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邵寒越起身走了出去。
旁邊人好奇道，“什麼事啊？”
學委搖頭：“我猜大概又是考的不理想……老劉不是一直希望他能用成績去消處分嗎，哎，太難了吧。”
“是啊，有沒有別的辦法啊。”
“不知道，這處分根本就不該有……你說讓邵寒越用成績去表現，這不扯淡麼。”
眾人皆嘆，真的扯淡啊。
邵寒越最後兩節晚自習就沒有回來上了，直到下課鈴響了，他才姍姍來遲。
這會，班級的同學也走得差不多了。
傅今栩和勵陽榮他們見他回來，都有些擔憂。
“老劉叫你幹嘛？為什麼這麼久。”
邵寒越拿上抽屜的手機，“沒什麼，就隨便誇了我一頓。”
勵陽榮：“誇你？神經病？”
傅今栩拍了他一下：“我跟你認真的，到底什麼事啊。”
邵寒越看了幾人一眼：“那罵了我一頓？”
季元洲：“哎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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勵陽榮：“老劉怎麼回事，罵什麼罵。”
傅今栩：“愛之深責之切吧？”
邵寒越：“……”
沒法聊了。
邵寒越：“回家了。”
“行行行，走吧。”
“越哥，你用太擔心，這事肯定能解決。成績不好怎麼了，成績不好可以用其他方式去消處分。”
“比如？”
“比如做好事，扶老奶奶過馬路什麼的。”
“……哦。”
*
第二天，第二節 課後教學樓的公告欄處貼出了這次期末考的排名。
傅今栩和簡禾他們一起去看的，幾人擠進人群，仰頭看向第一排的名單。幾秒後，三人同時一頓，各自看了對方幾眼。
然後像是不太相信似得，又抬眸望了過去。
“我操？”
“誰？第一名誰？”
柴安安：“簡禾，你打我一下，我覺得我眼睛有點花。”
簡禾：“你打我一下吧，我腦殼有點暈。”
“……”
傅今栩愣愣地看著第一名的位置，不僅覺得眼睛花腦殼暈，也覺得自己有點站不住。
第一名：邵寒越 717分
第二名：傅今栩 689分
第三名：於遠 687分
第四名：江琪琪 675分
第五名……
717分？邵寒越？
四周一片嘈雜，傅今栩的腦子也嗡嗡地在響。
“假的吧？老師改錯了？”
“我操邵寒越第一名，什麼鬼啊。”
“抄的！我賭抄的！”
“怎麼抄？在最後一個班級抄誰才能抄到第一？”
“哎呀我之前不是告訴過你們嗎，我小學初中跟他都是同一個學校，他真的是學霸，可你們不信啊。”
“學霸也不能一下子衝上去吧？從倒數到第一，真可能？”
“你們別忘了之前有一次大考，邵寒越是唯二做出最難大題的人，傅今栩他們都沒做出來。”
“你們醒醒吧，你跟人家的差距就是，你們是考不到高分，而人家是懶得考的高分。”
“媽！我不信！”
……
傅今栩從排榜公告處回來時整個人都還是懵的，她的名次掉下來了，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是被邵寒越擠下來的。
邵寒越？邵寒越？！
這不可能啊。
她知道他聰明，也知道他時常能幫她解出她都不會做的題，可是第一名？這拿的也太隨便了吧！
除了傅今栩本人，高二（1）整個班級也炸開了鍋。所有人的難以置信，他們班的校霸同學竟然擠下他的同桌，拿到了全年級第一的位置。
換了誰擠下傅今栩都OK，可怎麼都不會是邵寒越啊！
“栩栩栩栩！來！這些都給你吃！”勵陽榮從教室門口進來，抱了一堆零食丟在她桌上，“越哥請的。”
傅今栩緩緩抬眸：“他人呢。”
“後面呢，馬上來。”勵陽榮道，“他說，這是他的慰問。”
尼瑪。
“真的不是人吧！我剛才看到他的排名我他媽都傻了，我越哥真考第一了？什麼狗。屎？”
傅今栩表示不想說話。
勵陽榮繼續絮絮叨叨：“他怎麼考上第一的？栩栩你教的真好，栩栩，要不你也教教我吧！我不要求第一，我要個第……第五六七八就好！”
勵陽榮想起自己剛才跟季元洲在後排沒找到邵寒越名字時的蠢樣就痛心疾首，說好一起當差生，你卻偷偷晉了升。
他跟季元洲當場就炸了，可誰知他們邊上那人卻依然雲淡風輕，甚至還說要去超市買點東西慰問一下第二名。
哈嘍，最該慰問的應該是他和季元洲這種第四、五百名吧？
傅今栩眯了眯眼，狠狠地拆了包薯片：“我教他？他哪需要我教。”
看來之前都是裝的啊！她再怎麼教也不可能把他教到第一名，唯一的解釋隻有，他其實都會！隻是假裝不會！
勵陽榮：“現在是不需要你教了，所以你來教教我，我相信我資質也不差的。”
“你省省吧。”突然有人從後面拍勵陽榮的頭。
勵陽榮轉身：“喲狀元回來了，狀元你這什麼意思，拿了狀元就瞧不起我了是不？”
邵寒越懶得理他，在位置上坐下後，又遞了一杯酸奶給傅今栩。
“新口味，試試。”
傅今栩一把接過，上上下下地打量他：“邵寒越，你騙我。”
“騙你？沒有啊。”
“還說沒有，之前是誰裝不會的，還要我給你補課！還要關照你學習，你，你根本都會啊！”
“沒有都會。”
“你還不承認。”
“真的。”邵寒越把她手裡的酸奶又拿了回來，插上吸管後再交給她，“隻不過很多東西我初中的時候就已經學過了，還記得。”
“？”
“我挺多不會的，確實是你教我的。”邵寒越拍拍她的頭，“而且最近我不是挺認真復習的？你都知道啊。”
“……”
就認真復習這麼一段就能靠第一，你讓那些認真了整整兩年的人怎麼活啊……
而且，初中就學過？為什麼初中就會學高中的東西，他腦袋是闲得慌啊。
“怎麼，生氣了？”邵寒越往前湊了湊，“沒考第一不高興？其實我也沒想考第一，要不然下次我不考成這樣，考個五六七就好？”
傅今栩匪夷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又好氣又好笑：“你有病啊，幹嘛不考第一，你能考就考啊。”
邵寒越：“但你不高興了。”
“我沒有不高興！我就是驚訝……”傅今栩狠狠吸了口酸奶，突然抬眸瞪他，“喂，你別做作啊，我不需要你讓我的。”
邵寒越眨了眨眼睛：“那，之後你還要補習的。”
“補什麼習，你給我補還差不多。”
“也行。”
“……”
“隻要你跟我一塊，誰給誰補都一樣。”
上課了，老劉拿住數學卷子從外面進來。
他一進來後，全體安靜。因為大家心裡都想要個答案，他們不敢去質問邵寒越，隻好等老師開口了。
“班級名次大家應該都已經看了啊。”老劉今天明顯是陽光燦爛，“首先要來恭喜一下我們班的邵寒越了，拿了第一啊。”
眾人極其默契，唰得一下都回頭望向後排正欲睡覺的少年。
“老師，真的啊……”不知誰小聲地問了句。
“是真的，昨天晚自習邵同學也讓我叫到辦公室了，各科老師都檢驗過，他確實都會，沒有答案也不是抄的。”
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總之，老師很高興咱們班又能出一位學霸，所有人啊，都要跟邵同學學習，知道沒！”
稀稀疏疏地交談聲響起，你說跟邵寒越學打架還好說，學學習？真他媽詭異啊！
可是詭異歸詭異，事實真相就是如此啊！老師們都確定了，誰還能有疑問。
後來，邵寒越考第一的事不僅全校轟動，就連其他學校都有所耳聞。以至於之後很多老師都在家長群裡將邵寒越如何迷途知返、如何鹹魚翻身、如果一飛衝天的行跡做為正面例子教育家長和孩子。
眾人皆嘆：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肯努力，一定會進步的！
當然，誰都不會提到，那個人可能原本就是一個智商超群的少年。
*
兩周過後迎來了暑假，下半年就是至關重要的高三了，所以這次的暑假總的加起來還不到一個月。
這天，邵寒越中午十一點就起了床。
唐茵從廚房出來時看到邵寒越還愣了一下，自放假以來，他幾乎天天午飯後才起來，還沒有這麼早過。
“寒越，你起床了。”
“嗯。”
“是要去哪裡？”
“沒有。”
唐茵這倒有點奇怪了，穿得整整齊齊的，怎麼又不出門。
“那是餓了吧？”唐茵道，“稍微等一會，周姐飯已經在做了。”
“好。”
邵寒越拿起遙控器，隨意地按了一個節目看。
唐茵看了他幾眼，“寒越，這幾天一直忙，沒有時間跟你聊聊，這次期末考的事，媽媽很高興。”
邵寒越哦了聲。
唐茵猶豫了下，接著道，“我知道我和你爸爸的事給你小時候造成了很大影響，你願意重新學習媽媽真的很欣慰……”
“你不用提他，我要怎麼做跟他一點關系也沒有。”邵寒越目光冷淡，“還有，你要是想走就走，不必為了我強留在這間房子裡，你們要麼就離婚，不要隔三差五地鬧一次，很煩。”
“寒越，你知道我不可能把你一個人留在這。”
“可是你也不是沒做過。”邵寒越轉頭看她，“你把我一個人留在這過，以前。”
唐茵眼睛頓時就紅了，是……她從前和邵興程吵架獨自出國，她把他放在了這裡。可那時，她確實也沒得選擇，她帶不走他，也真的辦法留下去。
“我以後不會了……”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所以也無關緊要了。”邵寒越道，“你現在自由的，如果你更希望去國外發展，去吧。”
“我說了我不可能放下你一個。”
沒有人真的希望自己身邊沒有一個親人，邵寒越自然也是如此。
可是，他是真的不願意在看到他們糾纏。
他母親愛他不假，他能感覺得到。但，他也不想自己成了捆綁她和那個男人的繩索。
“是爺爺不同意，還是財產紛爭？”邵寒越突然問。
唐茵：“……”
“如果是爺爺不同意，我會想辦法解決。如果是財產紛爭，哪裡的問題，你跟我講清楚。”
“這不是你該煩惱的。”
“我說了，我已經不是以前的小屁孩，你有什麼事可以告訴我。”
唐茵：“還有一年你就要高考，這一年裡我會在家陪你，其餘的事都不重要。”
“你……”邵寒越無話可說，也不知道怎麼說。他們兩人的離婚不僅僅隻是分手就行了，背後還有一大堆利益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