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遇到這種事, 他能這麼體貼, 讓她安慰很多。
她便笑了,直接往他懷裡一靠:“好,那等會你打電話問!”
顧時璋垂眸,笑看著她那賴皮的樣子:“你倒是很會圖現成。”
葉天卉聽著, 卻是想起今天葉老爺子的話。
她趴在他堅實的胸膛上,仰著臉看他:“對了, 你考慮過訂婚的事嗎?”
顧時璋意外:“訂婚,怎麼突然提起這個?”
葉天卉:“就我爺爺昨天突然提起的,他想讓我和你盡快訂婚。”
顧時璋一時也是沒想到,他垂眸看著她,試探著道:“那你的意思呢?”
葉天卉:“我能有什麼意思, 我這不是問你嗎?”
一時她突然想到了, 坐起來:“該不會你不想和我訂婚吧?”
顧時璋看著她那瞬間狐疑的樣子,不免低笑:“瞎想什麼呢, 我還沒說話呢,你就要給我扣帽子。”
葉天卉便黑白分明地瞥了他一眼。
顧時璋扣著她的手,修長手指的骨節處細細地摩挲她的手指。
他垂眸,笑看著她道:“我覺得訂婚不訂婚隻是一個形式,我倒並不在意這個,但是如果你想訂婚的話,那我自然很喜歡,求之不得,我們可以舉辦一個盛大的訂婚儀式。”
他溫聲提議道:“要不就等打吡大賽結束,我們離開香江去英國前就訂婚,你覺得怎麼樣?”
他說這話的時候,外面風吹著,應該有些冷,不過車廂內卻是暖和的。
Advertisement
葉天卉看著他,他垂著眼睑,額上些許劉海垂落在眉眼間,細碎的陰影投射在他高挺的鼻梁上,這讓她想起昔日冕冠後的那雙眼睛,一些模糊朦朧的感覺。
不過他當然不再是那個人,昔日那些運籌帷幄,那些權謀思量早就消逝在時空的煙塵中。
此時的他看著自己的眼神格外溫暖,溫暖到蘊含著一種說不出的味道。
會讓人想起歲月靜好,一生一世,或者繾綣纏綿等溫柔美好的詞語。
於是這一瞬間,心好像被什麼觸動,對他的感覺瞬間膨大,甚至有種異樣感覺蔓延到了喉嚨和鼻尖。
這時候,垂著眼睑一直注視著她的顧時璋,聲音變得越發溫柔,他俯首下來,用很低的聲音在她耳邊道:“怎麼了,這樣安排你不喜歡,那你想什麼時候訂婚?”
此時,葉天卉的心已經軟得一塌糊塗。
不過她看著他的眼睛,還是問道:“訂婚是什麼意思?”
顧時璋聽這問話,微怔了下。
之後,他沉吟片刻,才笑著道:“就是我們訂下契約吧,屬於彼此的契約。”
葉天卉便抬起手來,覆上了他的手背,輕握住,又放開。
她感覺他的手指很長,指骨略凸起,掌心那裡有些許的薄繭。
於是顧時璋便感覺,那雙手仿佛羽毛一樣撓著他的心。
他沒動,就那麼任憑她動作,眼神中都是縱容。
而葉天卉終於扣住他的手指,和他十指相握,之後,她仰著臉看著他的眼睛。
“好,那我們訂婚吧。”
她這麼說。
顧時璋便笑了,眉眼間都是笑意,他聲音溫醇好聽:“好。”
葉天卉仰靠在真皮靠背上,開始提要求:“我要一個訂婚戒指,要特別大的,寶石的!”
顧時璋自然答應,這個時候她提什麼要求他都會一口答應。
他笑著道:“嗯,特別大的,要舉世無雙。”
葉天卉:“還要彩禮!”
顧時璋笑著提醒:“彩禮是結婚才會有的。”
葉天卉:“訂婚沒有彩禮嗎?”
顧時璋:“那就提前給,給你送一份大的彩禮,包你直接坐穩香江第一富的寶座。”
葉天卉半靠著他:“這倒是不用了,也不能借著訂婚發財。”
於是兩個人開始津津有味地商量起來彩禮和訂婚戒指的細節,這麼商量著,葉天卉恍恍惚惚竟然覺得自己簡直要嫁人了。
等車子抵達顧時璋家樓下時,天已經黑透了,淅淅瀝瀝的雨水落下來,霓虹燈和路燈映照在馬路上,照了一個五光十色。
顧時璋打著傘領了葉天卉快速進去,等回到家後,先簡單洗了個澡,又換了幹淨的睡衣。
因為她時不時過來他這裡,他這裡早就準備了她全套的衣服,幾乎佔據了他半個衣櫃。
晚飯是已經讓人準備了的,雖然下著雨,但依然按時送過來,且都是溫熱的,打開來直接吃。
吃差不多後,葉天卉去洗漱,洗漱完一出來,便顧時璋在打電話,卻是打給醫院的。
她之前提起來林見泉的事,他還記得。
他正把電話放在耳邊,白襯衫袖子挽起來,露出一截幹淨有力的手臂。
葉天卉癱靠在一旁沙發上,安靜地等著。
過了一會,顧時璋掛了電話,說道:“說是狀態不太好,在觀察,目前看沒什麼大問題。”
葉天卉略松了口氣:“那就好。”
林見泉媽媽很多時候都住在醫院,這種措辭她已經聽到過,應該沒什麼事。
既然沒什麼事,那就不用去想了。
這種下著雨的晚上,吃飽喝足,身邊又是自己的愛人,那自然會有一些想法。
顯然顧時璋也是這麼想的。
於是很快葉天卉便被放倒,仰靠在沙發上,顧時璋埋首下來,細致地品嘗著。
對此葉天卉是喜歡的,不過今天,聽著外面的風雨聲,她突然有了一些想法。
她抬起修長流暢腿來,腳丫輕輕抵在男人堅硬到沒有絲毫贅肉的胸膛上。
之後,她好奇地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這裡——”
她指了指:“有點小?”
顧時璋動作微頓,有些困惑地看著她清透好奇的眼睛:“什麼?”
哪怕是再理智冷靜的男人,沉迷於這種事,他的思緒也很難一下子被扯回來。
葉天卉便再次重復了自己的問題,並用一種有些無理取鬧的聲音道:“我想知道。”
顧時璋想了想:“怎麼會小,這不是正好嗎?”
葉天卉:“正好嗎?你要實事求是。”
這可真是一個陷阱坑。
朦朧的燈光下,顧時璋看著葉天卉,看著她仰躺在沙發上的樣子,纖細修長的腿,以及要落不落的純白色襯衫。
她單純直白,卻又充滿魅惑。
他壓下那呼嘯而出的渴望,到底是緩緩地下了結論:“我覺得正好。”
葉天卉:“哦?”
顧時璋:“大小對我來說正好,而且我很喜歡吃,帶著果香……”
粉紅色的櫻果,很動人很甜美。
葉天卉被他直白的言語也弄得有些臉紅了,她別開眼睛:“好吧我有點明白了,我們繼續吧。”
顧時璋的視線定定地望著她,單手卻握住了她的腳踝:“再說,其實我覺得你現在好像變大——”
誰知道他剛說到一半,突然間就聽到外面門鈴聲。
門鈴聲驟然響起,不大不小的聲音。
顧時璋瞬間蹙眉。
葉天卉用腳丫子輕輕踢他胸膛:“你去看看嘛!”
顧時璋其實不太情願,非常不情願,恨不得讓那個人當場滾,不過他到底過去看了看。
門外,是顧志镡。
顧時璋微蹙著眉,有些漠然地看著顧志镡:“你過來做什麼?”
外面很冷,而此時門打開之後,顧志镡清楚感覺到那種充斥房間的曖昧氣息。
甚至眼角的餘光還感覺到沙發上放著一件女士毛衣。
他便瞬間意識到這裡發生了什麼,整個人頓時站得筆直。
他也沒有想到一向高冷疏淡的小叔和女朋友在約會。
他不該這個時候來。
他當下連忙道:“小叔,我,我想找葉小姐。”
顧時璋一聽越發不耐:“你要找她來我這裡做什麼?有什麼事嗎?”
顧志镡有些怕了,嗫嚅著道:“也沒什麼,我隻是想和她說聲對不起。”
顧時璋:“哦?”
顧志镡:“我之前太糊塗了,對她有很多誤會,現在我覺得一切像是一場夢,都清楚了,挺對不起她的。”
顧時璋打量著自己的侄子,沉默了片刻才道:“好,你說的話我會轉達給她,當面道歉就不用了。”
說完就要關門。
顧志镡苦笑了一聲:“好,我明白了。”
顧志镡轉身離開,顧時璋直接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