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兩人說是開了葷,其實攏共鼓掌過的次數一個巴掌都數得著,第一次過後沒多久就到了不大安全的日子,他不好動作,等到能開葷的日子,西北那邊又起了戰事,元德帝差不多當了甩手掌櫃,他雖然在船上也不能消停,忙的天昏地暗,等忙過了這一陣,她卻又到了非安全期,就是兩人玩cos的時候也是假鼓掌居多。
四寶頗為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伸手道:“要不還是用手?”
感覺一說完覺著陸缜更口年了,明明買了法拉利,卻不得不開回手動擋,心酸吶。
陸缜睨了她一眼,把目光落在她唇上。
四寶:“…”
……
陸缜回京之後先沒急著面聖,反而先稱病在宅子裡修養了兩日,倒是這兩日之間出了件大事兒,三皇子趁著陸缜離京的那一陣像皇上提議設立西廠,用以檢查百官,平衡東廠勢力,籌辦了兩三個月終於建立成功,直接任命自己身邊的秉筆謝喬川為西廠提督,謝喬川不知怎麼的竟然推拒起來,隻肯在幕後籌謀,還是三皇子親自勸說之後他才同意出任西廠提督。
這消息無異於一枚重磅炸彈,這西廠瞎子都能看出來捧出來是為了和東廠打擂臺的,而且早不建成晚不建成,偏偏選陸缜回京的時候建成,這不是打人臉嗎?於是京裡的吃瓜群眾興奮地捧起了手裡的瓜。
四寶聽完也十分震驚,陸缜倒是不以為意:“不過兩三個月搭成的草臺班子罷了,拿什麼跟盤踞近兩百年的東廠比?”
四寶戳了他一下:“西廠背後可站著三皇子,沒準皇上還有參與呢。”
陸缜隨意笑了笑:“倘真是這般大的餡餅,謝喬川為什麼不歡天喜地地接著?”
他點到即止,剩下的交給四寶自己琢磨,他理了理冠帽起身:“拖了這兩日也該去見皇上了。”
元德帝最近懶政懶到連早朝都不想上了,日盼夜盼著陸缜過來,好比等著情郎的少女,但是等情郎真的來到了京城他又要開始矜持裝樣,盡管心裡天天念叨著死鬼怎麼還不來,但臉上卻不能顯得自己非常惦念那個死鬼。
至於西廠…那就是拿出來讓那死鬼吃醋有危機感,對他更加一心一意的倒霉男二。
四寶對元德帝的心態做了如上總結,陸缜:“…”
感覺再也不能直視元德帝的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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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德帝眼看著情郎…不對,陸愛卿主動來拜見,心情大悅,連他拿喬裝病兩天的事連帶著也不大計較了,他還沒拜見完,他就已經一把把陸缜扶起來,笑道:“數月不見,陸卿風採更勝往昔啊,朕對你是想念得緊啊,身子怎麼樣?可好些了嗎?”
陸缜聽到他的聲音就想到四寶那套富有魔性的死鬼言論,眼皮子跳了跳才跳出洗腦的詭異感,低聲道:“多謝聖上垂詢,臣不過是南來北往,一時不能適應,略歇了兩天已經好了。”
他說完瞧了元德帝一眼,心頭微微訝然,他記得走的時候元德帝還是一臉服了藥之後的容光煥發,如今臉色卻泛起了蠟黃,眼底兩圈濃重的青黛,皮膚松弛,腳步亦有些虛浮,最可怕的是他明明虧損了身子還不自知,或者說知道了身子不成,卻仍然沉浸在溫柔鄉裡不願出來。
他這模樣雖然有強身健體的藥品和錦衣華服粉飾著,騙騙離得遠的文武百官倒還罷了,騙他這樣的近臣卻是難的。
陸缜料到他身子會被顏娆那個慣於施展狐媚之術的妖婦拖垮,隻是沒想到會垮的這般快,不過也隻是一瞬的功夫便回過神來,看起來很走心其實卻沒什麼真意地勸道:“臣瞧著聖上是勞累太過了,就算為著江山社稷,您也該保重身子才是。”
元德帝果然沒放在心上,不以為然地擺擺手:“朕的身子朕自己清楚,更何況還有太醫幫著調理,勞愛卿費心了。”
他說完又給自己挽尊,嘆了聲道:“朕原也不想這麼快叫陸卿歸來,隻是西北戰事又起,朕急需人商議。”他頓了下又道:“兵部派的人今日開拔,西北魏軍還缺一位監軍,不知陸卿…”
要是再過幾日陸缜指不定就答應了,不過如今還沒到火候,陸缜隻笑了笑道:“臣自然願意為皇上分憂,隻是臣幾日未歸,東廠的卷宗積壓了一屋,這…”
元德帝看了他一眼再沒多話,也不知是允是不允。
陸缜把南邊的事兒一一向他回報了,元德帝坐在上首靜靜聽了,突然問了句:“聽說愛卿和滇南王世子在南邊的時候起了衝突,還鬧出了人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陸缜和木起笙的事兒鬧的不小,他不可能不知道,不過卻也隻知道了個大概,聽說兩人是為了爭風鬧出了亂子,起因就是他身邊的那個四寶監官。而且聽他的貴妃說,這位四寶監官的身份大有文章可做啊。
他目光炯炯地看著陸缜:“聽說是為了你身邊的四寶監官?”
陸缜也沒指望能瞞得住他,不過他早就想好了如何應答,從容道:“皇上說的是,不過世子人卻不是臣殺的,而是三皇子派去的人動的手,臣有人證和物證。”
元德帝對木起笙的死根本不關心,隻是隨意敷衍了句便把話題轉到他更關心的地方:“可是四寶監官…”
陸缜知道他想問什麼,淡然笑了笑:“正是。”
……
四寶在東廠裡十分焦急地等著陸缜回來,見到他便問道:“怎麼樣?皇上跟你說什麼了嗎?”
陸缜道:“皇上叫我去商議西北戰事,想要派我前去監軍。”這樁戰事四寶在船上的時候就有所耳聞,於是點了點頭:“還有呢?”
陸缜先沒急著答話,隻是沉吟道:“我在京裡還有三處私宅,我會選一處合適的把房契地契都改成你的名字,打理的管事和下人你若是喜歡就留下,不喜歡就遣散了另賣。”
他頓了下又看了眼四寶,怕她覺著不自在:“這隻是暫時的,你若是住著覺得不合意,等空闲下來我就陪你去看地方,選一處你中意的按照你的喜好重新建一處。”
四寶沒想到他從元德帝那裡回來一趟突然要送宅子給自己,茫然了會兒自己才腦補出一個結果來,眉毛險些沒飛到房頂上,險些用大鐵錘把他捶死,怒聲道:“皇上看上你了?!你要跟我分了?!”宅子神馬的果然是分手費?!
陸缜:“…”
他沒好氣地在她腦袋上敲了一記:“你想什麼呢?”
他現在沒功夫跟她解釋,把人叫出來一串命令吩咐下去,四寶就搖身一變成了僅次於掌印的秉筆,雖然這個秉筆的水分很大,跟司禮監真正的實權人物不能比,不過她還是被砸到腦袋暈暈乎乎的,摸著陸缜的額頭擔憂:“你真發燒了還是?早上出門的時候被腦袋被馬踢了?”
陸缜:“…”
他無奈拉下她的手:“今天皇上又探問你我二人的關系了。”他淡淡道:“反正和木起笙鬧了一場的事已經傳到京裡,皇上本來就對你我的關系有所懷疑,如今幹脆順了他的意,讓他好生瞧瞧便是。”
他笑了笑:“你既然升了秉筆,總得有個襯你身份的住所才是。”
他和木起笙鬧了一場的事情一傳開,他再像原來那樣隱藏也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倒不如順著心意毫無顧忌地寵著她,讓旁人看看四寶在他心裡有多重要,重要到讓人掂量是不是要冒著跟他結為死敵的風險打她的注意。
龍有逆鱗,觸之即怒。
四寶本來以為自己陡然被提拔成秉筆東廠上下肯定要有所不滿,沒想到大家都是一副如常態度,隻要是督主的做出的決策,東廠上下都令行禁止,督主的指示肯定都是有道理的,如果哪個人覺著沒道理,那肯定是他腦子有問題。
四寶囧,東廠——陸缜邪教粉的搖籃。
這麼一想她其實挺能理解元德帝的,現在東廠上下八成都是陸缜的私有物,不歸國有,難怪皇上要心慌。
從這天之後陸缜就不再掩飾對她的愛重,反而走哪都把她帶在身邊,姿態親昵。他猜的半點沒錯,元德帝見他若此,反倒開始投鼠忌器,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下,不好冒著跟他徹底鬧掰的風險來動四寶了。
與此同時西廠也終於徹底建成,辦差衙門就選在東廠的斜對面,四寶暗暗感慨,這選址的人也夠缺德的了。
陸缜自打回宮那天起就開始忙的連軸轉,一直沒抽出空來陪四寶選宅子,七八日之後才堪堪把事情處理完,選了個風和日麗的日子帶她去看宅院。
兩人並肩踏出了東廠的門,四寶認真想了想才下定決心跟他商議道:“陸缜,這座宅院算我借錢買的,到時候賺夠了錢再還給你,房契寫咱們的名字,好不好?”這麼一想有點夫妻共同財產的意思,四寶想著想著不禁露出了一個痴漢的笑容。
陸缜斜睨她一眼:“就憑你和那宮女的兩間鋪子?”
四寶炸了,啐他道;“兩間鋪子怎麼了?聚沙成塔的道理知道不?!以後我倆還會有十間二十間的!”
陸缜見她炸毛的樣子實在有趣,禁不住在她粉唇上親了親:“好啊,等你有十間二十間鋪子的時候再把錢還給我,如何?”
他本來是想淺嘗輒止,眼措卻瞧見謝喬川帶著人從斜對面走了出來,見到他和四寶狎昵,眼眸驟然陰冷,整個人都透著狠絕。
陸缜唇角勾了勾,趁四寶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伸手攬住她的腰,猝不及防地加深了這個親吻。
就聽身邊傳來破風聲,他帶著她輕巧躲開,‘剁’地一聲響,兩人身邊的牆壁上已經扎進一把銀亮的匕首。
第八十九章
四寶看著那雪亮的刀鋒,頭皮都炸了起來,轉頭怒視著還保持著扔出匕首姿勢的謝喬川,他似也有些懊惱,不過仍舊直視著陸缜,又落在他緊緊摟著她的腰的那隻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