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給張少言撥了個電話, 發現他的電話竟然關機了。杜友薇放下手機,嘴角抽了抽,這人該不會是從昨晚一直開會到現在吧?!
她猶豫著要不要再給高野打個電話, 可是這樣會不會顯得她盯人盯得特別緊啊?
她幹脆發了個消息, 請教衛睿。
友薇薇:睿啊,昨天張少言沒跟我視頻電話,我給他發消息他也沒回[難過]
友薇薇:我剛剛給他電話,他還關機了[難過]你說我該咋整?
衛睿:……
如果換了別人衛睿可能會覺得有情況,但對方是張少言, 她覺得應該不會啊。
衛睿:可能是在忙,我幫你跟高野旁敲側擊地問問。
友薇薇:[愛你.jpg]
過了十分鍾,衛睿氣衝衝地過來回復消息。
衛睿:高野也沒有回我[微笑]
友薇薇:電話呢?
衛睿:電話通了但是沒人接。[微笑]
友薇薇:……睿啊,我們上次去日本辦的籤證還沒到期吧?:)
衛睿:還沒呢,還能去好幾次呢
友薇薇:[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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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逼急了,直接定張機票飛到日本去。:)
她決定等到中午再給張少言打個電話,要是還是關機或者沒人接,她就要去一日遊了。
還沒等到中午,杜友薇在公司的時候,就接到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電話看起來像是從海外打來的,杜友薇直覺跟張少言有關,便沒有怎麼猶豫,就接了起來:“你好。”
“是,杜友薇嗎?我是詹姆斯。”
一個口帶著外國口音的中文從電話裡面傳了過來,杜友薇認得這個聲音,確實是詹姆斯:“詹姆斯?我是杜友薇,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詹姆斯似乎有些著急,中文說得也沒有平時溜了,“我們和張在日本,處理工作的事,昨天張,出了車禍。”
“什麼?!”杜友薇聽到這裡,嚇得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嚴重嗎?他現在怎麼樣了?”
“你不用擔心,他做了手術,現在已經醒過來了。”詹姆斯聽她那語氣,自己也嚇了一跳,趕緊安撫她。杜友薇聽到張少言已經醒過來了,才稍稍松了一口氣:“他現在怎麼樣?”
“醫生說沒有大礙,可是,情況又有些復雜……”詹姆斯說到這裡,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往下說。杜友薇見他話隻說一半,著急地追問:“怎麼復雜?你把話說清楚啊。”
“不是生命危險,你別著急,隻不過,呃,要不你親自過來看看他吧。”
他不說杜友薇也打算自己飛過去看看:“我馬上就訂機票。”
“ok,你訂好了把航班號告訴我,我派人去接你。”
“好。”杜友薇說完掛斷電話,打開app給自己買了一張最快的去東京的機票。
她行李也沒有收拾,直接提著包,就往機場趕。路上,她給管家打了個電話,交代他把自己的證件都直接送到機場來。
管家來送東西的時候,就發覺她臉色不太好,她又是這麼急匆匆地趕往動靜,肯定是出了什麼事。隻不過他問杜友薇,杜友薇也沒有說。現在杜友薇還沒見到張少言,不知道具體的情況,所以他出車禍的事,杜友薇也沒告訴任何人。
飛機飛了四個多小時,才降落在機場。杜友薇一走出去,就看見了人群中一頭金發的詹姆斯。歐美人長得高,他的身高在機場很有優勢,再加上亮眼的發色,一找一個準。
“嘿,杜,我們在這兒。”詹姆斯朝她招招手,讓她到車這邊來。杜友薇快步走過去,上了後就迫不及待地問他:“張少言怎麼樣了?你說的情況復雜到底是什麼意思?”
詹姆斯為難地道:“你去了醫院就知道了,你不用擔心,他沒有缺胳膊少腿,就是……”
“就是什麼?”
就是腦子好像出了問題。
不過這話詹姆斯又知道該怎麼跟她說,隻能朝她沉默地笑了笑。
杜友薇見他不肯說,便又換了另一個問題:“肇事司機找到了嗎?”
這個問題,讓詹姆斯更為難了。這絕不是一起簡單的車禍,動手的人跟日本出口組有關,而幕後指使的人,他懷疑是他的老對手,安德魯。
隻不過現在還沒有任何證據,等事情查清楚,別說張家,他都不會善罷甘休。
“警方還在查,那個車子,是之前就報了失竊的車子。開車的人帶著口罩和帽子,也沒有留下指紋,目前還沒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杜友薇聽他這麼說,眉頭就皺了起來:“你是說這件事是有預謀的?”
“嗯。”詹姆斯點了點頭,“應該跟我們的生意有關,張是我們這個項目的關鍵人物,如果他出了什麼事,那麼整個項目可能都會停擺。”
隻不過他沒想到,安德魯的膽子現在都大到敢動張少言了,真是士別三日啊。
他嘴角冷冷地勾起一抹笑,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膽子承受後果了。
車子開到醫院後,杜友薇第一時間竄下了車。因為東京離得近,她經常跟衛睿過來這邊旅行,也學會不少了日語。詹姆斯見她抓著一個護士就想問人家病房,走上去把她帶走了:“我們怕還有人對張不利,他的消息都是完全封閉的。跟我來。”
杜友薇跟著他進了電梯,穿過一個長長的走廊,走向了另一棟樓。進去後又坐了部電梯,再出來,走廊上守著不少人,有保鏢也有警察,還有……社會人士?杜友薇的目光在那幾個面相看著兇神惡煞的男人身上一掃而過,瞥見了站在病房門口的高野。
“高野!”杜友薇叫了他一身,急急地跑了上去。
高野看見她,神色一時間有些復雜。他本來沒打算通知杜友薇的,沒想到詹姆斯這麼多事,這麼快都把人給接過來了。
他輕輕嘆了口氣,既然來都來了,也隻能走了一步算一步了:“夫人。”
杜友薇著急地抓著他的胳膊,問他:“張少言呢?”
“老板在裡面,我帶你進去。”他轉過身敲了敲房門,過了會兒,張少言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進來。”
杜友薇聽見他的聲音,心跳都漏了一拍。
她緊張抬起手,推開房門,慢慢走了進去。張少言坐在病床上,穿著醫院的病號服。他的額頭受了傷,上面還纏著紗布,黑色的劉海柔軟地垂下來,剛好落在眉毛的位置。
他的目光落在杜友薇身上,隨著她的走動慢慢變換位置。杜友薇鼻頭一酸,一下子撲了上去:“張少言,你沒事吧!”
詹姆斯和高野也從門外走進來,那幾個兇神惡煞的男人也跟了進來。
杜友薇抱著張少言的腰,張少言的身體卻有些僵硬。過了好半晌,他才緩緩開口問:“你是誰?”
這下換杜友薇僵硬了,她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張少言:“你不認識我了??”
現在是什麼戲碼??
張少言盯著他看了一陣,緩緩搖了搖頭:“抱歉,我想不起來了,我連我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
“…………”杜友薇沉默地扭頭看向高野。
高野面色難看地道:“老板的頭部受到撞擊,醒過來後就誰都不認識了。不過醫生說腦部沒有問題,也許過幾天就會恢復。”
杜友薇敏銳地抓住了他話裡的重點:“也許?”
“……”高野沉默了一下,“也可能,過幾年。”
杜友薇緊抿著嘴角,不相信這麼狗血的戲碼竟然發生在了她的身上。不,冷靜點杜友薇,你連重生都經歷了,失憶算個什麼事!
她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心態,又扭頭看著懵懂的張少言:“你真的不記得了?我是杜友薇啊。”
聽到這個名字,張少言的眸光的閃了閃:“你是,我的老婆?”
杜友薇頓時欣喜若狂:“你想起來了?”
張少言拿過自己的手機,點開了微信:“這個‘普通富豪杜友薇’就是你吧,我對你的備注是老婆。”
杜友薇往他的手機上瞄了一眼,他們兩人的聊天停留在昨天晚上她給他發的那條消息上。
杜友薇一下子就鼻頭發酸,一滴眼淚啪嗒地就掉了下來,正好低落在張少言的手機屏幕上。張少言不自覺的地皺了皺眉,高野看了眼身旁的詹姆斯,用眼神示意他讓大家都出去。
詹姆斯收到信號,把眾人都趕了出去,將病房留給是這對苦命小夫妻。
病房門關上以後,杜友薇抽噎地聳了聳肩,想著要怎麼幫張少言回復記憶。
她看電視上,那些失憶的角色都是因為腦部再次受到重擊,就忽然恢復記憶了。要不她也找個東西,對著張少言的腦袋來一下吧。
她看那個花瓶就特別合適。
正想著,就感覺張少言的溫柔的掌心覆在了自己的頭頂,還揉了兩下她的頭發。
杜友薇抬著微微泛紅的眼睛看著他,張少言嘴角掛著淺淺的笑,傾身湊到她耳邊,在她耳邊低聲道:“我沒忘。”
杜友薇身體微微一僵,有些愣愣地偏頭看著他。
張少言摸了摸她的臉,語氣輕柔地對她道:“我忘記什麼,都不會忘記你的。”
杜友薇就這樣看了他好久,才遲疑著開口問他:“那你說我的生日是多少號?”
張少言道:“三月三號。”
杜友薇覺得這個問題可能太簡單了,又問了他一個難一點的:“你的行李箱密碼是多少?”
張少言道:“399。”
又答對了。
杜友薇決定問一個終極問題:“你的銀行卡密碼是多少?”
張少言輕笑出聲,看著她問:“這個問題你知道嗎?”
“……”杜友薇扁了扁嘴,她還真不知道,他們雖然結婚了,但張少言並沒有把自己的財產全部交給她管!
張少言抬起手,憐惜地擦了擦她眼角的淚痕,對她道:“979399。”
這題杜友薇會,是張少言杜友薇。
她打量他幾眼,不確信地問:“真的?”
“我身上帶的有卡,你隨時可以試試。”
杜友薇信了:“那你到底忘了什麼啊?”
張少言道:“我什麼都沒忘。”
“……”杜友薇看著他,那你這是鬧的哪出呢?逗她玩呢?