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馬場?
顧志镡驚喜不已,她是知道自己來馬場,所以也特意來的?不是吧?
他幾乎不敢相信!
顧志镡:“那,那你的意思是?”
葉天卉:“你怎麼突然問起我這個?你怎麼知道我們家的事?”
顧志镡忙道:“那天我過去拜訪葉爺爺,我爺爺和葉爺爺特意談過,算是正式的談,彼我看葉爺爺倒是沒什麼意見,聽那意思,就看你的了。”
葉天卉聽著,不免越發納悶,想著自家的事外人知道倒也不奇怪,也沒特意瞞著。
但是這葉老爺子竟然還特意和顧家說,也真是不把顧家當外人。
顧志镡小心看著葉天卉臉色,看她沒什麼反應的樣子,一時也是提著心。
他便試探著道:“那你現在的想法……是什麼呢?”
葉天卉淡淡地道:“暫時沒什麼大想法,反正順其自然吧,具體怎麼選,我還需要再想想。”
這件事,別說外人,就是葉家人,她都不想讓那些人跟著買馬票了,現在牽扯進來這麼一個,她可不想惹是生非。
於是她繼續道:“我是做事不靠譜的,未必說得準,這種事情我可不敢害了誰,誰也別指望我就是了。”
顧志镡隻以為她自卑,想著她萬一由此膽怯了,並不敢積極爭取了,那才叫糟糕!
如今少不得安慰她。
於是他便道:“你也不要妄自菲薄,我至今記得那一日,你縱身一躍,救了那蟲仔,我當時看著便想,這竟是天女下凡一般。如今你又入了葉家,身份地位和以往不同,誰還能嫌棄了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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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卉聽得蹙眉,心想瞎扯什麼呢,別人不嫌棄我,我就一定能贏嗎?又不是靠著別人來的成績,況且如今看,這葉立轸和葉文茵怕不是給她整什麼幺蛾子,這一出虛虛實實的,她未必能獨贏。
不過她也懶得搭理顧志镡,覺得此人腦子不太清楚,稀裡糊塗的,話都說不明白。
顧志镡看她不言語,嘆了聲:“反正事情都到這份上了,一切端看你了。”
葉天卉心裡想著事,便隨口道:“嗯,我知道,希望一切順利吧。若事情真成了——”
顧志镡聽著心裡一動:“事情成了,你待如何?”
葉天卉:“自然是皆大歡喜,我入葉家,本就為此而來。”
顧志镡:“!!!”
他驚喜地看著她:“你今天說這話,我便知足了。”
葉天卉蹙眉,不明白地道:“和你有什麼關系?”
怎麼他倒好像比葉立軒更像她的爹,處處為她操心的樣子!
顧志镡忙哄著道:“你不要惱,我知道你的心思就是了。”
葉天卉越發納悶:“我……什麼心思?”
她擰眉:“顧生,你到底什麼意思?你在說什麼,我和你也沒大關系吧?”
顧志镡解釋:“天卉,其實就在昨天,我已經正式和我爺爺說過了我的想法,我爺爺應該也和你爺爺提過了,我媽當然也是高興,總之這是皆大歡喜的。”
葉天卉越發疑惑:“你的事說給我幹嘛?你是在說你和我家聯姻的事嗎,你幹嘛和我說?你不是該和葉文茵說嗎?”
這時候,車子已經到了和顧時璋約好的地點,且正好有一輛車子從旁擦過。
顧志镡忙剎車,他著急忙慌的,也就道:“你別惱,文茵那裡,昨天我也和她提了,我和她打電話說的,但我也得和你說清楚嘛!”
葉天卉想想也對:“行,咱們說清楚也好,這樣我爺爺面前,也是清清爽爽的,省得我爺爺又打什麼主意。”
她這麼說著,卻想起昨晚葉文茵的種種,越發覺得奇怪。
聽說這種大好消息,葉文茵不是應該高興,怎麼倒那麼古怪的模樣,倒像是恨極了自己。
難道她也有別的心思,不想聯姻顧家?
顧志镡看葉天卉那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也是好笑,他嘆道:“行,讓兩邊長輩去談就是了。”
一時看向一旁:“我小叔好像就讓我送這裡,我也到了。”
葉天卉:“那你忙吧,我先下車了,謝謝你送我。”
顧志镡白牙一露,衝她笑得璀璨:“不客氣不客氣!”
一時葉天卉下車,看看周圍,約好了要在一家咖啡館前等著的,她便往那邊走去。
走在路上,想起顧志镡如今的殷勤,也是莫名。
要知道往日他對自己多有不屑,今天卻如此巴結奉承的樣子。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況且說話含含糊糊,莫名其妙,此人怕不是為葉文茵特意來找自己打探消息的。
也幸好自己還算機警,雖然和他說了許多關於騰雲霧的信息,但是關鍵心思是一點風聲沒露。
一時又覺得好笑,想著這班際賽的賭約隻怕是引了不少妖魔鬼怪,看來這次班際賽自己要早下決斷,不然耽誤下去,還不一定整出什麼幺蛾子。
這麼想著,她走到了那約定的商廈處,卻是老遠就看到了顧時璋,他正用公用電話打電話,和人說著什麼。
遠遠的,他顯然也看到她了,笑著衝她示意,便掛了電話。
葉天卉今天心情不錯,興高採烈過去:“你和誰打電話呢?”
顧時璋:“家裡侄子。”
葉天卉驚訝:“侄子?你侄子多大了?”
顧時璋並不太想多提的樣子:“不小了。”
葉天卉狐疑地看著他,一番打量。
顧時璋:“嗯?”
葉天卉:“你真的隻有二十五嗎,該不會向我隱瞞年齡吧?你要是三十五了你就直說。”
都有侄子了,而且仿佛很大一個侄子的樣子呢……
顧時璋無奈看她一眼:“你胡思亂想什麼呢!”
葉天卉卻是無辜:“誰知道你到底——”
她這話沒說完,顧時璋已經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走,帶你去吃好吃的,不許瞎想。我二十五,說二十五歲就二十五歲,回頭給你看我證件行了吧?所有證件都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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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時璋先帶葉天卉去坐叮叮車。
其實之前葉天卉自己坐過幾次叮叮車,叮叮車是有軌電車,不會堵車,不過是固定線路,有時候沒有直達的線路就不太方便。
如今顧時璋帶著葉天卉坐的這輛是有些年頭的老車,很幸運上去後竟然有座位。
他拉著她坐在靠窗處,笑著介紹道:“據說這輛車是香江年代最久的叮叮車了,是仿戰後型電車。”
其實北京現在的交通工具也都是有軌電車,是以葉天卉對叮叮車並不覺得新奇,不過這輛叮叮車的布置實在是特別,窗框是原木的,座位是藤椅,懸掛了鎢絲燈,還有古色古香的機械控制臺,看上去原汁原味的古舊。
這電車不同於尋常巴士,葉天卉自然覺得新鮮,在那“哐當哐當”的車軸和軌道摩擦聲中,她向窗外看,卻見這古色古香的叮叮車穿過繁華的街道,街道兩旁高樓大廈,牌匾招牌,街巷行人,有世界最新潮的時尚,也有百年滄桑留下的光陰舊痕。
這叮叮車距離海很近,風吹起來,海浪飛濺到車上,空氣中彌漫著海水和鹹魚的味道,竟是別有一番趣味
顧時璋笑著給葉天卉介紹這邊的風土人情,他顯然是很懂的,遇到一處便會介紹背後的故事,倒是讓葉天卉聽得津津有味。
到站後,隨著一聲“叮叮”的聲響,叮叮車停了,顧時璋挽著葉天卉的手下了車。
——不知不覺,葉天卉好像已經習慣他這麼領著自己的手了。
走在街道上,她好奇:“去哪兒吃,我都要餓壞了!”
一時又想起來:“你的禮物我給你帶著呢。等會,先吃飯。”
葉天卉:“嗯?”
竟然有人不著急要禮物,這還是人嗎?
顧時璋和她十指相扣:“先吃飯,等會再給我。”
說這話的時候,他含笑看著她,他幹燥溫暖的指腹輕摩著她的小指:
“反正你都出來了,我先請你吃飯,如果你不給我禮物,我就把你扣押下來,不許你回家了。”
葉天卉輕哼:“看我不揍你!”
顧時璋笑道:“小姑娘家家的,別整天把打打殺殺放嘴上。”
葉天卉:“我就這樣!”
顧時璋便笑,他笑著問:“你對你爹地也這樣嗎?”
葉天卉想起過去,眨眨眼睛,無辜地道:“隻是口頭威脅,沒真揍他。”
顧時璋越發想笑:“你——”
葉天卉卻想起一件事:“對了,我爹地還說了,他說有些男人乍看正人君子,其實是個偽君子,見到小姑娘就不知道想什麼。”
她笑道:“好像和你之前說的話有點像。”
顧時璋:“……”
他哭笑不得。
當初就不該心裡泛這不該泛的酸,對著葉立軒落井下石,如今倒是一報還一報。
無論如何,那是她今生的血緣至親,少不得忍著容著。
他聳著好看的眉,笑道:“好了,吃飯啦。”
葉天卉:“吃什麼——”
這話說到一半,她便聞到了海鮮的香味。
這是一處不大的碼頭,不過岸上堆徹了集裝箱,沿著碼頭停泊了密密麻麻的船隻,有大郵輪也有不大的漁船,旁邊有許多貨車排著隊過來拉貨,更有不少光膀子的工人正在賣著力氣卸貨。
顧時璋牽著葉天卉的手,穿梭在那來往人群中:“按照政府規劃,這邊很快就會填海了。”
葉天卉有些意外:“那豈不是就看不到這樣的海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