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葉天卉終於被放開時,她覺得自己缺氧了,四肢都是酥軟的,沒什麼力氣,隻能趴在他胸膛上大口喘氣。
顧時璋攬著她的腰,讓她緊緊貼在他胸膛上。
誰知道這時,葉天卉突然道:“我們是男女朋友了,我覺得應該開發一下新稱呼,來體現我們的親密。”
顧時璋:“嗯?”
他垂首,溫柔地看著她,看著凌亂烏發掩映下,她潮紅的面頰。
她總是有許多古怪的新主意。
葉天卉將臉緊貼著男人堅實的胸膛,感受著那似有若無的清冽氣息,低聲道:“你不要叫我天卉了。”
顧時璋:“所以要叫什麼?”
葉天卉閉著眼睛,沉默了片刻,才低聲道:“卉卉。”
她清楚地感覺到,在她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男人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了下。
非常輕微,如果不是她緊貼著他,那她一定無法察覺。
但是對於他這麼一個有著超強自控能力的男人來說,這樣的反應也足以彰顯了那兩個字帶給他的衝擊。
於是,一種無法抑制的喜悅如同潮水一般衝刷著她的心。
她閉著眼睛,靜默地等待著那股無法控制的情緒緩慢退去。
之後她才低聲道:“我喜歡你叫我卉卉,你喜歡這麼叫我嗎?”
仿佛心無城府的言語,卻直擊顧時璋心間深藏著的最柔軟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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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時璋喉結滑動間,再次開口,聲音低沉而緊繃:“為什麼?”
葉天卉感受到了他異樣的情緒。
她便低聲笑道:“也許是因為——”
說到一半,她的聲音刻意停了下來。
她滿意地感受著這個男人此時身體的緊繃。
他的呼吸都幾乎停止了。
她想,他的心已經被吊起了。
終於,她聽到顧時璋壓抑到近乎平靜的聲音響起:“因為什麼?告訴我。”
葉天卉便輕嘆了一聲:“可能因為曾經有人這麼叫我吧。”
這話說出,猶如一塊石子,平靜千年的無波古井隨之起了波瀾。
顧時璋良久沒說話。
房間中很安靜,安靜到隻有兩個人的呼吸聲。
過了很久,顧時璋終於低聲道:“那個人對你很重要嗎?”
葉天卉仰臉看著他:“我也不知道,我隻是喜歡你這麼叫我。”
她這麼說的時候,很明顯,顧時璋眸底泛起一種叫失落的情緒。
她困惑,眸中迷惘:“你怎麼了?”
顧時璋雙手憐惜地捧著她的臉,無聲地望著她,在視線交融間,他仿佛要看進他的靈魂。
看到葉天卉的靈魂,看到千年之前她心底隱藏著的情絲。
過了很久,他終於用力抱緊了她,低聲在她耳邊說:“卉卉。”
葉天卉埋首在他懷中,感受著他擁抱中的熱切和渴望,他好像恨不得將自己揉到他懷中。
她便無聲地體會著。
顧時璋抱著她,狂熱地吻她,又低聲在她耳邊道:“卉卉,卉卉。”
葉天卉伸出胳膊來勾住他的頸子,微仰起臉來,配合著由著顧時璋輾轉品嘗
她的回應顯然激起他更大的反應,他越發用力地抱著她,喃喃地道:“卉卉,卉卉,我的卉卉……”
電話鈴聲驟然響起,在光線朦朧的房間中顯得格外突兀,於是原本曖昧的氣氛便瞬間被打破。
葉天卉攥了顧時璋的襯衫袖子,悶悶地說:“怎麼這時候有電話……”
她還想繼續。
這種感覺很好,她覺得自己簡直要被融化在他懷中。
她喜歡體驗新奇的感覺,這是她兩輩子未曾感受過的。
然而這電話卻是如此掃興。
顧時璋看她兩頰潮紅細喘連連,便想起剛才她那薄唇的滋味,柔軟甜蜜得讓人心悸。
已經起身的他再次俯首下來,憐惜不舍地啄吻她那清透嫣紅的面頰,低聲道:“乖,等下,我接個電話。”
他這住處的電話隻有少數親近的人知道,很少有人隨意打過來,是以顧時璋多少猜到這電話是誰打來的,他不能不接。
一時接通了電話,果然,是葉立軒,他問起來葉天卉。
顧時璋握著電話筒,看了一眼旁邊癱坐在沙發上的葉天卉。
她正眼睛不眨地看著自己,眸底晶亮,分明是要等著自己繼續親她的。
他的心在一瞬間都化開了。
而電話那頭,葉立軒還等著。
於是他開口道:“剛才看了一些錄像資料,因為是英語的資料,有些她沒太看懂,所以一起分析了分析。”
他這話說出後,便感覺到了懊惱。
盡管極力克制,但聲調依然帶著幾分無法克制的異樣,連他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
他怔了下,在心裡一個苦笑,才對葉立軒道:“天不早了,那我馬上送她回去?”
葉立軒:“不用了。”
顧時璋:“哦?”
葉立軒:“我已經在你們樓下了。”
顧時璋:“……”
掛上電話後,顧時璋走到沙發前,他伏下身子,兩隻手撐在葉天卉的兩側,與她的視線平齊
葉天卉不懂:“幹嘛?”
她要親,不要看!
顧時璋輕嘆,低聲道:“你爹地在樓下了,我得把你送下去。”
樓下?
葉天卉怔了怔,之後才喃喃地道:“我又沒說讓他來接我。”
顧時璋苦笑:“聽話,先回去吧。”
若是不知道也就罷了,但他知道,知道他的女兒在他房間中,這對他顯然是一種折磨。
女兒是親女兒,親得恨不得護個密不透風,朋友是認識多年的朋友,葉立軒也許接受了他們兩個在一起,但無法接受或者說無法想象他們更進一步的親密。
葉天卉有些不情願。
雖然那錄像帶實在差強人意,不過她也學了一些技術,正打算對著顧時璋施展,不曾想就這麼英雄無用武之地了。
不過也沒辦法,葉立軒來了,這足以把她的旖念打一個煙消雲散,什麼曖昧氛圍都沒了。
葉天卉:“好吧……”
再不情願,也隻能離開。
顧時璋幫她把大衣拿來,披上,又給她順了頭發,牽著她的手出門時,又側首看了一眼。
他的視線落在她唇上。
吻的時候有些太不節制,以至於那嫣紅的薄唇微微泛腫。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
他神情頓了頓,看著她道:“回去後就早點洗洗睡了吧。”
心裡卻想著,車廂裡光線暗,回去後父女二人應該各自回房,也許葉立軒不會發現。
葉天卉眼神明媚,笑道:“好,知道。”
當下兩個人便要走出玄關。
顧時璋的手已經放在門上了,他動作卻又頓住。
他再次看向葉天卉。
葉天卉看過去,卻見他無聲地盯著自己,於是她便仿佛跌入深海。
他眼底濃鬱到呼之欲出的情緒幾乎將她淹沒。
她動了動唇,想說什麼,不過到底沒有出聲。
顧時璋將手覆在她的手上,兩個人的視線在玄關暖色的光線中交纏。
在這麼近的距離,葉天卉那麼清晰地看到他逐漸靠近的臉,於是她閉上了眼睛。
他要親她,而她渴望和他的親密。
一些隱秘的情緒和渴望猶如潘多拉,一旦打開便無法遏制,葉天卉刻意感覺到他看似平靜內斂的外表下隱藏著一處火山,是能將她燒灼到化為灰燼的火山。
許久後,他終於戀戀不舍地放開她。
他握著她的手,推門出去。
不過到底推門走進電梯。
電梯從二十六樓一路往下,兩個人都沒說話,靜默地看著那不斷變換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