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一本書裡的惡毒女配。
囂張跋扈,唯我獨尊,卻看上了外門籍籍無名的男主。
奈何男主對我沒有興趣,於是我一番騷操作對他下了催情藥。
玷汙他的身體,侮辱他的人格。
讓男主黑化成滿級 boss,把我千刀萬剐做成人彘,並扔進蛇窟。
然後遇見他的天命女主角,生生死死虐戀 800 章。
可是天殺的——
我得知自己是個惡毒女配的時候,剛剛把冰清玉潔的男主給強了。
1
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場面一片狼藉。
開得靡豔的花海,零落一地的衣衫,Ťů⁷還有。
躺在地上凌亂破碎的小師弟鍾遇春……
而我的身體充滿靈力,丹田正中凝了一顆緩緩旋轉、釋放光華的金丹。
丹成,被情欲糊住的大腦瞬間清醒。
腦海中前世今生那些模糊的記憶也霧散雲開,露出最清晰的本來面目。
我像被雷劈一樣僵在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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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靈根的元陽果然厲害,他才築基初期,都能將我從築基後期生生跨越境界喂到結丹。
啊呸!
小命都要保不住了,現在是想這個的時候嗎?!
正在此時我聽見底下的小師弟喑啞開口:「師姐,你怎麼了……」
一句話把我劈了個外焦裡嫩。
我彈跳起身:「啊、啊……這、我……」
我感覺身上臉上都著了火,要把我整個人都燒沒了。
實在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也不敢看小師弟什麼表現。
我掐了個訣,穿好衣服,慌不擇路。
跑了。
2
一個月前,我接了個宗門任務。
帶著一幫修為在築基上下的弟子下山調查離宗門千裡之外的清酒村妖獸害人事件。
宗門評估這隻是個丁級任務,築基後期的弟子帶隊綽綽有餘。
沒想到實際作亂的是兩隻妖獸,一隻修為在金丹初期的蛇妖,還有一隻築基後期的幻靈蝶。
帶來的三個宗門弟子,一個修為太低不適合參與,另一個叫梅清的女弟子在第一次與蛇妖交鋒的時候受了重傷。
於是隻剩我帶著外門師弟鍾遇春與蛇妖作戰。
我們合力與蛇妖周旋。
後來蛇妖重傷逃跑,我一路追擊,小師弟跟不上,落在了後面。
我拼盡全力斬殺了蛇妖,卻也幾乎耗盡靈力。
幻靈蝶趁我不備偷襲我,我中了它釋放的情毒。
焚心蝕骨,意亂情迷。
半推半就之下,我將追上來的小師弟強了。
元陽進入身體之後,我的修為節節攀升到金丹,蒙昧的靈臺在金丹成的一刻恢復清明。
同時恢復的,還有我前世所有模糊的記憶,包括曾經熬夜追過的一本小說。
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二十年前,我來到這裡,生為蒼元大陸第一宗門無極宗的掌教獨女。
雖然母親早早去世,但是掌教父親將我視為掌中寶,對我疼愛有加。
我在這裡過得瀟灑幸福,從沒想過我所在的世界是一本小說。
是的,一本小說。
我是喪盡天良下場悽慘的惡毒女配,我父親是被隨手消滅走個過場的炮灰。
書中的故事大概發生在幾十年後,男主是鍾遇春。
彼時他已是無極宗深不可測的掌教,女主是鮮活開朗的小魔女阮桑桑,她偽裝來無極宗當小弟子,遇見了外表光鮮亮麗、內裡扭曲變態的男主。
雙方經過一番你來我往、相處相戀、仙魔殊途、狗血誤會、墮胎剖心、追妻火葬場……等等。
虐戀情深 800 章,最終修成正果。
而我,是在所有故事發生之前給男主帶來最大心理陰影、直接導致他扭曲變態的人。
男主鍾遇春,他長得極好看。
書裡寫,我作為掌教之女被寵壞了,囂張跋扈,想要的一定要得到。
我見色起意,表白卻被男主拒絕,就給男主下了藥,把人強了。
然後發現對方是水靈根,上好的爐鼎資質,大補,又把人捉回自己的小密室。
囚禁、play、虐待。
男主逃出生天,將惡毒女配先千刀萬剐,做成人彘,放在壇子裡折磨三年。
最後把人扔進萬蛇窟喂了蛇。
……死法太慘烈。
我反反復復品了好幾遍。
汗流浃背了家人們。
我的師兄,喪身在某個不知名的地方。
我父親追查到蛛絲馬跡,他不費吹灰之力把我掌教父親也了結了。
真 6。
書裡沒有提他怎麼打敗修真界第一人的掌教父親。
但是小說嘛,男主最厲害嘍。
3
我蹲在距離清酒村十裡外的一棵樹杈上,發愁我的未來。
從原書來看,男主憎恨女配給他下藥,強迫他,囚禁他,虐待他,但是除了這些,二人並沒有不可調和的矛盾。
甚至剛才我中情毒也是意外。
我依稀記得理智還能控制的時候有在努力叫他走,最後他失了清白……
我犯錯情節還是比原書輕的。
我好好補償男主,也不搞什麼囚禁虐待的幺蛾子,不讓他心懷怨恨。
然後遠離他,遠離故事主線。
他後面若有本事,就勸父親把掌教之位傳給他,讓他跟魔女虐戀情深去。
太好了,我還有救!
頭腦冷靜下來,我御劍回了清酒村。
照顧梅清的練氣期弟子看見我眼前一亮,圍著我問有沒有受傷。
「沒有,蛇妖已伏誅,我們可以回宗門了。」
我環顧一周,「你們師兄……鍾遇春不在嗎?」
「我在。」
背後傳來一道略顯虛弱的聲音,我轉身看去。
鍾遇春一襲白衣,高挑的身影立在門口,他的臉色看上去很蒼白。
「你怎麼了?」
「師兄受傷了?」弟子匆匆過去扶住他。
他望著我:「我怎麼了,師姐不是很清楚嗎?」
神情似怨似訴。
難道是我剛才不小心將他採補過了……
我訕訕道:「那師弟你也好好休息。」
為轉移話題,我立刻說起回宗的事情,梅清受了傷還沒好,我打算御劍帶著她。
鍾遇春開口道:「我也受傷了,沒辦法自己御劍。」
我立馬又掏出一把劍:「那我再御一把劍,你站在上面。」
他看我一眼,腦袋垂下來,似乎有點委屈:
「師姐,你知道的,我傷得不輕,自己站著可能會掉下去。」
他本就生得金相玉質,世間難尋的好顏色。
此時垂著腦袋失落又難過的樣子,讓我良心隱隱作痛。
我萬分後悔出門沒帶靈舟,隻得答應他。
一路上我站在劍頭如立針尖,如芒刺背。
身後的鍾遇春沒有再出聲,這讓精神緊繃的我稍稍松了一口氣。
其實在這件事情發生之前,我跟鍾遇春相處得還不錯。
他在半年前的外門弟子大比拔得頭籌,隨機指定看臺上的我作為帶教師姐。
我指導他從練氣後期修煉到築基,又在他築基之後帶他接宗門任務歷練。
他最初性子冷清,相處多了就顯得乖巧軟萌,很好說話。
但是經此一事,我們大概再也回不到從前。
4
回到宗門,我馬不停蹄地去找我的掌教父親。
他欣喜我進境飛快,我伸手要來他的私庫鑰匙。
我得找個鍾遇春能用得上的寶貝補償他。
高階符箓?
一次性的,還耗靈力,雞肋。
法劍?
他的劍意未定,而且太招搖了,我爹一眼就能知道,不行。
靈髓靈泉?
他自己的水靈根就能補自己,沒用。
飛行法寶?
沒有好看的,待定。
……
我從太陽高照找到月上中天,挨個感受各種寶貝的功能,總覺得差了點兒什麼。
「哎喲,我的星兒啊,你在這翻箱倒櫃一天了,找什麼呢?」我爹找了過來。
我癱坐在地:「我有個朋友,幫了我個大忙還受傷了,我得找個寶貝感謝他。」
「這樣啊,那你給我說說你那朋友什麼特徵,爹跟你一起找。」
「嗚嗚,爹,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爹爹!」
「就會貧嘴!」
第二天中午,我拿著我跟我爹熬夜找好的法寶和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來到外門弟子學堂外,等鍾遇春出來。
他下學看見我,眼睛一亮,提步便向我走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好像很高興。
「師姐,你是來找我嗎?」
「是啊,等你下學。」
笑意融化在他眼底,溫柔了他清冷的眉眼。
我暗暗叫苦。
這孩子在原女配面前也是這麼釋放魅力的嗎?
太招人了。
「咳,我來是有東西想給你。」
「師姐送的,我都喜歡。」他眼含期待。
我遞出一枚儲物戒。
裡面有我跟我爹精挑細選的數個法寶,有飛行用的,穩固靈力的,輔助修行的,一些昂貴的丹藥珍木。
還有我從小攢到大的數萬枚上品靈石,起碼能供應他修行到元嬰初期。
可他的神色卻冷下來:「師姐這是什麼意思?」
是嫌少嗎?
可是我全部家底都在這裡了,還跟父親要了挺多法寶。
我略微躊躇:「上次的事,對不起,我雖是無心,但到底傷害了你,這些僅作補償,如果還不夠……」
「夠了!師姐把我當作什麼?」
他走近我,周身氣息沉壓,眼周怒得紅了一圈,「是用完就丟的爐鼎,還是供人取樂的小倌?」
他突如其來的怒火讓我有點害怕。
怎麼還是惹他生氣了?
「都不是,我傷了你,總要補償,你如果不喜歡,那我換點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