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洗完了澡,我跟黃嬸將杜柏抬上臥室去了,他該休息了。
我腦子卻活躍得很,源於之前的多次「幻覺」。
杜柏可能真的有意識!
那些不是幻覺!уz
「黃嬸,這裡有手機支架嗎?」我找黃嬸要個東西。
她說有,直接去找給我了。
我不墨跡,在杜柏床前選了個位置,搬來凳子,再放上手機支架,最後把我的手機固定在支架上,打開錄像功能。
調整好位置後,我的手機就對著杜柏錄像了。
他隻要有一點反應,手機都能錄下來。
「阿杜啊,我覺得你能感知到我,你能不能笑一下?」我湊近杜柏耳邊說話,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他沒啥反應。
我又給他按摩,刺激一下人中穴之類的,他依然沒有反應。
還真是海森堡測不準了。
我撓撓頭,往門外走去,結果一不留神踹到床腳了,我小腳趾都踹歪了。
這把我疼得哭爹喊娘,嚎叫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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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嬸趕緊跑了上來,問我咋了。
我眼淚都出來了,說踹到了。
黃嬸又跑去幫我找藥,我扶著床坐下,眼角卻見杜柏的手指動了一下。
雖然下一刻就沒動靜了,但我看得很準。
我大喜過望,忙取下手機看錄像。
錄像中,當我踹到床腳慘叫的時候,杜柏明顯動了眼皮,似乎想睜開眼睛!
他果然有意識!
這次測準了!
我顧不得疼了,把錄像發給杜柏的母親。
這位靚姨沒一會兒就給我打視頻,激動得滿臉通紅:「思思,杜柏動了?」
「動了動了,我之前還看到他笑了,他絕對有意識!」我信誓旦旦,心裡成就感滿滿。
靚姨激動了許久,擦著眼淚道:「也是奇了怪了,我每個月都會回去幾天看他,他什麼動靜都沒有,怎麼找了你就有動靜了,你真是我的福星。
」
「可能是碰巧的。」我哈哈一笑,讓靚姨回來親自看看。
「我明天就趕回去,你多試試發出聲音,看看杜柏的反應,錄下來給我看,我兩年沒看到他笑了。」靚姨大哭了起來。
看見她哭得這麼兇,我自然是一口答應。
掛了視頻,我又開始錄像。
剛才我是發出了慘叫杜柏才動的,這次我依樣畫葫蘆,繼續叫就是了。
「啊啊!好痛啊,老公,我腳趾斷了,痛死我了!」我彎著腰叫,盯著杜柏看。
8.
杜柏這次竟然沒有反應了。
我撓撓頭,繼續叫了一會兒,慘叫、嚎叫、吼叫,甚至是浪叫都安排上了。
他還是一點動靜沒有。
我鬱悶了,嚴重懷疑他知道我是裝的。
一轉頭,黃嬸在門口站了半天了,眼神怪怪地看我。
我疑惑地看她:「黃嬸,怎麼了?」
「薛小姐真是女中豪傑,這種刺激性的辦法都能想到。」黃嬸擱那兒笑。
我反應過來,老臉發熱了。
我特麼一直擱這兒叫老公好痛啊啊啊的,發什麼神經?
貓叫春都沒我會叫。
我趕緊跟黃嬸解釋了來龍去脈,我可不是發神經。
她也很激動:「少爺有意識?快快快,繼續叫。」
我哪裡還叫得出口?
而且杜柏根本沒反應,我裝的沒法打動他。
不過我還是不死心,跟黃嬸耳語了幾句,她驚訝地看著我,接著快步下去了。
我繼續錄像,還坐在床邊跟杜柏說話:「小杜啊,你得多動,不要偷懶,我知道你能聽見我說話……」
我話音未落,門被一腳踹開,黃嬸抓著一把菜刀用力拍門,發出巨大的響聲。
我尖叫起來:「啊!你是誰?你幹什麼!」
我嚇得緊緊抓住杜柏的手,一邊往後縮一邊亂叫。
黃嬸繼續拍門,演得很逼真。
「我什麼都給你,別殺我!」我痛哭流涕,那叫一個可憐。
猛地,我感覺杜柏的手指緊了起來,他在用力抓我的手。
雖然這個「用力」其實沒有多少力度。
我喜出望外地看他的臉,看見他眼皮瘋狂抖動,睫毛一直發顫,像是要睜開眼了!
「杜柏,救我!」我大喊。
杜柏手指越來越緊,我毫不懷疑他如果有力氣絕對會一把將我拉入懷裡。
我感受著他手指的微弱力度,還有奮力掙扎的眼皮,心裡竟有股異樣的感動。
杜先生,加油啊!
9.
我盼著杜柏醒來,他的手指、眼皮都在動。
他在擔心我!
黃嬸鉚足了勁兒,門都要拍爛了。
我倆都在等一個奇跡!
然而,杜柏的手指忽地又松開了,眼皮也不動了,當起了安安靜靜的睡美人。
我心裡低落,嘆了口氣。
杜柏這次應該不是發現我演戲了,他是真沒法醒來。
畢竟躺了兩年了,能動手指和眼皮已經是極限了。
我讓黃嬸別拍了,黃嬸也挺失望的,抓著菜刀杵著。
我俯身跟杜柏說話:「壞人跑了,沒事了,我很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杜柏放松了,雖然他動都沒動一下。
黃嬸開口:「薛小姐你真厲害,才來一天就讓少爺動了,我看你跟少爺同床共枕吧,或許會有奇效。」
這黃嬸每次的建議都容易讓人害臊。
不過也有道理。
我可能是杜柏的福星。
我說行,反正杜柏洗得白白香香的,我不嫌棄。
黃嬸笑了一聲,去給我準備宵夜。
我則把剛才的錄像發給靚姨。
她又一次失態了,哭得死去活來,巴不得立刻飛回來。
我心裡倒是挺開心的,可能這就是助人為樂?
不過我轉念一想,我是來賺錢的啊,我是不婚主義,有個植物人老公美滋滋,每天花他錢就是了。
他要是醒了,我成什麼了?
看看帥氣的杜柏,我隻能認了,當一回好人吧。
10.
吃了宵夜後,我洗漱幹凈,陪著杜柏睡覺。
他真的挺香的,而且肉捏起來很舒服,可惜已經沒有腹肌胸肌啥的了,躺退化了。
可我還是覺得他身材好,頂呱呱。
經歷了白天的事,我對他親近了許多,他是真的關心我,我已經很久沒有得到別人的關心了。
大晚上的沒人看著我也放得開,果斷把他一摟一夾,嘰裡呱啦地聊天。
說話是可以喚醒他的。
喚著喚著我睡著了。
第二天一睜眼,太陽曬屁股了,靚姨坐在床邊看我們,一臉和藹。
我頓時滿臉通紅,唰地坐了起來,可不敢夾杜柏了。
靚姨好笑:「別緊張,你既然是杜柏的老婆,跟他睡覺有什麼打緊的。」
我尬笑一聲,下床整理頭發、衣服。
靚姨已經回來一會兒了,她撫摸杜柏的臉頰,眼睛又紅了。
要不是我在這裡,她估計要淚崩。
我就說我出去洗漱。
靚姨喊住我:「思思啊,我很感謝你,你的背景我也查清楚了,你是個苦命的孩子,以後我每個月給你 50 吧。」
哇!
我眼睛要冒星星了,50 萬啊!
「謝謝阿姨!」我不客氣,咱是少奶奶了,50 萬就 50 萬!
靚姨笑笑:「我叫周月梅,我特別喜歡你這個兒媳婦,所以我讓人幫你家還完了債務,你父母以後應該不會煩你了。」
我心裡一動,有點沉默了。
我那個支離破碎的家,靚姨查得一清二楚啊,連債務都還掉了。
以後我不用每個月給家裡錢了,母親要的 6000、父親要的 8000,都可以省下來了。
「謝謝阿姨。」我又一次道謝,接著往外走,「我去洗漱,阿姨你陪陪杜柏吧。」
靚姨「嗯」了一聲,拉著杜柏的手輕輕呼喚。
我去刷牙洗臉,吃了早餐,在沙發上坐了很久,放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