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再生之花》, 本章共2415字, 更新于: 2024-10-18 21:19:29

12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醫院了。

我迷茫地睜開眼,看著眼前的天花板,鼻腔裡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意識逐漸清醒,我猛地坐了起來,一把掀開了身上的被子。

「賀烜!」

那樣劇烈的爆炸,賀烜為我抵擋了大部分的沖擊,他怎麼樣了?!

我頭上還裹著紗布,後知後覺地感覺到劇痛,手上插著的針也被扯掉,血珠兒冒了出來,我卻毫不在意。

「幹什麼啊,你傷得很重,趕緊躺下!」

小護士皺著眉把我按在床上:「你喊什麼呢?」

我顫抖著聲線道:「跟我一起送來的那個男的呢,叫賀烜的,他怎麼樣了?!」

「什麼賀烜?」護士納悶兒,「你就是一個人被送來的,沒有別人。」

我一怔,瞬間如墜冰窟!

僱傭兵是不會不管賀烜的,他是他們的僱主,他要是死了,他們就拿不到錢。

不把賀烜送來的唯一可能,就是他已經徹底死了,連搶救的可能性都沒了。

我想起他義無反顧地撲到我身上的那一幕,突然覺得胸口很疼很悶。

我伸手捂住胸口,可是那疼痛卻一絲一毫都沒有減輕。我第一次知道,原來人在極度傷心的時候,心臟是真的會疼的。

Advertisement

在護士震驚的目光中,我噴出一口血,暈了過去。

……

之後的日子,我好像行屍走肉一樣。

我不敢再去想賀烜,隻要一動這個念頭,心臟就是劇烈的疼痛。

我整晚整晚地做夢,不是夢到他去監獄裡探監我,讓我好好改造,就是夢到我們在白熾的燈光下擁吻。

然而每個夢境的結尾,都是他鮮血淋漓地躺在那裡,告訴我:

「我要走了,以後你要重新做人,不要再犯錯誤。」

然後我就會滿臉淚水猛地驚醒,再也無法入睡。

到最後,我已經失眠得很嚴重了,我不能閉眼,每次一閉眼眼前就是渾身是血的賀烜。

我熬得雙眼通紅,醫生看了都害怕,給我開了安眠藥強制我休息。

我傷得不算重,賀烜幾乎把我全部護住,一個月後,我就出了院。

站在醫院的門口,我就像剛出獄時一樣茫然無措,不知道該去哪裡。

隻是這次,再也沒有賀烜來帶我走了。

愛情是種穿腸爛肚的毒藥,我失魂落魄地想。

她們果真沒有騙我。

13

我最後還是回了京市。

賀烜曾經在的地方。

在這裡,我似乎還能在北方幹燥的風裡感受到一絲他殘留的溫度。

我遊魂似的在他家樓下遊蕩,一站就是一整晚。

隻是他家的燈,卻再也沒有亮起來過。

賀烜走的兩個月後,我染上了煙癮。

我從前很討厭這種會讓人上癮的東西,我覺得會讓人變得軟弱。

可是現在,隻有在白色的煙霧裡,我才能得到稍微地紓解。

抽了短短不到半個月,我就得一天一兩包了。

賀烜樓下全是我扔的煙頭,路過的保潔總是說我沒素質,在我給她塞了幾百塊錢後,就每次美滋滋地來打掃我扔的煙頭,再也沒說過我。

我感覺我的身體還活著,可我的靈魂已經跟著賀烜一起走了,隻剩下了這具軀殼,行屍走肉般半死不活地在世上。

晚上,我無處可去,再一次來到了賀烜家的樓下。

隻有在這裡,我的心才能有片刻安穩。

和往常一樣,賀烜家裡還是一片黑暗,在萬家燈火裡落寞得格格不入。

我點燃一支煙,看著那漆黑的窗口。

然後,那扇窗戶在彌漫的煙霧裡忽然亮了起來。

我心臟劇顫,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可窗口後卻有人影一閃而過,那身影是那樣熟悉,化成灰我也不會認錯!

我顫抖著捏滅了煙頭,猛地沖進了樓裡,電梯太慢了還在樓上沒有下來,一堆人在等著。

我顧不上等電梯,跑著上了 19 樓,我的心臟就像打了雞血一樣,血液瘋狂地湧向四肢百骸,我感覺我可能是太過思念賀烜精神出問題了,以至於出現了幻覺,可我無法控制自己,哪怕是幻覺,能再看他一眼我也心滿意足!

我氣喘籲籲地用力砸著門,眼淚不由自主地掉了下來,哽咽著大喊:

「賀烜,給我開門,你給我開門!!!」

屋裡沉寂了片刻後,有些奇怪的腳步聲響起。

門把手動了動,賀烜驚訝的臉從後面探出。

「你怎麼來了?我之前傷得太重邊境醫院救不了,他們把我送回來了,我這剛從 icu 裡轉出來,正打算去找你呢……」

他頭上還纏著紗布,腳上打著石膏,胳膊下拄著拐,臉上的疤痕還有些粉紅。

狼狽不堪。

我淚流滿面,猛地撲了上去。

「哎,疼疼疼!」他的聲音逐漸放緩,帶上一絲笑意,用力回擁住了我。

「真拿你沒辦法。」

我抬起頭來,用力吻上他。

賀烜一怔,隨即扔掉拐,抱住我。

眼淚滑落到嘴裡,微微的苦,我們似乎想把對方揉進血肉一樣,幾乎是瘋狂的擁吻。

「你還活著,真好,我感覺像做夢似的。」片刻後,我抱著他流淚輕聲道。

賀烜垂眸看我:

「以後還敢到處亂跑嗎?」

我又哭又笑:「不跑了,就賴在你家,哪裡都不去了!」

他在我頭發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

-完-

潛力新作

  • 我暗戀我的竹馬

    身為男人,我暗戀我的好兄弟很多年。 最近他交了女朋友,我放棄他,疏遠他,他卻不依不撓地追上來,徹夜等我,為我買醉,紅著眼討要一個說法。 我破罐子破摔:「我是彎的,我有男朋友了。」 話音剛落,我就被他摁在墻上:「既然你喜歡男人,那為什麼我不可以?」

    撬不動的墻角

    聚會玩遊戲男朋友抱不起九十斤的我。 他兄弟一個乾將莫邪抱把我扛在肩膀上,輕輕松松做十個深蹲。 他在我耳邊吹氣低語:「要不要做我女朋友,讓你天天坐我肩膀。」

    春落晚楓

    男朋友有抑鬱癥。 藥物治療和專家咨詢一個月要花費上萬。 為了治好他,我沒日沒夜地接畫稿和跑外賣,朋友都勸我小心過勞死。 直到一天,我搶到富人別墅區的跑腿單。 價值一萬八的高級日料外賣,被我雙手畢恭畢敬地遞給單主。 抬眸時,卻看見本應在心理疏導的男友站在門前,一臉錯愕地看向我。

    婚婚欲寵

    陸時晏第一次見到沈靜姝,是被友人拉去大劇院。 臺上的閨門旦,粉袍珠翠,眼波盈盈,妙喉婉轉:「夢回鶯囀,亂煞年光遍……」 友人指著她:「阿晏,我最近看上的這個不錯吧?」 陸時晏面無波瀾盤著核桃,「一般。」

  • 藏金嬌

    顧淮時養的金絲雀鬧到我面前時,我提了分手。 他眉眼冷淡,一副吃定我的樣子:「隨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可他沒想到,我當晚就搬離京兆。 一年後,圈裏那位祖宗新婚,給顧家下了請帖。 他在臺下看著穿著婚紗的我,徹底崩潰。

    為時已晚

    我還是死在了顧為舟婚禮這一天。 盛大的典禮全程直播,他挽著新娘綺綣溫柔。 我簽下了遺體捐贈協議書。 隻是我不知道,我捐贈遺體的事會被媒體報道。 「著名演員許先生因病離世,大愛永存。」 一條新聞打亂了正在進行的儀式。 顧為舟瘋了一樣地沖出會場,卻連我的遺體都沒有見到。

    豪門綜藝

    我是豪門模範夫妻的對照組,還和模範夫妻一起參加了夫妻綜藝。 但綜藝開始之前我覺醒了中國人的傳統技能。 模範妻子:「戒指就要一圈小鑽,然後在內圈刻上我們兩個的名字。」 我一手的大金镯子,笑出狼叫:「哈哈!這潑天的富貴!」

    天然男友是綠茶鐵壁

    男友的綠茶學妹三番五次挖我墻角,我忍無可忍,教他一招。 男友:「懂了。」 第二天。 綠茶:「早上好學長,又遇到你啦,真巧。」 男友:「早上好,我是同。」 綠茶:?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