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真，他問這個的時候模樣憨憨的。
之後我跟他約定了第一次約會的地點和時間，結果那天我等了他好久他都沒來。
打電話不接，微信不回。
我感覺被人玩了。
6
第一次約會就被放鴿子。
我很生氣，發微信給小姐妹：「出來撸串，我請客！」
小姐妹：「收到！位置發來」
我：「燒烤街。」
發完我收起手機，朝著燒烤街走去。
路過一個巷子的時候，發現裡面有幾個混混在欺負一個男生。
男生蜷縮著身子躺在地上，幾個混混對他拳打腳踢。
我本來就有火氣，聽著男孩的嗚咽聲更是煩躁得不行。
低頭看了看甲溝炎的腳，今天特意沒穿拖鞋，猶豫片刻後我咬著手腕的上皮筋，伸手去攏特意打理過的頭發。
扎好頭發我活動了一下手腕，朝著巷子裡走，剛走到一半就聽到一個男生的聲音：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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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聲音，有點熟悉。
隨即一個混混破口大罵：「你踏馬誰啊，你說住手就住手？」
巷子有點黑，我就看到一個身材挺拔的男生上去制止混混，三下五除二就把其中一個放倒。
「你踏馬誰啊，多管什麼闲事？」
說完另外兩個混混一起上，想教訓一下這個多管闲事的人。
那人動作很快，幹脆利索地再次放倒兩人。
混混見狀不妙，爬起來就跑。
我站在原地，目睹了全過程。
看完覺得他確實多管闲事，本來英雄救美的應該是我，
倒被他搶先了一步，
而且他的聲音倒是有一點像冷砚書的。
那人在向我走來。
等他走近，我借著巷子口昏黃的路燈，看清了他的臉，
居然真的是冷砚書。
我喊了他一聲：「冷砚書？」
他身形頓了下，似乎沒發現前面有個人。
當他看向我的時候，我居然看到他的眼睛變成了金色的。
「冷砚書，你的眼……」
沒等我說完，他突然大步走過來抱起我，親上了我的嘴巴。
事情發生得很快，我根本沒反應過來。
等我睜大眼睛，就看到他輕顫的睫毛，泛紅的皮膚。
嘴巴的觸感軟軟的，很燙。
我頓覺一股熱意湧了上來，心跳逐漸加快。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下一秒，冷砚書突然推開我扭頭跑了。
扭頭跑了。
跑了。
了。
這一刻，我清晰地聽到有什麼東西「咔擦」裂開。
直到冷砚書的背影在巷子尾消失，我才後知後覺，脫口而出：「臥槽！」
上一刻小鹿亂撞的心跳變成現在死人一樣平和，我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句：「冷砚書，你踏馬有種！」
7
我真是氣炸了，
等一晚上都沒等到他一個解釋，氣得我直接把他拉進黑名單了。
沒想到第二天他居然來新聞系找我：
「若寶，你怎麼把我拉黑了？」
我真是……無語他媽給無語開門，無語到家了。
他怎麼好意思這麼理直氣壯的啊？
我冷冷地看他一眼，不想理會。
他委屈臉：「若寶，你別不理我好不好，我……我可以解釋的。」
「那你解釋吧。」
我支著腦袋看他。
他頓了下，眨巴了好幾下眼睛：「就是……就是……」
他吞吞吐吐半天，也沒說出什麼。
我靜靜地看他表演。
他憋了好一會兒，臉都憋紅了，才說了句：「就是我當時是有事情，我真的有事情！」
我點點頭，語氣平淡：「嗯，然後呢？」
他有些急了，眼睛泛紅，巴巴地看著我：「然後……然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講真的，他這個樣子真的讓我很難不心軟。
頭發軟趴趴地耷拉在額前，一雙大眼睛眼巴巴地看著我，再加上可愛的娃娃臉，憨憨的模樣真的很戳我：
「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下次不會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嘛？
「若若寶貝，對不起嘛，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冷哼一聲，故意嚇他：「第一次約會放我鴿子，完了你還那樣，原諒不了。」
他一聽都快哭了，眸子瞬間蓄上水意：「那……那怎麼辦呀？」
這個時候方錦錦跟她的小姐妹從外面回來，見狀陰陽怪氣說了句：「喲，又在欺負你的小男朋友啊？」
我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方錦錦揚高聲音，嗓音尖銳：「騙人家的錢還不夠，現在又給人欺負哭了，徐若若，你還真是厲害啊~」
我一點也不生氣，甚至覺得她像個小醜。
倒是冷砚書一聽不樂意了，直接站起來回戗她：「才不是，若若沒欺負我，是我自己做錯了事，你不要在這裡胡說八道。」
方錦錦顯然不信：「你不要被她騙了，她家裡是窮農民，看你有錢想騙你而已。」
呵！我心底泛起冷笑。
似乎隻有這一點能讓她在我這找到一點存在感。
我剛想冒火，就聽到冷砚書說：「農民怎麼了？沒有農民種糧食你能長這麼大嗎？再說了，我樂意讓若若騙，她一直騙我才好呢。」
方錦錦突然語塞，最後說了句：「我看你真是沒救了。」
我狠狠地動容了，被人維護的感覺真好。
站起身，拉著他出了教室。
走到走廊冷砚書突然拉住我，我剛轉身就被他抱在了懷裡。
8
他輕輕地拍著我的後背：「若若不氣，我們不跟那種人一般見識。她就是想從別人的身上找到優越感，我們不要跟她生氣。」
噗——
他真的真的太可愛了。
整個就是一隻小綿羊，讓人整顆心都熱乎乎暖融融的。
「我沒生氣。」
他放開我，小心翼翼地問：「那你還生我的氣嗎？」
我突然生了想逗弄他的心思，長吟片刻後：「還有一點生氣诶，怎麼辦？」
「那你把我從黑名單放出來，我現在開始追你好不好？」
我故作思考，隨後傲嬌地說道：「也行！」
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之後，每天早上冷砚書都會買好早餐給我送到宿舍樓下，奶茶，小零食，幾乎沒斷過。
也會中午問我有沒有想吃的飯，提前排隊給我打好。
晚上會給我打語音電話，放音樂，講故事哄我睡覺。
一個朝氣蓬勃又有點黏人的小綿羊，我很難不心動。
持續了半個多月後，我的心防已經快要盡數瓦解。
然而這個時候，我被掛在了學校論壇網上。
標題很醒目——【校長兒子被 PUA，被人當備胎！】
裡面的內容直接寫了我的名字，說我騙冷砚書的感情，還騙他的錢。拿他當備胎，天天跑腿讓他送這送拿，不要臉什麼的。
當天下午，輔導員讓我去找她。
等我找到輔導員後，她又帶著我去了校長辦公室。
站在門口的我一下子緊張起來，心也懸空著。
我進去後，校長雙手交叉坐在老板椅上，指著對面的椅子說：「徐若若同學是吧？先坐下，我想跟你談談。」
我戰戰兢兢地落座，滿腦子都是小說裡男主爸不同意男主和女主在一起，私下找女主的勸分大戲。
而且，冷校長上來就直入主題，問我是不是騙了冷砚書。
我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大氣不敢出一下。
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他不會讓我畢不了業吧？
我舌頭打結，結結巴巴說：「沒……我沒有。」
冷校長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壓迫感一下子就上來了。
平時我看到他，還覺得他很親切，現在真的覺得他好嚴肅，好可怕。
「別緊張，我就是想詢問一下你關於論壇上的事情。」
救命！
我能不緊張嗎？
腿肚子都在打顫。
我頂著壓迫，老實說：「我沒有騙冷砚書，上面的內容並不是真的，其實是……」
「其實是我在追若若。」
冷砚書突然開門進來。
我頓時覺得救星來了，暗暗松了口氣。
冷砚書走到我身邊，跟冷校長說：「我都說了是我在追若若，你還把她叫過來幹什麼，嚇到若若怎麼辦？」
我？？？
冷校長一秒變臉，嘿嘿笑開：「我就是想問問若若同學對你有什麼想法，你那麼緊張幹什麼？」
冷砚書把我護在身後：「都還沒追到手呢，被你嚇跑了怎麼辦？」
說完他拉著我就走。
被拉著走了好遠我腦子都是空的，沒反應過來剛才都發生了什麼。
然而這個時候我的電話突然響了，上面顯示：【公安局向您來電，請接聽！】
9
我接通後就聽到警察叔叔說：「徐若若是嗎？你之前報的詐騙案，我們已經有結果了，並且已經找到詐騙的人了，麻煩你現在來公安局一趟。」
我立馬和冷砚書趕到公安局，看到審訊室裡的人時，我一整個驚訝住。
真的是怎麼都沒想到，居然是她！
甚至，我懷疑過方錦錦都沒懷疑過她。
警察叔叔指著裡面戴著手銬一直痛哭流涕的死魚眼說：「就是她，用你的照片網戀詐騙，你們提供的微信號是她用手機注冊的小號，上面的實名認證也是她用的別人的。我們根據她的 IP 地址在你們學校找到的她。」
了解情況後，我點點頭，詢問警察叔叔可不可以進去看看她。
警察叔叔說可以。
我跟著冷砚書進去，死魚眼情緒變得很激動。
「徐若若，徐若若，我錯了，我錯了，對不起，你別報警好不好？求求你，別讓警察叔叔抓我好不好？」
焯！
這是什麼迷惑發言？
她激動地扳著椅子，金屬手銬碰撞發出響聲。
「徐若若，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用你的照片騙人，我求求你，撤案好不好？我會坐牢的，我真的會坐牢的！」
我心如止水，很平靜地說：「受害人不隻我一個，你應該向冷砚書道歉。」
她立刻把目光轉向冷砚書，瞪大眼：「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欺騙你，我真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求求你，不要讓我坐牢好不好？」
冷砚書和我的態度一樣：「你騙我錢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有這一天，成年人，就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他說得沒錯，成年人了，做什麼事情都應該想到後果的。
死魚眼見狀突然癲狂了，她瘋狂地拍打的桌子，發出刺耳的聲音。
旁邊的警察叔叔敲敲桌子，厲聲道：「老實一點。」
死魚眼頓時老實不少，她看著我，眼神嫉妒怨恨：「憑什麼？憑什麼？明明和他聊天網戀的人是我，我隻是用你的照片而已，憑什麼他就喜歡你？我去找他，想告訴他和他聊天的是我，我才是喜歡他的，結果他沒聽我說完就跑去找你。
「徐若若，你憑什麼啊？」
我心底泛起冷意：「你管我憑什麼，你騙人還有理了？」
冷砚書握住我的手：「沒錯，你騙人還有理了？再說我本來喜歡的就是若若，是你用她照片欺騙我的。」
死魚眼冷哼一聲，直勾勾地盯著冷砚書：「你以為她喜歡你嗎？她不過是家裡窮，看你有錢罷了，她比我也好不到哪去。」
我笑了：「我家裡窮？」
死魚眼面容猙獰：「難道不是嗎？你家裡不就是種地農民嗎？」
「你知道我家裡有多少地嗎？一千畝！」我自問自答。
死魚眼瞳孔微震：「怎麼可能？」
我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小醜，平靜地說：「從大一你就捧高踩低，跟著方錦錦一起嘲笑我家裡窮，我爸媽是種地農民。差不多兩年了，我除了覺得你們素質低下，是真的懶得理你們。」
說完我拉著冷砚書離開審訊室，又跟警察叔叔道謝。
從公安局出來後，我打算去找方錦錦。
論壇的事，八成跟她脫不了幹系。
10
回學校的路上，冷砚書總是看向我們牽在一起的手。
時不時地還會捏兩下我的手，
捏完還總會嘿嘿地偷笑。
他以為我不知道，其實他憨憨的模樣我看得一清二楚。
發覺他真是越來越可愛了。
走到一半時，他突然偏過頭問我：「若若，我現在算是轉正了嗎？」
我看著他，眨巴了幾下眼睛，故作思考：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