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找到救贖》, 本章共4065字, 更新于: 2025-01-06 14:19:14

看著看著,腦子就像一團糨糊似的纏了起來。


真懷念夏琪那天下午給我講題,多清楚哇。


我打開手機,從班級群文件裡下載了剛剛更新的通訊錄,找出了夏琪的手機號,撥了過去。


她很快接通。


我說:「夏同學?」


「江碩?」她猶豫地問。


我笑起來:「我在做題,就想起你來了,沒有打擾你吧?」


我們說起很多。


說起班裡面哪幾個老師最嚴厲,哪幾個有點勢利眼,還有一些流傳了八百年但夏琪從來沒聽過的校園奇談和八卦故事。


她不停地附和我,偶爾和我一起誇張地感嘆兩聲。


極大地滿足了我喜歡講故事的表達欲。


這個少女,真的很溫柔啊。


可我為什麼會想不起來,我以前究竟,是和她在哪個地方產生了交集呢?


一直聊了好一會,我們才掛掉電話。


我順手點開朋友圈,翻了翻。


發現顧婉柔竟然破天荒地發了一條動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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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復習了部分物理知識點,還是挺有收獲的。」


圖片是物理練習冊的一角。


一堆點贊,還有好多同學留言。


「班長帶帶我啊,物理真的難死了!」


「挖槽?學神怎麼認真起來了?」


「顧婉柔你再收獲你就要考到二百分了拜託你不要再學了!」


夏琪轉學到我們班之前,顧婉柔的成績一直是我們班的第一,超出第二好幾十分那種。


直到夏琪過來,她的地位才開始被動搖。


兩個人的考試分數不相上下。


測驗上第一第二也是互相輪流著拿到。


其她同學總是希望看到兩大考神激烈競爭劍拔弩張的場面。但很可惜,我印象中,顧婉柔和夏琪說過的話,可能不超過十句。


兩個人,實在算不上熟。


8


打擾了夏琪那麼久,我其實也挺不好意思的。


於是我晚上就去廚房裡面翻了一點食材出來,烤了一盒曲奇,準備送給夏琪當禮物。


我以前經常搗鼓這些小玩意。


而且還會把自己實驗出來的餅幹蛋糕拿去給顧婉柔試吃。


不過上一輩子,我有一次去她公司辦公室,偶然在她抽屜裡,看到我送她的餅幹。


隻吃了一塊,剩下的連動都沒動,有的都發霉了。


我才知道,她其實並不喜歡我送的這些東西。


我媽聽到動靜,下樓來廚房看我。


「又在糟蹋糧食。」我媽皺著眉頭,「人顧婉柔根本就不喜歡吃這個,你換個花樣成不成?」


「誰說是送顧婉柔的?我送新同學!」我把曲奇裝在盒子裡,大聲回答道。


就是硬氣!


我媽稀奇地看我,嘖嘖感嘆著我轉了性了。


第二天課間,我轉過身,就把餅幹放到了夏琪的課桌上。


她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眼睛一瞬間亮了起來。


驚訝、開心,還有一點不知所措……


她說:「江碩同學,你是第一個給我做餅幹吃的人呢!」


真好,被人認可勞動成果的感覺真好。


隻是顧婉柔抱著一摞卷子,從老師辦公室裡出來。


她恰好從我們這一排經過,突然頓住了腳步,看了我們一眼,莫名其妙地來了一句:「你做的餅幹?」


「啊?」


這家伙神出鬼沒的,把我和夏琪都嚇了一跳。


顧婉柔盯著那盒餅幹,半晌,奇怪地說:「江碩,你說過,你不會隨便送人你自己做的吃的。」


我撓了撓頭。


我高中追顧婉柔的時候,好像確實說過。


「顧婉柔,除了你,誰都別想吃到我江碩親手做的甜點了!」


多戀愛腦啊,幹嘛要拆穿我?


我低下頭,不想理她。


顧婉柔見我不跟她說話,就去和夏琪聊天去了。


「聽說你物理學得不錯?」她把卷子放到課桌上,像是隨意撿了一個話題,問道。


夏琪搖了搖頭,謙虛地回應:「沒有,就是一般水平。」


「不用這麼低調。」顧婉柔從那一摞卷子裡面抽出一張,遞給夏琪,「98 分,很高啊。這是你轉學時候做的測驗卷吧,我剛剛去辦公室拿上一次小考試題,順便給你拿回來了。」


我跟著湊過去看,除了最後一道大題扣了一點分數外,剩下的都是滿分。


顧婉柔指著那個扣分點說:「這是物競大賽的題目,你再好好琢磨琢磨。」


上一世,顧婉柔一直在校外的老師那輔導,為物理競賽做準備,最後拿到了獎項,高考還得到了加分。


她見我聽得認真,突地彈了我個腦瓜崩。


「江碩你聽得懂嗎?」


我惱怒地瞪著顧婉柔:「你別太欺負人了,真當我不會進步啊。」


她笑起來,竟然有些溫柔了。


「周末怎麼不來圖書館,不是說給你講題的嗎?」


這是我第一次從她口中聽到她這樣說。


可……


我搖了搖頭:「我不會的問夏琪行了,她就坐我後面。」


顧婉柔的神情一僵。


她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夏琪,沒說話,冷冷地,抱著卷子走了。


走出兩步,回過頭來,淡漠地對我說:「江碩,下周六何敬知的慶功 party,你總得賞臉去吧?」


9


何敬知的慶祝會,改變一切的轉折點。


何敬知是藝術生,文化課要求不高,隻要藝考達線,差不多就能有學上。


在上一世,他算是超常發揮。


幾個不錯的舞蹈學校都給他遞了橄欖枝。


這簡直就是一樁大喜事。


何敬知的爸爸在五星級酒店宴了一桌酒席,也特地給他放了兩天假,準許他請朋友們在外面鬧一鬧。


前提是,不許過夜。


也不怪他爸提這種要求,他平常玩得多。


三教九流的朋友都有。


何敬知在 KTV 包了一個豪華套房,我當時也去了。


既有我們學校的同學,也有他校外藝術班的一些朋友。


喧鬧躁動,很吵。


顧婉柔和何敬知被圍在中間。


兩個人被起哄著對唱。


快要凌晨,我媽給我打來了視頻電話。


何敬知剛好在旁邊,看到了來電顯示。


他說:「我媽說她今天去找你媽一塊購物,現在應該還在你家打麻將呢。我手機都關機了,你別接電話,她肯定要通過你把我拽回去。」


無奈我向來聽話。


最後還是接起來了。


果然,那一頭出現了兩個人。


我媽,還有何敬知的媽。


何敬知的媽嗓門特別大:「你們這邊吵死了!敬知你不看看現在幾點了?你還回不回家了?你告訴我你們在哪,我要江家司機過去接你們去。」


何敬知瞪著眼睛控訴:「媽你煩不煩?我考完試,你就讓我在外面玩一晚上,我是能缺個胳膊還是少個腿?」


兩個人都是犟脾氣。


吵了半天,最後何敬知的媽說:「你今天晚上要是不回家,那下個月零花錢就別想要了。」


何敬知可是學校裡的富二代,每個月有五萬塊的零用。


這一句話直接讓何敬知閉嘴了。


他罵罵咧咧地掛掉電話,宣布自己今晚的逍遙時光徹底結束。


後來顧婉柔把我們送下了樓,陪我們在大堂等張叔開車過來。


這段時間,何敬知一句話都沒和顧婉柔說。


他有點生氣了。


和母親打電話的時候,他就一直在和顧婉柔示意,希望她能出來幫著自己說幾句話,哪怕隻是說「阿姨放心,今晚我來照顧敬知」也好。


何敬知的媽媽很喜歡顧婉柔,甚至有意想要撮合他們兩個。


要是顧婉柔出來說話,搞不好真的就同意何敬知的請求了。


隻是這家伙那天晚上完全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面對何敬知的請求無動於衷。


結果何敬知這個小胳膊根本掰不過他媽的大腿,最後隻能和我一塊回家。


「都怪你倆!」他咬牙切齒,「你們兩個沒一個好東西,真是掃興!」


10


那一天晚上回來的路上,出了車禍。


交警事後鑑定得出結論,是我們家的司機張叔醉酒駕駛,要負全責。


我和何敬知在醫院躺了半個月。


他受的傷比我要嚴重,腿部韌帶受損,幾年內沒法跳舞。


何敬知的媽媽在醫院的病床前哭得傷心欲絕。


她抓住張叔,說一定要讓他償命。


張叔後來負了法律責任,也賠了錢。


可又有什麼用呢?


何家最不缺的,就是錢。


這是一個轉折點。


如果沒有發生那場車禍,何敬知會留在國內,我們三個依然會像高中一樣相處。


幾年後,顧婉柔也許會和何敬知走在一起。


我會難過吧,可能。但我到最後,還是會大大方方祝福他們,然後去尋找我自己的人生道路。


可是這一場車禍,改變了一切。


何敬知放棄了舞蹈學院,去國外讀了藝術院校。


我和顧婉柔去了同一個城市讀大學,偶爾,我們會見面。


她知道我暗戀她,但她說得最多一句話是:「江碩,你覺得你對得起何敬知嗎?」


我們兩個都被愧疚感包裹。


她會坐飛機穿越大半個中國,去給何敬知買澳門的杏仁餅寄到國外。


也會因為她一句想看演唱會,熬夜定鬧鍾搶周傑倫的門票陪他一起去現場。


至於每年節日、生日、紀念日的禮物,更是從來不會落下。


後來何敬知在國外生活幾年後,回到國內。


顧婉柔找到了以前的好友,給他辦慶祝會。


鬧到凌晨,何敬知唱完一首歌,拿著話筒,突然對我說:「江碩,你現在畢業這麼多年了,你媽還會管你晚上回不回家嗎?」


那一刻,空氣突然死一般地寂靜。


我知道,他其實從來沒有原諒過我。


顧婉柔無奈地叫他:「敬知……」


「小柔你別打斷我!」何敬知喝了酒,語氣也變得蠻橫了起來,「江碩同學不是聽話嗎?反正你和我們也玩不到一起去,不如把你一個人鎖到小房間裡面,你會更開心吧!」


他攬著顧婉柔的肩膀,聲音低沉。


我一句話說不出來。


想要爭辯,卻總覺得是自己欠他的似的。


顧婉柔嘆了口氣。


她看了我一眼,然後拿出鑰匙,和何敬知一起,把我關在了地下室。


何敬知拍了拍地下室的門,笑著喊:「江碩,等我開完 party,就給你開門!」


我不知道他的 party 為什麼開了那麼久。


我隻知道大火燒了起來。


11


上一輩子的慘案,穿越過來後,我不會再讓悲劇重演了。


我知道,阻止何敬知去慶祝自己考試成功,幾乎不可能。


我選擇自己不去參加。


我不去,司機張叔也就不會開車去接我們。


周六晚上,顧婉柔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你什麼時候過來?」


那邊很吵,我勉勉強強才聽清。


「我不去,做題。」我說。


「隨你便。」沉默了一瞬,顧婉柔冷冷地回道。


我掛掉電話,覺得這下子,自己這個刻苦用功的書呆子名號算是徹底傳播出去了。


將近凌晨,我又下去看了一眼。


張叔在廚房和以前入伍過的老戰友通視頻,一邊聊天一邊喝酒吃菜。


他看到我,招了招手:「小禾,怎麼還不睡覺?」


我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最後還是說道:「張叔,你年紀大了,以後少喝點酒吧。」


客廳裡,幾個女人麻將打得不亦樂乎。


何敬知她媽剛胡一把,手氣好得很。


她看了看表,突然想起了什麼:「哎呀,何敬知今天晚上出去玩,也不知道這個點回沒回家,我得給她打個電話。」


結果關機。


再打,還是打不通。


旁邊的小姐妹勸她:「姐姐,該你坐莊了,不會贏了錢就想跑吧?哪有這種道理!」


何敬知她媽也不好繼續打電話了。


一邊洗牌一邊笑:「瞧你們說的,我還能發賴不成?」


我躺在臥室的床上,看著掛鍾上的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


外面平平靜靜的。


像是一個極其普通的夜晚。


我就這樣慢慢沉入了睡夢中。


12


第二天,我是被我媽喊醒的:


「江碩,下來吃早飯!」


才八點鍾。


我蒙蒙眬眬地從床頭拿出手機,點開朋友圈,開始刷起來。


一個同學發了一條動態:


「校花和校草,般配不?」


照片是顧婉柔和何敬知。兩個人都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睡著了,顧婉柔的頭輕輕歪在何敬知的肩膀上。


估計是 party 開得太晚,大家到最後都累了。


有人嗅到了八卦的氣息,就把他倆拍了照,還特地傳到了網上。


底下許多調侃的評論:


「我早就看這兩個人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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