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巫女穿成豪門養女後》, 本章共3240字, 更新于: 2024-12-30 16:32:43

  詹太太就承擔起了招待這麼多人的責任。


  她能準確辨別出這些人的喜好、口味,然後精準地讓他們吃到自己喜歡的點心。


  氣氛好一片祥和。


  這時候詹總帶著詹謹軒進了門。


  他們進門一瞬間,都還以為自己走錯門了。因為詹家有段時間沒這麼熱鬧過了。


  不過很快,詹總看見了江惜,詹謹軒看見了江茉。


  “江茉,什麼時候來的?”詹謹軒剛露出笑容,就又消失了。


  因為他看見,有人穿著他的衣服。


  不是一個,還是兩個。


  而他的母親坐在他們中間,正親熱地和江惜說著什麼話。


  連江茉好像都在和江惜講笑話企圖逗笑她。


  所有人都圍繞著江惜……


  過去的詹謹軒總覺得,江惜是鳩佔鵲巢,佔有了本該屬於江茉的東西。


  但現在……


  原來被佔巢,被擠出去摔死的鵲竟是我自己?!


  詹總拍了下他的肩:“臭小子,愣著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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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詹總先一步進了門,和大家打了招呼。


  詹太太很驚訝:“怎麼回來了?”


  詹總也很無奈:“病房的天花板掉下來了,我就想還不如把謹軒帶回來呢。”


  這邊說話間,詹老爺子和屠維也回來了。


  屠維一進門,就難掩幸災樂禍:“今天柔兆犯錯了?”


  進門他看了一圈兒,難掩遺憾:“哦,柔兆還沒來啊。”


  詹老爺子也沒想到家裡來了這麼多人。


  他坐下來,宛如一朵樂壞了的交際花,末了甚至還熱烈邀請:“要不今晚大家都在這兒休息吧,明天不是周日嘛?還可以在院子裡搞個那個什麼、什麼Q?”


  詹太太補充道:“BBQ。”


  詹老爺子:“對對,就是這個。”


  江茉都看得一愣一愣的,心想原來外公的性格這麼好。


  和江家處處充斥著規矩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很快到了晚上。


  柔兆還是沒有來。


  屠維:“怕了啊?”


  沒人能回答屠維的問題。


  而這會兒另一頭的江家。


  江太太剛剛結束完和太太團的活動,她有些疲累地走進門,將手包遞給一旁的人。


  然後才揚起笑容:“茉茉。”


  但客廳裡並沒有回應的聲音響起。


  江太太疑惑轉頭問佣人:“大小姐今天是去公園玩了嗎?”


  佣人說:“是。”


  江岐走下樓:“妹妹說她今晚不回來。”


  “不回來?”江太太皺起眉,“女孩子怎麼可以在外面隨便……”


  江岐打斷了江太太:“她在舅舅家。”


  江太太:“是這樣啊。”她露出難過的神情:“阿惜好幾天沒回來了,怎麼她也不回來了?”


  江太太這才覺得說不出的難受。


  好像屬於她的東西,被別人奪走了似的。


  江岐:“明天我去舅舅家看看?”


  江太太雙眼一亮:“好,你去吧。最好把你兩個妹妹都帶回來。”


  江岐心說那可不一定。


  第二天一早。


  大家先後起了床,難得把詹家的餐桌也塞了個滿滿當當。


  佣人走過來,低聲說:“詹總,您外甥來電話了,說一會兒過來拜訪您。”


  詹老爺子聽見了,笑著說:“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大家都聚到一塊兒了啊。也行,他們年輕人可以自己玩自己的。”


  老爺子算盤打得很好,但卻不知道江岐和江惜等人根本不對付。


  江茉也早就看出來,江岐不喜歡江惜了。


  她有點坐立難安,生怕江岐一會兒過來,又衝江惜大小聲。


  等吃完早飯,詹太太就招呼著人在花園裡搭架子,為了一會兒他們搞BBQ做準備。


  許聽風現在深知江惜才是主導身邊這條龍的情緒的關鍵。


  他有意討好江惜,所以主動走到了江惜身邊坐下,低聲說:“您和江岐應該不太對付吧?”


  江惜:“嗯?”


  那重要嗎?


  對於大巫來說,是太微不足道的人和事了。


  許聽風:“您有沒有想過收拾他一下,出出氣?這不是比阏逢出手為您出氣更好嗎?”


  “太無聊了。”江惜說。


  許聽風:“不無聊。打雪仗玩過嗎?”


  江惜搖頭。


  許聽風:“您小時候做過陷阱坑過玩伴嗎?”


  江惜:“陷阱?做過。但不是用坑玩伴的。它是用來……”坑殺敵國七萬人的。戰爭是殘酷的。但這是肩負在大巫身上的使命。當她一心護佑子民,就必然會舉起刀揮向敵國的人。


  江惜的目光輕輕顫動了下。


  現在回想起這些,竟然仿佛是隔了一個世紀之久。


  許聽風可不知道江惜所謂的“陷阱”多麼可怕。


  他看江惜不說話了,就又自己開口:“冒昧問一下,您的童年是什麼樣的?”


  江惜歪頭:“童年?”


  “嗯,就是您的幼年時期,是什麼樣的?”


  江惜輕輕眨了下眼,她說:“不記得了。”


  許聽風也就識趣地沒有再問了,他拍拍自己的胸脯,吹噓地道:“不是我自誇啊,我小時候,那是打遍十八條胡同無敵手!哪個沒挨過我收拾?後來都得乖乖趴地上管我叫大哥。打彈弓,滋水槍……這些你應該都沒玩兒過。”


  “你玩嗎?”他問。


  半小時後。


  柔兆抵達了詹家。


  又過半小時。


  江岐抵達了詹家。


  江岐沉著臉。


  因為他長得酷似江太太,五官有些柔美。江岐認為這樣的長相極其沒有震懾力。所以他習慣於擺出具有攻擊性的一面。


  面對江惜的時候是這樣。


  現在登門也是這樣。


  但江岐剛一進門。


  就被滋了一臉水。


  江岐一下被滋懵了,一臉的陰沉表情也褪去了。


  詹總站在樓上的窗戶邊,看著這一幕,忍不住說:“曉雲要是知道她兒子被水槍滋了,肯定得生氣。”


  詹老爺子樂呵呵地說:“小孩子們玩一玩嘛。”


  詹總:“那也不該這樣偷襲嘛。”


  詹老爺子搖搖頭:“你還不懂嗎?”


  詹太太這才不緊不慢地插聲:“和你兒子當時的情景是一樣的。”


  詹總頓時恍然大悟。


  很明顯江岐對待江惜的態度,也同樣惡劣。


  他得罪的那可不是江惜啊,而是江惜背後的大魔王。


  如果不是許聽風想了這麼個招,幫他去一去仇恨值,等大魔王動手的時候……他妹妹來年就得給兒子上墳了。


  他兒子是挨了一頓打。


  江岐這……都算輕的了。


  這邊對話一結束,那邊江岐往前走兩步,就又被水滋了。


  上次是照臉。


  這次是照身上。


  水漬一串印在T恤上,仿佛尿床了。真分不清這兩次是哪個更羞辱人了。


  “舅舅?”江岐高聲喊道。


  詹總往窗簾後頭退了退:“當我不在。”


  江岐沒有得到回應,臉色一下又沉了下去。


  他左看右看,甚至沒看見佣人的身影。


  什麼意思?江岐隻好繼續往前走。


  許聽風眯起眼說:“這叫進入射程範圍了,可以實施全面火力壓制。”


  江惜第一次玩這樣的“遊戲”。


  “全面火力壓制?”江惜問。


  許聽風應了聲:“嗯。”


  江惜恍然大悟。


  然後她丟開了水槍,輕拍了下柔兆的背。


  柔兆立刻在她面前低下了頭。


  江惜:“你的手呢?”


  柔兆把手遞給她。


  江惜握住他的手腕,一下看得阏逢和屠維都嫉妒得瞪大了眼。


  “還要。”江惜說。


  柔兆:“嗯。”又遞出去一隻手。


  江惜:“還要還要。”


  大巫很少有這樣失態的時候。


  她一向是穩重端莊,慢條斯理,不露喜悲的。那是古國對大巫的最基本的要求。


  柔兆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麼,覺得這樣的大巫更可愛了。


  於是他順從地又遞出一隻手。


  “多幾隻手。”江惜說。


  這時候許聽風都聽出來不對勁了。


  人不就兩隻手嗎?哪來的一隻又一隻啊?


  他抽空轉了下腦袋,然後就看見了他這輩子都無法忘卻的令人極度戰慄的一幕。


  柔兆挺拔高大的身軀,裹在筆挺的白色西裝內。


  從西裝袖口處,西裝衣擺下。


  無數漆黑的,帶著吸盤的觸-手伸了出來……


  少女艱難地抱住那些觸手,對準了窗外江岐的方向。


  她白皙的手指搭在觸-手上,輕輕一按。


  “滋——”


  無數道水流噴了出去。


  那都不叫水流了。


  合在一塊兒幾乎成了水柱。


  江岐猝不及防,被噴得往後倒退兩步,跌坐在了草坪上。


  巨大的水流還嗆得他睜不開眼,喉中也爆出了劇烈的:“咳咳咳——”


  該死的,他媽的到底是誰?


  許聽風看了都要說一聲“艹”。


  他目瞪口呆地看了看江岐被湿透的衣衫,上面還印了墨汁。就跟被人按泥地裡滾了三圈兒一樣。


  江惜:“是這樣玩嗎?”


  許聽風:“……是、是吧。”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大怪物”是用來這樣玩的。


  壞消息是,這個怪物可怕得超乎了他們的想象。


  好消息是,呃,這樣可怕的怪物,在江惜這裡,現在也就是一把超大水槍。


  這會兒江岐是真氣瘋了。


  他不管不顧地頂著水槍往裡走,等成功走進客廳,他已經是落湯雞了。


  皮膚上甚至還有水柱拍打出的淤痕。


  許聽風在樓上偷偷看了他兩眼。


  心想,跟被暴打了一頓好像也沒什麼區別……下次江惜小姐要是邀請他一起玩兒,他得悠著點兒。


  搞不好就又是個什麼加大版的人形“玩具”。


  “您怎麼成這樣了?”佣人驚訝地迎上了江岐。


  江岐皺緊眉,咬牙切齒:“樓上誰在玩水槍?詹謹軒?”


  佣人目光閃爍。


  江岐一把推開她,徑直往樓上走。


  都是表兄弟,對彼此的臥室在哪裡再清楚不過了。


  江岐找到詹謹軒的房間,推門進去。


  詹謹軒:“誰?”


  他抬眸看見江岐的模樣,表情也扭曲了一瞬。先是覺得好笑沒認出來,然後才發現那是江岐。


  “你怎麼……”


  詹謹軒的話沒能說完,江岐大步走到跟前,一拳砸在了他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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