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頭看向我的手機,該死,它好像進水死機……
我衝著晏君就是一個憨笑,隨後默默地往門旁挪了挪,試圖從後視鏡裡消失。
這事真不怪我,要怪就怪這手機不行,在水裡泡了泡就死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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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知道我在水裡泡太久了,小女主竟然沒纏著我,讓我一個人睡到了天亮。
沒人喊我,我愣是睡到了十一點,這不缺吃不缺喝的日子讓我有種回到了大學時代的錯覺。
我心滿意足地伸了個懶腰,剛要下床就看到了放在床頭櫃上的新手機,不用猜都知道這是女主她爸給我的。
我好像又把感化女主的任務忘了,我手忙腳亂地洗漱一番,剛要下樓,腳底一滑,直接從樓上滾了下來。
我的臉貼在地上,一個公文包就出現在我的視野中,我抬頭一看,就看到了晏君。
他半跪在我面前,表情猶如在看智障。
我衝他就是一個傻笑,當老板真好,這個點就下班了。
當然,被老板包養的主更好,這個點才起……
我默默地把臉貼回了地板,那啥,我還是繼續躺著吧。
「還不起來?」
晏君的手在地板上敲了敲,修長的手指像是不知疼般見啥都敲。
我扶著扶手,緩緩地爬了起來,隻是左腳扭到了,隻好金雞獨立地站在晏君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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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個樓還能摔著,沈嬌嬌,你可真行。」
「樓梯口有攤水,再說,我也沒磕壞你的地磚。」
怕晏君不信,我還忍著疼,用腳在方才躺著的地方畫了個圈,尤其是貼著臉的地,那地磚連個縫都沒裂。
晏君卻沒理我,他順著樓梯往上看,隻見樓梯口的那攤水,正一滴一滴地順著地板往下落。
晏君眼底閃過一絲寒光,我的腦子開始飛速運轉,要是下樓的是晏安,那現在……
病嬌怕是要發火了,我立馬彎下了腰,試圖消失在晏君的視線中。
就在這時,樓下冒出了個小腦袋,正是一臉好奇的小晏安,她身後跟著一個面容姣好的女人,那女人的目光落在晏君身上。
第六感告訴我,這個女人喜歡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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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那個女人目光相撞,她匆忙低下頭,隻是眼底的嫉妒怎麼也擋不住。
因為晏君而嫉妒我?雖然無法理解她的腦回路,可我還是默默地往牆角挪了挪。
從穿書到現在,我就沒遇到幾個正常人,所以拉仇恨的事能少一件算一件。
可我的心願再次落空,小女主邁著小碎步跑到我身旁,一臉焦急地問道:「阿姨,你怎麼摔了呀,是不是有人要害你?」
聽到這話,做衛生的林姨立馬站了出來,「我拖地的時候都會特意回頭看,那攤水,今早可沒有!」
林姨說完這話,直接看向那個溫婉女子,懷疑的意味不言而喻。
而那女子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她紅著眼,可憐巴巴地望向晏君。
「你們是什麼意思?我跟沈小姐無冤無仇,好端端的害她做甚?」
「再說,我是什麼樣的人,你們難道不清楚嗎?怎麼不懷疑是沈小姐自導自演的呢?」
那女人轉頭看向我,那一刻,濃鬱的蓮花香朝我襲來。
要是穿到別的文,我指定要跟她好好 battle,但這是病嬌文……
是的,您分析得對,是我做的,都是我自導自演的。
我準備認下所有,不出意外的話,晏君一定會覺得我是個詭計多端的窮女人,然後把我趕出他的大別墅。
而我,即將展開雙手熱情擁抱我的自由生活。
至於感化女主這項艱苦工作,還是留給那位善良美麗的白小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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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做人一定不能有太多幻想,我還沒開始準備表演,晏君就戳破了我的美好憧憬。
「白小姐,嬌嬌是我妻子,您應該稱她為『晏夫人』。」
晏君親昵地扶著我,他的語氣依舊平靜得像攤死水,聽不出一絲情緒上的起伏。
可他的話立場分明,就差指著白蓮花的鼻尖大喊:這是我女人,不是什麼沈小姐,別把我們夫妻倆喊生疏了。
這話一出,那位白小姐的臉變得煞白,她不可思議地看向晏君,就像被負心漢拋棄的發妻。
不愧是霸總人設,就算頂著病嬌屬性,晏君依舊是個行走的香馍馍。
看著白小姐受傷的眼神,我默默地松開了晏君的手。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萬一那位白小姐也是病嬌呢?
我可不想剛和病嬌主角團打好關系又得提防新病嬌了。
剛松手,我就感受到晏君熾熱的眼神,要是他的眼睛能噴火,我這會兒都得成灰了。
我隻好默默地把手塞了回去,對著晏君就是一個傻笑,隻求他看在我又窮又傻的分上,收收那顆想要犯罪的心。
下一秒,晏君的手指對著我的額頭就是一彈,他寵溺地說道:「調皮。」
短短二字,再次讓我有了不祥的預感。
我僵硬地扭過頭,正好撞上了白小姐的目光,她眼底的悲痛早已消失,隻剩下痛恨。
等等,晏君在給我拉仇恨值?
我抬起頭看向他,隻見他臉上露出了一抹壞笑。
這哪是病嬌,這他娘就是個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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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先生說得對,是我失禮了。」
幾分鍾過後,白小姐深吸了幾口氣才恢復正常模樣。
不過,她是真的記恨上我了,那瘆人的眼神時不時落在我身上,似乎在思考怎麼把我這個礙事的家伙處理了。
偏偏晏君這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還故意戳著人家的痛處說:「白小姐客氣了,我隻是愛極了我家嬌嬌,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我晏君的妻子。」
「晏先生和晏夫人,可真是恩愛啊。」
白小姐這話說得那叫一個咬牙切齒,我甚至都能聽見她磨牙的聲音了,跟野獸啃骨頭的聲音差不多,把我的雞皮疙瘩都給嚇出來了。
「不是,隻是我單方面地喜歡嬌嬌罷了。」
晏君深情款款地看著我,有幾分甜文男主的架勢,得虧在我心動的前一秒猛然想起他的病嬌屬性。
這家伙,可不興喜歡。
這不,前一秒還深情款款的家伙,下一秒就翻臉了。
「所以,誰若是傷了嬌嬌,那就是跟我過不去。」
晏君轉頭看向白蓮花,他眼神冰冷,與斯文的長相形成鮮明反差,讓我不禁想起《他人即地獄》裡的牙醫。
果然,漂亮的病嬌都是帶刺的平頭哥,隻可遠觀不可近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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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君,你在懷疑我嗎?」白蓮花流下了一行清淚,「我給安安做了一年的老師,難道我還沒有這個出現不到半個月的女人可信?」
「在我眼裡,嬌嬌比你實誠多了。」
晏君毫不猶豫地打了白蓮花的臉,從白蓮花劇烈起伏的胸腔來看,她這會兒已經氣壞了。
許是得了晏君的真傳,小女主立馬站了出來,「老師,你別撒謊了,撒謊會變醜,你現在變得更醜了。」
話是小女主說的,賬卻算在了我頭上。
白蓮花抬起頭對著我就是一記眼刀子,冷笑道:「晏夫人,您可真是會帶孩子啊!雖然我不明白我怎麼得罪您了,但您這出戲演得可真是妙極了。」
說實話,看白蓮花的反應,我都開始懷疑那攤水是不是我搞的了。
再加上晏君和白蓮花打底認識一年,他會不會也開始懷疑我了?
我充滿期待地看向晏君,懷疑吧,為了白蓮花狠狠地扇我巴掌,然後把我趕出豪宅!
這些虐文情節,我可以承受的!
可惜,晏君是個實務派,而不是虐文裡被白蓮花蒙蔽雙眼的男主。
「白玲,你難道要我把監控錄像發給你嗎?」
這話一出,白蓮花的臉都變紅了,她眼底滿是惶恐,心虛與恐懼讓她身子發抖,再加上急促的呼吸聲與飄忽不定的眼神,她成功用肢體語言表達出她的不安。
隻是,樓梯口那沒監控吧?
我往樓上一看,確實沒有,不過有沒有也不重要了,因為白蓮花成功自爆了。
半分鍾過後,白蓮花恍然大悟,她又笑又哭地看向晏君,復雜的情緒已經不是我能分析得出來的。
「晏先生,是我的錯,是我不小心把水灑在那的。」
即便這樣,白蓮花依舊死鴨子嘴硬,她高傲地抬起頭,拎著包匆匆離開。
我站在門口目送她遠去,說實話,我還蠻期待她繼續裝可憐裝無辜呢。
結果,她就這麼落荒而逃了,甚至連一句多餘的臺詞都沒留下,就是走的時候還不忘回頭瞪我一眼。
可是,從頭到尾我都沒說過一句話,她不記恨晏君記恨我?
我回頭瞪了晏君一眼,事是他做的,咋還把賬算在了我頭上?
不瞪還好,一瞪準出事,我還沒收回視線,晏君就轉過頭看我。
我心虛地低下了頭,隻要臉皮厚,就可以裝作無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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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去哪?」
「去醫院。」
晏君說完這話,直接看向了我的腳踝,他的表情似乎在說:你剛剛瞪我,不就是因為我沒帶你去醫院?
我把左腳縮到了身後,弱弱說道:「我沒事,你先去吃飯吧……」
我的腳已經腫了,但我不想和晏君獨處,所以這點痛我還是能忍的。
晏君眼睛一眯,「難道,要我抱你去?」
「那肯定不用,你有胃病,好好吃飯,我自己去。」
十個總裁九個胃病,再說,開車誰不會啊?
實在不行,還有司機呢。
我一瘸一拐地往外走,生怕晚一步,晏君就拽著我把我扔到他的車裡。
可晏君的腿比我的長得多,他幾步就走到我跟前,擋住了我的去路。
「我沒胃病,走吧。」
「哎呀,」我立馬捂著肚子,「好像有胃病的人是我,我先去吃飯了。」
我轉身就要往回走,可晏君卻拉住了我的手。
「沈、嬌、嬌,」晏君的語氣變得有些不耐煩,「到底去還是不去,嗯?」
晏君那聲「嗯」跟獅子喘氣似的,我立馬乖巧地回道:「去,這就去,您真是大好人,大大的好人!」
晏君冷哼了聲,他架著我往外走,表情要多嫌棄有多嫌棄,跟我上趕著求他送我去醫院似的。
哼,我還不想搭理他呢。
一上車,我連個目光都沒給他,直勾勾地看著窗外,好似外頭有黃金屋般。
晏君卻主動打破了安靜,他用他霸總的身份嘲諷道:「我對你沒有半點意思,我剛剛那麼做,隻是想給你一個教訓。」
??
我轉過頭看向他,你說給白玲一個教訓我還能理解,你說給我一個教訓,啥意思?
我做錯了啥?我甚至還是一個受害者呢。
我不滿地看著他,今天這事,他必須給我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