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被囚禁了整整一周。
單白不怎麼跟我講話。
唯一的交流,是他買好外賣。
然後推給我,「給。」
我平時看不到他,半夜驚醒時,偶爾看到他正盯著我。
他好像在慢慢建立耐受,一點一點地靠近我。
今天,我實在忍受不了這種……天天吃外賣的不健康飲食習慣。
我還有一年活頭。
我要養好他的身體,不要總是弱不禁風,嚴重營養不良。
外賣這種垃圾食品,隻會越吃身體越差。
於是,在快到中午時,我微笑著道:「外賣吃膩了嗎?我可以給你做飯。」
他看了我一眼,警惕地拿起手邊控制電子腳鐐的遙控器。
「沒事,你可以電我。」
「外賣不好吃,我隻是想給你做點好吃的。」
交涉了半天,他終於願意妥協,把束縛手鏈的鎖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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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子腳鐐不行。
四菜一湯,兩葷兩素。
色香味俱全。
這做飯的能力,我好像不用學,天生就會。
單白拉開離我最遠的座位。
看他對我那麼抗拒,我輕微起身。
「要不我回房間?等你吃完了,我再出來吃。」
單白嘟囔了句,「不用。」
飯吃一半,我抬頭,看到單白扒拉著菜裡的肉。
隻吃肉,一點菜不吃。
這種習慣可不好。
我勸誡道:
「這肉雖然有豐富的蛋白質,但蔬菜裡面富含著大量維生素和微量元素,最好葷素搭配著吃。」
單白不開心地看了我一眼。
隨後,我感受到渾身麻意。
他電了我一下。
酥酥麻麻,微微脹痛。
這力道像是一種警示,這跟罵我多管閑事有什麼區別?
但在我堅持盯著他看的情況下,單白還是試探性地夾了一口菜花。
我示意他趕緊吃進去。
他張嘴正要往裡塞,大門突然被爆破開了。
08
七八個警察破門而入。
後面跟著醫生。
醫生對著警察,指著我:
「就是他,我看到這個 Alpha 被鎖在床上。」
「兇手是那個 Omega。」
其中一位警察從屋內搜出了鎖鏈,對著我說:
「這是什麼?你是不是被囚禁了?如果情況屬實,我們可以實施抓捕。」
這是什麼情況?
書裡,單白第一次被抓是一年後吧?
我看著後面的醫生,聲音很熟悉,有些明白了。
是我昏迷四天不醒時單白叫的醫生。
是他報的警。
但在書裡,根本就沒有他的戲份。
大家把焦點指向我,正等待我說出真相。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單白幽深的眼神盯著我。
仿佛在說:「你肯定會供出我來。」
相反,我不想讓單白被抓。
但這鎖鏈得有個解釋,我靈光一現,脫口而出:
「情趣而已。」
說完,我的臉發紅發熱。
真想找個地方鉆進去。
警察不相信我說的話,為了考察具體情況,把我和單白都抓進了警局。
……
在警局,我不顧顏面,拼命地解釋:
「都是誤會,我們是夫妻關系,受合法保護。真的,真的隻是情趣。」
單白站在一旁,不吭聲,也不反抗。
「知道了,我們正在調查。Omega 打 Alpha 是很嚴重的情況,我們需要了解是否有隱情。」
「你不要害怕,有冤情,我們一定幫你平反。」
我汗顏,要平反也是幫單白這個 Omega 平反。
這個世界對 Omega 太不友好。
這一調查,就是一下午。
太陽快落山時,葉爺爺竟然來了。
葉爺爺很喜歡單白,當初單白姑媽把單白賣到葉家時,葉爺爺不僅沒有嫌棄他,還給予極大尊重。
原身跟單白結婚也是葉爺爺欽點的,隻是他沒料到原身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在內偷偷虐待單白,在外卻跟單白扮演恩愛夫妻。
我看著眼前的老人走進警察局,羞著臉說:「爺爺,您來了。」
單白也開了口。
「葉爺爺,給您惹麻煩了。」
爺爺跟警察交流了幾句,不一會兒,我們被放了出來。
爺爺教育了我們幾句,也沒多說。
隨後拉著我,開始談正事。
「瑾然,我聽說你的公司最近盈利不錯,我檢查了你最近的工作,有很大進步,狀態像是又回來了。這次,我決定把附屬公司交於你管理。」
爺爺的助手拿出資料,我伸手接過。
工作能力被肯定,我自感欣慰。
「千萬不要再回歸之前的狀態,你是葉家的大少爺,跟旁系不同。葉家的家業未來是你的,不要再讓爺爺失望了。」
爺爺親昵地拍了拍單白的手背,又對我說:
「你們結婚的時候,單白多開心。你再看現在,都沒精神氣了。你要好好對單白,別總讓他窩在家裡,經常帶他出去透透氣。」
我輕輕點頭。
一輛車在等候著,我扶著爺爺上了車。
爺爺上車後,對著車外的我和單白,說著最後一句話:
「年輕是好,但也不要玩得太過分。」
我真沒想到爺爺會說出這種話。
隨即錯開視線。
單白還後撤了幾步,離我更遠。
少頃,他肚子咕咕叫的聲音打破了尷尬的場面。
中午的飯沒吃好。
又站了一下午,身體自然吃不消。
「喜歡吃什麼?我帶你去。」我道。
09
半路上,單白指了指旁邊的火鍋店。
於是,我把車停了下來。
跟他去了火鍋店,點了一個鴛鴦鍋。
看著菜單,不自覺地劃了一些什麼蝦滑、鴨腸、牛肉丸子和多類菜品等等。
單白吃飯很安靜。
我涮著清湯,他涮著紅油。
看著紅油上面飄著的幹辣椒,我提醒道:「少吃點辣,你身體不好,吃太辣胃受不了。」
單白看了我一眼。
夾起鴨腸,飛快地在清湯裡面涮了涮,示意自己也吃清湯了,然後又專注在紅油鍋。
我又苦口婆心。
「你可以一口清湯一口辣,下次兩口清湯一口辣,慢慢地改變口味。」
單白攪動的手停了下來。小聲地說:「你跟我之前的一個朋友很像,說的話都一模一樣。」
「是嗎?」
他手指劃著碗邊,又輕聲問道:「你大學在哪裡讀的?」
「青城大學。」
資料上是這麼說的。
「那……有什麼深刻的事嗎?」
我並沒有大學以前的記憶,書中沒有講,原身的記憶裡也搜尋不到關於大學的事。
為了防止露出破綻。
我胡謅道:「沒有印象。」
單白沒有講話,低著頭扒飯,但碗底都快被戳穿了。
我沒忘記他那個朋友。
又問道:「你的那個朋友是 Alpha 嗎?」
「跟你有關系嗎?」
單白罕見地有了一絲小脾氣。
「到時候,你可以投奔他。」我建議。
「我站在他面前,他都不見得認出我。」
包間安靜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