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的語氣卻陰陽怪氣的。
也是原主底子太差了。
一時之間能學好他們都不信的。
不過他們怎麼想和我無關。
很快期末考試要來了,聽說京市有一場暴風雪要來。
趁著長假我把毛衣織好了藏在交給江野的習題袋子裡。
因為今天要見江野,所以我沒讓管家來接我,不過似乎有人也知道我的打算。
幾個紋身的小流氓吹著口哨從小巷子裡走出來。
此時天已經微微黑了,我轉身準備跑,身後又有幾個小混混出現看著我。
「早就聽說一中校花沈藍珠是個大美人,今天看到了果然……嘖嘖。」
其中一人看見我死死護住手中的袋子覺得是什麼值錢的東西立馬搶了過去。
「讓我看看是什麼值錢的東西讓沈大小姐這麼護著。」
他們嘻嘻哈哈地把袋子搶了過去,一打開神色不對起來。
「幾本破書還有一個皺巴巴的毛衣。」
「大小姐這麼寶貝?」
七八個小混混越靠我越近,笑得更加肆無忌憚,身上嗆人的煙味燻得我咳嗽起來。
Advertisement
即使很害怕,我還是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這幾人知道我的名字,甚至知道我在這裡,他們一般情況下絕對不敢得罪沈家,現在這麼大膽一定是有人示意的。
江墨!
一定是他。
書裡面就有這麼一個劇情,後期沈藍珠發現他和蘇安安的事情後有段時間對他冷淡了。
他就找了一群小混混把原主拍了那種照片,然後他再裝作救世主一樣出現,讓原主重新信任起他可謂一箭雙雕。
隻是後來那些照片成了他手中有利的證據,把原主的尊嚴狠狠在地上摩擦,把她徹底毀了。
「大小姐,陪我們幾個……」
一群人靠近我,他們扯過我的頭發,我靈機一動:
「江墨給你們多少錢,我給你們雙倍。」
就在幾人猶豫之際,一個黑衣少年從巷子裡逆著光走來。
「江野,救我。」
下一秒,我就看到黑衣少年直接衝上來把那個抓我頭發的男的一腳踢到地上。
他牽住我的手把我抓到身後,伸出手遮住我的眼睛,在我耳邊近乎哄我一般,語氣溫柔:
「老子幫你教訓這些人渣。
「閉上眼別看。」
那幾人反應過來了一窩蜂地衝上來,和江野廝打在一起。
聽到打鬥聲,我的眼淚忍不住流下來。
趁亂拿起電話趕緊報了警。
「我報警了,你們這些人渣都去進局子吧。」
聽我這一吼,那些人本來就忌憚江野不要命的樣子,知道警察要來了跑得就更快了。
少年從巷子裡轉過身走向我。
臉上還掛著彩,風吹動他額前的碎發,他的眼睛比天上的星星還亮,他緩緩走來似乎帶了整個世界的風霜,此時北京城下起了第一場初雪。
雪花洋洋灑灑地飄在他的眉眼上。
「大小姐不哭,我趕跑他們了。」
我拼命地忍住眼淚,隻是看著他嘴角的傷:
「江野你疼不疼啊?」
一定很疼吧。
即使再厲害,可是一人難敵四手,何況還是八個人。
他受了傷一定很疼。
江野沒有說話,隻是上前檢查我的臉手心手背。
「幸好,沒有傷口。
「大小姐身上有一個傷口都會疼得掉眼淚,我皮糙肉厚的一點也不疼。
「用我的傷換沈藍珠的安然無恙……挺值得。」
少年故作堅強,隻是越發虛弱的臉,高大的男孩突然低下頭,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用那種近乎撒嬌的語氣:
「大小姐疼疼我。
「可以親我一下麼……」
我才發現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少年流了很多血,他努力扯起嘴角朝我笑了笑:
「親我一下就不疼了。」
我抱住他飛快親了親他的嘴角。
「江野我送你去醫院。」
他悶悶地看著我,搖了搖頭:
「不去醫院,去我家吧什麼藥都有。」
路過落魄巷,穿過狹窄的街道。
我看到了江野的家,一個很舊卻很整潔的家。
他側過臉,眼裡閃過一抹窘迫:
「我家比較破,讓大小姐見笑了。」
少年的聲音更低了。
我看著他笑了笑:
「江野,十年河東十年河西,總有一天你可以過上最好的生活。
「你配得上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
少年脊背僵直,良久他衝我笑得燦爛,像是夜空的煙火。
那是我第一次看見江野的笑,
仿佛是寂寥的荒野升起了太陽,眉目驚豔如畫般熱烈鮮豔。
很多年後我都會記得落魄巷裡男孩的笑驚豔了我好久。
江野的家裡雖然簡單但是藥品真是一應俱全,尤其是處理簡單傷口的藥物。
什麼消炎藥啊,止血藥啊。
「從小打到大,打架都成了家常便飯了。
「我很清楚,死了都不會有人發現,所以家裡買了很多藥,醫院太貴了去不起的。」
少年平靜地說著,仿佛說的不是自己。
從那一堆繃帶紗布裡似乎能夠窺探江野過去的一角。
少年無人可依,受了傷沒人可以喊疼。旁人回家都是找媽媽他回家隻能面對著空蕩蕩的房間如同受傷的孤獸獨自清理傷口。
看著窗外的燈火萬千,路上都亮起了聖誕樹的光。
我拿起手裡的袋子。
少年直到打開袋子才看到裡面針腳略微有些蹩腳的毛衣。
「聖誕節快樂江野。」
良久他看著我笑了笑。
他揉了揉手裡的毛衣,像是捧著一件最珍貴的瓷器小心翼翼,看著我一步一步靠近我:
「大小姐,這是我收到的第一個禮物。
「也是我最喜歡的。」
少年的懷抱離我就一步之遙,
加速的心跳聲還是可以聽到。
15
期末考試結束的時候京城熱烈地下了一場雪。
這段時間男女主的感情似乎出現了很大的裂縫。
女主的佔有欲越來越強了,甚至已經開始要求名分了。
期末成績出來時,江野依舊是年級第一,而我進步非常大,甚至超過了蘇安安一名,成了年級前十,隻比江墨低一名。
蘇安安越來越不安,因為江墨對我的關注漸漸多了起來,而我隻知道學習的態度讓她越來越有危機感。
於是她就越來越緊張,似乎想要用力抓住手裡得來不易的沙子,握得越緊就越抓不住。
江墨撐著傘來我家找我時一臉疲憊。
「沈藍珠,這段時間你和我鬧脾氣鬧夠了沒?
「我們好好的不行麼?」
想來這段時間蘇安安的折磨讓他也不耐煩起來,而且這段時間江家的生意也出了不少問題。
原書裡是沈家大力扶持才讓他家渡過難關,最後重回巔峰。
不過現在,想要沈家做冤大頭遲了。
「江墨,我們隻是普通的聯姻,合作而已,如果你們江家對我沈家沒用了,合作就到此為止。
「商人之間不講感情隻講利益。」
他看著我,眼裡多了震驚,還有一抹受傷。
曾經原主對他百依百順,讓他可以無限作。
現在拒絕他的無理請求就這麼受傷了,那未來徹底拋棄的時候呢。
江墨愣了愣咬牙切齒地問道:
「那你對江野呢?
「你和他是講感情還是利益呢?」
冬日難得的好陽光。
「江墨,你沒資格問我這麼多。」
畢竟你江墨對沈藍珠從始至終都是利用甚至榨幹她的價值以後,還要吐口唾沫說一句「真髒」。
「那過年的時候你就好好期待一下吧,那個雜種是我爸外面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媽媽是個植物人。」
劇情終於到這裡了。
原書裡就在這個冬天,江家過年的晚宴上,私生子江野的身份瞞不住了,江父出於臉面無奈把他接了回來。
不過接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給他下馬威,那些豪門的人最會踩低捧高,可想而知對於一個雙腿殘疾的私生子是各種奚落和嘲笑,再加上江墨的有心為難,那個宴會上江野的尊嚴被狠狠踐踏。
至於為什麼他要忍受這種欺辱,第一是江家拿捏了他母親的醫藥費,更多的是這時候他已經在計劃復仇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他一向是隱忍的。
不過現在情形也大有不同了,比如現在的江野腿沒有壞並非毫無江家的繼承能力,比如江家現在沒有像原書一樣被沈家扶持沒有恢復元氣。
16
新年的時候沈父終於從國外出差回來。
自從沈母死後這些年他一直都是獨自一人帶著沈藍珠。
「藍珠,爸爸看到你的成績了,比我在外面生意談成了還開心。」
沈父平日裡是一個冷臉父親,可是其實他很愛原主。
「爸爸開心就好。」
沈父開心我也開心。
他斟酌著躊躇開口:
「前幾天江老頭找到我,想讓我幫幫他家,藍珠你怎麼看?」
沈父很清楚現在投資江家就是賠本買賣,而且隻虧不賺,就相當於做冤大頭,但是他又知道自家女兒很迷江家那個小子,所以在書裡也是小心翼翼地詢問女兒,最後為了原主開心還是投資了江家。
「爸,我們商人呢不做賠本買賣,該賺的賺,但賠本買賣堅決不做。
「況且江墨這個人,這幾年我觀察了,他人品也挺一般的。」
沈父顯然沒有想到我居然看得這麼開。
「你不迷那個小子了?」
我搖了搖頭,對著沈父也不用遮遮掩掩:
「他背著我和家裡蘇姨的女兒勾搭到一起去了。」
沈父看著我一臉平靜一點沒傷心的樣子才放了心。
我簡單地把江墨和蘇安安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清楚。
沈父勃然大怒當下就要我和江墨登報取消婚約。
「爸爸,我們再等等,給他們江家最致命的一擊。」
「爸爸都聽你的。」
我手裡還有他們偷情的證據。
那還是剛穿書的時候,他們就在我隔壁房間,兩人抱在一起可開心了。
兩人還說想看到我知道以後痛苦的模樣。
痛苦倒是不痛苦,就是他們不知道我早就在那個房間裝了攝像頭。
等著必要時候給他們最佳一擊。
不過蘇安安這邊沈父倒是受不了了,找了個由頭把她們母女趕了出去。
其實沈父為人冷面心熱,念著蘇家母女孤苦兩人一直都給她們最好的待遇,甚至出錢給蘇安安最好的讀書教育。
隻是她們不知足,想出人頭地卻不肯走正道,心思歪了。
自然蘇安安過慣了別墅生活再也過不了普通人生活,求著江墨把她們母女二人接了過去。
現在的江墨焦頭爛額就算接過去也無暇照顧周到,像書裡那樣金屋藏嬌更是不可能。
長期待在一起不生怨懟是不可能的。
很快到了新年我應邀參加江家宴會。
等我過去時宴會已經過半,江墨就是故意的,把我邀請函的時間延後了半個小時。
他就是故意讓江野被羞辱的樣子被我看到。
所以我趕到的時候就看到少年渾身湿漉漉的,周圍人嘻嘻笑笑地對他指指點點。
「私生子就是私生子,上不得臺面。」
「哎呀好好的宴會被這個私生子毀了。」
「雜種怎麼配和我們站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