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卉低聲嘟哝道:“幹嘛解釋這個,我又不會多想。”
顧時璋略沉默了下,低聲道:“嗯,知道,你不會多想。”
葉天卉聽他聲音仿佛有些異樣:“怎麼了?”
顧時璋道:“沒什麼,是我多想了。”
葉天卉:“……也沒事,你這麼解釋了,我也覺得挺好的。”
就是有點尷尬,難道她是那種會在意和誤會這種事的人嗎?
那都別人家兒媳婦了,她有那麼小心眼嗎?
一時兩個人都沉默了。
過了一會,顧時璋才道:“她可能想要柯志明,根據我得到的消息,應該已經差不多成了。”
葉天卉:“那得花了很多錢吧?”
顧時璋:“這就不得而知了,也好幾年沒聯系了。”
葉天卉:“這樣……”
話題不知道為什麼,就莫名中斷,氣氛有些怪怪的,葉天卉便尋了一個理由,說自己要洗澡,趕緊掛了。
掛上電話後,葉天卉想著自己那突如其來的情緒,也想起上輩子許多事。
他當了太子,他登上皇位,一個皇帝,後宮總該有些人,各種消息傳來傳去,最後他後宮雖然確實沒什麼人,但那個風聲可是一會一個,傳聞很多。
她有過這種酸澀的情緒嗎?
Advertisement
葉天卉有些茫然,她不知道。
但她明白,可能她下意識是逃避的,逃避陷入這種情情愛愛的糾結中。
上輩子何清敘娶了別人,她也隻是難過了一下而已。
正想著,電話再次響了。
她略猶豫了下,到底接過來。
顧時璋:“騙子,說要洗澡,故意掛我電話。”
聲音很有些咬牙切齒。
葉天卉:“……我,我站在這裡還沒來得及去洗澡而已。”
然而顧時璋根本不聽解釋:“騙子!”
葉天卉苦笑,無奈:“你怎麼了?我又沒得罪你。”
顧時璋:“你就一沒心沒肺無情無義的騙子。”
葉天卉很無辜:“為什麼,你不要這麼給我按罪名,總該有個理由吧?”
顧時璋:“我聽孟逸年說了,我覺得志銘那麼說確實不好,擔心你多想,特意給你解釋,有錯嗎?”
葉天卉:“沒有錯。”
顧時璋聲音略顯僵硬:“但你的反應,讓我覺得我像個傻子一樣。”
葉天卉:“我沒有啊,我覺得你把我當傻子!”
顧時璋:“我怎麼把你當傻子了?”
葉天卉:“我怎麼可能懷疑你和人家有什麼?人家是正經寧家的少奶奶,人家有丈夫有家庭的,而且當年她既然能嫁到寧家,那你肯定對她沒想法啊,不然你怎麼可能讓人家這麼嫁?這點道理我都想不明白嗎?再說了,她明顯是找不到你才問你侄子,關系特別好能問到你侄子頭上嗎?”
顧時璋:“……”
他沉默了片刻後,便也笑了:“是,是我傻。”
葉天卉:“這還差不多。”
她笑著,淡淡地道:“但我知道,你現在這個反應,你有點心虛,當年必然是有些什麼的。”
顧時璋便解釋道:“確實很早就認識,畢竟都是香江這個圈子裡的,當年可能對方也對我有些好感,但那都是年少時候的事,如今多年過去,隻是一樁笑談罷了。”
他說的含蓄,不過葉天卉多少猜到了。
時過境遷,別人已經有了家庭,他自然不願意提起什麼。
但是那天顧志銘說的話,他也怕她有些不適,才要給自己解釋。
葉天卉便也笑開了:“感覺你還很有故事嘛,你以前肯定還有別的事吧,要不要和我聊聊,把該聊的都聊了,免得哪天我發現了什麼別的和你生氣?”
顧時璋:“聽你這語氣,怎麼幸災樂禍恨不得抓我小辮子的樣子?”
葉天卉:“好奇嘛,你比我大七歲,又見識多那麼多,我以前經歷肯定很單純,什麼都沒有,但你就不同了,說不定你有過什麼豔遇呢!”
顧時璋:“我哪來豔遇,這玩笑可不能亂開。”
葉天卉:“那你說說嘛,有沒有?有的話,好歹給我講一段。”
顧時璋:“什麼叫‘來一段’,你當我給你講故事呢?”
葉天卉笑:“你肯定有很多故事。”
她非常篤定。
電話那頭,顧時璋沉默了片刻。
之後,再開口,他卻已經收斂了笑,格外認真:“真沒什麼豔遇,也沒什麼故事。”
葉天卉:“哦……”
顧時璋:“時候不早了,你不是要洗澡嗎,早點去洗吧。”
葉天卉:“?”
顧時璋:“明天再給你打電話。”
葉天卉:“好吧。”
有些失望,不過也沒什麼,她當即便要掛了電話。
誰知道這時候,電話筒中傳來低沉的聲音:“在遇到你之前,我確實對任何異性都沒興趣,也從來沒有和任何人有過男女感情方面的接觸,你就是唯一的那個。”
說完,電話“咔”的一聲掛了。
************
賽馬會很快公布了新賽季的獎金變動規則,消息一經發布,香江馬民頓時沸騰了,如今獎池額度暴增,這意味著大家的機會全都來了!
誰不想趁著這個時候多撈錢,於是眾多馬民摩拳擦掌,至於馬主和參賽騎手更是躍躍欲試,一個個铆足了勁。
隻要馬兒跑得快,大把的獎金等著,誰不願意努把力,爭一個好名次!
葉天卉也趁機和手底下幾個人開了一個簡單會議,聊了當下的情況。
如今就等著正式賽程發布,這些賽程會分為各種名目,除了正常的排位賽之外,應該也有一些特殊旅程賽馬,也包括泥地賽等。
這種多樣化的賽馬也給了眾多馬匹機會,意味著那些不能奪冠但那是依然表現出色的馬匹也會有所回報。
當然了,這對眾多馬主和馬務經營公司的考驗就更大了,這意味著大家要研究各賽程的規則和特性,要研究對手,同時也要研究自己馬匹的適應特性,從而給它選擇最合適的比賽,合理安排自己的賽程,從而獲得盡可能多的獎金。
而馬場明顯氣氛也熱烈起來,馴馬師一個個摩拳擦掌的,騎師們也都振奮起來。
葉天卉和孫家京以及老周商量了下,全都做好準備,讓他們先根據往年的比賽賽程來分析,給攏光以及黑玫瑰制定好應戰策略。
如今地獄王者的狀況越來越好了,看上去它並不排斥跑道,也不排斥韁繩了,就在昨天,地獄王者和幾匹馬在跑道上追逐,它竟然還跑了第一。
不過顯然它還不夠完善,或者說沒有足夠適應比賽這套章程,是以葉天卉並不著急。
先讓黑玫瑰和攏光出戰,地獄王者是她留到最後壓箱底的,況且她也不想太早讓地獄王者參戰。
必須先讓地獄王者培養意志力,培養耐受力,必須確保它恢復完好,心性足夠健康,才敢把它放出去打硬仗,不然一旦有個閃失,他們將前功盡棄,這匹馬也就此徹底毀掉了。
葉天卉也大致了解了陳綜萬和林見泉的訓練情況,觀察了他們和自己馬匹的配合,都還磨合得不錯。
而相較於孫家京和老周之間多年相交的默契,陳綜萬和林見泉明顯有點較勁的意思。
這都是人之常情,孫家京和老周一起經歷過那麼多風風雨雨,年紀大了,沒年輕人那爭強好勝的勁兒,但是這兩個年輕人,不過差那麼兩三歲,都是少年意氣,都憋著一股勁兒,想要出人頭地,如今都在自己手底下做事,難免要一爭高下。
對於兩個人之間這微妙的關系,葉天卉視而不見
反正都是她手底下的騎師,她是要他們出成績的,隻要別使那些下三濫的手段,她是鼓勵他們進行競爭,拼出全部的力氣,要往上爬,要拿獎金。
至於她自己,如今其實也是整日泡在馬場,除了研究自家策略外,也開始研究別家馬匹,以及對方可能的應對。
她也很快打探到消息,知道周畹蘭確實將柯志明收入麾下,將駕馭龍華佳人出戰這次香江賽馬的國際一級賽。
消息一出,香江賽馬界哗然。
要知道龍華佳人本已是名馬,戰績赫赫,如今有了柯志明的加入,如虎添翼。
一時之間,龍華佳人和柯志明組合的人氣保障,馬迷們紛紛打聽,看樣子將成為這個賽季的熱門馬了。
除此之外,孟家的海灣金光,以及葉文慵麾下管理的玄鐵十四,也都成為此次賽季的名馬,屢次登上馬經,也在賽馬電視頻道被多次介紹研究。
相對於這些名聲在外的良駒,葉天卉手底下的幾匹馬都是不聲不響。
對此,她倒是淡定得很,榮譽加身也意味著壓力,這樣悄沒聲也挺好的,可以避免可能的麻煩和壓力。
不過她也開始考慮給地獄王者機會,嘗試著讓地獄王者參加低檔次的班際賽。
如今的地獄王者已經在奔跑體會到了樂趣,它開始像其它馬匹一樣享受奔跑,而不是排斥,反感,它也學習了騎師語言,開始聽從號令了。
葉天卉讓陳綜萬來作為地獄王者的騎師,陳綜萬對地獄王者的駕馭能力尚可,平時馴馬也一直在培養默契。
於是那天,便讓陳綜萬駕馭著地獄王者參加了一個比起眼的五班馬比賽。
地獄王者竟然輕松跑到了這次五班賽的頭馬。
老周很激動:“非常輕松,它一口氣就成頭馬了,一點也不喘!”
這也不算是什麼意外的事,地獄王者和那些五班馬比,顯然是壓倒性的優勢,不過葉天卉等人還是很高興。
這意味著這匹馬是確確實實可以開始參加一些比賽了。
她仔細研究過比賽結果:“它沒盡全力,它隻盡了百分之六十的力量。”
這說明地獄王者的潛力遠遠高於其它同齡馬匹,不過這也讓人犯愁,如果他們用了這麼多訓練方法都不能激發出地獄王者求勝欲,那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