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穿書後,反派他重生了》, 本章共3570字, 更新于: 2025-01-02 15:3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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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淺淺不知道「病嬌瘋批」是什麼意思。


但聽見我不想和她隱居,她的眉眼瞬間就沉了。


她語氣發狠:「姐姐,不管你願不願意,今日我都要帶走你!」


「你別怪我,我這是在救你……」


我驚了。


瞧瞧、瞧瞧!


這和她被劇情控制有什麼區別?


我不忿,想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可還沒開口,嘴又被她用棉布強硬堵住了。


她想帶走我。


掀開簾子,她吩咐馬夫:「快些!」


然而就在她放下簾子的瞬間,馬車後的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馬蹄聲。


馬蹄聲很急,須臾就追了上來。


瞧見來人,蘇淺淺咬牙切齒,破口大罵:「蕭灼!你言而無信!」


蕭灼卻半點不廢話,抽出腰間的長劍,一下就挑斷了辔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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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馬兒支撐,車廂轟然倒地翻滾。


慣性下,我和蘇淺淺都被甩了出去。


尤其是我,手腳都被綁著,毫無著力點。


被甩出的瞬間,整個人都凌空。


眼看就要臉著地,我下意識緊閉雙眼,心裡哀號:【完了!】


然而預料中的疼痛卻沒有到來。


因為就在我快要墜地的瞬間,忽然被人攔腰抱住。


下一瞬,便穩穩落在馬背上。


「沒事吧?」


蕭灼的聲音明明稀松平常,毫無情緒起伏。


但看著一身鎧甲戎裝的他,我的胸口處怦怦狂跳,怎麼都停不下來。


這一刻,我總算明白,為什麼影視和小說裡,那麼多英雄救美、一見鍾情的橋段了。


【媽的!這該死的吊橋效應!】


16


蘇菁菁的身體太弱,我被顛暈了。


再次醒來,人在陌生的房間。


入眼皆是明黃配色、五爪龍紋。


用腳指頭猜,也知道我睡在哪兒。


【沒想到有生之年,我也能睡上龍床。】


沒有絲毫喜悅。


我甚至想輕嘆。


可還沒等我嘆出聲,耳邊就傳來蕭灼輕笑聲。


「醒了?」


男人一手撐頭,躺在我身邊。


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另一隻手正輕輕搭在我的腰間。


他眉眼彎彎。


看得出來,此刻心情很好。


但我的心情很不好。


「你捉我來做什麼?」


【要殺我了嗎?】


【畢竟原著裡,他暫時得勢的第一件事就是殺我。】


【可惡,狡猾的狗男人,演技真好!竟然連我這個閱劇十幾年的追劇人都能被騙!】


我在心底咬牙吐槽。


蕭灼卻像沒聽出話裡的炮仗味一般,忽然翻身而上,將我困在方寸之間。


他居高臨下,目光一寸寸掃過我的眉、我的唇。


這姿勢實在曖昧。


我不由得呼吸驟緊,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可還沒等我生出點旖旎心思,就見他勾唇挑眉:「之前還說我叫你一聲『主人』,你能在我腰上搖兩個時辰,怎麼現在又罵我『狗男人』?」


「主人,你這臉……變得是不是太快了些?」


我:???


震驚!


【他怎麼知道我在心裡對他開車的?!】


17


【你……覺醒讀心術了?】


我僵硬地動了動脖子,小心翼翼在心底試探。


大腦飛速運轉後,我定下了這個結論。


這結論讓人發蒙。


但男人近在咫尺的滾燙呼吸,卻真真切切提醒我,是真的。


下一瞬,他唇角的笑容更盛。


「讀心術?這詞不錯。」


「不過隻能聽見你想什麼,想來這個什麼術還不算完美……」


【什麼叫隻能聽見我的?隻聽見我的也很不好行嗎?】


【這和把我扒光了有什麼區別?】


我險些背過氣去:「什麼時候開始的?」


「不早,就是時花宴那天。」


時花宴?


這段時間發生的種種,還有他一反常態的變化忽然躍入腦海。


電光石火間,我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


【難怪……難怪那天夜裡,他翻進我的屋子,喊我『主人』!】


【難怪從那天之後,他日日都要著急撩撥、刺激我!】


【原來是想讓我在心裡對原著劇情!敢情把我當劇透神器呢!】


我越想越覺得是這個理。


但此時此刻,劇透不劇透的我也不在乎。


一想到這段時間,我在心裡對他開的車,我就生無可戀。


「趕緊殺了我吧。」我躺平了。


沒臉活了。


可蕭灼明顯不想輕易放過我。


「放心,我對那些主角、配角,還有什麼穿書……根本沒興趣。」


「我就是好奇,你不是喜歡我給你當狗,喜歡我求你垂憐嗎?」


「為何光想不行動?」


「難道是因為,我不如桓王會喘?」


他奪命三連問,問完甚至身體往下壓,貼我更近了些。


我腳指頭摳緊,恨不得鑲進床板裡。


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想和行動是兩回事!


我可以在嘴巴上滿口「老公」,但現實中不能真的當個「凰女」。


看著眼前認真等我答案的蕭灼,我欲哭無淚。


「哥,我錯了,再也不敢開車了!」


「已老實,求放過……」


18


蕭灼放過我了。


但也沒那麼放過。


因為帶我起床後,他就讓人將桓王帶了上來。


周潛被帶上來的時候,渾身是血。


他應當被折磨了很久。


被人拖進來後,如一攤爛泥一般無力癱在地上,眼神空洞,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但我猜,他大概還活著。


因為就在蕭灼用折扇戳上他傷口的瞬間,我看見他眉頭微微皺了皺。


可不等我確認,蕭灼就居高臨下地抬起他的下巴。


「桓王殿下,聽說你挺會喘,喘一個來聽聽呢?」


我:……


【這種場合,他是怎麼笑著說出這種話的?】


我在心裡咆哮。


還沒吐槽完。


蕭灼又抄起一旁的匕首,面無表情地扎進桓王的手掌心。


因為疼,地上的人終於動了。


他反應劇烈,疼得低喘出聲。


瞧見這一幕,蕭灼輕「嘖」一聲。


「就這?」


鮮血迸濺,染紅了他的眉眼。


他那張原本就俊美無比的臉,更加妖豔,如地獄而來的鬼魅一般。


看著從他眉骨滴落的鮮血,我終於對他的反派身份,生出些實感。


剛咽了咽口水,準備往後退,祈禱他不要把瘋發到我這邊。


又見他扔了匕首,冷哼:「呵,還不如我。」


我:……


「沒、沒必要吧……」


我想說的是「這位哥,攀比心不要太重」。


但他好像誤會了。


回頭挑眉看我,笑容忽然陰森。


「覺得我沒必要折磨他?」


「可是上一世,他就是這麼折磨我的呀……」


我:???


【不是?上一世?】


【他還重生了?】


19


蕭灼重生了。


讀心術加重生。


要不是看過原著,我都要以為他是主角了。


此時此刻,我心跳得有些快。


但蕭灼根本不給我消化的時間,自顧自開口:「當年我父親身為太子,賢明果決、知人善任,對他那些兄弟也情同手足,十分愛護,可是他視別人為手足,別人卻將他當作眼中釘,誣陷他造反,害他和我母親三族親人沒了性命。」


「知道上一世我僥幸活下來後,是如何想的嗎?」


他緩步走出殿外,隨手拿起花架上的噴壺,給院子裡的杜鵑澆水。


「我本來想替父親平反,告訴世人那些私挖鐵礦、屯兵造反的事,他身為太子無須做,也沒做過。」


「但我失敗了,因為無論計劃再缜密,我握有再多證據,周潛和你那庶妹總能輕松毀了我精心布置的局,將我逼至絕境。」


「我以為,是我偽裝得還不夠完美,所以才會一次次被牽著鼻子走。重生後本想避開上一世犯的錯,可時花宴那天聽見你的心聲,我才知道這個世界是一本書,才知道我親眼看見父親葬身火海、母親被人割下頭顱,親身經歷了八年的非人折磨,都隻是戲本。」


「既然如此,我還忍什麼呢?」


他輕笑,語氣輕飄飄的。


仿佛這些經歷都無關緊要。


此刻,他頭簪白玉發冠,穿著一身玄色長袍站在怒放的杜鵑花叢裡。


明明是一幅美男種花圖。


明明放在以前,我怎麼著也要口嗨:【這畫面我喜歡,爆燈!我要給他爆!燈!】


【老公!花有什麼好種的?快來我脖子上種草莓!】


可不知怎麼,我的心情卻有些沉重,連欣賞他的力氣也沒有。


他們是人,還是小說裡命運既定的提線木偶呢?


蘇淺淺的問題,再次躍入腦海。


我心底好像有答案欲破土而出。


但還沒衝出來,就已經嘴快了。


「難怪你會說對什麼主角、配角、劇情沒興趣……」


重生這個 buff,誰能敵得過?


我垂眸,沒忍住輕嘆一聲。


視線落在那些杜鵑花上,忽然察覺出不對。


澆水後,原本緊緊包裹花根的泥土松動,露出下面黑白分明的顏色。


眼睛?


花盆裡怎麼會有眼睛?


這念頭一出,我頓時頭皮發麻,胃中一陣翻湧。


然而,還沒等我挪開視線,泥土再次松動。


看清那隻瞪大的眼睛周圍,灰敗的皮膚顏色時,我心中一緊,終於沒忍住,靠在門口:「嘔!」


20


我吐得天昏地暗,絲毫沒注意蕭灼什麼時候走近。


他蹲下,放下噴壺,撐著頭勾唇看我。


明明還在笑。


但笑意不達眼底。


涼飕飕的。


「你看見了?害怕?」


「怕什麼?這些人都該死。」


分不清是惡心更多,還是害怕更多。


我腳軟得厲害,下意識後退。


好不容易才穩住呼吸,正要問他將我和男主抓來,是不是也想用我們當花肥。


眼神一瞥,卻瞧見殿中躺在地上的桓王,嘴唇動了動。


他沒有出聲。


但我腦海中,突然傳來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


那是我穿來這個世界第一天,腦中僅出現幾分鍾,說了一句話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的系統。


而此刻,腦中的臺詞,還是一模一樣的。


「走完劇情,脫離世界。」


21


心情好復雜。


女主覺醒。


我這個炮灰惡女是穿書人。


反派重生加讀心術,buff 疊滿。


就連男主都涉嫌被系統附身。


世界癲得出其不意,有種不顧人死活的瘋感。


桓王又被拖走了。


蕭灼說,上一世他被桓王折磨了七七四十九日,死無全屍。


這一次他要折磨回去。


但他絲毫沒有要殺我的意思,隻是挑眉問我:「你要為他求情嗎?」


「主人,我是你的奴才,你若你開口,我可以放了他的。」


他問這話時離我很近。


微微俯身勾住一縷我的頭發,在指尖把玩輕繞。


這舉動多少有點曖昧。


尤其他眸子微眯,一聲狐媚子一樣的「主人」,仿佛在勾引我,讓我開口求情似的。


但我直覺,但凡我替桓王求情一個字。


他下一刻繞的就不是我的頭發,而是我的脖子。


沒有絲毫猶豫,我果斷伸出婉拒手。


「你們私人恩怨,與我無關哈。」


頓了頓,我順便提出另一個要求。


「我庶妹呢?我們姐妹情深,我想見一見她。」


22


其實不用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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