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點頭,溫和笑著說:“當然了。”
葉天卉:“好,我現在就刷卡。”
經理當然高興,當即帶著葉天卉去刷卡,這手包確實很貴很貴,不過管它呢,反正是刷親爹的錢,親爹說了讓她隨意刷,她也不用太替親爹省錢。
刷過卡後,她籤單,經理馬上命人提來了現貨給她。
她拿在手中,仔細看了看,實物精致玲瓏,黃金表層光華內斂,低調又貴氣,確實是好物件。
她笑道:“這手包表面用的傳統火鍍金工藝,底託的紋飾用了錘鍱古法,兩側用的鏤空花絲雕刻吧。”
那經理聽著,也是沒想到,贊賞道:“葉小姐是個懂行的,一眼就看出來了,我們這是和八福黃金合作做出的特別款,八福黃金最頂尖的老工匠給我們家做的,這裡面都是門道都是手藝呢!”
葉天卉也是喜歡得很,古色古香,黃金古法手藝,奢華卻也不至於浮躁,拎在手腕上小巧玲瓏,端得是大方得體。
她上一世大部分時間都徵戰在外,和那些粗獷將士混在一起,但這也並不意味著她興趣愛好都和那些糙男人一樣,燕京城的閨房裡她也有些自己喜歡的小玩意兒,有閨閣中的精巧小玩意兒,也有些稀奇古怪的逗趣小物件,有些是家裡人送的,也有宮裡頭聖人賞賜的。
各地官員進貢的,番邦進貢的,稀奇古怪的新奇好物件,她都能拿到頭份,哪怕她不在燕京城,宮裡也都會賞一份給她留著。
如今看到這黃金鏤空小手包,她也生了喜歡,想著闲暇時擺弄玩耍倒是極好。
這麼說著,那經理親自送她出去。
出去的時候,葉天卉自然也不避諱,直接將那黃金鏤空小包掛在手腕上。
那顧嘉悅和陳家蕊幾個正研究著要訂購一些衣物,必須訂購到一定價錢的衣物才可以購置那黃金鏤空小手包,幾個人顯然很有興致。
葉天卉便大模大樣地走過她們面前。
她這麼走過,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那黃金鏤空小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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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燦燦的,典雅精致的……小包。
就這麼掛在了葉天卉手腕上,明目張膽的,毫無顧忌的!
在場眾人眼中泛起酸澀來,顧嘉悅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這——”
她頓時有些著急了。
她已經看中了,甚至想著怎麼搭配裙子了,想著要在接下來的慈善晚會大放光彩,結果她正琢磨著怎麼給家裡搖電話,要求買這個,就被葉天卉搶走了?
這不是明著搶嗎?
葉天卉笑著道:“我還有事,先走了,回頭聊。”
說完人已經往外走。
顧嘉悅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看著葉天卉離開,她馬上轉身質問櫃臺:“我不是已經看過這款包了嗎?你們怎麼賣給她了?她付錢了嗎?”
那經理也是一怔,她也沒想到這一出,她自然隻好說盡好話,說接下來可以定制,定制特殊樣式等,然而顧嘉悅臉色卻格外難看:“你們就這麼賣給她了?”
關鍵是,賣給這麼一個內地妹了,那她還怎麼可能再要一份!
她不可能和一個內地妹撞了同款!
旁邊經理看著此情此景,頓感不妙。
這些千金大小姐,她自然是一個都不想開罪,開門做生意笑臉相迎,是萬萬不能得罪財神爺的,但是賣已經賣了,又有什麼辦法,店裡不可能變出第二件,就算變出第二件,顧嘉悅也不可能再要了。
她當下無奈,隻好從旁說盡好話,好一番安撫。
顧嘉悅面色卻依然難看,她想起剛才葉天卉走出店門的樣子,冷笑一聲:“她分明故意的,就是故意的,好一個窮人乍富的內地妹!怪不得呢,連那麼優秀的文茵都被你氣哭了,這種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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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卉走出那商場的時候,想象著剛才顧嘉悅和陳家蕊目瞪口呆臉色難看的樣子,心中真是一陣陣的舒爽,這兩位瞧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的,天天一口一個內地妹,今天可算是讓她們不痛快一把了。
對於這種富家千金,別的估計都白搭,就是這包啊衣服啊,最最能刺激她們的心!
況且——
葉天卉滿意地看了看這黃金鏤空小包,這物件她確實喜歡得很。
其實在她那個時代,她曾經有一隻筆筒就是黃金鏤空的,外邦進貢的小物件,她倒是喜歡的很,雖然那隻鏤空筆筒從來沒放過幾隻筆——差生文具多,大概是這個道理。
如今有了一隻鏤空手包,管它用不用,反正放在家裡自己看著喜歡!
說起來,葉家給到自己手裡的錢,那就是自己的錢,自己的錢花起來總要想一想,但是別人的卡刷起來那個感覺就不一樣,反正不是自己的,隨便刷吧。
必須承認,金錢的力量就是強大,此時想著葉立軒,便覺他格外順眼,這聲爹地真是不白叫。
一時想起晨間他說的話,她倒是想和他打個電話,恰好看到前面有一處公用電話,她便過去撥響了號碼。
香江街道的喧鬧中,她站在公用電話亭中,聽著裡面的響聲,大概響了七八聲,那電話終於被接起來了。
一個清沉的聲音響起:“喂,你好,我是葉立軒。”
葉天卉聽著這聲音,便笑了:“爹地,是我!”
這話說出後,她才聽到,電話筒裡自己的聲音變得柔軟起來,感覺自己已經很能進入女兒的角色了。
她再次感慨,果然金錢是個好東西,窮了這麼長時間的自己,輕易地被錢財所虜獲了。
葉立軒聽到,馬上問:“怎麼了?是有什麼事情嗎?你現在在哪兒?”
葉天卉笑道:“沒什麼,我隻是想告訴你,我剛剛刷了那張你給我的副卡。”
葉立軒:“哦,這沒什麼,我給你副卡就是讓你刷的。”
葉天卉:“我先買了一些小東西,之後餓了,我就大吃了一頓!”
葉立軒:“吃了什麼?”
葉天卉匯報了一番:“那些菜名我都不太懂,牛排的切法我也沒記住,反正湊合著撕巴撕巴都吃了。”
電話那頭的葉立軒頓了頓,之後才道:“沒關系,用餐禮儀這種事,你願意在意就在意,不願意就不必在意,好吃就行。”
葉立軒笑道:“好像形象顧問也給我安排了用餐禮儀課程,我還沒來得及上呢!不過我給你打電話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我剛才去了一家店裡,看到一個手包,實在是太好看了,我一見傾心便想買下來。”
葉立軒:“買了嗎?”
葉天卉點頭:“買了。”
葉立軒:“那就好,這張卡額度很好,你隨便刷,喜歡什麼買就是了。”
葉天卉這才說出重點:“可是,我刷卡買了後,卻有幾個年輕小姐姐對我瞪眼,她們好像很是惱火,還對我說了不好聽的話。”
葉立軒疑惑:“為什麼?”
葉天卉無辜地嘆道:“好像是因為,她們也想要?我買了,她們就沒得買了?”
葉立軒微蹙眉,道:“凡事講究先來後到,那店鋪既然賣給你,就不必理會她們,她們既然沒下訂,又何來惱怒一說?”
葉天卉:“對,我也這麼覺得!我隻是擔心因為這個事惹上麻煩。”
葉立軒:“這都是小事,你不必——”
他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了。
他這女兒,哪裡是那為這些許小事就牽腸掛肚的,這分明是套他的話。
所以他到底是挑眉,問道:“那幾個因為買包而惱恨的,是哪家的千金?和我們葉家有些交情?”
葉天卉見葉立軒倒也不是好糊弄的,這才笑著道:“其中一位好像是顧家的吧……”
葉立軒懂了,他輕嘆:“你故意的,是不是?”
怕他說她什麼,所以還特意來找補下,給他打預防針。
葉天卉便道:“隻是買一個包而已,爹地,我是一個年輕女孩,看到心愛之物,我想買來,這怎麼算故意的呢,買包的事,哪有故意的呢,你說是吧?”
葉立軒沉默了片刻,之後啞然失笑:“說得有些道理。”
葉天卉:“你既然也這麼說,那我就放心了。”
葉立軒:“你現在在哪兒?什麼時候回家,我去接你吧。”
葉天卉趕緊搖頭:“不不不,不必了,我打算去一趟跑馬地的馬場,我自己打車過去就行,等回去時候,我在市區打一輛的士回家,不必勞煩爹地了!”
葉立軒:“去馬場?老爺子不是說了,班際賽的事,他回頭會帶你去看,到時候一起敲定?”
葉天卉這才道:“不是因為班際賽啦,我是看中了一匹馬,想去打聽下價格,如果可以的話,我就買下來。”
葉立軒:“看中一匹什麼馬?”
葉天卉嘆了聲:“其實也不是什麼好馬,就是一匹很普通的五班馬,買了後也不能指望出什麼成績,那匹馬懶得要命,天天就知道吃草,買回來後隻能當寵物馬養著了。”
賽馬這種事,哪匹馬勤快就讓哪匹馬去跑好了,反正她的赤雁是不要跑的。
她的赤雁就是懶,就是饞,就是要躺著舒舒服服過日子。
葉立軒:“……”
他知道這女兒對馬有些眼力,但是萬沒想到女兒竟然說出這麼一番話。
寵物馬……
不過他到底是道:“好,那你先去看看情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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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卉徑自趕過去跑馬場,先花大價錢過去了貴賓席看馬,查看了馬場的賽程,找到了騰雲霧的比賽信息,就在三天前,這騰雲霧又參加了一次班際賽,九匹馬參加比賽,它竟然隻得了第八名,而第九名的馬是一匹兩周歲的新馬!
這可憐的騰雲霧,它竟然隻能去欺負欺負未成年馬了!
就它這成績,再過一段不出成績估計就要被放棄了。
而她打聽了打聽,還打聽到一個消息,說是這匹馬特別饞,天天想著吃,那雙眼睛到處尋覓零食,為了讓它減肥,工作人員想盡辦法,會限制它吃飯。
誰知道它竟然貪婪到大半夜偷偷咬自己的床鋪,把自己床鋪的稻草都偷摸給吃了,第二天馬厩工作人員看到少了一半的幹草床鋪,氣得直瞪眼。
葉天卉聽得頭大,可憐的她的赤雁,這是饞到了什麼地步。
她感到事情有些緊急,她必須盡快買下騰雲霧。
當然了,它這稀巴爛的表現對她來說也是一樁好事,這種沒有前途的馬,想必主人也不想留著它了。
馬場關於每匹馬都有詳細的檔案登記,一般來說客人可以要求了解這些情況,可讓葉天卉沒想到的是,當她試探著了解騰雲霧資料的時候,卻被冷漠拒絕了。
馬場的工作人員客氣禮貌但是很冷漠,表示那匹叫做騰雲霧的馬是登記在一位外籍富豪名下,對方並不願意透露自己的信息,並且絕對不會出售那匹馬。
這讓葉天卉有些無奈,看來憑著自己是不可能買到這匹馬了,就算自己有更多錢也白搭,必須在老爺子那裡下手,讓他幫自己得到這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