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少女自救筆記》, 本章共3393字, 更新于: 2025-01-02 15:23:11

為了不被霸凌,我跟在校霸江宋身後當了兩年舔狗。


老師對我視而不見。


父母囑咐我伺候好江家公子,最好揣個崽母憑子貴。


弟弟有樣學樣,說我是別人玩剩下的破鞋。


高考前,江宋的兄弟打趣:「兩年了還不膩,乖乖女好玩嗎?」


江宋笑得散漫:「好玩,你們要不要來試試?」


可高考成績出來那天,我以 721 的高分拿到省狀元。


幾大高校都來搶人,記者踏破我家門檻。


拿到北大錄取通知書那天,江宋淋了一夜雨。


他近乎崩潰,聲音哀求:「你答應過會陪我。」


我冷笑著打斷他。


「兩年了還不膩?我都膩了。」


1


深夜,我坐在桌前。


把自己 37 分的數學試卷重新演算一遍。


細細核對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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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全對,隻有最後一道大題沒拿全分。


輕輕舒了口氣。


我裝了一年學渣。


隻因江宋當初捏著我的後頸,低笑:「別學了,以後我去哪都會帶著你。」


他停頓。


又補充。


「隻要你乖。」


此時,手機恰好進來一條信息。


是江宋。


【環山公路車賽,過來。】


我猶豫,很想回絕。


今天周末,我剛洗完住校兩周的髒衣服、髒床單,又是生理期。


小腹陣陣墜痛,強忍困意做完了卷子,此刻筋疲力盡。


可江宋顯然沒給我拒絕的機會。


【南竹,你這周已經拒絕我兩次了。


【你了解我的,沒有第三次。】


我嘆口氣,回了句:【馬上到。】


2


換上衣服,打開屋門。


我爸不在。


弟弟南家寶正吃著炸雞打遊戲。


他才 12 歲,165 的個子將近 200 斤,頂我兩個還多。


食物碎屑亂飛,嚷嚷著要買遊戲裡的新皮膚。


茶幾上有清理不出來的厚重油汙。


我媽端著水盆在一邊。


洗著除我以外全家人的衣服,含內褲襪子。


她瘦得臉部凹陷,皮膚都是褶皺,一雙眼烏蒙蒙。


隻有在望向南家寶時才能流露出幾分柔色。


仿佛那是她今生最偉大的作品和唯一的指望。


她見我出門,立刻猜出我要去找江宋。


皺起眉:「不要臉的東西,小小年紀就隻知道往男人家跑!」


「跟他這麼久,肚子也沒點動靜。等你們高中畢業,大少爺去大城市,誰還記得你是誰!」


我正要走,我媽更是來勁。


她甩了手上的水,戳著我的肩膀。


一張臉扭曲猙獰。


畢竟我是她苦難生活的唯一發泄口。


「你啞巴了?你媽辛辛苦苦把你養這麼大,讓你說句話都不肯。說你不要臉說錯你了?


「年紀輕輕馬上就是讓別人玩爛的破鞋……」


南家寶嘻嘻哈哈重復:「破鞋!破鞋!」


我蹙眉,一把抓住她的手。


「這衣服是江宋送的。


「你弄髒了,他不開心,南志強的工作還能保住?」


我媽一愣:「你敢對我動手?!」


「不要臉的臭婊子,吸了家裡的福氣,讓我天天在外面被人戳脊梁骨,你怎麼不——」


我甩開她的手,「咣」地關上門。


也沒擋住後面的「去死」。


3


環山公路早就插好彩旗。


夜風獵獵。


我趕到時,江宋剛熄了手裡的煙。


他有 188,穿著修身的賽車服,在人群正中格外醒目。


紅發不羈,皮膚冷白。


一張好看至極的臉,未盡的煙霧都像是裝點。


江宋向來是焦點。


家世最好。


長得最帥。


不少畫著濃妝穿著短皮裙的女孩都往他身邊靠。


可他隻看得見我。


江宋視線與我相撞,心情肉眼可見地變好。


遠遠衝我伸手:「過來。」


我穿了身衛衣長褲,長發散著,臉上粉黛未施。


與這裡格格不入。


之前,我也嘗試把自己畫成那樣。


但在寒風依舊刺骨的初春,江宋毫不猶豫地把冰啤酒兜頭淋下。


妝暈開,酒水浸透到脖頸下的衣服。


他低頭睨我:「好醜。」


我穿越人群,走到江宋面前,接過他遞來的頭盔,坐到後座。


周圍立刻就有人起哄。


「江少,馬子好靚。」


「這麼久了江少還沒膩。」


「乖乖女,夠純,那就得夠……騷。」


一群人笑得不懷好意。


江宋扯了下嘴角,笑罵:「滾蛋。」


頭盔擋住了我的表情。


我恨死了這樣的環境。


我也想像普通高中生一樣。


周末是學習累了跟家人分享心事的時間。


不愁吃穿,沒有恐懼。


這時候應該躺在曬得松軟的被子裡。


而不是,秋風刺骨的環山公路上。


但可惜……即便我不在這,也不會有前面的一幕。


我順從地環上江宋的腰。


他對我的動作很滿意,戴著手套的手拍拍我。


「今天晚上跑贏了二十萬。


「最近想要什麼,買給你,好不好?」


……


我沒說話。


發令槍聲響,摩託車如離弦的箭。


我經常想,如果能出意外,我和江宋一起死在這條山路上就好了。


可,真等到速度到極限時,本能的求生欲又讓我迅速打消這個念頭。


我不能死。


我要離開這裡。


我不能被這群垃圾拖進泥潭。


……


我還有,很長很好的一生。


4


從小我就知道,我並不受家裡待見。


沒有別的原因,就因為我是個女孩。


村裡生女孩的孕婦會被說成下不了好蛋的雞,被人戳破脊梁骨。


我媽懷弟弟懷得不容易,我 5 歲時她才迎來日思夜盼的第二胎。


那時我爸剛去市裡打工,帶我們住進了一處破舊的筒子樓。


我跟她去菜市場買菜。


他們盯著我媽的肚子看。


說是個男孩,媽媽就會笑逐顏開。


說是個女孩,媽媽就會惡狠狠地咒罵。


說都是不要臉的賤人,嫉妒她懷男娃。


媽媽這一胎懷得辛苦。


每當聽到嘔吐聲,我都會控制不住地發抖。


因為這時爸爸就會解下他的腰帶,往我臉上打,打到我頭破血流。


說我吸弟弟氣運。


讓他在娘胎裡受苦了。


南家寶出生後,我爸欣喜若狂。


即便他沒有我優秀、沒有我聰明,他們也覺得沒關系。


隻要是帶把的就行。


他擁有我小時候從沒有過的玩具,從沒吃過的零食,和從沒有過的新衣裳。


我爸南志強見我在家時,會毫不猶豫地吞雲吐霧。


可當南家寶在,他就會自覺地掐滅煙。


嘴裡還念叨著:「煙不是好東西,別燻壞了寶貝兒子。」


狹窄的筒子樓樓梯和父母嫌惡的目光,是我唯一的童年記憶。


本來爸媽不想讓我上學,可聽說義務教育學費全免。


他們也盼望著我念點書能多回報家裡,這才送我上一年級。


我入學時已經 8 歲了。


那之前,我一直以為所有的人都是這樣。


他們都更喜歡男孩。


都想要「香火」。


女孩生來就要操持整個家。


長大賺了錢也要補給哥哥弟弟。


直到上了學,我才發現,女孩子也是家裡人的寶貝。


她們可以精致、任性。


可以學自己想學的舞蹈、樂器。


她們會說:


「南竹衣服怎麼這麼破呀?」


「好久沒見到有人的衣服上還有補丁了!」


「這不會是你媽媽穿剩的衣服吧?」


……


看似童言無忌的話語,成了刺進我幼小心裡的一根根針。


那時,我是班裡最大的女孩。


已經開始蹿個頭。


跟那群似是生在玻璃罩裡的女孩格格不入。


我問她們有沒有弟弟時。


她們說:「家裡就我一個寶貝就夠了。」


聽到這句話那天,我在被子裡哭了半夜。


那種,流浪貓看家養貓的感受。


我這輩子都不會忘。


5


那時,學校是我的烏託邦。


我在這裡,可以學知識、看書,感受另一個世界的光。


可當我放學,就要回到那個逼仄的筒子樓。


洗全家人的衣服。


做家務。


如果不做,迎來的就是父母的拳打腳踢。


南家寶被寄予厚望,早早入學念書。


可,他卻十分不愛學習。


還在學校調皮搗蛋,違反紀律。


才上一年級,他就因為欺負同學被班主任叫了家長。


可那班主任都沒想到,我爸媽去了學校,不是道歉,也不是教育自家兒子。


而是質問老師和那個同學的家長,問他們為什麼這麼點小事都要叫他們來學校。


孩子被嚇到怎麼辦。


還撒潑打滾,要求學校賠償南家寶的精神損失。


南家寶躲在他們身後,衝班主任做了個鬼臉。


年輕的老師被氣得不輕,再也不管南家寶。


也在知道他是我弟弟時,不由感慨。


「親姐弟,真是天差地別。」


初中時,我拼了命地學習。


也養成了寫日記的習慣。


那些無法訴之於人的秘密,都被我寫進了日記本裡。


有人發現了我的秘密。


那是我們班主任,林老師。


我在自習課上被她沒收了日記本。


她要我下課去辦公室找她。


那瞬間恐懼與後悔將我席卷。


我生怕她會發脾氣,通知我的家長。


讓我失去念書的機會。


可她卻隻是把日記本還給了我,還笑得特別溫柔:


「這個還給你。


「答應老師,下次閱讀課的時候再寫,好不好?」


6


中考,我考了全市第一名。


16 年來,我第一次對家裡提出要求。


「爸,媽,我想念高中。」


我爸反駁得毫不猶豫:「你想念書就能念?家裡哪有錢給你念書?」


料到這場談判的結果,可還是忍不住委屈。


「怎麼沒有錢?家寶吃炸雞、出去玩就有錢,家寶幹什麼都有錢,為什麼連念書的錢都不給我!」


我爸狠狠給了我一巴掌:「你個死丫頭!不帶把的賠錢貨!你敢跟家寶比,你跟家寶怎麼比?!」


「要是沒有家寶,你就讓我們老南家斷子絕孫了你知不知道?!」


我的臉被打得偏到一邊,眼淚不要命地往下掉。


我媽沉默不言,去一邊做飯了。


她早早買好了排骨,因為南家寶要吃紅燒排骨。


南家寶動也沒動,卻已經是贏家。


他朝我啐了一口,無人制止。


那一瞬間,他們掐滅了我最後的希望。


我的人生,仿佛隻剩下他們所說的結婚、生子,多換些彩禮錢這一條路。


然後像我媽一樣,被呼來喝去、當成生育機器。


一輩子在柴米油鹽中磋磨麻木,最終接受現實。


如果是這樣,我寧願出去打工,離開這個地方。


可我……不甘心啊。


我想念書!


臉上的傷沒有處理,深夜還是火辣辣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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