,沒犯過不可原諒的錯便也沒太與她計較。你祖母是想著,說不定哪日你與謝四重歸於好……”


  說到這她說不下去,這般滿滿夾在中間算什麼人了!於是不提婚姻,轉頭說起了謝四的嫁妝,“落霞院這才任由她佔著。但娘看著,如今你跟滿滿小兩口也和睦美滿,籤文的事兒就不要再提。謝四她要來拿回嫁妝這事兒你跟滿滿打個招呼,別生了龃龉。”


  這話不必方氏特意交代,周公子心裡有數。


  “滿滿不是亂使小性兒的人,好好與她說,”郭滿好說話,方氏是看在眼裡的,“謝家那個,她要搬你隨她搬,落霞院騰出來正好給滿滿用。”


  “不必,滿滿住西風園。”


  方氏一愣,有正經的大院子不住,非擠在一起?然後就聽周博雅繼續道,“落霞院就空著吧。她什麼時候來搬?”


  “正月十三。”也就後天。


  周博雅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方氏實在拿不準他對前頭這個妻子是個什麼意思。就皺著眉盯著他瞧,總覺得自家兒子別的都還好,就是這心思太難猜了些。當初對謝四是個什麼心思她就沒看明白,如今對滿滿,她依舊看不明白。


  “你自己分寸拿捏好,”看不明白她索性就不管了,將眼前的盒子推到他跟前,“嫁妝單子在這兒,誊了一份給你,你看著指使誰去點一點。”


  周公子接過去,方氏便不管了。


  “對了,過個幾日是滿滿娘家三姑娘出嫁的日子,”方氏操心操慣了,臨走前又想起來這事兒囑咐一句道,“你看著要不要與滿滿說一說,她抽個空兒回娘家給姐妹添妝。”


  金氏與郭滿之間的龃龉方氏多少也猜到一點,她一個夫家婆婆也不好說什麼。隻是娘家姐妹出嫁,郭滿若是真一點表示沒有,那也有些不規矩。


  禮輕禮重都是做個樣子,大家族沒誰真看重那點金銀首飾,姐妹們添妝,是做給外頭人看的,叫旁人看到家裡人團結和睦。郭滿雖說如今嫁進了周家,但一日姓郭,她與郭家的親情血脈關系就怎麼也割舍不掉。甭管內裡如何爭鬥,姊妹們如何鬧得不可開交,郭家長輩也該是盼著郭滿回去給郭嫣做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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