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璋笑道:“看你高興得都樂開花了。”
葉天卉:“你要不要考慮來點好處?”
顧時璋:“好處?什麼好處?”
葉天卉想起剛才葉立軒的話:“我剛才和我爹地打電話,結果他張口要我孝敬他!”
顧時璋聽這話,便笑出聲:“那自然是不搭理他!”
葉天卉:“對!不搭理他!”
顧時璋:“既然這樣, 我哪敢找你要好處,你還不直接掛我電話?”
葉天卉:“……也不至於。”
她有些心虛, 不過還是道:“恩怨分明嘛, 你送我馬,我還是感激你,應該分你好處。”
顧時璋:“好處就算了,不過我倒是想起一件事, 你才剛回來?”
葉天卉:“也不是,回來一會了。”
顧時璋:“哦, 在外面吃的?”
葉天卉:“嗯。”
顧時璋便笑了:“你去陪林見泉了。”
葉天卉:“……”
她挑眉,這人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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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時璋:“我可不敢讓人監視你,別瞎想,我一猜就是。”
葉天卉:“你怎麼猜的?”
她確實納悶。
上輩子,她覺得很多事上, 他實在是料事如神。
現在他又開始了……
顧時璋嘆:“我還能不知道你, 你必然要安慰他,畢竟明天他還有比賽, 要為你建功立業。”
葉天卉:“這倒是。”
顧時璋:“你的愛將,你必然是心疼的。”
葉天卉:“嗯,是。”
她也就道:“他現在狀態倒是好多了,比我以為的要通透和豁達,我覺得他可能長大了,成熟了吧。”
她知道林見泉對勝利充滿渴望,為了勝利,為了贏,為了出人頭地,他可以付出一切。
但是至少他是有底線的,這種渴望和追求並沒有讓他走到一條狹隘的路上,就這點來說,葉天卉已經很滿意,很欣慰了。
顧時璋:“那就好,接下來賽季的比賽安排我也看了,他基本上沒有什麼對手,黑玫瑰一定會贏,他也一定會贏,肯定能殺入決賽。”
葉天卉:“嗯,我也覺得,我觀察過他的比賽,他很有天分。”
這種天分是一種超乎尋常的敏銳度,比如精準判斷場上微妙的形勢,比如憑著直覺在0.01秒的瞬間做出最準確的決策,這是後天很難訓練成的,而林見泉有這種能力。
顧時璋:“不過我關注到了另一匹馬,估計會是你們強有力的對手,你還是要當心。”
葉天卉:“哪一匹?”
顧時璋:“無敵動力。”
葉天卉:“無敵動力?”
她很快想了想,這是孟逸年旗下的馬,不過這次並沒有參加國際一級賽,這匹馬之前也沒什麼很好戰績。
顧時璋:“這是他的大殺器,他應該是要保留實力,這匹馬必將殺出重圍。”
葉天卉:“這匹馬,比起我的幾匹馬來,如何?”
顧時璋:“地獄王者如果使出全力,勝率五五開,攏光和黑玫瑰的話,難。”
葉天卉自然是相信顧時璋的眼光,他的相馬之功比起自己絕對不差,如今他竟然這麼說,那這匹馬必然有其獨到之處。
她實在沒想到,百密一疏,孟逸年麾下竟然還隱藏了這樣一匹馬。
當下道:“找機會,我看看這匹馬。”
顧時璋:“嗯。”
葉天卉卻是想起剛才顧時璋的敏銳,她略猶豫了下,到底是問道:“為什麼你知道我去陪林見泉了?”
顧時璋笑道:“林見泉可是你的種子選手,你能不上心嗎?”
葉天卉:“你就繼續說吧。”
顧時璋輕笑:“說什麼?”
葉天卉聲音懶散:“隨便說說嘛,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呢。”
顧時璋略沉吟了下,道:“你當時說,國際一級賽,你之所以用了陳綜萬,而放棄了林見泉,是因為林見泉做錯了事,要接受懲罰?”
葉天卉:“嗯。”
顧時璋:“騙人,你就說說吧。”
葉天卉便笑了。
顧時璋這才道:“你的希望是林見泉,因為林見泉比陳綜萬天賦要高很多,你隻會寄希望於林見泉,那是你的重點培養對象,所以你把這條國際一級賽的捷徑給了陳綜萬。”
葉天卉頓了頓,之後才有些無奈:“好吧。”
她必須承認,他說的是對的。
顧時璋繼續道:“你希望更好地打磨他的意志,讓他一場比賽一場比賽地刷,一點點磨練他的意志,因為不想讓他嘗到驟然而來的成功,你害怕這種成功會毀掉他,你希望他能夠從低谷爬起來。”
他嘆了聲,道:“你對他可真是用心良苦。”
葉天卉便苦笑一聲:“你倒是把我的心思猜得透透的。”
顧時璋:“我要是看不透這個,我哪敢做你的男朋友?說不定哪天你把我賣了,我還幫你數錢呢。”
葉天卉:“你就是成精的狐狸,你賣我還差不多!”
顧時璋:“沒良心的,我哪兒對不起你了?”
葉天卉笑了聲:“那倒是沒有……對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顧時璋:“這段時間我也忙,等我回去之後,估計這個賽季結束了。”
葉天卉:“那好吧。”
有些失望,不過也還好。
顧時璋提議道:“等我回去——”
他略頓了下,帶著幾分試探:“我們就公開我們的事情吧?”
葉天卉想了想:“那也行,不過你想好沒有,咱倆突然在一起,別人估計大吃一驚,我可跟你說好,你來處理這些事情,我不管。”
顧時璋略松了口氣。
她答應說公開就很好了。
他笑著道:“沒說讓你管,我能指望你什麼?到時候我來搞定一起。”
一時顧時璋笑道:“給你買了一些珠寶首飾,到時候給你帶回去。”
葉天卉:“嗯嗯!”
顧時璋:“你的騎師資格證準備得怎麼樣了?”
葉天卉:“我正想和你說呢,好多英語資料,想著等你回來教我呢。”
顧時璋想了想:“那我盡快早點回去,這樣我來教你就行了。”
葉天卉:“你不用特意改變行程,你先處理你自己的事。”
顧時璋卻笑了:“不用,其實別的事也沒那麼重要,女朋友的事情當然最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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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季開始,比賽熱火朝天進行,整個香江都猶如燒沸的開水,都在圍著這賽馬打轉,電視頻道瘋狂播放賽馬相關內容,財經節目也開始分析這次賽馬的投注以及影響,市民們更是痴迷於賽馬頻道,每日的馬經雜志都被搶購一空。
人們開始分析比賽,分析每一匹馬,也搜集各路小道消息。
相比於整個香江的沸騰,葉天卉卻是心思穩定,她先騰出時間來,看了那匹無敵動力的表現,一看之下,這匹馬果然不是凡品,無論是肢勢,形狀,還是筋骨,容貌,都是一等一的。
甚至可以說,比起地獄王者那樣的罕見良駒並不遜色。
如果地獄王者發揮最佳潛力,兩匹馬是可以來一場巔峰對決的。
一場比賽跑下來,葉天卉也發現,那位騎師更是頂尖高手,高手中的高手,他非常擅長控制節奏,在比賽中小心地隱藏著自己的實力,仔細收斂,蓄而不發,一直到最後,才以很少的優勢險險取勝。
這說明這位騎師對自己對自己的馬都有很好的掌控力,他可以縱觀全場,從容不迫,遊刃有餘,他完全是在玩,在戲耍,他根本不擔心自己會輸。
比賽結束後,她拿到了錄像帶,把這場比賽仔細觀摩了十幾遍,最後不免好笑,這孟逸年竟然隱藏了這樣一個殺手锏。
自己若是毫無防備,很有可能被打一個措手不及。
孟家到底是在賽馬界經營多年,孟逸年又是在英國經營馬場,這樣的人能夠調動的資源絕對不是自己可以想象的。
如果不是顧時璋提醒,隻怕自己很容易就載一個跟頭了。
她也迅速瀏覽了整個賽季班次安排,看起來初賽期間,自己的馬和這匹馬並沒有交集,運氣好的話,大家會各自拼殺,打敗自己的對手,之後到了決賽再狹路相逢,一決雌雄。
葉天卉當即吩咐下來,從此後這匹無敵動力的比賽過程錄像都要拿給她,她要仔細研究觀摩,先大致有個結論,再和林見泉他們講,免得現在過早提起,影響他們的心思。
葉天卉也很快打探了那無敵動力的騎師,知道這是一位華裔騎師,叫聶平起,英國回來的,之前曾經參加過幾場比賽,名不見經傳。
她又設法找到這個人以往的比賽情況,大致研究了下。
結論是,此人實力不容小覷,應該是出身良好,純屬愛好,而這次的比賽,隻是一個興趣。
這種人也挺可怕的。
葉天卉略一沉吟,大概也明白,這個人估計和孟逸年顧時璋都是朋友,所以顧時璋才能知道這種機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