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官三載,直升大梁朝最年輕的宰相。
朝野內外無不贊我是千古一遇的做官奇才,隻有我攥著兄長的來信,恨鐵不成鋼。
他,又又又被貶了,求我再升個官。
我面無表情地把信撕了,再升我就隻能去爬龍床了……
等等,對了!
思路打開,為什麼總是我往上爬撈他?
於是第二天,我把兄長打包送上了龍床。
反正皇帝喜歡這個浪蕩公子好久了,一看到他逛青樓就貶他。
01
我叫王言,大梁朝最年輕的宰相。
我做到這一步僅僅用了三年。
朝野內外對我交口稱贊,都說我是天縱奇才。
不,想多了。
我隻是個苦命的扶兄魔。
02
是的,我還有個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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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王鹽。
我爹送我倆出門上學的時候,含淚拉著我的手說「從今以後你就是你兄長唯一的親人了。
要照顧好他!」
望著還健在的爹娘。
難道我倆一去趕考,他倆就會雙雙掛掉?
……
這是什麼新型的 debuff 嗎?
還有。
我才是弟弟啊!
誰家是弟弟照顧兄長的啊?!
03
苦讀十八載的我一到考場就知道,我多半得涼涼。
左邊那個太傅的獨子四十八歲,考過十次。
右邊那個太尉的侄子六十九歲,考過十二次。
……
鶴立雞群的我左看右看,論家世、論經驗,這怎麼也輪不到我。
當然。
我從沒想到還可以論兄長的美色。
04
太傅家的孫子和太尉家的侄孫都瞧上了我兄長,兩人大打出手。
這不是最重要的。
他倆的老爹,也就是我的競爭對手,公然在殿試上對罵了起來。
甚至上手!
他們越打越激烈。
逐漸就發展成了文官和武官的混戰。
皇帝震怒。
大手一揮,參與的人全都取消殿試資格。
05
金吾衛將取消資格的人一拖走,大殿就隻剩下了形單影隻的我。
是的,你沒看錯,就我一個人了。
皇帝誇我:「愛卿面對如此場面還能穩坐在此,如泰山般鎮定,當真是心性堅定!」
我尷尬地笑笑。
我也想站起來啊,隻是。
昨天辣椒吃多了,拉了一晚上,痔瘡犯了。
疼得站不起來了!!!
06
我成了狀元郎,史上最離奇的狀元郎。
別的狀元遊街,滿城圍觀,我也是。
隻不過,別的狀元遊街大家是來仰慕風採的。
而我,隻是來看是誰走了狗屎運。
由於這一屆隻有我一個官員,朝堂人員不足了。
我鄙視地看著一堆老臣對著皇帝哭唧唧,都不想拆穿。
其實隻是沒新人頂鍋了而已。
皇帝再次大手一揮,科舉再來一屆。
07
我哥的美色成功讓他自己也當上了官。
兄長這小傻子還笑呵呵地以為這是皇帝看中他的才華。
嗯,怎麼說呢,這也不能說不是看重吧。
隻不過他看中的不是才華。
是菊花。
而已。
08
但剛上任三天,他就被貶了,從七品。
啪,一下就變成了八品。
理由是:衣冠不整,有礙觀瞻。
這理由聽得我嘴角抽搐,這借口找得一點也不走心!
真實原因其實是昨晚老兄去了青樓,被皇上的暗衛上報了。
皇帝吃醋了,生氣了。
真是,誰家的好皇帝派暗衛去盯著臣子有沒有夜生活啊!
同時,我。
啪,一下變成了六品。
這讓我感覺我就像個吸我哥官氣的小妖精。
哈哈,天理昭昭,報應不爽啊!
誰讓他從小就欺負我。
09
我哥的信推翻了我對他剛升起的一點同情。
「吾摯愛之弟,菜菜,撈撈,嗚嗚。」
呵呵,做夢,我直接大筆一揮,「該該,貶貶,嘻嘻。」
剛準備寄出去,就看到了兄長信的背面還有一行字:
「望星閣,涼涼,怕怕。」
望星閣是京都最高的樓。
我氣炸了,還真是知弟莫若兄啊!這都提前料到了我的反應。
他才是吸人官氣的小妖精!
他讓我撈他!!!
我一個六品小官拿什麼撈他?
而且,他作為皇上的心肝寶貝,哪裡需要我撈?
11
述職的時候,皇帝點了我:「朕聽聞,小王愛卿還有個兄長?」
我無奈地從角落裡擠出來,皇帝對我笑得意味深長:「小王愛卿與兄長的關系當是不錯吧。」
一點也不好!!!
我在內心咆哮,但掃了掃皇帝的神色,還是識趣地道:「臣兄自小就立志報效朝堂,請皇上再給兄長一次機會。」
服了,你倆玩情趣扯上我做什麼?
皇帝也很是滿意地順著臺階下了,「想不到大王愛卿一片癡心,既然大家都為他求情了,那就把他調回京城。」
「但作為懲罰,品級就還是七品吧。」
一屋子從未開口的大臣「……」
你是皇帝你最大,你說我們求情了就求情了吧。
前一道還在中書省蓋章的聖旨,直接就不用蓋了。
真·省事。
12
他第二次貶謫就厲害了,直接從七品貶到了九品,甚至被派出了上京。
那天早朝我哥一如既往地打著瞌睡。
皇帝和大臣們因為立後的事情吵得不可開交。
我瞧著皇帝越來越陰沉的面孔,捅了捅他。
快,快說點啥救急!
他沒醒。
我再捅捅,還是沒醒。
實在是氣得不行,我猛地踹了他一腳。
走你~
兄長猝不及防跌出隊列,又恰好出來了一位臣子拱手向皇帝進言:「臣附議。」
他也忙不迭有樣學樣「臣附議。」
哦吼,完蛋。
肉眼可見的,皇帝的臉從陰天變成了暴雨。
還是百年難遇那種。
13
「王鹽,愛卿也覺得朕該成婚了?!」
這一聲王鹽叫的,連我這個王言都害怕地抖了抖。
兄長還傻白甜地點頭:「陛下已然加冠多年,當是該早日成婚生子了,陛下子嗣延綿是我大梁之福。」
呵呵,誰來救救我啊!
「朕還以為王鹽愛卿上朝的時候都在會周公呢,竟然還知道參與朝政。」
說罷,皇帝猛地一拍案桌:「王鹽,朝堂上言行不端,貶為九品縣令,擇日前往風靈縣!」
貶出上京了,但又好像沒貶出去。
風靈縣就在上京城郊……
這次他倆鬧的矛盾還挺大的,連在兄長前進言的那位仁兄也被貶了。
巧了,那還是位老熟人,就是當初我殿試那天拖人拖得最積極的那個金吾衛。
沒想到他還是金吾衛首領,隻是可惜。
他現在被趕去戍守邊關了。
當然,我也沒撈到啥好,我去剿匪了。
陛下,臣是文官啊!
14
說來也是命運,剿匪的地方就在被趕去戍守邊關的那位仁兄那。
沈小將軍把我當成同樣的天涯淪落人,正抱著我痛哭流涕:「王兄,我的命好苦啊!」
想到罪魁禍首的兄長,我有點心虛地拍拍他的肩:「努力奮鬥,我們一定能重回上京的!」
對不起了,沈兄弟。
等我回去我肯定會想辦法把你也撈回上京的。
15
俗話說得好,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搬救兵慘遭地方拒絕後。
我隻能一個人顫顫巍巍地上山剿匪去了。
然後我轉角就遇到了愛。
敵方:兩人 vs 我:一人。
敵方:兩米 vs 我:一米七五。
敵方:八塊腹肌 vs 我:白斬雞。
最後,我又瞥了眼他們手裡的長刀和自己破爛的鐮刀。
最終心一橫,猛地舉起手中的鐮刀沖了過去。
來了個滑跪,「大爺,你們行行好放過俺吧,俺就是個上山打獵的村夫。」
好惡心,我偷偷把鼻涕往他們身上蹭了蹭。
呼,幹凈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