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畹蘭:“什麼?”
顧時璋:“柯志明馳騁賽場多年,聲名顯赫,戰無不勝,這次他能重返賽場,再續傳奇,已經對得起他這一生的努力。”
他頓了頓,才道:“我是建議他見好就收,就此金盆洗手。”
周畹蘭聽這話,那聲音便冷漠了下來:“時璋,你勸我這個,為什麼?你是在幫葉家做說客嗎?”
顧時璋:“你這麼想?”
周畹蘭:“這種時候我怎麼可能收手,你不幫我,我能理解,但是你到底在說什麼!”
顧時璋笑了下:“那我們不說了,我女朋友在等我,我要去陪她,先掛了。”
周畹蘭驚訝不已:“你竟然有女朋友了,你談戀愛了?”
這簡直不可思議,顧時璋竟然動了凡心!這得是何方神聖!
她正驚訝的時候,就聽到那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你快點吧!不然我不和你玩了!”
周畹蘭越發一驚。
那聲音距離遠,聽著有些模糊,但隱約有些耳熟?
當然更讓她震驚的是,他真有一個女朋友,關鍵是這女朋友還那麼理所當然地使喚他?
顧時璋在他女朋友面前竟然是這樣的?
她正詫異著,那電話卻已經掛了。
葉天卉從旁聽他說那話,多少已經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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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有些不高興,特別是他還勸對方放棄。
她挑眉,打量著他:“顧時璋,你向著誰?”
她當然明白,顧時璋已經看透了她的心思,他知道她一定會贏。
她如果贏了柯志明,那柯志明一世英明必然毀於一旦,他從此必將一蹶不振,在賽馬界除名。
甚至可能這個人就此被毀掉。
不過此時此刻,箭在弦上,柯志明不退,那她就不會退。
她手中曾經殺人無數,在賽馬場上,斷然不會有那慈悲心腸。
顧時璋俯首下來,笑著給她順毛:“我當然希望你能贏。”
葉天卉抬起腳來,直接落在他肩膀上。
四目相對間,她的眼神倔強霸道,張揚不羈。
她笑了笑,道:“顧時璋,今天你和她說的話,我可以接受,這是你為你們昔日友情而出聲,但是——”
她不再說話,就那麼看著他。
顧時璋耷拉著眼皮,就那麼看著半躺在他沙發上的女人。
白淨好看的腳丫踩在他肩膀上,線條流暢的長腿抬起,她一雙腳就那麼踩在他的肩膀上。
他在上,她在下,不過她眼神中全都是張揚的挑釁。
這一刻,會有很多遐想瞬間浮現。
那種遐想讓人血脈偾張。
視線交融間,周圍空氣溫度逐漸上升,顧時璋的呼吸逐漸急促起來。
葉天卉眼神中的挑釁也逐漸柔軟,化作了一種無法言說的魅惑。
終於,顧時璋啞聲道:“我知道。”
他在她的視線中,緩慢地俯首下來,吻上她纖細柔白的頸子,之後在她耳邊曖昧地道:“卉卉乖乖的,不要想別人了。”
***************
冬至在香江是個大日子,也是恰好趕上聖誕將至,香江街頭巷尾四處可見聖誕擺設裝飾,以及人造雪人,倒是把香江街頭裝扮的冬意十足。
就在冬至前兩日,顧老爺子擺下家宴來宴請好友,顯然能前去參加這種家宴的都是香江頂流,而應邀的各家,諸如葉家人,也不可能盡數前往。
按照往年慣例,都是葉立轸葉文慵陪著葉老爺子過去。
不過今年葉老爺子考慮至此,把葉文慵撤去,帶了葉立轸葉立軒並葉天卉。
葉文慵意外,不過很快也就明白。
葉立轸疑惑。
二太太對此臉色並不好。
他們其實多少猜到了,今年葉天卉大發出風頭,一些要緊場合少不了她的,但是把葉文慵撤下來,這委實沒想到。
對於二太太和葉立轸的疑惑,葉老爺子並沒解釋什麼,確實沒什麼好解釋的。
在事情正式公布前,他也不想解釋,他是長輩,何必和晚輩解釋這些呢?
當然他還有一層顧慮,就是葉文茵那邊。
既然葉天卉要和顧時璋在一起,他自然不容許任何人任何事破壞到這門婚事,
是以他是根本不透露分毫。
一時葉家眾人出發,葉天卉陪著葉老爺子單獨坐一輛車,後面葉立軒葉立轸各自一輛車,在保鏢車的簇擁下,浩浩蕩蕩過去顧家。
抵達顧家宅院,便可見一片火紅色,密密麻麻的楓香樹站在那裡,樹枝搭連。
客人們被迎入其中,那車輛便穿過一條紅色長廊。
葉天卉看過去,這香江的楓葉到底和北京城不同,哪怕是如今冬至,也隻是橙紅色。這其中又夾雜了少量黃色,在那陽光映照下,點綴著一簇簇的火紅,空氣中隱隱飄蕩著清新的楓香。
顧家自然早安排了人過來接應,顧時璋親自來接的,他今天穿了一身傳統馬褂。
葉天卉驚訝不已,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其實因為臨近過節,香江人特別是年紀大的,都脫下西裝革履換馬褂,女人也有開始穿旗袍的,不過他穿馬褂……
葉天卉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
那馬褂盤扣講究,流穗襻扣也很是別致,薄厚恰當,古韻十足,看上去很有中式儀式感,倒是襯得他溫潤儒雅,很耐看。
顧時璋自然感覺到了葉天卉打量的視線,不過並沒說什麼,反而含笑和葉老爺子並葉立軒葉立轸打了招呼。
葉立轸竟有些受寵若驚,忙道:“時璋,你竟然親自過來接了,費心了,費心了。”
要知道顧老爺子的家宴,來的都是頂尖大佬,顧家和葉家關系一向好,心照不宣的那種,在這種時候自然彼此體諒,可以稍微懈怠。
誰想到顧時璋竟然親自來接呢。
葉老爺子也呵呵笑著道:“時璋,你忙就是了。”
顧時璋卻還是迎了葉家人過去廳前,之後才笑著道了失陪。
臨走前,他笑看了一眼葉天卉,感覺他今天心情特別好的樣子。
這時候恰好顧家家眷過來了,知道葉天卉過來,便拉了葉天卉過去說話。
葉老爺子見此,也有意讓葉天卉和她們熟悉熟悉,便讓葉天卉過去了。
然而讓葉天卉沒想到的是,她竟然看到了葉文茵。
她明顯特意打扮過,一身頂尖名牌套裝,嬌豔欲滴,珠光寶氣。
葉文茵是陪在顧嘉悅身邊的,兩個人坐在那裡說說笑笑,很是親密的樣子。
四目相對間,其他人都略尷尬了下。
顧嘉悅卻拉著葉文茵,笑著問起英國留學的種種趣聞,倒是說得很投機。
少頃,因外面風起來了,那紅楓樹葉簌簌而下,大家都過去看,顧嘉悅也過去了,一時偏廳中竟隻剩下葉天卉和葉文茵。
葉文茵看了眼葉天卉,葉天卉今天穿了一襲長裙,倒是也剪裁得體,頗為別致,隻是到底是太過素淨了。
她便扯唇笑了笑,鄙薄地道:“好久不見,看你也不過如此。”
葉天卉聽此,便笑了,她看著葉文茵道:“對,好久不見了,你媽找你要大衣呢,你給了吧?”
她這麼一說,葉文茵臉上的優雅瞬間蕩然無存。
她盯著葉天卉:“是你撺掇的吧,她不依不饒一直纏著我!”
她自然是很想讓這個人滾,恨不得讓葉立轸找古惑仔把這個人給做了。
但現在馮素琴是擺在明面上的,顯然是被人盯著的,就連葉老爺子都知道馮素琴。
如果這個時候誰敢對馮素琴下手,那必然是不可能瞞過葉老爺子。
所以她隻能硬生生地忍著,忍著那麼一個粗俗無禮的女人,忍著她突然的出現!
也幸好,顧志镡被瞞過去了,顧志镡不知道這是她親媽。
是以如今葉天卉提起這個,葉文茵那臉頓時扭曲起來:“你以為你這樣作踐我,我就能被你打壓下去嗎?”
她好笑:“葉天卉,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葉天卉:“嗯?我的心思?”
葉文茵:“你不過是怕我嫁入顧家,故意作踐我,讓顧家嫌棄我罷了!”
葉天卉微挑眉。
葉文茵嘲諷地笑道:“但我可以告訴你,你錯了。”
她盯著葉天卉:“你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人,我不得不承認,你長在大陸,能走到今天,確實讓人佩服。不過你到底是長在大陸,不曾見識過這大香江的繁華世界,也不曾走出去看看,所以你注定困於自己的思維中,不能把目光放長遠,也不知道對你來說,什麼是最關鍵的。”
葉天卉聽此,虛心請教:“那請問,對我來說,什麼才是最關鍵的?”
葉文茵笑道:“你很快就知道了。”
葉天卉看她那笑得篤定的意思,多少明白,看來葉文茵已經獲得了什麼實質性的承諾,所以跑來自己這裡放狠話了。
她微擰眉,道:“看把你得意的,不過我想告訴你一件事,非常真誠地告訴你一件事——”
葉文茵蹙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