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跟她廢話了。】
我的養妹牢牢抓住了他,眼眸中帶著狠厲:「這次你不能騙我。」
【我騙你幹什麼,掠奪完這個世界女主的氣運,我立馬復活你。如果耽誤我掠奪氣運,你我都討不到好。】
系統冷冰冰的聲音帶著威脅。
「等等,你說她是女主?!」
我的養妹手不由得收緊:「明明你說……」
【是的,我不可能改變天道訂下的女主,所以前幾個世界你穿的都是女配,好在你爭氣,要不然這個世界怎麼會時時偏向你?】
【不說這麼多了,這個世界的女主覺醒了自我意識,幸虧女主善良的本質沒變,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好騙,你別磨磨唧唧的,快點將我放到她的身上。】
【你還想不想回家了?!】
「想。」
這次她沒有猶豫,將虛影放在我的身上。
我看著它,它有些驚奇我竟然醒了,我問它被掠奪了氣運會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沒有了氣運加身,女主自然被天道摒棄,霉運纏身,結局是死亡。】
我轉過頭問她:「你會後悔嗎?」
少女摳著手指,生怕有什麼變故,她說她沒錯,她隻是想回家。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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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上散發了點點金色流光湧入上面虛影的體內。
正當它沉浸在氣運中時,我一把抓住了它。
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格外燙手。
【你怎麼能抓住我!?】
我沒回答它,我的手燙得通紅,系統在我手心中掙扎。
金光快速朝系統那湧去。
不一會兒,我變得暗淡無光。
系統開始軟聲勸我不如我們各退一步。
我笑了:「退哪去?我都是要死的人了,反正沒牽掛,還不如死前拉個墊背的。」
【我沒傷害你身邊的任何人。】
它看著我舉起了太初劍,又從害怕變得得意:【這個世界任何武器都無法傷到我。】
太初劍將虛影的手腳砍去,系統痛得大叫。
「普通武器當然不行,那如果是有劍靈的太初呢。」
雖然不能傷到根本,但皮毛還是有的。
它開始求饒:【我可以將氣運還給你,你放我走吧。】
說完一股腦地將金光還給了我。
我松手,系統橫衝直撞。
被我的養妹揪住了尾巴:「你說要帶我回家的。」
【回家?】它氣急敗壞,【你那個世界的身體早已火化了,還想回家!】
系統趁我養妹失神,掙脫開我養妹的手,劃破了虛空,想逃離。
不料撞進了一張大網中。
是師尊的本命陣法。
「手。」
白衣仙人出來了,我舉起手表示沒有任何事情。
他臉色有些冷冷,我看著師尊嚴肅的臉龐,還是拿出了他上次給我的藥胡亂一抹。
也沒再管我的師尊了,我走了過去,看著虛影,系統很狡猾,見無法逃脫又開始對前宿主甜言蜜語。
可惜這次我的養妹像丟了魂,嘴裡不停地說道:「你騙了我。」
系統見事已成定局,它猛然間自爆。
它說:【我不會死,倒是你死了,這個世界我就能出去了。】
我離它最近,它毫無預兆地自爆。
我隻感覺我被人猛地一推,再落入了一個有著霜雪味道的懷抱。
那些散落的碎片一片片地消失,一同消失的還有我那和系統籤了契約的養妹。
系統潰散,自然她的靈魂也消失了。
剛剛將我推出去的,是方映雪。
他看上去完好,實則裡面的骨頭都斷裂了,內髒破損嚴重,陷入了昏迷。
宗門長老替他接好了骨,但是內裡的傷無論吃多少丹藥都好不了,他們說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古怪的傷人招式,不過大抵是活不成了。
39.
我整頓好所有的東西,剛踏進房門,本來醒不過來的方映雪恰巧這時睜開了眼睛。
他的面色很蒼白,笑著問我:「七七來了。」
他忘記了與我養妹有關的一切事情,自顧自地說:「七七,我做了好長的一個夢,夢中我不停地朝你跑去,總有什麼東西阻攔著我。」
接著他笑了:「幸好我最後掙脫了那個東西,把七七救了下來。
「我還做了另一個夢,我們一起長大,七七被父母找到後過得沒有像在沈府那般不好。七七是個天才,有許多人愛慕七七。裡面的七七笑得很好看。」
他看著我的臉,掙扎著想起來,不過因為身上的傷,還是沒能起來,無奈地說道:「七七一直不說話,大概是不開心了,阿雪再為你編一隻蝈蝈吧。」
他吃力地從儲物袋裡拿出葉子,指骨清瘦。
他編得慢,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水,他編了一半,便要我看。
我用手拿著,他像小時候那般笑得天真,小聲地說了一句:「願七七歲歲平安。」
那隻編了一半了的蝈蝈隨著主人的手一同落入被褥中。
我推開房門,門前樹的葉子黃了打著旋落到我的腳邊,我回頭看向方映雪住的地方。
隻覺這短短的一生恍若大夢一場。
浮生若夢,為歡幾何。
40.
臨浮纏我纏得緊,還大放厥詞說他就要娶我這塊木頭。
「你不願嫁也可以啊,我嫁給你也行。」
臨浮玩世不恭,將我堵在小路上。
我當即抽出太初劍:「我看你是找打。」
臨浮罵罵咧咧:「怎麼才短短百年的時間,你就能和我打成平手了?!」
「你太弱了。」
這一說,把臨浮氣得要死,一氣之下就去閉關了,走時還和我說:「小阿七要等我啊。」
我覺得他傻了。
我也閉關了,都說修真無歲月,臨浮幾次出關找我,我都在閉關。
我出關時,他在閉關。
他閉關時,我就去歷練。
心境逐漸開闊,我的修為從元嬰到化神,再到大乘期。
而我的師尊一直未飛升。
他的渡劫遲遲不來。
我問過其他人,他們都諱莫如深。
我的師尊,他似乎不想見我。
在我第一百次拜訪被拒絕時,我才恍若明白。
我等不及了,幹脆翹了收徒大典,仗著自己的修為高,破開了師尊的結界。
一進去就差點被師尊削腦袋。
白衣仙人擱下筆,隨手將太初喚出。
太初有劍靈,被強制喚醒有些蒙,剛想發火用劍柄哐哐打人,感受到熟悉的靈氣,劍身一愣,轉頭哐哐想砸我。
我收回了太初。
師尊還是老樣子。
聲音冷得像山頂的雪:「雲樂仙子不去收徒,找我是為何事?」
雖然我現在有了自己的名號,但師尊永遠是我師尊。
我幹脆利落地跪下:「師尊, 千歲快樂,長樂未央。」
「徒兒要走了。」
毛筆掉落,發出清脆的聲音,頭上傳來我師尊的聲音, 淡如像耳邊吹過的風:「知道了。」
41.
渡劫期如約而至。
紫色天雷滾滾, 似乎要將我劈成灰。
凡人向仙人的蛻變要經歷九千九百九十道天雷。
不能借住外物, 隻能自己熬過去。
另一邊掌門不解地問道:「師伯,你的情劫要走了。
「那你怎麼辦?」
白衣仙人抬頭望向天上的雷,平淡的聲音隨風散去,一如他無數個平淡乏味的百年:「她不是誰的情劫,她隻是我的徒弟。」
「那你們豈不是不能相見了。」
白衣仙人轉過身,白衣獵獵:「大概吧。」
————
雷很猛, 仿佛我的骨肉都分離了。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天光乍現,令人神往的仙界打開了通道。
我飛了上去。
沒想到進去後是一片冗長的黑暗。
從四面八方傳來空靈的聲音:「不愧是我的氣運之子。」
「你是天道。」
我篤定道。
「聰明,之前我一直被那個東西蒙騙,如果不是你,這個世界最後的結局是消亡。因為你驅逐了外來者,我決定給你一個獎勵。」
「我可以回溯時光,你被外來者攪亂的人生會恢復,那些死去的人也會復活。」
「他們還會死嗎?」
「會的。」
我看向虛空:「那算了。」
早已知道了結局,何必再去經歷。
「那你可以給我一次到別的世界的能力嗎?」
天道說:「可以是可以,就是不能停留太久。不過你為什麼要選擇這個。」
「大概是為了完成一個故人的願望吧。」
我不知道我走後, 天道惆悵地看著我的背影:「我給她定了姻緣, 居然沒成。」
「哎。」天道看了看手中命運的線,振作起來,「還是有戲的。」
番外
男人一下馬車,那個女孩就小跑過去撲到男人懷中,女孩小聲啜泣著問男人:「姐姐回來了,阿爹是不是不要我了?」
「唉好」雖然是一名身份低微的掃把仙, 我不難過,點化我的女仙給予了我莫大的自由。
偌大的仙宮, 我想掃就掃,不想掃就躺著睡覺,我可以號令這座仙宮大大小小的花草精靈。
喀, 和他們一起打撲克、玩鬥地主和五子棋。
這些都是我的主人不知道從哪帶來的。
稀奇又好玩。
說起我的主人,那叫一個瀟灑。
她是天界至高無上的戰神,寡了一千五百年。
天帝愁白了發。
幸好最近飛升了兩個人。
一個飛升到了仙界, 一個飛升到了魔界。
飛升到那個仙人居門前的打破碗碗花說。
見過那個仙人之後再看不上其他仙人了。
我不感興趣,倒是我那瀟灑的主人見到那個仙人, 立馬喊了一句「師尊」。
哦, 原來他們下界是師徒關系。
可惜我那主人不懂仙人眼中的情緒, 一個勁地拽著仙人喝酒。
仙人問她為什麼久還獨身一人。
我那主人喝醉了,舉起太初劍嚷嚷道:「男人隻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我一整個亞麻呆住了,我不知道主人哪學來的這麼多難懂的詞匯。
白衣仙人隻是靜靜看著。
接著我主人繼續說:「上岸第一劍, 先斬心上人。」
白衣仙人勾起嘴角,恍若千萬朵桃花次第綻開:「七七會斬我嗎?」
我的主人腦子有些短路:「你是我的師尊,是我的再生父母,我當然不會斬你。」
好吧, 我看到了白衣仙人危險的眼眸。
唉,我的主人,自求多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