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我和陶芳剛走到校門口,就收到了我爸的短信。
他說他正好有空,中午過來請我吃飯,順便還叫上了我的五個竹馬。
……好吧。
我和陶芳在校門口等了一會兒,就看到我爸穿著一套休閑服,踩著個人字拖笑瞇瞇地走了過來。
這不修邊幅的樣子啊,誰能想到他是榜單上赫赫有名的土豪?
就他身上這件衣服,都是五年前的私人訂制,洗褪色了還沒換。
我拉著我爸給陶芳做了自我介紹,她立刻喊了一聲「叔叔好」。
我爸笑著點頭,然後抬手捏了捏我的臉。
「閨女,瘦了。」
「還好吧。爸,你怎麼過來了?」
項目上的事,我爸向來親力親為,這個時間段,他很少有閑暇功夫。
「還不是因為太想閨女你了?誰讓你都不給你老爸打電話!」
「……」
這時我爸看向學校大門的方向。
「那五個小子來了。閨女,你挑好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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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囧。
我拉了拉我爸的衣袖:「我同學還在呢……」
很快,五個竹馬就站在了我跟前。
剛剛遠遠地就看到他們很帥了。
這一走進,發現他們今天不僅僅帥,這打扮,也是相當的細節。
高陽打了發膠,程川穿了西裝,周時宴戴了 c 家手表,徐向北打了個小領帶,孟舟身上香噴噴的。
更重要的是,他們一個比一個嘴甜。
「薛叔叔,您可真的是越來越帥了!」
「薛叔叔,您寶刀不老啊。」
「薛叔叔,好多年不見了,我那是相當惦記你啊……」
……
可怕。
真沒想到我的竹馬,竟然會對著我爸吹彩虹屁。
我看向陶芳:「我們這邊人多,待會兒我結賬。」
陶芳的視線從五個竹馬臉上挪開,臉明顯有點紅。
她羞澀搖頭,堅持說她爸漲了工資,請一頓飯沒什麼。
我點頭,心裡想著,待會兒我肯定不能讓她爸付這個錢。
這時陶芳接了個電話,應該是她爸打的。
她讓他爸多加幾個菜,等電話掛斷,就抬手指向了不遠處一個飯店。
「我爸已經點好菜了,就在那邊。」
來到飯店,剛進去就被服務員帶到了包間。
包間裡,一個穿著褪色工裝,皮膚黝黑,不高不瘦,看上去憨厚踏實的男人正坐著等候。
門一開,他就趕緊看了過來,客客氣氣站起身要打招呼。
還沒說話,臉色就一變。
他看著我爸:「薛……薛總?」
陶芳不明所以。
「哎呀芳芳,這就是爸爸給你說的,乘風集團的老總啊,爸爸能漲工資,都託他的福!」
11
飯桌上。
我的五個竹馬各獻殷勤。
有人給我夾雞腿。
有人給我舀湯。
有人給我遞衛生紙……
我甚至不覺得在我面前的是五個帥哥。
而是五個花孔雀。
等送走了我爸和陶叔叔,我看著他們五人無奈嘆氣。
「我說你們,在我爸面前能不能不要這麼誇張?」
「不能!」
五人異口同聲。
再暗戳戳目光相對。
不用說話,空氣裡就是火光四射了。
程川說:「媳婦就隻有一個,要是不努力,可就沒了。」
天吶,到底是誰想出來的,要我從他們五個人當中選一個結婚啊?
和五人分別後,陶芳這才問我。
「莜莜,剛剛五個男神怎麼回事?」
我當陶芳是朋友,沒瞞她。
「他們是我的竹馬,可是好久沒見了,是我爸給我找的「備選未婚夫」。」
我又拉著陶芳的手。
「對了,我爸的事你別說出去,讓大家以為我爸是搬磚的,這挺好。」
很快,我推開了寢室的門。
寢室裡,薛琪坐在最中間的板凳上,架勢有點像唯我獨尊的女皇。
在她身旁,擱著個行李箱。
行李箱是我的。
再看我的床,已經被搞得亂七八糟,桌上的書本也被人用塑料袋裝了起來。
看到我,薛琪直接勾了勾手。
「把薛莜莜的東西丟出去,我們寢室,不歡迎這種垃圾。」
陳娟和劉藝立刻笑著把我的東西全丟出了寢室門口。
行李箱發出一聲悶響,鎖壞了,裡面的衣服也掉了出來。
其他寢室的人都跑了出來,圍著我看戲,其中不少拿出手機對著我拍。
隻有陶芳低頭幫我撿衣服。
「陶芳,你別撿,誰做的誰撿。」
我制止了陶芳。
但我的話,顯然對薛琪沒有任何威脅性。
「薛莜莜,你嚇唬誰啊?要不,你再找班導試試?」
這是在提醒我,班導也被她收買了呢。
我直接拿出手機,選擇了報警。
薛琪對此嗤之以鼻。
「薛莜莜,你當我是法盲啊?非法損害他人財產,金額達到五千元以上才可以立案,就你這仿貨,有五百塊沒?」
我冷笑不語。
「薛琪,你就等著拘留吧。」
我又給 b 家專櫃經理打了個電話,請他來一趟。
警察和 b 家經理是一塊到的。
有 b 家經理幫我證明行李箱是正品,所有人都傻了。
薛琪都瞪大了眼睛。
「這真的是 b 家去年的限量款?這怎麼可能?」
薛琪震驚到直接破音了,那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
「薛莜莜,你爸就是個窮搬磚的,你買得起這行李箱?要我說,你是傍上什麼大款了吧?」
我服氣。
「骯臟的人,看什麼都是臟的。」
薛琪又開始擺脫罪責:「薛莜莜,你的箱子不是我丟的,你就算是找人賠,也不該找我!」
陳娟和劉藝臉都黑了。
大概是沒想到,自己會被薛琪第二次背叛。
兩人對視一眼,不管不顧就朝著薛琪撲了上去,對著她的臉就開抓。
「薛琪,你要不要臉啊?什麼鍋都給我們背?」
「我就不敢信你的邪,你說送我 a 家的項鏈,我就什麼都信了!」
哦,怪不得他們三個的關系會突然重歸於好。
三人很快扭打成一團。
警察把他們分開的時候,各自臉上都掛了彩。
這裡面,當然是薛琪的傷最嚴重。
畢竟她對抗的是兩個人。
等警察取證完畢,我就把東西重新拿回了寢室。
薛琪她們把我的床弄得一團糟,我差不多用了一個小時才整理完畢。
下午公開課,剛下課,陶芳就告訴我,周時宴發帖了。
他直接曝光了薛琪的身份信息。
原來薛琪根本就不是什麼富二代。
他哥在給一個土豪當司機。
開校時的司機,就是他哥。
至於她身上的奢侈品,都是他哥趁主人不在,從主人家裡偷的。
現在那邊也立案了,他哥沒個五六年,出不來。
我還能說什麼呢?
多行不義必自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