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其他同學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個手裡舉門的男人,也愣是沒敢搭腔。
最後還是搭起警戒線的工作人員派了輛車來接人。
畢竟江茉那是真不敢坐啊。
“江惜,江惜,我!我坐你後面的!我能跟著你走嗎?”
“我我,還有我!”
其它同學這才七嘴八舌起來,都恨不能跟上江惜,去見識一下他們別說這輩子,下輩子也不一定能見到的新奇世界!
但江惜頭也不回。
“靠,還得是江茉啊。”
“畢竟是姐姐。”
“羨慕……”
江茉穩穩當當地坐在車裡,本來這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但聽見別人羨慕的聲音,江茉還是忍不住翹了翹嘴角。
也確實是因為考慮到江茉是江惜的姐姐,所以工作人員將隔壁的酒店房間安排給了她。
江茉跟在江惜的身邊,一邊走,一邊說話:“我們在電視直播裡看見那一幕的時候,都嚇死了……那個救你的是誰啊?”
“是我。”著雍上前一步。
他看起來和其他人很不相同,他看著溫和且沒有攻擊性。
但剛剛見證完他拆門的江茉還是打了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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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江惜回頭看了著雍一眼。
著雍這才不情不願地加了一句:“還有個人類。”
這話,聽聽,多奇怪啊。
什麼叫還有個“人類”?
江茉再看不遠處的酒店房間,頓時腦洞大開,感覺自己跟要踏入魔窟似的。
還好,江惜還是那個江惜。
不是什麼妖魔變的。
這個世界也沒有瞬間上演玄幻都市的情節。
“那些人……到底為什麼會襲擊你啊?”江茉回到了正題。
江惜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著雍倒是回答得很積極:“因為他們是該死的蝼蟻。”
江茉:?
啊?這說了跟沒說倒也差不多。
時間轉眼就到了晚上,江茉很關心江惜的心理狀況:“你晚上會做噩夢嗎?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害怕的話,我可以留在這裡陪你。”
江惜應了聲:“好。”
江茉特別開心。
直到她發現那幾個兇神惡煞的男人還守在房間裡。
江茉指著他們,弱弱出聲:“他們……不走嗎?”
江惜點頭:“嗯,不走啊。他們要守衛這裡。”
江茉默默地蹭下了床:“那還是我走吧……”
是她想多了。
這個陣仗,天王老子來了江惜也不會害怕。隻有她會怕!
江茉第二天起床,才發現自己進是進來了,但這下卻也出不去了。
還好她適應能力不錯,而且酒店的服務實在周到得過了分。
早上醒來,會有人接她到餐廳用餐。
江惜已經在那裡了。
偌大的餐廳,卻好像隻招待她們這兩位客人。連屠維幾個人,都更像是江惜一個人的侍應生。
“小姐,您要吃點什麼?”有人為江茉遞上了一本厚厚的菜單。
“……這麼多?都可以點?”江茉還從來沒見過誰家餐廳菜單這麼厚一本,跟本書似的。
“是的。如果在這上面沒有找到您想吃的食物,您也可以另外告訴我。”工作人員彬彬有禮地說。
這其實是上面特地為江惜準備的。
他們知道江惜不了解這個時代,所以非常詳盡地試圖為她提供更多的選擇。
江茉哪見過這陣仗啊?
她呆了下,問:“什麼都可以點?”
“什麼都可以。”
“外星人肉也可以嗎?”江茉脫口而出。
不過她很快就尷尬地笑了笑:“我、我就是太震驚了,打個比方。”
“這當然不行。……不過你要人造飛船的話還可以。當然,前提是你確定這玩意兒能當早餐。”對方非常冷靜地說。
沒有露出絲毫鄙視的神情。
江茉張大嘴。
她……她是真大開眼界!
江茉就這樣跟著過了幾天這樣的生活。
終於,她想起來了……
“我好像得上學啊!”
怎麼都沒一個人打電話來找她?
就連江太太和江岐都沒給她打過一個電話。
眼看著江惜那狗都肥了兩圈兒。
他們終於能離開了。
走出去,警戒線已然解除,外面又恢復了井然有序的模樣。
江茉恍恍惚惚紅紅火火,心說直到現在她都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呢。
就結束啦?
“那幾位……怎麼不見了?”江茉左顧右盼。
沒了那種加諸在身上的壓力,一時間還有點不習慣。
江惜:“去收尾了。”
江茉心想收什麼尾啊?
正想著呢,就見屠維一行人在工作人員的擁簇下,從另一個方向緩緩走了過來。
幾個工作人員的表情都很怪異,一種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怪異,他們看向江惜的方向,說:“謝謝。”
江惜問:“好用嗎?”
“太、太好用了。震懾效果一等一。”工作人員甚至結巴了下。
江惜點點頭,對他們說:“上車。”
這時候屠維幾人走近了。
江茉餘光一瞥,從他們或西裝、或休闲裝的外套上,都瞥見了一點……紅色。
當他們微微側過身的時候,江茉甚至從他們的背後瞥見了更大片的紅。
像是……血。
真是血嗎?
江茉還在懷疑,但下一秒她的猜測就得到了佐證。
她看見了一點……碎末。
仿佛某種人體組織的碎末。
江茉呼吸一窒,眼皮狂跳不止。
“這是什麼?”那頭江惜問出了聲。
她正指著那點碎末。
江茉一慌,心想傻孩子這是能問的嗎?萬一這幾位都是兇徒,聽你一問,馬上翻臉……
叫“著雍”的男人,突然伸出手,蘸了下柔兆身上的那點碎末。
他說:“不小心弄上去的。”
然後抬起手就送往了嘴邊。
江茉看到這裡,整個腦殼都快炸開了。
臥槽臥槽臥槽!
這你還吃?
江惜皺了下眉:“擦掉。”
著雍頓住手,戀戀不舍地多看了一眼,然後才從工作人員的手裡接過紙巾擦了擦。
江惜點點頭:“可以了。”
幾個男人這才坐上了車。
今天他們坐的是一輛加長轎車,輕輕松松容納下了他們,再也不用拆門了。
但江茉覺得還不如分開坐呢。
她都能嗅到血腥味兒了。
為什麼江惜還一臉這很正常的樣子啊?
車載著他們,先去了醫院。
江惜沒有下車,隻是扒著車門。
有工作人員進了醫院又出來,一路小跑著到江惜面前,面露遺憾:“那位同學已經辦理出院手續了。”
“他走了?”江惜歪了歪頭,摸出手機撥了下程冽的電話。
但沒有人接。
“他會不會是被抓走了?”江惜問。
“是有人走的特殊通道接走了他,通過了上面的審核,所以應該是沒問題的。”
“……哦。那是誰接走了他?”
“我們目前不太清楚,但會盡快核實告訴您。”
“好吧。”
江惜將腦袋收回來,這才說:“去機場。”
機場迎接他們的是很多扛著長槍短炮的記者。
“這些是……”江茉愣愣開口。
“來採訪我的。”江惜說完,打開車門走了下去。懷裡還抱著小狗。
男人們也想跟上去。
但被江惜回頭喝止了:“你們的樣子……會嚇到人。”
確實很嚇人,江茉暗暗點頭。那一身血氣……
男人們老老實實坐了回去。
“你可以一起。”江惜對江茉說。
江茉想也不想就跟著下了車。
等她走到江惜身邊,毫不意外地,又感覺到了那股巨大的壓迫感。她知道,那是來自那幾個男人的……半點也不友善的目光。
江茉心肝都在打哆嗦了,但她還是堅定地陪在了江惜的身邊。
她不知道那些記者究竟是衝什麼來的,她甚至在想,裡面會不會還混了襲擊者。
雖然看起來那些圍著江惜打轉的工作人員很專業,應該已經將一切都安排好了,自然也規避了其中的危險。
但多警惕點兒,準沒錯!
“是她嗎?”
“是,就是她!”
記者們低聲交談兩句,然後立馬圍了上來。
江茉站定,立馬就是一通左顧右盼,提防都寫在了臉上。
“你好江惜,那些人為什麼會襲擊你?你知道嗎?”
“請問現場除了你還有什麼人遭遇襲擊嗎?官方通報的受傷人數準確嗎?”
“網上說是這次的事跟什麼神秘生物有關,你是怎麼看待的?”
“意外發生的前一天,有人反應聽見了神秘的女聲吟唱。你知道這件事嗎?”
“……”
這些記者爭先開了口。
江惜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先從他們身上掃視而過。
這些記者自然而然地便安靜了。
跟前的少女精致得像個瓷人。
但卻帶著一種莫名其妙的壓迫感。
“為什麼要殺我,你們應該去問他們。”江惜歪了歪頭,終於開了口。
“他們是指什麼人?”
“恐-怖-組-織嗎?”
“你使用比賽用箭殺死了一個人,你會害怕嗎?”
看著不急不忙的江惜,他們反而更著急了。
江惜:“他們是指兇徒。”
“……”記者們終於明白了,好吧,著急也沒用。一口氣問三四句也好,七八句也好,反正她都隻回答第一句話。
這一下,現場的採訪就顯得和諧多了。
旁邊的工作人員不由笑了下。
江小姐身上似乎有種與生俱來的控場能力。
機場的採訪被同步直播到了網上。
連外網都能收看實時轉播。
有人坐在屏幕後,看著少女走入鏡頭,然後臉色大變地打碎了酒杯。
“她還活著!”
“她不僅活著,還接受了公開採訪。”
“這是公開的威脅!”
江惜的採訪很快結束了。
因為大家發現,這位漂亮但仿佛死人臉一樣冷漠無情的少女,不要妄想能從她嘴裡多挖出半句有爆點的話!
記者無奈地收起鏡頭。
江惜卻扯了扯嘴角,堪堪擠出了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